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共和国工业的长子”,东北早已是深入人心的存在,某种程度上说,没有东北在改革开放前对全国的支持和奉献,今天的我们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但是经历了40多年的改革开放,作为老大哥的东北非但没有与时俱进,反而步履蹒跚甚至每况愈下,在一声声“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呼喊声龃龉前行、充满艰辛。
那么,东北到底怎么了?为何这个昔日的共和国领头羊会走到如今这步田地?静夜史认为主要有以下原因:
1、气候寒冷
2、邻国凋零
3、体制僵化
4、观念陈旧
当昔日“浩浩荡荡”的闯关东被纷纷攘攘的“孔雀东南飞”所取代时,东北的盛极而衰也就不可避免了。
而导致这种情况的最直接原因,在于东北地区寒冷的气候环境。看看今日越来越多的人像候鸟一样到海南等其他南方地区置业或养老,我们大致也能看出在可作出选择的情况下,大多数人并不愿意在冰天雪地里续写乡愁,尤其是高铁等交通条件如此发达的当下,人口的流失更是广大东北地区会呼吸的痛。
对任何地区而言,没有人口,一切都无从谈起,因为它不仅意味着人气、消费,更意味着发展的潜力和前景,但人口不断流失的东北正在失去这一切。
以2019年的数据为例,东北三省相比于2018年总人口累计减少42.73万人,其中辽宁省7.6万人,吉林省13.33万人,黑龙江省21.8万人。劳动人口更是累计减少110.19万人,大大加剧了老龄化进程。
而流失的人口中,有很多可以为东北经济发展做出贡献的人才,然而,即便鹤岗的房价低到5万一套,也依然挡不住很多年轻人奔向其他地区打拼的决心。
截至2019年,东北三省的常住人口为:辽宁省4351.7万人,吉林省2690.73万人,黑龙江省3751.3万人,全部呈负增长趋势,其中地理位置更靠北的黑龙江人口流失最为严重。
而造成人口负增长的因素,除了人口的大量外流,更有自然生育率长期低下的因素,相比于中低纬度地区,东北三省的整体人口出生率低于全国,比如2019年辽宁省出生率6.45‰,吉林省出生率6.05‰,黑龙江省出生率5.73‰,除辽宁省略有增加外吉林省和黑龙江省都在下降,而2019年全国的平均出生率为10.48‰,相比之下东北三省的出生率相当尴尬。
当然,对于东北而言,人口问题永远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毕竟今天的德国等西方国家人口也在不断减少,但经济依然发达。在静夜史看来,东北经济长期低迷的根本原因,在于东北长期重工业路线,造成了积重难返的深远影响。
历史上的东北有过至少四次崛起,分别是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后日俄两国在东北的殖民,修建了中东路等殖民线路;北洋军阀混战时期张作霖对东北的经营;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伪满洲国对东北的经营以及建国后对东北的发展。
而无论哪个时期的发展,都无外乎利用东北肥沃的黑土地发展农业,利用东北海量的煤铁资源发展重工业。
从长远的角度来看,重工业作为一国工业乃至产业的基础,对国家尤其是大国发展而言尤其不可或缺。但问题是重工业前期投入高,必须以国营的形式展开,这就导致东北只能以资源型产业为主,对人口就业的推动作用相当有限,所以难以进入工厂的人当然只能远走他乡,造就了“孔雀东南飞”的景象。
而国营体制的长期发展必然导致体制的僵化,这对于经济的发展无疑更加不利。更可怕的是,很多职工不仅将自己的半辈子都奉献给了企业,自己的家族也和企业产生了全面而深远的联系,这就使得这些人越来越缺乏创新的能力和闯荡的勇气。
而当国际环境越来越不利,尤其是钢铁行业逐步产业过剩后,东北的繁荣逐渐过去,这些和企业捆绑的人口自然也不得不分道扬镳。但长期的国营思维,让这个环境下的所有人都难以突破,只能挣扎在边缘。
从今天的角度来看,“投资不过山海关”虽然听起来充满火药味,但某些方面也反映了东北地区普遍存在的问题,而这也会东北复兴的最大障碍。
很多人笑称东北的轻工业是直播,重工业是烧烤,这也是当前东北在大环境风云突变下难以转型的巨大尴尬。在资源逐渐枯竭、人口不断减少的情况下,东北的复兴无疑是道阻且长的。
当然,东北的力不从心,也和邻国俄罗斯的一蹶不振有密切联系。虽然国界线隔开了两个地域,但苏联时期以来,东北就与之有着密切联系。但随着苏联解体,俄罗斯半死不活,东北也越来越有心无力。等到东南沿海地区依靠日韩等国的外资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并吸纳了越来越多的人口,东北这个只有南部出海口的地区,和大环境显得越来越不协调。
在静夜史的几个东北同学中,除了一个在长春的体制内,剩下的同学无不背井离乡,在北京等城市奋斗,离家千里也许不是他们的本意,但他们确实没有留在家乡奋斗的“野心”。而留在东北的体制内同学,最常听到的也是人际关系方面的你来我往。
虽然一个人的所见所闻并不能代表东北的全部,管中窥豹更不能以偏概全,但确实能看出很多东北衰落的原因。
这片为共和国做出巨大贡献的土地,在很多原因下,发展越来越力不从心,这绝不是东北不努力,毕竟,东北这种情况,在世界范围内绝不是个例,典型如美国东北部以底特律为核心的铁锈带,德国的鲁尔区。这些地区在经济转型时无不遭遇了巨大的困境,但它们并没有放弃。
但愿东北的经济发展在不久的将来能有起色,希望东北的明天越来越好。
多有疏漏,烦请斧正。
我是静夜史,期待您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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