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汉娜·阿伦特：一切皆有可能，一切皆可摧毁​——根本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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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汉娜·阿伦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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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汉娜·阿伦特：根本恶——一切皆有可能，一切皆可摧毁

本期精华 

1、本期解决：根本恶——极权主义者通向极权统治之路。

2、根本恶：

1）阿伦特将纳粹分子犯下的罪行称作“根本恶”，这是阿伦特从康德那里引来的一个概念，但与康德所谓的“根本恶”的内涵不同。

康德所谓的“根本恶”不是指一种具体的、极端可怕的恶，而指的一切恶可能的根源或根据。阿伦特提出的“根本恶”是一种没有任何理由的恶，不能从任何可理解的动机推出。

2）在集中营和灭绝营、死亡工厂中，纳粹分子秉持的是一种“彻底的虚无主义”的世界观，“要么是一切，要么是全无”。

3）“根本恶”：要消解掉人的全部自发性，取消掉人作为人的资格和意义，使人成为多余的人。

阿伦特说：集中营不仅意味着灭绝人和使人类丧失尊严，而且被选用于在科学控制的条件下可怕的杀人试验，消灭人类行为的自发性表现将人类个性转为一种纯粹的事物，转变成连动物都不如的东西；因为就我们所知，巴普洛夫（Plavlov）的狗是一种倒错的动物，它被训练不是因饥饿而是因铃声而进食。

这种事在正常情况下决不可能完成，因为自发性不可能完全被消灭，因为它不仅与人类自由有关，而且与生命本身有关，简单说便是保持生命。只有在集中营里，这种试验才完全是可能的。

3、通向极权统治之路：

一、取消人的法律人格

阿伦特说：通向集权统治之路上重大的第一步是取消人的法律人格，这一步的完成是通过将某几类民众驱赶到法律保护之外，同时用剥夺公民国籍的办法，迫使非极权主义国家认可无法律状态的现状；另一方面，在正常的惩罚制度之外建立集中营，在那种根据惩治法条定罪的正常法律程序之外，挑选人充当集中营囚徒。因此，刑事犯（由于其他原因而应该成为集中营成员的人）一般被送到集中营，只是为了服完他们的刑期。在一切情况下，极权主义统治都保证了集中营里关押的各类人——犹太人、病人、旧阶级的代表——失去正常行为和犯罪行为的能力。

二、摧毁人身上的道德人格

阿伦特说：在制造活死人的过程中，下一步关键是摧毁人身上的道德人格。这主要靠在历史上，第一次使殉难成为不可能的事：……

对人的道德人格的攻击可能仍然遭到人类良心的反对，良心会告诉他，宁可作为一个受害者而死，也不作为一个侩子手官僚而活着。当极权恐怖成功地切断了道德人格的个人退路，使良心的决定绝对成问题和暧昧可疑时，它就取得了最令人可怕的胜利。

当一个人要在被判和谋杀他的朋友或送走他的妻儿之间做出选择，在每一种情况下，他对他们的死负有责任的时候；甚至在自杀都意味着直接杀害了他的家人的时候，他该如何做选择？他不再是在善和恶之间做选择，而是在杀人和杀人之间做选择。

三、消灭人的差异化和独特性

“一旦道德人格被取消了，仍然能阻止人被变成活死人的，只有个人的差异化和他的独特性。”

“几百个人被赤条条地塞进一节运牛的货车车厢，互相紧贴，被运送至集中营，让他们剃光头，穿奇怪的集中营的服装，最后是完全难以想象的折磨，这么计算精确到不杀死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很快死去。这一切方法就是用来摆布人的身体——有无限痛苦的可能——无情地摧毁人，就像对付器官性精神病一样。”

当几百万人毫无抵抗地排队走进毒气室时，这就足以证明极权主义的恐怖威力。在根本恶的面纱下，受折磨的人变为了人面傀儡，他们毫无反抗地走向绞架，走向自己的死亡。

在极权主义的统治下，人都成为了多余的人。

4、下期预告：平庸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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