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李山 | 秦王扫六合：簸箕撮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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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变幻莫测，历史教你选择。欢迎收听由观乎文化和喜马拉雅共同制作的《中国历史大变局》。大家好，我是李山，由我来为大家继续主讲历史大变局的先秦部分。

我们今天要讲的话题，就是秦始皇统一中国。那么秦始皇统一中国，这是战国最后一阶段的历史。

昭襄王一共做了56年，也就是到公元前250年，昭襄王死了。死了以后，儿子孝文王即位。孝文王这个时候，你想昭王做了50多年，等轮到他的时候，他也50多岁了，结果是做了3天，登上宝座，屁股还没坐热乎呢，死了，这就叫“享国日浅”呐。之后第二年，就是公元前249年，庄襄王即位。庄襄王在位时间也不长，公元前249年到公元前247年，就是3年，他也就翘了辫子了，就死了。庄襄王这个人，就是有点像垃圾股，后来就是窜红，为什么呢？因为他是昭王的孙子，有好多兄弟，都比他有资格。所以他没办法，他就到邯郸去做人质。他叫异人。他遇上了谁呢？遇上了吕不韦。吕不韦是邯郸大商人。吕不韦这个人传说，他看上了异人，他觉得这是一个“奇货可居”的人（注），这个商人有政治眼光。所以他把这个异人当作了一支政治商品，就是给他钱，然后还给了他一个媳妇。因为邯郸出美女，所以他买了一个妾，然后先跟她有了关系，然后怀了孕，注意，这个孕，就是后来的秦始皇。反正这个说法实际上到底有多么可信，实际上大家不无怀疑。后来，昭王死了以后，这个异人就意外地咸鱼翻身，机会就来了。实际上这也是吕不韦帮助运作的结果。因为有个华阳夫人，身份很高，但是没儿子。所以，吕不韦就在她身上投资，最后异人就上了台了。上了台以后没多久死了。秦始皇，就是嬴政，就上台了。嬴政上台的时候是13岁，22岁亲政，这8年就是吕不韦在台上执政（注）。

子楚，秦诸庶孽孙，质于诸侯，车乘进用不饶，居处困，不得意。吕不韦贾邯郸，见而怜之，曰：“此奇货可居”。乃往见子楚。（《史记·吕不韦列传》）

秦始皇帝者，秦庄襄王子也。庄襄王为秦质子于赵，见吕不韦姬，悦而取之，生始皇。以秦昭王四十八年正月生于邯郸。及生，名为政，姓赵氏。年十三岁，庄襄王死，政代立为秦王。当是之时，秦地已并巴、蜀、汉中，越宛有郢，置南郡矣；北收上郡以东，有河东、太原、上党郡；东至荥阳，灭二周，置三川郡。吕不韦为相，封十万户，号曰文信侯。招致宾客游士，欲以并天下。李斯为舍人。蒙骜、王齮、麃公等为将军。王年少，初即位，委国事大臣。（《史记·始皇本纪》）

那么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个什么事情呢？就是一个嫪毐，有这么一个怪人，这个名字，叫“大阴人”（注），指他男性的有些特征比较明显。据说是吕不韦安排他伺候秦始皇他亲妈。秦始皇的亲妈，据说跟这个吕不韦，老是藕断丝连，吕不韦后来忙于政治，就找了一个大阴人——嫪毐，结果是他在里边主内政，吕不韦在外面主外政（注）。

始皇帝益壮，太后淫不止。吕不韦恐觉祸及己，乃私求大阴人嫪毐以为舍人，时纵倡乐，使毐以其阴关桐轮而行，令太后闻之，以啖太后。（《史记·吕不韦列传》）

嫪毐封为长信侯。予之山阳地，令毐居之。宫室车马衣服苑囿驰猎恣毐。事无大小皆决于毐。又以河西太原郡更为毐国。（《史记·始皇本纪》）

秦始皇一来二去大了，22岁，也就是该亲政了。公元前238年，嫪毐作乱，结果这一作乱，当时秦始皇这个人显示了他雄才大略的这一方面，就是手段极高。他用相国，昌平君，还有昌文君一块平定叛乱，杀死了有数以千计的人。实际上这个事情，看起来不单是一个秽乱宫廷的问题，可能还带有亲政清洗的色彩。结果这事情后来连累了谁？连累了吕不韦。于是吕不韦、嫪毐被发配到蜀国（注），吕不韦后来就自杀了（注）。吕不韦这个人，他在主政8年间，他做了一件事情，就是编了一部书，就是《吕氏春秋》（注）。

