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剧】第214集 与戴高乐将军的紧张关系

【有声剧】第214集 与戴高乐将军的紧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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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简介】

在这一集您将听到,由于戴高乐想要掌握法国抵抗运动的最高权力,他与英美两国的关系迅速恶化。美国人认为他不配代表法国人抵抗纳粹,而英国人则担心戴高乐强烈的权力欲,会让战后的欧洲格局朝着不利于英国的方向发展。

 

1943年夏季,英国政府和戴高乐将军的关系恶化了。自从我们与达尔朗签署了协定,加之吉罗出现后,法国政坛就一直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中,戴高乐变得比以前更难对付了。在这几周内,他的政治地位得到了加强。他在突尼斯有很多拥护者,如今,突尼斯已经掌控在盟国的手里。从法国首都传来的情报以及法国首都秘密成立中央委员会等一系列事件中可以看出,如今,戴高乐声威极高,“戴高乐运动”也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在这种情况下,吉罗同意在北非会见他的政坛敌手戴高乐。


5月30日,戴高乐抵达阿尔及尔,并与吉罗就建立一个统一的临时委员会以处理“战斗法国”一事展开谈判。谈判过程中,他们二人言辞激烈。他们的争论主要围绕着三个要点:吉罗意欲掌握内政和军事的最高权力;戴高乐决意正式确立“战斗法国”的主权—此举将违反达尔朗与克拉克将军于1942年11月所签署的协定中的条款;现任北非重要职位的前维希政府行政官的问题,尤其是诺盖、佩卢东和布瓦松等人的问题,其中,布瓦松的问题尤为突出,因为1940年达喀尔发生的事情,戴高乐一直没有饶恕他。


讨论日趋激烈,阿尔及尔的局势也愈发紧张。6月3日下午,双方终于达成了协议,并且成立了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该委员会主要领导人有吉罗、戴高乐、卡特鲁将军和乔治将军,以及来自伦敦戴高乐委员会的一些成员。委员会里没有一个是前维希政府的官员。


各位或许还记得,在这场会谈进行时,我和马歇尔正在北非同艾森豪威尔会谈。回到伦敦时,我收到了一封来自罗斯福的电报。在电报中说出了他的焦虑。

 

无论如何,北非现在还处于英美的军事统治下,因此,艾森豪威尔将军可以随你我调遣。衷心希望我们能解决掉这个令我们都觉得棘手的问题。

 

在给罗斯福的复电中,我向他阐明了我对阿尔及尔情况的看法:

 

1.6月4日,我邀请了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全体成员共进午餐,他们每个人都看起来很友善。一个月以前,我从法国接回了乔治将军。与我私交甚好,是吉罗的忠实支持者。假如戴高乐果真是个激进又蛮不讲理的人,那么只有五分之二的极少数人会支持他,他甚至有可能孤立无援。因此在我看来,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是一个拥有集体权力的委员会,我们可以放心和它合作。

2.我认为,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的成立,终止了我和“战斗法国”领导者戴高乐的官方往来,这种来往是自1940年以来我们的通信和后来的一些文件中建立起来的。必要情况下,可以将我和戴高乐的官方关系全部转成与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的关系。虽然我认为将我们的武器和物资交给这个委员会保管是安全的,但我还是觉得,在确定该委员会是法国的官方代表前,我们要观察该委员会的各种表现,以及他是如何处理自己的事务的。麦克米伦与墨菲会将全部情况向艾森豪威尔将军报告。

3.我坚决反对开除布瓦松。

 

然而争论依然没有结束。戴高乐不同意吉罗出任法国军队的最高司令官。吉罗意欲保全法国部署在北非的部队,并肃清“自由法国”在法国部队的影响力。戴高乐在军队统率方面的态度,使得美国对他愈发厌恶,也越来越不信任他了。罗斯福对戴高乐也并不是那么有耐心。

 

今天我给艾森豪威尔将军发了一封电报,电报内容如下:

