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隐娘（2）

隐娘的父亲聂锋说：“你只管说真话。”

隐娘于是婉婉道来：“我当初被尼姑带走后，不知走了多少路，走了多远。等到天亮时，就发现来到一个很大的大石洞，那里附近荒无人烟，有着落不清的猿猴，四周松萝掩映，环境幽深。

石洞里已有两个女孩，也是十岁左右，她们聪明伶俐，容貌秀丽，平时不用吃饭，却能在峭壁上飞身行走，就像敏捷的猿猴在树上攀爬一样，从未失手。

尼姑给我一颗丹药，又给了我一把宝剑，那剑长约二尺多，锋利无比，能吹毛断发。尼姑让我跟着那两个女孩一起练习攀崖，渐渐地，我就觉得身体轻盈如风。
一年后，我刺杀猿猴百发百中，无一失手。后来，尼姑又让我刺杀虎豹，我每次都能割下它们的头颅回来。
三年后，我已经能够飞行，尼姑就让我刺杀鹰隼，也是百发百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宝剑的刃逐渐减短了五寸，那些飞禽遇到我，都不知道我是从何处来的。
到了第四年，尼姑留下那两个女孩在石洞中看守，带我来到闹市之中。她指着一些人，一一说出他们的罪恶，然后对我说：‘你替我去割下他们的头颅来，不要让他们察觉。只要定住他们，就像捕捉飞鸟一样容易。’

说完，她给了我一把羊角匕首，那刀宽约三寸。于是，我就在大白天里，在闹市中到处刺杀那些人，人们却看不见我。我把割下的头颅装进袋子里，回到尼姑的住处，用她给我的药将头颅化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