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股权】2.从空空狐事件，看如何处理好创业者与投资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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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有律创始人王英军律师。

今天我跟大家分享的话题是从空空狐事件，看如何处理好创业者与投资人的关系。

这个项目去年12月的时候曾经撕过一次，这两天项目的投资人和创业者之间又开始了隔空论战，掀起了一个新的高潮。我们先简单回顾一下双方之间的事件经过。2016年12月，空空狐项目的创始人余小丹发文说，由于内部治理的原因，公司被第二轮投资方昆仑万维清算，自己被踢出了公司董事会，并辞去了CEO的职位，失去了公司的控制权。这个文章曝光之后，当时有人对余小丹表示同情，认为遭遇了不公，也有人认为事件不会如此简单，但是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今年5月4号，余小丹又发文说，空空狐现在真正的成了一个被投资人放弃鉴定为负资产的烂摊子了，而她觉得这个项目更有意义了，她准备来接手这个项目，来继续运营空空狐。

这引起了空空狐投资人昆仑万维董事长周亚辉的严重不满。5月6号，他公开指责余小丹，说作为一个项目的创始人，一个89年的一个年轻人，你在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内，几十个人花光了投资人5000多万的投资款，并且在住院前的两个月，公司陷入了经营危机，公司欠了一屁股债，而却给自己上了最昂贵的私人保险，私下给自己发几十万的奖金，给自己的干妈发5万的月薪，并且用公司的公款和男友出国旅游狂买包，并且炫富。一年多来公司全是坏账。

而到5月7号，余小丹又作出回应说，周亚辉当时签订的投资协议投资4500万，但是一年的时间里面实际到账的只有2300万，另300万直接支付给了投资人委派的COO季诺。由于公司没有运营资金，公司欠款1900万。余小丹还表示，公司股东每个月都检查公司的账务，并且由公司的投资方之一红杉资本的审计机构对公司会进行审计，她也不承认或者不认可周亚辉对他的指责，包括挪用公司资金，包括私下给自己发奖金，包括给干妈发每个月5万的月薪，以及利用公款和男友出国旅游买包等等一系列事件。

而投资人又表示，因为余小丹的种种违约行为或者违规行为，他们已经给余小丹发了律师函，有可能要追究以小见大挪用资金渎职甚至侵占公司资产的责任。

关于空空狐投资人和创业者相互论战这样一个新闻报道，我相信很多人通过微信朋友圈或者其他的渠道都看到了相关的新闻，那么具体的细节我在这里面就不再描述了。

我们今天来讲这个案例其实还是要解决我们现实中我们作为创业者可能会遇到一些问题，我们先看一下或者我们总结一下。

在空空狐这个项目里面，投资人和创业者之间相互撕扯相互论战，他们的焦点有哪些？或者说他们指责对方存在问题的地方有哪些？而这些问题是不是我们作为创业者，我们作为投资人，我们在日常过程中也会遇到？

那么我们从创业者的角度来看，余小丹首先指出，作为空空狐项目的第二轮投资人，你并没有按照投资协议的约定，将5000万或者4500万的投资款在约定的时间内全部到位。

一年下来你实际上到位的投资款只有2300万，如果再加上另外付给公司COO的300万，也就是说到位了2600万。因为你的投资款不到位，而我公司是按照当时的融资金额进行公司的业务规划和布局的。所以因为你的投资款不到位，就导致我后面的公司经营出现了问题。这是余小丹指责周亚辉存在问题的第一个地方。

那么第二点，余小丹指出，作为投资人，周亚辉你干涉了公司的经营，你希望公司的主营业务范围由二手交易平台转为一个手机电商平台，而这个是创业者所不认可的，也是双方发生争议的地方。那么第三点，余小丹认为作为投资人，你在利用公司经营出现困难的情况下，又在利用我创始人生病的情况下，将我赶出局，将公司的股权90%的股权以无偿的方式收为己有，只给余小丹留下了10%的股权。这个其实是双方论战的过程中，余小丹认为周亚辉存在问题的地方。

那么从周亚辉的角度来说，或者说从投资人角度来说，他认为余小丹存在哪些问题呢？第一点，他认为余小丹带领了一个几十人的团队，在一年的时间里面烧掉了投资人5000多万的投资款，说明你这个创业者你的经营存在严重的问题的。这是他认为需要将这个公司的项目自己来接手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就是说作为项目的创业者，你不会管公司，你不会运营公司，你要把这个公司做死了，导致我接手的时候公司欠了一屁股外债，这是第一点，作为投资人，他对余小丹作为创业者这个经营团队的经营水平感到严重不满。第二点，他认为余小丹在公司的管理中存在严重混乱的情况，甚至存在渎职的行为，并且存在挪用公司资金的行为，这个我们仍然可以把它归结为投资人对创业者团队的运营管理感到不满。那么第三点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认为余小丹利用自己这样一个职位，或者利用这样一个权利给自己发放很高的福利，利用公司的公款去旅游，去给自己买很昂贵的包，并且有炫富的行为。这也是他作为投资人对创业者对余小丹感到不满的地方，或者认为余小丹存在违规的地方。那么他甚至把这些行为定义为余小丹你涉嫌侵占公司的资产，所以我要给你发一个律师函。当然周亚辉也认为余小丹其实是在利用这个空空狐事件给自己炒作，为自己的二次创业提高知名度或者做铺垫，那这是我们总结的双方论战的焦点问题。

