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挟带三术,钻营秦孝公,李斯高谈时务,取悦秦始皇,这些人只是趁着风云际会,遭遇时事动乱,侥幸逞其奸邪,求得一时富贵。朝为荣华,暮为囚徒,富贵一瞬间,祸害满天下,恶人为此尚且痛悔不已,更何况是仁人君子,何足道哉!功不可以虚成,名不可以伪立,韩非激辩,为的是讨好君王,吕不韦设谋,为的是谋取厚利。《说难》文辞俊美,韩非终陷身于囹圄;子楚回国继位,不韦竟命丧于黄泉。因此在当时,孔子怀凌云之志,孟轲养浩然之气,这些圣人,难道均为迂阔之士吗?大道绝不能三心二意!而今大汉扫除污秽,拓展新途,廓清帝业,恢宏朝纲,其伟业胜过伏羲、神农,其国土超过黄帝、唐尧;君临天下,俯瞰八荒,红日光照,耀武神威,囊括四海,温暖如春。因此普天之下,六合之内,莫不同源共流,沐浴圣德,枝叶茂盛,享受安乐。犹如草木生长在山林,鱼鸟徜徉于湖沼,受恩惠者滋蕃,失恩惠者凋零,于天地间同受教化,岂能以人事厚薄而妄论短长?而今君生于盛世而妄论战国,受人蛊惑而怀疑目睹,立于土丘却侈谈泰山,俯瞰溪流欲遥测深渊,岂能够度量其深浅。”
客人问:“若谈到商鞅、李斯,他们均为衰周时代的恶人,也是命运使其下场如此。请问上古时的士人,处身立世,辅佐成名,可以为后人所敬仰的,在当时也是默默无闻吗?”
主人说:“怎么能这样说呢!在上古时,皋陶为舜帝设谋,箕子为周人献策,他们为帝王出谋献策,提出的建议符合圣君的旨意;殷代的傅说在梦中告知商王武丁,从而在傅岩发迹,周代的姜尚在渭水垂钓,文王在占卜后礼遇,春秋时齐国的宁戚在车下喂牛,通过吟诵使得齐桓公感悟,汉初的张良在下邳桥上受书,继而得到辅佐帝王的道术,他们后来的际遇,似乎也有着神灵在暗中相助,岂能够仅靠着能言善辩,即妄图获取帝王的厚遇。在辅佐帝王的事业中,他们均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为帝王出谋献策,施展才能。汉初有士人陆贾,为高祖在诸侯间游说,为汉朝制定国策,写下《新语》;董仲舒勤奋钻研儒术,使得儒学在汉代奠定基础,立下丰功伟绩;刘向考订古文典籍,梳理百家学说,光大百家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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