鴥彼晨风,郁彼北林。未见君子,忧心钦钦。如何如何,忘我实多!山有苞栎,隰有六驳。未见君子,忧心靡乐。如何如何,忘我实多!山有苞棣,隰有树檖。未见君子,忧心如醉。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傍晚鹰隼疾飞翔,栖落北林茂树上。许久未见我夫君,忧心忡忡时刻想。怎么办啊怎么办?难道他已把我忘!茂密栎树满山岗,成片赤李湿地长。许久未见我夫君,愁闷不乐天天想。怎么办啊怎么办?难道他已把我忘!丛丛唐棣满山岗,茂盛檖树湿地长。许久未见我夫君,心如醉酒魂魄亡。怎么办啊怎么办?难道他已把我忘!
按照文本理解,这是一首妻子思念丈夫的诗,丈夫出门在外久不归家,妻子既想念他,又担心他另有新欢忘了自己,因此诗中充满了思念和哀怨。
朱熹则认为(《诗集传》)此诗写妇女担心外出的丈夫已将她遗忘和抛弃,并举例说:“此与《扊扅》之歌同意,盖秦俗也。”这个例证倒可以引出一个颇有戏剧性的故事:百里奚在楚国给人牧牛,被秦穆公派人用五张羊皮的低价买下了他,带到秦国擢为丞相,某天相府宴席时厅堂上乐声齐奏,有个洗衣女佣说自己懂得音乐,于是操琴抚弦而奏,并唱道:“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富贵,忘我为!”百里奚听后询问,方知是失散的妻子,于是夫妻团圆,这便是《扊扅之歌》的故事。
这里有个奇怪的细节,百里奚的妻子又没有做整容手术,自己的妻子在府上做洗衣女佣居然浑然不知,甚至听女子唱歌时都没能认出那是自己的妻子,还要经过询问才知歌者何人,这是得了失忆症还是压根不愿相认?幸好百里奚的妻子又会作诗又会弹琴,一番自弹自唱的操作,众目睽睽之下百里奚也不好说是洗衣女碰瓷他,否则还真没有啥好办法逼他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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