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山村,吴大娘的儿媳上吊死了,她的小孙子阿宝自从娘亲死后就夜夜啼哭,有人说,估计是刚失去了娘亲不适应。
可是,吴大娘却心神不宁,总觉得孙子是招了什么东西,而且家里总是阴森森的,让她脊骨发凉。
已经是第五日了,夜幕降临,阿宝的哭声又开始了,响彻整个村庄。他的哭声充满了孤独和无助,仿佛在呼唤着他已逝母亲的名字。
吴刚心痛地看着儿子,试图安慰他,但无论他怎么尽力,儿子的哭声似乎永远都无法止息。
今日阿宝哭的更甚,竟然晕了过去,吴大娘想着也好,这是哭累了睡了,这夜她也能睡个安生觉了。
可是,阿宝却突然坐起来,睁着眼睛,双手张开,嘴里喊着:“娘亲,你回来了,抱抱。”
吴大娘大惊,因为她分明看到阿宝目光呆滞,脸色发白,而他正对的前方哪里有人,也不可能有人,她摇晃着阿宝,可是阿宝像是听不到她说话,不断重复着那句话,而且脸上还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这可是吓坏了吴大娘,吴刚见此更加悲痛,觉得儿子思念母亲已经到了疯癫的地步,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那日若不是他气恼的对妻子玉蝶说了狠话,她也不至于想不开悬梁自尽了。
房间里弥漫着玉蝶的香气,她曾经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妻子和母亲。吴刚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他们的相识、相知和相爱。
他回忆起玉蝶温暖的微笑和她对儿子的深深的爱。这些回忆让他更加思念妻子,也让他更加心痛。
他狠狠抽打自己的嘴巴,说道:“都怪我,我若是当一切不知,她也不会寻短见了!”
“呸!她都做那么肮脏的事了,你有什么错!死了还不叫人安生,你在家看着阿宝,我去叫三姑婆来。”
吴大娘走的急,竟莫名摔到了臭水沟子里,挣扎半天终于是爬上来了,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嘴里骂着“丧门星,死了就死了,闹什么!”
吴家闹成这般,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那日,吴大娘在镇子上偶然遇到了旧友李氏,是当初在知府相公府上当丫鬟时的小姐妹,两人相互招呼,然后一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聊天。
吴大娘看着李氏,感到有些惊讶,因为她发现李氏的穿戴打扮,显然一副官太太的气派,一问果然,是丈夫做了官,家里还有一个待嫁的女儿。
“李妹子,你真是好福气,如何就成了官太太了?”吴大娘问道。
“哎呀,吴姐姐,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啊。”李氏笑着说,“当年我嫁给了一个穷秀才,没想到他考中了进士,后来又被提拔为官,如今我们过得还算不错,就是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一只不肯嫁人,想在家多待两年。”
吴大娘听了,有些羡慕地说:“你真是命好啊,我可不行,嫁了个表哥,还没过几年就病逝了,好在儿子争气,如今已是秀才,准备科考呢。”
当初二人出府各自嫁人,吴大娘觉得自己是在知府家当过差的,又跟随大家小姐多年,便觉得高人一等,想嫁给镇子上的富贵人家,可是人家终究觉得她就是个下人,所以最终听家里的安排嫁给了自己的表哥,而心高气傲的她总是言语刺激丈夫,没过几年丈夫就病逝了。
她一个人将吴刚抚养长大,想着他将来考取功名,让她过上富贵人家的日子。
可没想到,吴刚竟然偷偷跟村里的屠户之女玉蝶私定终身,还非她不娶,无奈她只得同意,但是对这个儿媳是百般看不上的,直到玉蝶生下阿宝,她才给玉蝶些好脸色。
李氏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若是能让女儿嫁给吴家的儿子,那自家老爷使使劲儿,也是不错的,于是试探问道:“吴姐姐的儿子可有婚配?”