“我们政府的立场是:在我们对北非进行军事占领期间,我们决不允许任何非盟军最高司令部统率的组织控制法国陆军。我们必须将法国陆军交给我们彻底信任的组织。在我们确信法国陆军是诚心与我们进行军事合作之前,我们绝不会继续武装其任何部队。在法国人民选出代表他们当家做主并且领导法国的政府之前,无论法国成立任何政府和委员会,我们都不感兴趣。我们进驻法国时,盟军将制订一个管理法国内政的政府计划,这个计划与法国主权利益一致。最后要明确的一点是,我们一定要在北非和西非实施军事占领。因此,没有你的批准,任何人都不得做出独立的民事决定。”

 

电报表明,美国对戴高乐在阿尔及尔所采取的行动充满敌意。因此我很担心将来盟国与“自由法国”的关系。美国人认为,如果戴高乐成为战后影响法兰西未来的主导力量,那么法国任何一个临时的行政机构都不会得到他们的承认。我认为,我们很有必要在军事问题上缓解美国人的焦虑,并且保留法国这个新的临时委员会。


我不同意在这个关头解散七人委员会或者禁止该委员会召开会议。我认为,艾森豪威尔将军应以你的指示为行动指南,同时,墨菲和麦克米伦应采取最合适的方法贯彻该指示。英王陛下政府会同意这个政策的。


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面临着一个选择:要么根据大多数人的意愿接受我们的决定;要么公然反对两个拯救他们的大国。假如该委员会选择了前者,那么戴高乐就要决定,他和其他反对者是打算屈服还是辞职。如果戴高乐决定辞职,他将会受到公众的谴责,我们还要采取必要的措施以防他制造任何骚动;如果他选择屈服,那么我们将来有可能会遇到更多麻烦,但是这样的结果总比解散委员会要好,毕竟盟国和法国都对它寄予厚望。为了盟国军队的安全,我们有必要制订一些条款,让戴高乐负起责任来。

 

美国对法国在北非政治局势的态度受到了军事需求的影响。美国与戴高乐产生争执时,盟军正在为西西里岛登陆做准备。正是这个关键时刻,戴高乐挑起了盟军对法国最高指挥部的争议。无论过去英国政府和戴高乐签订过什么协定,我们都绝不允许这些协定动摇我们和美国的关系。

7月13日,我给同僚拟了一份报告,这份报告总结了美国对法国的政策变化: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们的目标是联合吉罗将军和戴高乐将军两派的势力。我认为我可以安排妥当,但是一切都让戴高乐的荒诞行为搅和了。自从罗斯福总统对吉罗将军派驻北非的部队进行大规模的武装后,他就很关心这个部队的作为和指挥能力。与此同时,在伦敦和布拉柴维尔的“戴高乐主义”组织,以及在英美媒体界的“戴高乐主义”支持者,不断地批评美国的政策。这不仅激怒了赫尔先生,罗斯福总统对此也是愤怒至极。

鉴于以上原因,我们都期望戴高乐首先加入在伦敦的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如今,戴高乐已经加入了该委员会。我们还期望戴高乐与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的阿尔及尔势力联合起来。经过一系列的危机和波折之后,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逐渐开始具有集体权力。在未来的几个月,假如戴高乐以及“戴高乐主义”人士不再是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的主事者,并且戴高乐本人能够安守本分,与我们真诚合作,罗斯福或许会承认该委员会。然而,要取得这样的结果,我们还要下一番功夫,与此同时,我们还要考虑应采取什么措施。

在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成立之际,我迅速将此前英国和戴高乐将军签署的协定转交给该委员会。该委员会作为法国事实上的权力机关,我们要利用其集体力量处理“自由法国”驻英部队的问题。

从某种意义来说,只有这样才意味着该委员会得到了承认。但是在现阶段承认该委员会或者按照法律做任何事情,都必然极大冒犯华盛顿当局,想在明年大选将罗斯福总统拉下马的人也会加以利用。我们唯有同美国政府和罗斯福总统保持友好往来,战争进程才不会受到影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最重要的是与美国站在同一战线上,不要让美国觉得我们在和苏联联合起来对抗它。

