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自由，才有经济增长 |67 自由的本质（下）

人类经济的增长过程，实际上就是人的自由不断扩展的过程，就是每个人的自由度不断增加的过程，为什么我讲这个话呢？

我们可以看看人类的历史，我们以欧洲这些国家的历史为例，在过去五六百年的时间，欧洲这些国家包括后来的美国，它的经济增长是伴随着人类的自由度不断地增加，比如说思想言论的自由，信仰的自由。在中世纪，是没有多少思想自由的，为什么？因为当时基督教一统天下，他们有规定的教科书，有他们规定的权威的这些学术著作，你要提出一段邪说，那有可能宗教裁判所把你判成死刑，比如说哥白尼提出日心说，宣扬日心说的布鲁诺不就被烧死了吗？这样的例子非常非常多，那后来才有了思想和信仰的自由，有了思想信仰的自由以后才有研究的自由，在欧洲的中世纪文艺复兴以前，很多问题是不能研究的。那后来这些研究的对象不断地扩张，人们慢慢地就研究有了自由。

上学也是一样，在欧洲的很多学校，不管是从小学到大学，女性以前是没有办法上学的，比如说著名的剑桥大学，一直到19世纪末期，他的所有的学生都是男的，没有女的。

剑桥大学经济学大师马歇尔，他的太太叫玛丽，他的太太就是最早一批进入英国剑桥大学读书的女学生，所以上学自由也是不断地扩张，以前只是男性才能上学，后来女性也可以上学，当然还有办公司的自由，创业的自由，在我们今天办公司，人人都可以办公司，只要你去注册一下，你就可以办公司。

实际上在欧洲漫长的历史里面，公司是帝王的特权，国王的特权，英国的东印度公司，荷兰的东印度公司，还有他们的很多公司，那些公司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办的。都是国王要发特许状，发许可证，特许经营，他们的贸易公司都是特许的。那当然后来慢慢地西方公司逐步地放开，每个人都可以办公司，你只要符合这个条件，而且这个条件不断地放宽。那当然还有选举的自由，我们都知道在欧洲这些国家，包括在美国，美国这个国家建国初期选举权是非常非常有限制的，黑人没有选举权，女性也没有选举权，甚至你没有财产也是没有选举权的，什么人有选举权呢？就是有财产的白人才有选举权。所以我们从这些简单的历史可以看到，人类经济社会发展的一个过程就是人的自由，个人的自由不断地扩展的一个过程，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基本的结论。

自由的本质是什么？自由的本质其实就是人的创造性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人的创造性是表现在很多方面的，我们在思想上的创造性，艺术上的创造性，经济上的创造性，科学上的创造性，技术上的创造性，这些创造性不断地彰显，不断地扩展，不断地发扬光大，就推动了经济的增长，这就是自由的本质。

所以法治上的自由，不仅仅是人类进步的最佳保障，它也是任何经济增长和财富创造的最佳保障。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自由的本质不是一句口号，不是一句空喊的口号，自由是实实在在的制度，是实实在在的体制和机制的保障，是实实在在的法治体系。我们只有建立法治下的保障下的自由，才能够把每个人潜在的创造性充分地发扬光大，让每个人都有法治下的全面的自由，包括受教育的自由，包括做研究的自由，包括研究思想的自由，包括创业的自由。

有了这些自由，我们就能看到人的创造性不断地彰显、不断地发扬，财富就自然创造出来，经济自然就会增长。

我在最后举一个例子，比如说印度。印度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这几年经济增长得不错，以前为什么经济增长很差呢？其实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印度有一个种姓的社会，印度古老的宗教把人分成四大种姓，这个种姓之间有严格的界限，这个种姓的人不可能变成另外一个种姓的人，高级的种姓可能就是统治者，而低级的种姓基本上就是奴隶，实际上对低级的种姓，他们世世代代就生活在非常非常贫穷的一个状态。

因为他们没有就业的自由，也没有受教育的自由，更没有创业的自由，当然，这些年也在慢慢地发生变化。所以从这个例子，从人类历史上的诸多案例，我们都可以看到自由，不是一句口号，不是一句空话，自由的本质就是人的无限的创造性和创造力能够得到充分的彰显和发扬，而人的创造力的充分的彰显和发扬是一切经济增长，财富创造，社会进步，文明进步最最基本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