始皇九年，有告嫪毐实非宦者，常与太后私乱，生子二人，皆匿之。与太后谋曰“王即薨，以子为后”。于是秦王下吏治，具得情实，事连相国吕不韦。九月，夷嫪毐三族，杀太后所生两子，而遂迁太后于雍。诸嫪毐舍人皆没其家而迁之蜀。（《史记·吕不韦列传》）

岁余，诸侯宾客使者相望于道，请文信侯。秦王恐其为变，乃赐文信侯书曰：“君何功于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其与家属徙处蜀！”吕不韦自度稍侵，恐诛，乃饮酖而死。（《史记·吕不韦列传》）

当是时，魏有信陵君，楚有春申君，赵有平原君，齐有孟尝君，皆下士喜宾客以相倾。吕不韦以秦之强，羞不如，亦招致士，厚遇之，至食客三千人。是时诸侯多辩士，如荀卿之徒，著书布天下。吕不韦乃使其客人人著所闻，集论以为八览、六论、十二纪、二十余万言。以为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号曰《吕氏春秋》。布咸阳市门，悬千金其上，延诸侯游士宾客有能增损一字者予千金。（《史记·吕不韦列传》）

《吕氏春秋》这部书，按照我们说学术分类，它属于杂家著作，因为这个时候，百家争鸣已经是经历了有200多年，从春秋到战国，中国思想的黄金时代即将结束。于是就有人要总结各种思想，尤其是关于政治的一些思想，把它组织起来，然后指导未来。所以这个吕不韦编这个书，也是花费了大的心血的。这部书后来就公布了。那么读这部书，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吕不韦他实际上是想调整一下自战国以来赏军功的这种暴力政策，这种关于军国政策。因为什么？天下统一，天下统一的格局，不用等到吕不韦，在荀子，应侯范雎那个时代，《荀子》里面保存了一篇文献，就是荀子到秦国去，跟应侯谈论一些军事上的事情，政治上的事情，荀子已经感觉到了，秦将统一天下。但是，荀子已经委婉地批评“秦国无儒”（注）。就是你们只有霸道，没有王道，这不可以。说争取天下，用霸道，用军事是可以的。你要统治天下，还用那一套，那就是效果非常明显——秦国统一天下15年就乱了套了，崩溃了。

应侯问孙卿子曰：“入秦何见？”

孙卿子（即荀子）曰：“……佚而治，约而详，不烦而功，治之至也。秦类之矣。虽然，则有其諰矣。兼是数具者而尽有之，然而县之以王者之功名，则倜倜然其不及远矣。是何也？则其殆无儒邪。故曰：粹而王，驳而霸，无一焉而亡。此亦秦之所短也（《荀子·强国》）。

（大意为：秦国的吏治和人民有古风，四代强盛不是偶然。但是秦国比起王者的国家还差得很远啊，因为秦过没有儒者。能够纯粹地崇尚道义，任用贤人，就能称王；能够亲信和贤人并用，就能够称霸，两个都不能做到，那就要灭亡了。这就是秦国的短处了。）

这个到吕不韦这儿，实际上他也有这样的思想，所以我们看到在《史记·秦本记》就讲，说吕不韦在台上的时候，“大赦罪人，修先秦功臣，施德厚骨肉而布惠于民。”就是有罪的人免一免罪，赦罪人；过去有功劳的那些人，应该给他们修一修庙，做做纪念，就是收拢人心。所以“施德厚骨肉”。这都是儒家主张的，要施厚德，不要整天一味地用刑法，整天收拾大家，不听话就打屁股，或者切脑袋。而要什么，“布惠于民”，争取民心，做这样的事情（注）。另外他还主张什么？黄老政治，主张君主要无为，由大臣们来多作为，君主不要处处显示自己聪明，而是要集中大臣的聪明，这样的话就不至于被自己蒙蔽。实际上这一点，正好他和那个雄才大略的秦始皇，刚愎自用的秦始皇发生冲突。所以收拾他，大概在这一点上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庄襄王元年，大赦罪人，修先王功臣，施德厚骨肉而布惠于民。（《史记·秦本纪》）

实际上我们说汉代人，比如说像贾谊就提到一个秦不能更化。什么意思？你武力征服天下，你不能够武力治天下（注）。这个道理，实际上到刘邦那个时候，陆贾跟他讲，说你要实行德政。刘邦就说，你老子我是马上得天下！陆贾说马上可以得天下，马上不能治天下。刘邦这个人就比秦始皇要灵活得多，就是他能够变化。他就说好吧，那你说的有道理，你给我写出来。当然，刘邦是因为接受了秦国的教训，他才变得这么灵活（注）。