我曾反复强调:如果法国在战后变得强大,这种局面将对大不列颠极为有利。直到现在,我依旧对这个观点坚信不疑。我很担心华盛顿政府的“反戴高乐主义”会发展成为一种明确的反法兰西情绪。

我们要让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感觉到我们意欲促成它与美国交好,这样做没有害处。假如那些步骤可以完整顺利地发展下去,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并把握好这些烦人事情的分寸,那么法国或许有可能在盟国的议会上占有一席之地。

 

我们的内阁人士大体上同意对该委员进行某种形式的认可。我又给罗斯福发了一封电报。

 

外交部、内阁同僚以及外部形势都向我施压,他们都希望我“承认”法国在阿尔及尔的民族解放委员会。在戴高乐前往非洲西北部,以及新委员会成立之前,我们的一切联系都是同戴高乐及其领导的委员会建立的。6月8日,我曾向议院报告:“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具有集体承担责任的性质;该委员会的成立代替了我和戴高乐将军于1940年间通信所建立的关系;我们与戴高乐之间的所有交易,包括财政和其他方面的交易,随后都将一并移交给该委员会。”我很乐意这样做,因为与戴高乐单独打交道相比,我宁愿与委员会这样一个具有集体性质的组织共事。麦克米伦反复告诉我,该委员会正在形成一种集体权威,并且戴高乐绝不能成为该委员会的主宰。他还和我说,如果这个委员会没有得到一点儿支持,它就会解散。届时除了美国武装军队控制着的吉罗在非洲西北部和达喀尔地区操控的力量,戴高乐又会再次成为唯一主宰法国事务的人。因此,麦克米伦极力主张我采取“承认”的方式。他还向我报告,艾森豪威尔和墨菲都同意这样做。

因此只要涉及上述大英帝国和英法两国的利益,我想或许有必要“承认”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但是,如果我承认了该委员会,苏联肯定也会承认它。

所以,我希望你能让我知道:你是否同意我们的方案或者类似这样的做法;你是否介意英王陛下政府单独承认这个委员会。

 

但很显然,美国人并不打算承认法国在阿尔及尔成立的民族解放委员会。

7月22日,我收到了罗斯福的电报。总统表明,美国政府认真讨论后,会就法国问题提出看法。

 

虽然我们现在面临的压力减小了,但是各方人士还是要求我们承认现在这个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的地位。一部分人希望将该委员会看作是在所有法国领土上维护法国利益的组织。还有一部分人想将这个机构看作是维护前法兰西帝国利益的组织。大部分人,但不是所有人,愿意接受该委员会的身份,但前提是这个委员会要服从英美军队的军事要求。

我们一直主张以下两点。首先,现在及将来,军事需求都要优先于一切民政事务;第二,由于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开始运作不久,那么它要提供更多更具有说服力的证据,以证明自己是一个完整的、各方真正团结的统一体。这个统一体必须要肃清迄今为止存在于法国的政治纷争和党派纷争。它还要证明自己成立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团结所有支持法国和盟国齐心协力、反抗轴心国以赢得战争胜利的法国人。此外,它还应时刻谨记自己唯一的事业:解放法国和帮助盟国取得胜利。

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的成立是基于每个法国人对战争的控诉而实行的集体责任原则,那么我们和这个委员会的关系也应基于这个原则。也就是说,英美两国在军事相关的问题上,直接与法国军队总司令进行交涉。法国的政治问题必须留给法国人民自己解决。只要法国人民从当前敌人的统治中解放出来,他们就可以自己解决国内的政治问题。

美国政府期待与英国及其他盟国一道,有条件地接受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并就此推进我们的工作。此处的“有条件”通常指的是军事要求,但是我们还要说明,这个委员会必须满足上述基本条件。

我认为,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使用“承认”一词,因为这样会歪曲我们的本意。这暗示着我们一旦登陆法国本土,我们就要承认该委员会为法国政府。不管怎样,只要符合盟国的军事利益,我们都要坚持自己的权利,并继续用当前的方法直接与法国殖民地的地方政府打交道。

 