人精似的吴大娘,一听便知晓李氏的意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当下就说“未曾”,还说若是李妹妹有合适的对象帮忙想着。
李氏当下便拍板,定下这吴刚和自己女儿的亲事。
听到这话,吴大娘顿时高兴起来,她一直想让儿子娶个好媳妇,这下终于有机会了。
她感激地看着李氏,说道:“谢谢你,李妹子,你真是我的救星。”
两人继续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告别离开。吴大娘心中充满了期待,她决定要想办法让儿子休掉原配玉蝶,然后和李氏的女儿成亲。她相信,只要儿子考上功名,他们就能过上富贵人家的日子。
然而,当吴大娘让儿子休妻另娶的时候,吴刚严词拒绝,觉得母亲是疯了,如今儿媳孝顺,孙子都三岁了,她还有何不满的。
儿子的话把吴大娘气够呛,觉得真是没出息,好好地机会送到眼前不要。可是吴刚说,他会凭本事,明年的科举他有把握,到时候一家人在一起,也能过上好日子的。
他知道,自从他爹死后,她娘拉扯他长大不容易,吃了很多苦,曾经在知府相公家当差时见识了富贵人家的奢华,想要过好一洗,他都能理解,但是休妻另娶他做不到。
他能做的就是刻苦读书,争取一招中举,断了她的念想。
然而,吴大娘见李氏托人送来的那些华贵衣物首饰给自己,她更加坚定要休掉玉蝶的决心,既然儿子不忍心,那就让她来吧。
寒风凛冽的冬日,吴大娘心怀不满地看着玉蝶。她冷笑一声,将一堆床单被罩甩给玉蝶,突然提高了声音:“玉蝶,拿去河边洗了吧!”
玉蝶吃了一惊,她抬头看着婆婆,试图解释道:“娘,现在天气这么冷,河水都结冰了,我在家里烧热水洗……”
吴大娘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还敢顶嘴!这大件得用流水洗才干净,你娘家没教过你吗?呵,也是,你是个没教养的,不然也不会早早与我儿私定终身,别墨迹了,快去吧,今儿阿宝他爹回来,我去烧水,杀只鸡。”
玉蝶无奈地点了点头,婆婆故意刁难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本以为生下男娃一切就好了,可是近来婆婆对她愈加不满,竟然提起当初私定终身的事来讽刺她。
可是,为了丈夫,她决定隐忍,于是抱起那一堆便往河边去了。
来到河边,玉蝶看着冰封的河面,心中有些发慌。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河边,用手试探着河水的温度。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玉蝶咬了咬牙,手握着洗衣板,开始用力地在冰面上刷洗衣物。
寒风呼啸,玉蝶的眼泪都被冻出来了,也可能是委屈的,手几乎冻僵,但她咬紧牙关,努力坚持着。
她想着只要丈夫中举了,带着自己离开,就不用再受这种罪了,于是擦了吧眼泪继续洗了起来。
终于洗完了,当她端着一盆子衣物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阿宝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扔了盆子就往院子里冲,发现阿宝的手被热水烫了,顿时红了一大片,起了一排排的水泡,触目惊喜的。
看着灶台旁那撒了的热水盆子,她诧异,婆婆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往为了怕烫到孩子,烧到水都是放到高处的,她正忙着找獾子油,就见婆婆冲了进来,一把将自己推开,心疼的抱着阿宝就哭。
“哎呀,玉蝶你怎么回事,这么粗心,看把我乖孙子烫的!”
玉蝶正要解释,就发现丈夫紧跟着婆婆进来了,满脸心疼的安抚着阿宝。
“你还杵在那干啥,快去找獾子油来,不要要留疤的!啥也干不了!”婆婆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等一切弄完,阿宝睡了,已经是深夜了。
躺在床上,吴刚安慰玉蝶道:“以后要小心些,阿宝还小,若是烫坏了得多后悔。”
玉蝶解释道:“不是我放的,我去河边洗衣服了,是娘她放的……”
吴刚听后,心疼不已,但是也只说:“娘许是年岁大了,记性不好,不是故意的,等日后我中举了,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玉蝶心里不舒坦,觉得婆婆处处针对自己,今日竟然故意放热水烫伤阿宝,到底为何?
