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汉书（一百三十八）——王莽的脑袋去哪了？ 王莽传（三十二）

                                 223汉书（一百三十八）

      《晋书》中有这样一段话：“惠帝元康五年闰月庚寅，武库火。是以累代异宝，王莽头，孔子屐，汉高祖断白蛇剑及二百八十万器械，一时荡尽。”本来啊，王莽的首级是悬挂在宛城街道上，供民众泄愤的，后来不知所踪，很多人只以为是被毁了。结果直到晋惠帝元康五年（公元23年）武库的这把大火，才将王莽头颅失踪之谜给暴露出来，让人们知道他竟然一直藏于皇室，一藏就是整整272年。

      这武库就是古代储藏器物的仓库。据《汉书·高帝纪》中记载，“萧何治未央宫，立东阙、北阙、前殿、武库、大仓”，设置武库署、武库令丞，掌藏兵器，历代沿袭。因为武库派有重兵把守，所以武库里不仅仅保存了国家的兵器军械，而且还保存了自古以来的传世国宝，算来兼有国家博物馆的性质。这王莽的头颅有啥稀罕之处，能与孔子屐、汉高祖断白蛇剑以及累代异宝一同珍藏？

     在史料中关于此点之谜，有很多说法，较为正统的观点认为，其一，最初将王莽的首级悬挂示众，不仅是为了让百姓出气，也是为了杀鸡儆猴，告诫天下，这就是谋权篡位者的下场，而后来到了东汉，三国以及晋朝时期，历朝历代的君王也都用王莽的脑袋震慑群臣，让他们明白要遵循纲常，切不可犯上作乱，故此王莽之首级代代相传而珍藏起来。

     其二，据殷墟出土的甲骨文记载，古代有猎首的风俗，自商朝到历朝历代都有延续。猎首，顾名思义就是将敌人的头砍下来，以纪念战争的胜利。尤其是春秋战国时期为盛，秦国士兵以猎首数量的多少来论功行赏，因此凶狠的秦国灭六国一统天下。后来这种风俗也一直延续的秦汉时期，因此能拥有王莽的脑袋，便是一种荣耀，是英勇无敌的象征。而且自秦始皇称皇帝以来，秦朝两位皇帝，西汉连同孺子婴在内的十五位皇帝，总共有17位皇帝，除秦二世是自杀而死外，其他的都是正常死亡，只有王莽是第一个被砍头的皇帝。从这点来看，王莽的头颅具有特别的含义，无疑具有收藏价值。

   其三，《汉书·王莽传》中有这样一句话形容王莽：“穷他极恶，流毒诸夏”，后来这句话演变成了成语“穷凶极恶”。古人是比较迷信“以邪驱邪”的，认为用邪恶的东西可以避开和驱赶邪恶之人和事，以保平安。而王莽在民间又是穷凶极恶之人，所以他的脑袋作为极邪之物，用来避邪是最好的“法宝”，因此历朝历代的君王们都将王莽的脑袋作为法宝珍藏起来镇压气运。

而除了上述三种较为正统的观点以外，还有一个极为富有传奇色彩的说法，而这种说法的起源就要追溯到汉高祖刘邦斩杀白蛇了。《史记·高祖本纪》记载：刘邦曾斩杀拦路白蛇，因柚萝曾经播讲过这段，具体的过程就不再赘述了。

     当初柚萝讲到此段时，只讲了正史，也就是史记中所载的部分。而野史中的记载就精彩了，如同一部玄幻小说，说这刘邦欲斩蛇之前，白蛇曾口吐人言，道：“你今日所欠下的账，总有一天是要还的。你若斩了我的头，我就篡你的头，你若斩我的尾，我就篡你的尾。”刘邦听后，便一剑将白蛇从正中间斩为两段。而司马迁也确实在《高祖本纪》中写了一句：“蛇遂分为两，径开。”这便诞生出了一个神话故事：叫“高祖斩蛇，平帝还命”。这神话说，刘邦斩蛇后，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倒地昏睡过去。睡梦里刘邦梦见自己在深山之中，见一白蛇来索命，口叫“还我命来”，刘邦在梦中虚于应付白蛇，说：“等到平地上再还吧。”他心想，这白蛇看来不是等闲之辈，在深山里恐怕不是它的对手，到了平地上，打不赢还不能跑么。梦醒后，刘邦没有将之放在心里，却不想梦中之言后来果真兑现。西汉传到汉平帝时，白蛇果然来索命了，投胎为王莽（也就是蟒的谐音），毒杀了汉平帝，篡汉为新，应验了“平帝(地)还命”的说法。

     而巧合的是，王莽的篡汉改新的公元9年，正好是己巳年，也就是蛇年，而他的成功篡位，也恰好将400余年的汉朝从中间分为两段，西汉、东汉各约200年，印证了白蛇的那句话。而根据这个传说，便流传出另外一种说法，认为王莽的头颅不是被皇室珍藏了，而是被东汉皇室使用巫术的方式给封印了，而封印的原因就很简单了，古人认为人的灵魂是在头颅之中，将王莽的头颅封印，也就是将他的灵魂给封印了，让其不能再转世报复了。

   当然这种非常具有传奇色彩的说法并不是正史所载，大家姑且当故事听听，而王莽的头颅在272年后的晋惠帝元康五年，都还牵扯出了一桩带着神话色彩的故事。《晋书·张华传》中同样记载了武库失火之事，不过它是这样记载的，说“晋惠帝元康五年十月武库失火，累代之宝及汉高斩蛇剑、王莽头、孔子履尽焚焉。时(张)华见剑穿屋而飞,莫知所向。”为何《张华传》中要加上汉高祖斩蛇所用佩剑穿屋而飞，不知所踪这句明显带着神话色彩的话呢，其实是为了暗示晋惠帝失德，国祚将不久矣。

     好了，说完王莽首级之谜，我们继续将回到汉书的主线中来，看看王莽死后，忠于新室的朝臣结局。扬州牧李圣与司命孔仁在山东兵败，李圣在格斗中死去，孔仁率部投降，随即叹息道：“我听说过，吃人家的饭，就要为他的事业献身。”说完拔剑自杀而死。

     而曹部监杜普、陈定郡大尹沈意、九江郡连率贾萌，他们都据守本郡不投降，被汉军杀死。赏都郡大尹王钦和郭钦守卫京师仓，得悉王莽已死，这才投降，更始帝认为他们有节义，将他们都封为侯。太师王匡和国将哀章在洛阳投降，被送到宛城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