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一百)——朝臣宦官的又一次博弈 何氏登上后位

                                         327、后汉书（一百）

      光和二年（公元179年），大疫流行，灵帝派常侍、中谒者巡行视察，致医送药。三月，司徒袁滂、太尉桥玄因疫情免职，任大鸿胪刘郃为司徒、任太中大夫段赹为太尉。

       同月，京兆发生地震，司空袁逢也被罢免，任太常张济为司空。

       四月初一，发生日蚀，灵帝任议郎阳球为司隶校尉。这阳球本来就非常不满中常侍王甫、曹节等人奸恶肆虐，玩弄权术，煽惑朝廷内外，曾经他拍着腿怒道：“要是我能做司隶校尉，这些人怎么能放过呢？”如今，他得偿所愿，又恰逢王甫在家休假，于是阳球借着进宫感谢皇帝恩德之际，进言要求逮捕中常侍王甫、淳于登、袁赦、封易以及他们亲属关系中那些兄弟、儿子担任太守县令的人，并直言这些人均邪恶狡猾、恣意妄为，其罪恶够得上诛灭整个家族。还言说新上任的太尉段赹谄媚依附坏人，应当一并处死。

       于是乎，四月初八，中常侍王甫及太尉段赹等人被捕，送往洛阳监狱，被抓的还有王甫的儿子永乐少府王萌、沛国相 王吉。阳球亲自到监狱拷打王甫等人，五种酷刑全部用遍，王甫父子都死在刑罚之中，。段赹也于狱中自杀。阳球于是将王甫的尸体横放在夏城门示众，并写了很大的告示“贼臣王甫”，随后抄没王甫的全部家财产，将他的妻子儿女流放到比景。

       阳球杀死王甫之后，本想接着处理曹节，他对敕中都官从事说：“暂且干掉大头，其次再搞定豪右。”当时的权门闻之，莫不屏气，各种奢饰之物，皆不敢陈设，京师为之震动。

       但是曹节怎么可能束手让阳球对付呢，他见到王甫死后，尸体被摆在路边，还贴上贼臣王甫的告示，很是感慨，擦拭着眼泪对众常侍说道：“我们这些人能够自相残食，但怎么可以让狗来舔王甫的汤汁呢？今天我们暂且全部进宫，不要回自己的家”。说罢，曹节径自进宫，对灵帝说道：“阳球原是残酷凶暴的官吏，以前三府上书说应当免去他的官职，因为他在九江时的微末功劳，又被提拔任用。像他这种罪过很多的人，喜欢胡作非为，不宜让他当司隶校尉，以免放纵他的暴虐。”

        灵帝对曹节还是颇为听信的，于是改任阳球为卫尉。 当时的阳球尚在外拜祭陵墓，曹节便吩咐尚书下令传召阳球入宫接受任命，不得耽搁。阳球被紧急受召后，求见汉灵帝并叩头道：“臣无清高之行，横蒙鹰犬之任。前虽纠诛王甫、段颎，但未足宣示天下。假如给微臣一月的时间，必令豺狼鸱枭，各服其辜。”说罢一直叩头，额头甚至流出血来。但此时的汉灵帝受曹节鼓动，反复喝骂阳球，阳球不得不受拜当卫尉。 

       同月二十四日，灵帝宣布大赦天下，因党人被牵连的亲族小幼者解除禁锢。五月，任卫尉刘宽为太尉。

       这年十月，永乐少府陈球眼见宦官误国痛心疾首，便找好友司徒刘郃商议，这刘郃的哥哥刘倏曾因与大将军窦武合谋，而被曹节等人所杀，因此也十分痛恨宦官。陈球对刘郃说：“你出身刘氏宗室，位居三公，天下人都仰赖你捍卫国家。而今曹节等人为所欲为，你可以上书推荐卫尉阳球重新出任司隶校尉，他一定能将曹节等人逐个捕杀，那天下就太平了”。

       于是，刘郃找到卫尉阳球，说明准备推荐其任司隶校尉，阳球非常高兴，保证自己定会逮捕拷问张让、曹节，让他们难逃劫数。然而消息却被阳球的一个小妾走漏，让曹节提前得知。曹节于是带着多个中常侍去见灵帝，诬告说：“司徒刘郃经常与卫尉阳球、永乐少府陈球、步兵校尉刘纳书信联络，他们图谋不轨，恐有弑君篡位的野心！灾祸就在眼前，臣等死不足惜，愿为陛下铲除这帮逆贼！”

        灵帝被曹节等人一席话惊得哑口无言，自是深信不疑，口中还喃喃自语道：“朕多亏了有你们这些忠臣啊！”说罢，立即下旨逮捕四个反贼，曹节亲自带队将他们一一抓捕归案，十月十四日，四人监死狱中。

        同月，巴郡板循蛮叛乱，灵帝派御史中丞萧瑗督促益州刺史去讨伐，但没能取胜。

       十二月，任光禄勋杨赐为司徒。同月，鲜卑又寇掠幽、并二州。

       而在后汉书中，光和二年还记载了这样一句话，洛阳有女子生一儿，两头四臂。如此看来，连体婴在古代便已有，但当时的人们医学知识不发达，将之视为神异之事，否则民间一个女子生下一个男孩这样的事，是断然不会被记录到正史当中的。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正月癸酉日，灵帝大赦天下。二月，三公府停车处廊屋自行坏圯。四月，江夏蛮人叛乱，六月，灵帝诏令公卿举荐能通晓《古文尚书》、《毛诗》、《左氏》、《谷梁春秋》的各一人，都任为议郎。

        八月，京师地表震动，涌水冒出，灵帝下令在押囚犯罪行尚未判决的，可以入缣赎罪。

闰八月，彗星出现于狼、弧二星，同月鲜卑又寇扰幽、并二州。

        而此时的后宫，自宋皇后被废已然两年，原本耽于淫乐的灵帝并没有册立皇后的打算，但是朝臣们却觉得后位不能一直空置，御史这年十二月上表请求灵帝赶紧确立中宫，灵帝只得册立了贵人何氏为皇后。

        这位何皇后是南阳宛县（今河南南阳）人，本身的地位是非常低下，她的父亲何真是个屠夫，为了光宗耀祖，通过关系贿赂宦官，使得女儿能够被选入掖庭。后因何氏貌美，身段窈窕，得到汉灵帝的宠幸。前面我们就说过灵帝荒淫，原本宫中得到他宠幸的女子并不少，但也是何氏命该出头，在被宠幸不久便怀了身孕，并顺利诞下皇子刘辩，于是母凭子贵当了贵人。而此时两年过去，灵帝并没有其他皇嗣，大臣们催着他立后，于是乎虽然何氏出身低微，但毕竟是灵帝唯一皇子的生母，自然很顺利的坐到了皇后的位置上，而何氏一旦成为皇后，刘辩也就成了灵帝的嫡长子，可以说皇太子的位子已经呼之欲出了，但何氏对此并不放心，她生怕其他嫔妃也给灵帝生下皇子。那么刘辩的太子之位是否真的稳当呢，我们下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