吴刚只待了两日,便又要出门,临走时,吴大娘忍不住把他拽到一边,一副不满的样子,抱怨道:“你在外面不知道,这玉蝶好吃懒做的,让她洗几件衣服就不乐意,还跟我摔摔打打,如今竟然连孩子都看不好,你看把阿宝烫的,心都不长在肝上,也不知一天寻思什么呢,要我看,还是休了吧!”
“娘,莫要说了。也莫要与李家来往了,而且玉蝶不是那种人,你误会她了。这天冷了,莫要叫她去河边洗衣服了,实在要去,就等我回来我去洗,她一个女人家,冰水冻坏了身子。”
看着儿子急匆匆离去,一副不想与自己多说的样子,吴大娘更是气恼,竟然学会了告状了,李家那边催得紧,看来得使绝招了。
某天,村里来了一个货郎,货物样式多还便宜,很多相亲都来买,吴大娘听说了,也催着儿媳去买,这货郎长得十分俊秀,隔三差五的来村里卖货,很得那些小姑娘的欢心。
只是,他似乎对玉蝶不同,每次玉蝶来买东西他都会少收几文钱,或是特意送她一些东西,玉蝶自然是拒绝的,其他姑娘眼热,问这货郎岂不是看上了那玉蝶。
货郎说有何不可?众人大笑,说她可是有夫家的,而且将来是要当相公娘子的呢。
可是这货郎非但没有放弃,反而来的更勤了,玉蝶自然听了那些风言风语,所以就不再去买东西了。
可是偏偏婆婆逼着她去,说莫要听那些碎嘴子,他的货又便宜又好用,怎么别人买得咱们家买不得,去!
所以,之后每次玉蝶去买货,那些人都会暗暗讲她的是非,而她也是硬着头皮拿了东西给了钱就跑开了。
而众人看那货郎深情的眼神,猜测二人估计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若不然,玉蝶若是不愿,为何偏偏每次都来买?
吴刚回来了,他刚进村就被发小拉到一旁,等他进家看到玉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有些不痛快,一顿饭后,他娘拉他去屋里说话,果然说的也是发小跟他说的是,玉蝶跟一个俊俏的货郎勾勾搭搭。
吴刚不相信,夜里问玉蝶怎么回事,玉蝶哭诉自己冤枉,是那货郎言语轻佻,自己已经严词拒绝了,还说婆婆明知道那些流言蜚语,还逼着自己去买东西。
吴刚想着,大概是母亲还没放弃让自己休妻,不然今日为何又说起了那李家姑娘如何如何的好来。他只交代玉蝶下次莫要再去了,母亲那里他回去说。
果然,吴刚这次走后,婆婆没有再逼着玉蝶去买东西了,吴大娘被儿子好一通说,心里不畅快,自然看玉蝶更不顺眼,气呼呼的就出门了。
村子外的树林,吴大娘又塞给那货郎一包银子,狠狠地说:“今夜你来我家,从东边过了,路过东边宅子时候大点动静,见那王婆子出来,你再从我家后墙跳进来。”
货郎拿了银子走了,他想不通,为何婆婆会如此陷害自己的儿媳,但是只要银子给的多,他自然要办好。
这天晚饭后,吴大娘突然端了一碗鸡汤给玉蝶,说这些日子辛苦了,之前是自己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家里缺啥她自己出去买,阿宝已经大了,这碗鸡汤专门给玉蝶熬的,补补身体好给阿宝添个妹妹。
玉蝶接过婆婆端来的鸡汤,有些受宠若惊。
“谢谢娘。”玉蝶轻声说道,然后小口小口地品尝着汤,感受着它温暖的味道。这是她嫁过来,第一次得到婆婆的心和照顾,让她感到无比温暖,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激动。
喝完鸡汤后,玉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感到身体有些疲惫,但内心却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不久之后,玉蝶感到有些昏昏欲睡,而且浑身有些燥热难耐。她躺在床上,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头也开始有些晕乎乎的。吴大娘进来看到这个情况,立刻担心起来。
“玉蝶,鸡汤里放了补药,这是药效上来了,我帮你把衣服都脱了吧。”吴大娘关切地问道。
“谢谢娘。”玉蝶轻声回答道。
衣衫褪尽,吴大娘帮玉蝶掩好被子,便说:“真是羞死人了,你好好休息,今天夜里我带着阿宝睡。”
“辛苦婆婆了。”玉蝶闭上眼睛,到了半夜,她感觉自己全身燥热,恍惚间听到婆婆和阿宝在西屋说话的声音,但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吴大娘从窗户缝隙里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悄地进了玉蝶的屋子。她嘴角含笑,然后就盯着大门口的动静。
果然,东苑的王婆子来敲门,吴大娘打开大门,就看到王婆子还带着自家的儿子儿媳,手里都拿着家伙,一副焦急的样子,指着院子的后墙说:“他婶子,你家进贼了,我亲眼看到一个黑衣服的男人从后墙跳进来的。”
吴大娘惊讶的捂着嘴,然后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瘫倒在地。
“婶子别怕,我们帮你捉贼!”说着,王家三人便冲了进去,片刻便冲进了玉蝶的房间。
然后就听到王婆子捂着眼睛冲了出来,嘴里喊着:“可羞死人!他婶子啊,你快去看看吧!”