那么发现问题了我们要解决问题，才是我们这期节目的核心价值。首先我们要看一下这些焦点问题为何会产生，以及这些焦点问题应该怎么来处理？最后我们也会给大家再讲一下，怎么样处理好创业者和投资人之间的关系，为何会产生这些焦点的问题？

那么我们同样也会从两个角度：第一，我们还是从创业者的角度来看，之所以存在投资人投资款不到位的问题，我相信是跟他们当初签订的投资协议有关系。当然这里面也可能存在投资人违约的问题，那么如果我们投资协议约定的很规范，越明确了投资款到位的时间以及不到位投资款的一个责任问题，我相信不会变的如此被动，也就是说投资人想不付钱就不付钱，你不能把他怎么样。这也是余小丹如果她说的都是事实的情况下，他们存在问题的一个很重要原因。所以当今天你埋怨投资人投资款不到位的时候，那么你要反思当初你签的投资协议是不是做到规范了？这是第一个问题。

那么第二个，我们说余小丹指责投资人投资款不到位，因此导致我公司经营出现问题，这也是我们在服务创业项目过程中，我们发现有的项目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我记得我们在此前的节目里面曾经讲过一集关于投资人投资款不到位所带来的法律纠纷以及解决方案的问题。那么在这个案例里面同样也存在相同的问题，只是他的点是不一样的。那么这个点是什么呢？也就是说余小丹认为因为你投资人投资款不到位，而我完全按照我4500万或者5000万融资金额进行业务布局，一旦你的资金不到位，那么我的业务布局就会出现严重的问题，我的经营就会出现严重的问题，为什么？也就是说你花了很多钱去做了一些铺垫，后面的钱不到了，前面的事情也办不了了。所以这个也是我想提示我们广大创业者的，如果你的投资人的投资款是分期到位的，如果你的投资人的投资款还没有在一定的比较短的时间内全部到位的，你一定不能按照视为全部投资款到位这种方式或者方案去进行你的业务布局，到时候你会死得很惨。这是从创业者角度这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投资人在我们一个项目里面的运营管理的参与度的问题，余小丹提出说，周亚辉要求公司的运营模式进行转变，由一个二手物品交易平台转变为一个手机电商平台，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也是她跟投资人之间发生争议的一个地方。投资人认为她的业务没有积极转型，因此后面项目出现问题，而她认为投资人这种过度参与导致公司的经营也会出现问题。所以双方其实对项目的发展的理念发生了严重的分歧。这就要求我们在接受一份投资的时候，在签署投资协议的时候，一定要规范投资人的参与度的问题。那么我们在此前的节目里面也同样讲到了，股东会投资人应该有个什么样的参与度？董事会投资人应该有个什么样的参与度，以及甚至财务人士投资人应该有个什么样的参与度。

第四点，也就是公司运营管理的规范问题。我们说今天作为投资人周亚辉他指出，创业者余小丹你涉嫌渎职，你涉嫌挪用公司资金，你涉嫌侵占公司资产，你涉嫌利用公司给自己发放很高的福利，利用公司的购款进行旅游，甚至公司的财务管理混乱。那么这个其实告诉我们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呢？也是我在服务众多的创业项目过程中，我告诫创业者的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拿到投资人的投资款之后，一定要规范的运营公司，无论是管理还是财务，尤其是财务问题。我知道很多创业者不舍得花钱，当然有的创业者是乱花钱，那么很多创业者是不舍得花钱，所以他可能尽可能为公司省钱。当然在这个业务管理过程中或者公司运营过程中也有一些行为它的界限比较模糊。比如说余小丹的行为，投资人认为她进行了高消费，她进行了旅游，她进行着给自己买包这样一个行为。而余小丹认为投资人所指责的高消费也好，或者是说旅游也好，都是正常的一个职务行为，甚至是出差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才去做这些行为，她并没有侵犯公司的权益。那么从财务的角度来说，从公司管理规范的角度来说，这个东西有的时候界限是比较模糊的。

所以那么通过这个案例也再次告诫我们创业者，无论你是自有资金创业，还是拿到投资人的钱创业，都需要我们规范的经营规范的制度。比如说在这个案例里面，余小丹如果说不清楚，或者没有这些资料证明你跟你的男朋友去日本，男朋友花的钱不是公司的钱，那么就有可能被投资人认为你的男朋友是花了公司的钱，你就利用公司的钱为自己谋了福利，那么就可能被认定为侵占了公司的资产。这是我们广大创业者一定要注意的一个核心的问题，就是说在公司的运营管理过程中一定要做到规范经营。

