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女子卖身养婆婆，丈夫回家却说：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清光绪三年，多地连年大旱，山西尤甚，波及八十州县，其平阳至最，赤地千里，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当时有歌谣唱曰：吃干泥，拌麦秸，难吃难咽，人吃人，犬吃犬，实实可怜。”


平阳府有户姓孙的人家，一家四口，父亲孙大成，妻子胡氏，儿子孙有贵，儿媳姜玉莲。


孙有贵与姜玉莲都是本村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特别好。而姜玉莲又从小失去双亲，很早就来到孙家做了童养媳。


长大成亲后，两人更是恩爱有加，和美如初。




那时候，一般家庭都是婆婆掌家，媳妇做饭。孙家也不例外。由胡氏掌家，姜玉莲做饭。胡氏过日子比较节俭，她将家里仅有的一袋玉米种子和半袋豆子种磨成面藏于地窖之内，每日只拿出来半碗玉米面或豆子面交给姜玉莲，这就是一家四口人一天的饭食。


由于连年大旱，不仅庄稼不收，连野菜也挖不到了。于是人们就去刮榆树皮，将刮回来的榆树皮晒干，捣碎，再磨成粉，与玉米面或豆子面搅和在一起，然后再摘些嫩一点的树叶放在锅里熬成糊吃。没有面粉的家庭就只能吃榆树皮和树叶。


姜玉莲先把玉米面或者豆子面放入锅内熬熟，然后放进大量树叶煮了，就是一家四口的饭食。


就这样，又熬了几个月后，孙家的玉米面和豆子面也所剩无几。父亲孙大成拒绝进食，活活饿死了自己。临死前对儿子说，有贵啊，和你媳妇好好活着，保住咱们老孙家的香火……


孙有贵和妻子姜玉莲含着泪用一叶席子把父亲裹了下葬。




然而，老天并没有一点下雨的迹象，家里的玉米面和豆子面剩下不多了，剩下三个人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如果不外出逃命，三个人都会饿死。但母亲胡氏的身体已经走不动路，也经不起路上的折腾，必须留下一个人照顾。


于是谁留下照顾母亲，夫妻两个争论不休。孙有贵说，他是儿子，有赡养父母的责任和义务，留下来照顾母亲天经地义。


而姜玉莲说，你一个大男人不会照顾人，也不方便，而且还饭量大，又吃得多，还是我留下照顾母亲，你出去讨饭吧。


两个人争来争去谁也说服不了谁。姜玉莲最后想了个办法说，咱俩抓阄吧，我写两个字，一个走，一个留，抓住“走”字就出去讨饭，抓住“留”就留下照顾母亲。孙有贵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答应妻子的办法。


于是，姜玉莲拿出一张纸，撕开写了两个“走”字，然后揉成两个阄，放在两手里摇了摇，放在桌子上对丈夫说，你抓一个，剩下的就是我的。你若抓了“留”，我就是“走”，你若抓了“走”，我就是“留”，抓吧。


孙有贵想抓一个“留”，让媳妇逃出去活命，瞪着眼睛选了半天，下手抓了一个阄，然而，打开一看，却是个“走”字。


姜玉莲说，有贵啊，我的就不用看了，肯定是“留”，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你快收拾收拾出去讨饭吧，我留下来保障照顾好母亲，等旱灾过去天下了雨，你再回来……


孙有贵说，媳妇啊，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把自己的亲生母亲留给媳妇自己逃命去了呢？还是你走吧，我留下来照顾母亲。


姜玉莲说，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已经抓阄，就别再磨叽，赶紧收拾收拾走吧。孙有贵无奈，只好收拾行李，告别母亲和妻子出门讨饭去了。


儿子走了，胡氏心想，我不能连累儿子和儿媳，而且姜玉莲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媳妇，儿子逃命去了，我必须让她活着，孙家的香火还指望她呢。于是便学着丈夫那样拒绝进食。


玉莲说，娘，您怎么这么糊涂啊，爹不在了，您就是孙家主心骨，您必须好好活着，等有贵回来。再说，我已经向有贵发誓要照顾好您，您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给有贵交代，您不吃饭，这不是害我吗？


胡氏含泪说，玉莲啊，你是个好姑娘，都是孙家连累了你，都是为娘的连累了你……说着泪流满面。


玉莲说，娘，您在家好好呆着，我出去再刮些榆树皮去。


胡氏说，玉莲，如今世道很乱，出去小心点，早点回来。玉莲说，放心吧娘，我会小心的。说完就提着一个篮子出去了。




玉莲来到村头，那里有几棵老榆树，但来到那几棵老榆树跟前，发现它们树干的皮早被刮光了，即便树梢上面嫩枝的皮也被刮完了。


她想起村子后面一个山坡上还有一棵老榆树，那里人去的少，也许榆树皮还没有被刮，于是她便去了。


来到那棵榆树下，看见树干的皮已经被人刮光了，树上的枝干还好好的。于是，她就想爬上树去刮枝干上的榆树皮。


然而，等她刚要爬树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转身一看，原来是村里的光棍孙有金。


孙有金是村里一富户人家的公子，虽然遭遇连年大旱，但他们家毕竟存有余粮，虽然也开始吃粗茶淡饭，但毕竟还不至于饿肚子。


孙有金三十多岁了，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还是个色鬼，经常骚扰村里的小媳妇大姑娘，早已觊觎姜玉莲的美色。刚才他发现玉莲挎个篮子往村后面山坡上去了，就猜到她要来这棵老榆树刮榆树皮，于是就尾随而来。