吴大娘从地上爬起来,便冲进屋里去,接着就是一阵嚎丧似的骂,伴随着一阵摔打声,一个男人光着上半身从屋里跑了出来。
“大娘,别打了,是她勾引我的!”
这时,那王家儿媳才看清,不是那个货郎吗?难道真的跟玉蝶有染。说话间,大门外就围了一群人,对着内院指指点点。
而那货郎也是眼疾手快,钻个空隙就逃了。
玉蝶被婆婆狠狠泼了一盆的凉水,霎时间便清醒过来。看着自己不着寸缕躺在床上,而门口还挤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听到婆婆的哭骂声,她才知道自己“与人私通被捉奸在床”。
她捂着被子,跪在床上跟婆婆解释,可是人们更愿意相信亲眼看到的。
“我儿带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趁着他不在家,把野男人招进家里,当着我和孩子的面,我还没死呢!”吴大娘躺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王婆子见人越来越多,便走到前面,让众人回去吧,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别到处说。
众人散去,玉蝶连忙掀开被子要穿衣服,结果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扯烂了,而且胸前竟然多了些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
吴大娘也不哭了,立马冲过来夺了那破碎的衣裙,便出去了,还将房门反锁。
玉蝶拍着门让她出去,可是吴大娘却说:“做出这等事情,等着明日我儿回来休了你吧!”
次日,吴刚匆匆赶回来,一进村,就感觉大家对他指指点点,还有唉声叹气摇头的,他觉得心慌慌的,难不成真的如稍信人说的,玉蝶干出了背叛自己的事,还人尽皆知?
他刚进屋,他娘就扑到他身前倒了下去,一副哭腔道:“儿啊,你可回来了,娘没脸在村里待了啊!”
吴刚扶起他娘,就朝着房间而去,吴大娘开了锁,刚进门,就看到玉蝶抬头,一双眼睛哭的红肿,见到丈夫,立刻扑了过来。
可是吴大娘却抢先一步抓住玉蝶的胳膊,然后一把撕开她的衣领,顿时胸前的青紫变呈现在吴刚眼前。
“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把野男人招到家里,被邻里捉了个正着,今日就休了她!”吴大娘激动的喊道。
吴刚仅存的希望破灭了,听着玉蝶语无伦次的解释,可是他如何能相信,但是就这么将她休弃,自己真的做不到。
就这样,吴刚一个人关在西屋一整天都没说话,到了夜晚,好不容易开门了,他只说出去散散心。
可是,这一夜他都没有再回来,玉蝶听着西屋婆婆说的那些肮脏的话,想到丈夫对自己的不信任,绝望至极。
次日清晨,吴刚昏昏沉沉的回来了,他想着也许是自己对玉蝶关心不够,或者玉蝶被母亲欺负了而自己又没给她撑腰,她才做了错事,那么就搬家吧,搬到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也不用担心村里人讲是非了。
可是,当他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玉蝶已经悬梁自尽,而且是睁着眼睛,舌头伸的老长。
紧跟着进来的吴大娘被吓到跌倒在地,看着玉蝶的死相,心里惴惴不安。但是好在死了,埋了就是,若是休了,依照儿子的性子,定要给她一笔银子,如今什么都省下了。
吴刚自责不已,吴大娘觉得丑事,所以匆匆埋了玉蝶,村里人得知玉蝶自缢,也都不觉得稀奇,还说她不知羞耻,死了干净。
