东荡子诗文集诗卷-010

37.《坐在麦垛上》

坐在麦垛上

爱人的村庄，远方

朴质的女子，我为你沐浴

靠着麦捆，冬日的阳光

停在手指上

我在为你冥想

手指，白艳的风翻过箱底

你在箱底干枯如戒指

我在冥想金色的戒指啜饮爱情

金色的戒指，爱情如水

漫过村庄树枝的嘴唇

那时，在箱底

只有朴质的女子，那时

只有渴，我只身在外

在浪花上依靠麦杆，依靠

麦子的力量

而那时，爱情如水

我为你沐浴，走过麦垄

走过漫水的村庄

石头在水底开放花蕾

我坐在那只船，痛苦的桨叶上   

1990-1991

38.《答复爱情》

我爱上一只鸟

星晚夜，我听见狗的叫声

你学狗叫，在水塘边

你学狗叫

你是水塘边等我的水草

月亮在水下滑行像那只鸟

荡漾的水草

水底下少年弯曲的影子

狗叫一样的水草

今夜，在雪花降盖

今夜，埋葬的情人复活在水中

我爱上一只鸟

离开房子

离开林中的枯树，陷入草丛

归去的道路，在草丛

水里

鸟的尾巴摇得高高

在草丛，水里深淹的月亮

从我手中

掉落的翅膀

1990-1991

39.《红草莓》

半坡上草叶里的女儿

和男儿

走出来

拉我

穿上绿色的衣裳

拉我坐在他们中间

他们孤独

吻我

让我全身

变红

我坐在他们中间变红

他们看着我变红

我已经变成一颗心

我早已成为他们的心

1990-1991

40.《感激》

我对着镜子做了一个怪雅的动作

你就会来

牵一匹马驹子

驮一袋红薯

一种美美好好的愿望

你就来爱

我靠着你的脊梁说了许多胡话

当着天说的

地上的庄稼

还有一些胡话

是前天说的

马驹子和红色的薯

我多么喜欢

我像一位慈祥的村长

有这些东西我就喜欢

你学着我

做了一些好看的动作，还要做

就像早些天

我闭上眼睛，看见你

钻进白色的布袋

我仍像那位村长

看着马驹子，要把你

驮回土地

1990-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