玉莲用手使劲掰孙有金的手，边掰边大声道，孙有金，你快放开我……


孙有金死死抱住玉莲不放说，玉莲啊，你就和我好一次吧。你要是答应我，我就做你的保镖，以后谁要欺负你，我就揍他。说着便开始上下其手。


孙有金力气特别大，姜玉莲根本逃不出他的魔掌，这里又比较偏僻，大声喊村子里人也听不见。于是，她说，孙有金，你上去给我刮半篮子榆树皮，我就和你好。


孙有金说，真的，你可别骗我。玉莲说，不骗你，你快上去刮，我在树下等着。孙有金说好，便放开玉莲，将刮刀插在裤腰带上，嘴咬着篮子爬上了树。


孙有金刚爬上树，玉莲便提上他的鞋子跑了，跑了很远，才把孙有金的鞋子扔在路上跑回了家。


接下来的日子就更难了，村里村外的榆树皮已经被刮完了，村里人又开始刮其它树皮。再后来，其它树皮也被刮光了，很多人开始吃一种黄土……


孙家地窖里的玉米面和豆子面已经吃光了，姜玉莲一个人又不敢随便出去，心里便开始发愁。


婆婆胡氏说，玉莲啊，我知道咱家的玉米面和豆子面没有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死了就死了，而你还年轻，要好好活着，你丢下我快出去逃命吧，我知道家里的玉米面和豆子面没有多少了，你带着走吧，去找有贵……




玉莲说，娘，咱家的玉米面和豆子面还有不少，能熬到天下雨，您就放心吧。


胡氏不绝食了，但姜玉莲还是不放心，担心自己离开，胡氏会寻短见，于是，一步也不敢离开家。


晚上，等婆婆睡着了，玉莲出来关上门，来到理正家说，德旺叔，我们家已经一点吃的也没有了，想出去找吃的，但我一走，婆婆就会自尽，所以，请村里人帮帮我，各家给一点吃的，将来大旱过去了，我会加倍还给他们。


理正便挨家挨户为玉莲求情，但很多家庭也和玉莲家一样，自己都没有吃的了，拿什么帮忙？而有粮食的人家为了保自己家人，也不愿意帮助玉莲。


玉莲一脸无助从理正家出来，回到家中，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便又出门去了。


第二日，村里便传出闲话，说孙有贵走了，姜玉莲耐不住寂寞，开始偷人了。


有人说，我早就知道她耐不了几天，听说昨天和孙有金一起去了后山老榆树那里呢。


姜玉莲没有辩解，没有辩解，便是默认了事实。


理正找到姜玉莲，问她村子里传的闲话是不是真的？玉莲没有回答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说，我不怕别人说，我要让婆婆活着，我一定要把活着的婆婆交给有贵……


第二天，村里有人看见姜玉莲打扮得花枝招展去了镇上。


又过了些日子，姜玉莲带回来一个姑娘，据说是为了照顾胡氏。而有人偷偷来孙家看过，胡氏和那个姑娘吃的都是纯粹的玉米面饼子和糊糊。


村里消息灵通的人就传出话来，有人在平阳府的青楼里看见了姜玉莲。


转眼又一年过去了，老天爷终于开了眼，间连不断下雨，地里的庄稼又长出来了。


又过了些日子，孙有贵也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母亲不仅还活着，而且红光满面，越显得年轻了。母子相见，抱头痛哭。




胡氏说，儿子啊，若不是玉莲，娘早就去地下找你爹去了。你要好好待她。


有贵看见屋里有个姑娘，却不见妻子玉莲。就问姑娘是谁，玉莲去了哪里。


姑娘说，她是玉莲买来伺候夫人的，玉莲去城里了。


有贵惊奇地说，家里吃的都没有了，怎么有钱买你？她去城里干嘛了？姑娘说她也不知道。


有贵问母亲怎么回事？母亲说，她也不知道，只听玉莲说是去城里干活赚银子去了。


有贵便心里明白了些，刚回来就听村里人说妻子玉莲在家不守妇道，与村里孙有金有染，还说她去了城里的青楼……


开始他不相信，现在他终于相信了，心里像吃了刀子一样痛苦。


过了两日，姜玉莲从城里回来了。有贵说，你干嘛去了？


玉莲说，你难道没听村里人说吗？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也不能和你同床共枕了。


有贵说，你，你太不要脸了。


玉莲说，是啊，所以，我已经给你买了一个姑娘。她是个好人，漂亮温柔贤惠，你娶了她吧。


说完，从屋里拿出一个包袱，说，我走了，你跟娘说一声，就说我不能伺候她了。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后来，有贵和那个姑娘成了亲，生了两儿一女。


后来，有人在一个尼姑庵里发现了姜玉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