可是,自从玉蝶死后,吴大娘就夜夜不能寐,一闭眼就看到玉蝶在自己面前哭,说自己是冤枉的。再加上孙子阿宝一到夜里就哭个不停,怎么哄也不好。
已经过了五日,依然如此,想到玉蝶的死相,她必须要去找三姑婆问问,慌乱间在臭河沟子摔了一跤,竟摔的后腰剧痛,她忍着腰疼一瘸一拐去了三姑婆家。
三姑婆有通灵的本领,一听心里便有了七分猜测,跟着去了吴家,细心地观察了阿宝的表情和行为,然后闭上了双眼,静静地沉思了片刻。
最后,她缓缓地开口说道:“孩子的魂丢了,她母亲是冤死的,而且她的冤魂并未离去。”
吴刚听到这话,心中一震,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玉蝶竟是冤枉的,而自己竟然不相信她,成了压倒她最后一根稻草。顾不得悲痛,他焦急的问三姑婆破解之法。
三姑婆交代:用碗装半碗水,放一把小米,绕着水缸正转三圈,反转三圈,嘴里喊着“阿宝,跟爹回家吃饭来!”如此喊三遍,然后将这碗水泼到玉蝶生前所穿的一件衣裙上,带着裙子往北走一里路,埋在路口即可。
听到如此,便可将阿宝的魂魄召回,吴大娘舒了一口气。
可是三姑婆接下来的话,让她眉头紧皱。
“因为玉蝶是冤死,怨气重,未必肯离去,所以想要她彻底消除怨气,吴刚需为她守灵三年不娶,而你则要日日吃斋念佛,每逢初一十五要到她坟前忏悔,如此三年可消她怨气。”
吴大娘嘴上应在,她不知这三姑婆怎么知道是自己逼死的玉蝶,但是眼下只得应下。
次日夜里,阿宝果然再也没有哭闹,而吴刚追问他娘当日到底发生何事,吴大娘只说可能是那货郎贼心不死,才夜里闯了进来,想侵犯玉蝶,王家婶子看到了,以为是进了贼,所以带人来帮忙,就有了“捉奸在床”那一幕了,至于那货郎早就跑没影了。
吴刚痛苦不已,发誓这辈子不会再娶。可是吴大娘却骂他没出息,这是要她死啊,说着竟然昏死过去,等再醒来,就开始不吃不喝。
吴刚有些心疼,便叫来王婶子劝说,但是都没有用,眼看着七日过去,她已经下不了床,眼睛都不睁了。
吴刚心如死灰,已经失去了挚爱,于是答应她,七日后便娶李家小姐。
虽然玉蝶做出那种事,但是这么快就另娶,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村里人都说这吴刚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可是见儿子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吴大娘总觉得不安。
新婚夜,洞房花烛。
可是新郎却不见了踪影。
次日,有村里人发现,玉蝶的坟大开,而吴刚一身喜服躺在了玉蝶身边。
吴大娘跪在坟前大哭不已,没想到儿子竟然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村里人帮着重新合上棺材,培了新坟,将二人合葬。
吴大娘捶着胸脯大哭:“儿啊!都是娘的错啊!娘不该贪图富贵,害死玉蝶,也害了你啊!”
至此,人们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这婆婆作怪。
有人惊呼,那坟上竟然生了一株曼陀罗。
三姑婆说:玉蝶和吴刚怨气未散,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方能让他们转世去。
从那之后,吴大娘按照三姑婆的交代,整日吃斋念佛,诚心悔过,三年后,果然那株曼陀罗开出了刺眼的红花,待花落,便是二人怨气散尽之时。
当天,村庄传来消息,有两户人家同时生下孩子,一男一女,由于两家关系密切,他们决定将孩子们结为儿女亲家。
玉蝶也是个傻逼
这母子都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