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汉书（一百四十）——打江山的坐的了江山吗？短命的更始政权怎么了？（一）

                          225.汉书（一百四十）

       上集我们讲到放牛娃刘盆子靠着抓阄被赤眉军推上帝位，而当诸将对他下跪称臣时，刘盆子还穿着牧童装束，披散着头发，光着双脚，衣不遮体，紧张的满脸通红都出汗了，见到他平时十分敬畏的将军们竟然向他叩头时，刘盆子吓得几乎要哭出来。樊崇推刘盆子称帝后，任命徐宣为丞相，樊崇为御史大夫，逄安为左大司马，谢禄为右大司马。十二月，赤眉军入关，开始进攻长安，第二年更始帝投降，赤眉军焚烧了长安的宫室和街道，杀掉了更始帝。

       各位听众肯定有些奇怪了，这更始政权怎么那么容易被推翻呢？我们一起来看看刘玄和他的更始政权。说起这刘玄啊，开始很多人都以为刘玄就跟刘盆子一样，是绿林军诸将选举的傀儡皇帝，因为更始帝刘玄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性格十分懦弱，但其实刘玄这个人可是典型扮猪吃老虎的主。

        当绿林军决定在刘姓宗室中选一个人做皇帝时，南阳的豪杰更支持威望甚高刘演，毕竟刘演和刘秀兄弟二人在南阳郡聚众起义，在兵少将寡，装备很差的情况下，先后于沘水、育阳等地与新莽的征讨大军激战，大破莽军，并击杀了新莽大将甄 阜、梁丘疵等人，打下了赫赫威名。不过很多绿林军将领贪图享乐，忌惮威严贤明的刘演，所以选择立懦弱的刘玄为皇帝。在刘玄即皇帝位时，他南面而立，接受群臣朝拜，当时的表现极为懦弱，面露愧色额头直冒汗流汗，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当他入住长安城之后，就不一样了，他一改以往的懦弱，一上位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掉了刘縯，罪名是刘縯不服皇威，虽然刘縯不服皇威也是事实，不过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刘縯的威望太高，这对刘玄的皇位产生了威胁。

       随后，在李松和棘阳人赵萌的建议下，刘玄开始大肆加封功臣为王。朱鲔曾表示此举不妥，他劝说刘玄道：“汉高祖刘邦开汉之时就有约，不是刘氏宗室不能封王”。刘玄听后，就先封宗室，封太常将军刘祉为定陶王，刘赐为宛王，刘庆为燕王，刘歙为元氏王，大将军刘嘉为汉中王，刘信为汝阴王；然后立王匡为比阳王，王凤为宜城王，朱鲔为胶东王，卫尉大将军张卬为淮阳王，廷尉大将军王常为邓王，执金吾大将军廖湛为穰王，申屠建为平氏王，尚书胡殷为随王，柱天大将军李通为西平王，五威中郎将李轶为舞阴王，水衡大将军成丹为襄邑王，大司空陈牧为阴平王，骠骑大将军宋佻为颍阴王，尹尊为郾王。

        在所有被封王的人中，唯有朱鲔推辞说：“臣不是刘氏宗室，不敢违犯王制”，于是刘玄改任朱鲔为左大司马，刘赐为前大司马，使他们与李轶、李通、王常等镇抚关东，又任命李松为丞相，赵萌为右大司马，共同主持内政。

       更始帝刘玄在大肆封王后，又纳了赵萌的女儿赵氏为夫人，很是宠爱她，从此日夜与这位赵夫人在后庭饮酒取乐，把政事委托赵萌处理。群臣有事想上奏于他，更始帝常因喝醉了酒而不能接见，有时不得已，就命令侍中坐在帷帐内假扮他来回答群臣的问话。诸臣听出来答话的不是更始帝的声音，出来后都抱怨说：“现在成败还不可知，为何放纵成这个样子！”就这样赵萌逐渐在朝中专权，作威作福。郎吏有的直言赵萌放纵，更始帝听后发怒，拔剑相击，自此以后没有人敢再直言讲话。

       朝中被赵萌一手把控，苦不堪言，而李轶、朱鲔在山东地区，王匡、张卬在三辅地区的管理也是横蛮暴虐。他们重用的人，都不是什么真正有治世之才的人，都是一些把利益和享乐看的很重的商人，还有伙夫厨师等，这些人上位心里只想着自己的享受并不把百姓的需求放在心上，他们中很多人穿着绣面官服，行为却一点官员的样子也没有，在大街上就嬉笑怒骂，行为不端。当时长安城中就流传了一首讽刺这种现象的民谣：“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后来这“烂羊”一词就成了一个典故，专门形容滥授官爵。

       军帅将军李淑见朝廷混乱，上书规劝更始帝说：“现在贼寇刚刚抹掉，王化还远没有实行，百官和执掌职事的官吏都应当小心谨慎行使自己的职责。三公的官是上应天上的三台星，九卿的官是下法地上的河海，这都是用人来代替上天的来管理天下。陛下定帝业，虽是由于下江、平林的起义军，现在天下既定就不能再用之前的方式管理天下了。现在应该制定改革制度，广泛延揽天下的英雄豪杰，按才授爵封官，以匡救国家。可是现在公卿等重要官职都是被当年起义的官军霸占着，像任尚书这样重要官职的人都是些平庸之辈，把那些只能当个亭长、贼捕之用的庸才，重用为辅佐帝王以治国兴邦的重臣，这是不妥的。要知道名与器，是圣人最重视的，今以圣人所重视的加在庸人身上，指望他们能作出成绩，把地王的威德传于四海，这就是顺着树木找鱼，到深山去采珠一样，完全办不到啊。海内看到这种情况，就有人窥度汉朝的江山了。臣说这些并不是为自己想升官，实在为陛下的这种举措感到惋惜。眼下这做法就是在败坏良材，损坏锦绣，希望陛下能仔细考虑。臣认为只有改正这种荒谬的错误，像周文王那样发扬网罗天下人才的美德才是正确之举。”李淑的这段话可以说是直击了当时更始政权人事混乱的弊病，而且这段陈词还产生了缘木求鱼、升山采珠两个成语。可是更始帝见这本上书却是大怒，还下令将李淑逮捕入狱。自此以后关中离心，四方纷纷怨恨叛变。这人事混乱的毛病不仅仅表现在朝堂之上，就连军队里也被传染了，诸将出征，各自安置自己的亲信来担任州牧郡守，这样州郡交错，不知所从。而这也为更始二年（公元24年）十二月，赤眉军西进入关提供了便利。

        到了更始三年（25年）正月，平陵人方望见更始帝政治混乱，揣度他必然败给赤眉军，于是想立西汉末帝孺子婴（刘婴）为天子。他对安陵人弓林等说：“前定安公刘婴，才是汉平帝的继承人，虽王莽篡夺帝位，但刘婴曾经为汉主。现在人们都说刘氏的嫡传应当为帝，我想和你们共同来建立大功，拥立刘婴，你们看如何？”弓林等表示十分赞同。于是方望等就在长安找到刘婴，将他带到临泾正式立为天子，聚合党羽数千人，方望为丞相，弓林为大司马。更始帝刘玄得知此事后，派遣李松与苏茂攻击方望并将之击破，把几个人都杀了。随后又令苏茂率军与赤眉军交战，但是战败了，损失一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