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妹卦第六爻,爻辞:上六:女承筐,无实,士刲羊,无血。无攸利
女:指未婚之少女。承:指托着。筐:用以装载陪嫁物品的器具。
士:指未婚之少男。刲:是“刺”的意思。
本爻辞的意思是:女子的筐篮里空空荡荡没有实物,男子用刀宰羊却不见出血,非常不利。
此为归妹卦的第六爻。这是说:女子举着空筐,里面没有枣、栗子和干肉一类的拜见公婆的礼物;男子杀羊不见血,没有婚礼上的菜肴,不吉利。上六阴处阴位,至柔不中,下无应爻,是虽然订婚终未成婚的形象。
上六爻这个卦是异卦(下兑上离)相叠。离为火;兑为泽。上火下泽,相违不相济。克则生,往复无空。万物有所不同,必有所异,相互矛盾。
古代定婚嫁娶仪式上,女方应陪嫁一定的嫁妆,男方则宰杀一只公羊以羊血祭之。在上六这一爻里,女方筐中没有陪嫁,男方刺羊也未放出血,意味着此女不能生儿育女,男方没有血缘继承人,所以“无攸利”。
《象》中这样解释本爻:上六无实,承虚筐也。
象辞意思是:上六阴爻中虚无实,就如同新娘手中提的空篮子一样。
这里指出:上六空虚无实,好比手持空空的篮筐。
古代新娘与新郎结为夫妇后,要举行祭祀祖先的活动,以求先祖保佑夫妻平安和多生子息。可是这里描述的祭祀场面,却是暗示着婚姻关系的不和谐。“女承筐无实”,则喻示女子没有怀孕;“士刲羊无血”,则喻示女方既不是处女,又不能生育,还有什么利益呢?当然,现在人们是不会有这种思想的。可是在封建社会,这可是让男人感到很吃亏、很没面子的一件事。
【故事】尤二姐对丈夫贾琏说起她妹妹尤三姐看上了柳湘莲。贾琏拍掌说道:“果然眼力不错。这柳二郎,那样标致,又是冷面冷心,旁的人,正眼也不看的。他最和宝玉合得来。只是他萍踪浪迹,几年才见一次面,岂不白耽搁了?”
正在说话,尤三姐进来说道:“姐夫,我说什么是什么,姓柳的来,我便嫁他,一百年不来,我自己出家修行去!”说着,将一根玉簪,击为两段,又说:“一句不真,就如这簪子!”
正巧贾琏去外地办事,遇到柳湘莲和表亲薛蟠,提及小姨妹亲事,薛蟠也极口称好,柳湘莲也是爽快人,就以祖传鸳鸯宝剑作为订婚信物。贾琏回家,把剑递给尤三姐。
柳湘莲见了好友贾宝玉,说起贾琏提亲之事,宝玉笑着说:“大喜,大喜!她果然是古今绝色,堪配你之为人。”
柳湘莲有些疑惑,素无往来,哪有女家反求男家之理?贾宝玉教他不要胡乱猜想,他说:“她是我珍大嫂子的继母带来的两个小姨,二姐嫁了琏哥,这是三姐,她们姓尤,真真是一对尤物!”
柳湘莲跌足叹道:“这事不好,断断做不得了!你们贾府里除了那两个石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我不当涮锅的剩王八!”柳湘莲便径直去找贾琏,托词说是不知姑母已替他定了亲,想带回信物鸳鸯剑。
这时,尤三姐走出内房。她想,柳湘莲一定是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嫌自己是荒淫无耻之流。她柳眉倒竖,摘下剑来,出来便说:“你们不必再说了,我还你的定礼!”她泪如雨下,左手将剑与鞘送与湘莲,右手将隐在肘内的雌剑往脖子上一横。可怜“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难再扶”。
柳湘莲抽出那把雄剑,把头上的万根烦恼丝一挥而尽。他看破红尘,出家了。
上六的人生启示
“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白居易这两句诗可以解释尤三姐的悲剧,一半由于性格太刚烈:青年血气方刚,眼里揉不下一点沙子,清白身子溅不得半点污泥,难免有如此过激行为。悲剧另一半源于封建社会对出身低贱的尤三姐的压迫和折磨。然而,过刚必折,以身殉情,不足为现代青年所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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