罗斯福在电报的末尾,提议我们可以采取折中的定义。他认为我们可以说与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合作”,而不是“承认”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

我回复了罗斯福总统于7月22日发来的电报,电报内容如下:

 

1.首先,我认为您提议的定义令人寒心,并且制止不了我们两个国家讨论“承认”问题的骚动。与此同时,事情已经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了。当意大利问题公之于世时,这个委员会觉得自己尤其得不到重视。我认为,戴高乐已经将自己进一步局限于这个委员会之中了。相比之前的僵局,如今对指挥权的安排似乎对我们更加有利。

2.因此,为了统一双方的立场,我已经要求外交部对您提议的定义做出一些修正。如果我们现在不能达成一致,我们随后再议。

 

经过一系列各执己见的讨论之后,我才得以勉强说服美国人发表宣言,以此表明他们支持已在北非形成的政治格局。


826,我们宣布承认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的合法地位,这标志着一个时期的结束。虽然法国领导人并没有参与意大利的停战谈判,也没有加入处理意大利事务的地中海委员会,但是他们可以作为法国代表,正式与盟国来往。


直到此时,戴高乐和吉罗对权力的争夺依然没有停止,两人经常在内政和军事问题上发生冲突。

为了巩固法国政权,我们计划召开临时协商会议。该计划在10月间取得了进展。吉罗的地位逐渐削弱,只剩下那些重视与美国关系的陆军人士依旧对他表示支持。很快吉罗就失去了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联合主席的身份。戴高乐证明了自己是一个更有实力的人物。11月3日,该委员会第一次在阿尔及尔召开会议。法国的未来政府已初具雏形。11月8日,恰逢登陆北非一周年的日子,吉罗辞去了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的职务,但仍担任法国军队总司令一职。


我很不满意委员会这样的人事变动。我希望在我前往德黑兰参加会议途经开罗时,可以借检阅法国新陆军部队的机会,将吉罗和戴高乐两个敌对的领导人召集在一起。


“自由法国”政府在叙利亚粗鄙残暴行径破坏了我的计划。1941年底,“自由法国”政府正式宣布叙利亚和黎巴嫩独立。1943年3月,两国都成立了临时政府。7、8月期间,两国进行了大选。大多数人都要求彻底修订托管宪法。由于“自由法国”政府软弱无能,当地政客不相信法国能实现战后独立的承诺,因此掀起了罢工运动。10月7日,黎巴嫩政府提出取消法国在本国的地位。由于黎巴嫩政府单方面的行动,一个月后,在阿尔及尔的“自由法国”委员会质疑黎巴嫩政府的这种权利。卡特鲁将军的代表埃勒先生从阿尔及尔回去以后,就下令逮捕黎巴嫩总统和大部分内阁成员。这件事引起了骚乱,还发生了流血事件,贝鲁特的情况尤其严重。


法国一边屈服于敌人,一边想要其他国家屈服于自己,这次行动使我们曾与法国、叙利亚以及黎巴嫩之间签署的协定都失效了。由此看来,我认为英美两国应强强联手,共同回应这件事情。我认为,应释放被绑架的黎巴嫩总统及其内阁成员,并承诺恢复他们原来的职务。只要法律和秩序恢复,我们就应立即召开讨论黎巴嫩问题的大会。假如戴高乐拒绝出席会议,我们就不再承认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的合法地位,并停止向法国驻北非部队提供武装支援。


假如我们必须接管黎巴嫩并向英国部队下达新的命令,我就不得不命令威尔逊将军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幸好事情并没有朝着这个趋势发展。11月16日,卡特鲁将军抵达阿尔及尔,与英美两国周旋。22日,法国当局释放了被监禁的政客。英美两国与法国就叙利亚和黎巴嫩的最终独立问题展开了漫长的谈判。


这些事件让我们与“自由法国”和戴高乐将军之间生了嫌隙。这些年来,看在领导人真诚的革命友谊的份上,英美两国一直努力与“自由法国”保持联合一致,但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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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大悦悦ye

    戴高乐威望高了不好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