我们刚才是从创业者的角度分析了，为什么会产生这些问题？下面我们再从投资人角度来分析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次论战？我自己总结了一下，我认为有三个点。第一个点其实就是专业性的问题，这也是其实很多投资人在投资一个项目的过程中存在问题的地方就是缺乏专业性。当然我并不说在这个项目里面投资人周亚辉先生就缺乏专业性，只是从我们服务很多项目角度来说，我们发现投资人在投资一个项目的时候，确实有时候会缺乏专业性，而缺乏专业性，就容易导致投资人和创业之间产生矛盾，产生问题。这也要求我们创业者不能简单地为了拿钱而拿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要求我们的投资人具备一定的专业性，因为他不具备专业性，就会以非专业的眼光，非专业的思维，非专业的方式来处理和你之间的关系。

第二个问题就是投资的规范性问题。所谓投资的规范性，其实就是指投资人与创业者之间一定要规范的法律文件，把我们的所有事情都要说清楚规范清楚。而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按照规范性的文件要求创业者你去做一些事情，或者你不能去做一些事情。否则当我们要求创业者的时候或者指责创业者的时候，创业者就会觉得不舒服，甚至觉得不满，甚至觉得你在为难他。这也是我们在一些投资项目里面看到的缺乏规范性的问题。很多投资人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哪里去？放在跟创业者之间的对赌上去了。实际上有律服务了这么多的融资项目，我发现对赌对一个项目的成功，或者说对一个投资人投资的成功并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决定性的因素一定是你对这个项目的判断，你投资的专业性，你投资的规范性，当然也有我们后面会讲到第三个问题，就是从投资人角度来说，你的投后管理问题，我知道现在很多投资机构和投资人都在强调投后管理问题，实际上以前有一种说法就是投前是爷爷，投后是孙子，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说法呢？就是说很多的投资人都会觉得我把钱投出去之后，实际上我就失去了控制，钱怎么花或者项目怎么办，我其实是很被动的，而一些创业者认为我在投资之前拿到你这个钱其实是很难的，那么双方之间完全不是一个对等的一个地位。

当然也有投资机构说，我们跟创业者之间是完全是一个对等的关系。我也说过，其实这是扯淡的。那么正确的方式是什么呢？正确的方式说。无论是投前还是投后，大家之间其实是一个生意关系，然后是一种合作的关系，今天我们发现这个项目里面之所以出现这个问题，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投后管理出了一定的问题。那么这个项目一开始的时候可能就没有投后管理，当发现这个项目出了问题以后，就过度的投后管理了，也就出现了这个项目的接盘的问题。这也是现在很多项目中都会出现的一种情况。所以对投资人来说，有一种正确的投后管理的理念，有一种正确的投后管理方式，也是投资一个项目成功的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那最后我再点一下，我们这一期节目的一个核心的主题，就是如何处理好创业者和投资人之间的关系。我把它总结为几个词，分别是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规范归规范，失败归失败。那么具体解释来说就是说，在创业者和投资人之间，首先是生意和生意的关系，也就说无论作为创业者还是做投资人，投资或者是融资就是双方之间的一个交换，双方之间的一门生意，那么生意归生意之后，创业者和投资人之间才有可能形成朋友归朋友的一个关系。因为形成了朋友归朋友的关系，大家之间才是一种合作的关系，才能够彼此成就。那么投资人可能会利用他的资源，他的优势帮助创业者和创业项目成长，而创业者也才能真正地发挥自己的价值，把创业项目做向成功，来成就投资人。那么双方之间才会成为一个朋友的关系。第三点，专业归专业。我发现其实无论是创业项目本身还是投资人，很多事情的失败，其实都是缺乏专业性的原因导致的。从投资人角度来说，你投资的一个项目，那么你要具有专业性，而作为创业者来说，你对这个项目本身你也要具有专业性。如果双方都缺乏专业性，也是这个项目走向失败的一个根本的原因。很多的项目都是如此，也是很多项目创业者和投资人之间出现分歧的一个根本的原因。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更多的是大家投资或者创业的一个理念，一个意识或者一个观念。而专业归专业以及我们第四点规范归规范，才是一个创业项目创业者和投资人能够彼此成就的一个根本的东西。缺乏了这两样，你会发现他们其实做的只是一个生意，而不是能够成就一个伟大的项目。那么这种专业这种规范更多的会体现在哪呢？体现在于双方签署的法律文件，双方签署的一些规章制度，双方的一些行为规范。最后一点失败归失败是什么意思呢？其实对于今天这个空空狐案例来说，无论作为创业者一方还是作为投资人一方，这个项目很可能要走向失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项目今天已经失败了。那么对于这样一个失败的现实，我们说只能去接受。而彼此这种撕逼，甚至某种意义上的谩骂其实都不会有利于这个项目本身的成功，对双方来说其实都是一种伤害，甚至是一种打击。这就是我总结的，作为一个创业者，或者是说一个投资人，如何处理好双方之间的一个关系，希望听到我这期节目的创业者或者投资人不在犯空空狐这样案例的错误，无论是创业还是投资都能够走向成功。

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我们下一期节目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