汉兴至今二十余年，宜定制度，兴礼乐，然后诸侯轨道，百姓素朴，狱讼衰息。（《汉书·礼乐志》）

高帝骂之曰：“乃公居马上得之，安事《诗》、《书》！” 贾曰：“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乎？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帝并用，长久之术也。昔者吴王夫差、智伯极武而亡；秦任刑法不变，卒灭赵氏。乡使秦以并天下，行仁义，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陆生乃粗述存亡之徵，凡著十二篇。每奏一篇，高帝未尝不称善，左右呼万岁，号其书曰“新语”。（《史记·郦生陆贾列传》）

秦始皇没有这样的历史经验，他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用武力统治天下。秦始皇这个人是非常傲慢的，怎么可以证明呢？你比方说他得了天下以后，有一次到湘水，就是湘江那个湘水，然后有一阵风惊扰了他，他一开始很害怕，后来一听说这个地方神是谁啊？说是舜的妻子——娥皇、女英，她们是这儿的山神。秦始皇当时听完了以后勃然大怒，把这个树全部砍了，然后把这个山涂成赭红色（注）。什么叫赭红色？赭红色就是罪犯的服装。为什么这样呢？因为秦始皇统一了天下，有一帮溜须拍马的人，说你的功劳超过了三皇五帝，舜不是三皇五帝之一嘛，你老婆跟我闹事，所以当然他要生大气。

始皇……至湘山祠。逢大风，几不得渡。上问博士曰：“湘君何神？”博士对曰：“闻之，尧女，舜之妻，而葬此。”于是始皇大怒，使刑徒三千人皆伐湘山树，赭其山。上自南郡由武关归。（《史记·始皇本纪》）

这就是一个靠军事胜利，军事强大的这种集团的代表人物，他就忘了，比军事力量还有更大的力量，就是民众的翻船力量。实际上君和民的小船，说翻就翻，这个秦国是典范。

所以吕不韦被干掉，实际上就是，一种新的可能性被掐死了。那么崇尚军功，试图用拳头，用暴力打天下，还要统治天下这个势头，反而得到了加强。后来有个军事家，叫尉缭子，《尉缭子》现在这本书还有，过去认为是假书，后来经过出土文物证明不是。这个尉缭子，就在他的军事著作里面就提到了说打仗不是为了杀人，没有抵抗的城市不要进攻，没有罪的人不要杀，这个应该是有感于秦兵的作为（注）。而且，他还说，秦始皇这个人，长得像啥？他是豺狼之身，俩长眼，是要吃人的，我赶紧离他远点（注）。秦始皇是不是长得那么丑，未必。所以实际上秦国的灭亡，秦始皇的个人性格要起很大作用的。

凡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夫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货财，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故兵者，所以诛暴乱禁不义也。兵之所加者，农不离其田业，贾不离其肆宅，士大夫不离其官府，由其武议在于一人，故兵不血刃而天下亲焉。（《尉缭子·武议》）

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我布衣，然见我常身自下我。诚使秦王得志于天下，天下皆为虏矣。不可与久游。（《史记·秦本纪》）

所以说秦皇汉武，秦皇跟汉武不一样，汉武帝这个人做错事，他是有一股子理想主义，激情澎湃，到了晚年还知道悔过，下轮台诏书罪己（注）。在这一点上，秦始皇是远远不如的。这就是关于秦始皇这个人。

三月，上耕于距定。还，幸泰山，脩封。庚寅，祀于明堂。癸己，禅石闾，见群臣，上乃言曰：“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田千秋曰：“方士言神仙者甚众，而无显功，臣请皆罢斥遣之。”上曰：“大鸿胪言是也。”于是悉罢诸方士候神人者。是后上每对群臣自叹：“向时愚惑，为方士所欺。天下岂有仙人，尽妖妄耳！节食服药，差可少病而已。”夏，六月，还，幸甘泉。（《资治通鉴·卷22》）

接着我们看，我们就要讲秦始皇统一天下这个过程了。

注意，秦始皇统一天下，一开始也不是一帆风顺，有个赵国横在那儿。我们知道战国进入到倒数第二个阶段的时候，是秦、赵对峙。长平之战虽然把这个赵国人打得很惨，而且战略要地被拿了，控制了上党地区。赵国最后一代王叫迁，这个人就对廉颇就是不信任。然后，廉颇就跑了。廉颇跑了以后，赵国还有一位很著名的将军，就是李牧，还有另外一个将军叫庞暖（[xuān]），庞暖在最后还组织几个国家进攻秦国。所以说，赵国因为它接近北方，经过了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后，它的军事精神起码还在。另外，它经常跟匈奴打仗，所以它的国防还是有一定的基础的。所以这个李牧曾经两次把这个秦国的将军打败。但是秦国人办不到的事情，人家赵国人自己可以办。这个后来，是李牧就被郭开他们给害死了。这之后，这个历史就“顺风顺水”了。

比如说最早灭的国家是韩，这个发生在什么时间呢？发生在公元前231年，所以秦国正式统一天下的历史，是公元前231年开始的（注）。

十七年，内史腾攻韩，得韩王安，尽纳其地，以其地为郡，命曰颍川。（《史记·始皇本纪》）

公元前231年，当时秦国的一个内史腾，就灭了韩国。然后到了公元前229年，王翦破赵；到了公元前222年，又是以王翦为首的，攻打燕国，到了公元前226年，攻入燕都。当时的燕王叫燕王喜，燕王喜有个儿子叫太子丹，公元前227年，王翦攻燕国的时候，太子丹当时想了一个招，就是用刺客荆轲去杀秦王，这个故事大家比较熟悉，这不是个战争故事，是一个垂死挣扎的故事。想用这个“买凶杀人”的方式去挽救历史。故事本身很具有传奇色彩，但是就历史而言，这比螳臂挡车还不济。然后公元前226年，燕国就被攻破了，当时的燕王喜和太子丹跑到辽东。然后，4年以后，也就是到了公元前221年，也被抓了，杀了头，被献给了秦国人（注）。

十八年，大兴兵攻赵，王翦将上地，下井陉，端和将河内，羌瘣伐赵，端和围邯郸城。十九年，王翦、羌瘣尽定取赵地东阳，得赵王。

二十年，燕太子丹患秦兵至国，恐，使荆轲刺秦王。秦王觉之，体解轲以徇，而使王翦、辛胜攻燕。燕、代发兵击秦军，秦军破燕易水之西。二十一年，王贲攻（蓟）［荆］。乃益发卒，诣王翦军，遂破燕太子军，取燕蓟城，得太子丹之首。燕王东收辽东而王之。王翦谢病老妇。新郑反。昌平君徙于郢。（《史记·始皇本纪》）

那么公元前225年，王贲用水淹大梁的方式，把魏国灭掉了（注）。那么接着是到了公元前223年，将军王翦，开始进攻楚国。在这之前，有个将军叫李信，秦始皇问他打楚国你用多少人？李信说20万。问老将王翦，王翦说得60万，而且要漫长。这个秦始皇一听，就跟招标一样，我为什么不用20万人的将军呢?于是就让李信去，结果李信左打不行，右打不行。后来没办法，秦始皇又去请王翦，说你要60万，我就给60万，王翦还说，还不单这个，你还得在我的家里面多给我购良田美宅，这是让秦始皇放心他，我这个人没大志向，我就是想贪图个富贵。所以王翦在公元前223年灭掉了楚（注）。

二十二年，王贲攻魏，引河沟灌大梁，大梁城坏，其王请降，尽取其地。

二十三年，秦王复召王翦，强起之，使将击荆。取陈以南至平舆，虏荆王。秦王游至郢陈。荆将项燕立昌平君为荆王，反秦于淮南。二十四年，王翦、蒙武攻荆，破荆军，昌平君死。项燕遂自杀。

二十五年，大兴兵，使王贲将，攻燕辽东，得燕王喜。还攻代，虏代王嘉。王翦遂定荆江南地；降越君，置会稽郡。五月，天下大酺。（《史记·始皇本纪》）

最后一个被灭的国家是齐（注），是谁呢？是王翦的儿子王贲，在公元前221年灭掉了齐王建。打齐国是最省事的。

二十六年，齐王建与其相后胜发兵守其西界，不通秦。秦使将军王贲从燕南攻齐，得齐王建。（《史记·始皇本纪》）

所以这就是整个历史，最后不到10年，秦始皇摧枯拉朽就把这些残余的六国势力，基本上荡平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败军不经扫帚扫”，统一天下前面用了100多年的时间去打啊，合纵连横啊，结果最后10年，就像拿那个簸箕，撮垃圾一样，就把六国撮掉了。于是历史就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所以以上就是我们讲的这个，秦始皇统一中国这段历史，我们讲了秦始皇用了吕不韦，秦国可能由于出现了一种机会叫更化，但是没有。于是，一个靠着武力胜利的皇帝，要君临于万民之上，他的政治情绪，他的那种政治感觉，对秦国的政治、江山的长久是有作用的，我们当然这个地方不宜夸大，但是有。那么这个新的王朝所确立的新的传统是什么？我们如何评价这段历史？那么我们要在下一讲跟大家说。好，今天我们就讲这么多。

世界变幻莫测，历史教你选择，谢谢大家的收听，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