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最阴暗的牢房深处,曾经的大善人宋老爷,正在被一群五六个犯人围殴,这不是第一次了。
宋老爷入狱数月,几乎日日都遭受他们的殴打辱骂,而那些狱卒对此却视而不见,似乎是默认了的。若不是突然转来的牢头老孙,这大善人怕真是死在这牢里了。
突然,牢门大开,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犯人们回头一看,那身衣服,估计是新来的狱卒吧,还是个老头子,不过那满脸的怒气是怎么回事?
正诧异着呢,只见那老头飞奔过来,三五脚便将那几个犯人踹飞。
此人是新转来的牢头老孙,曾经是走南闯北的镖师,成家后便托关系做了狱卒,如今调到这里来。
老孙:你们胆子不小!既然那么想打,就冲我来!
那几个被踹飞的犯人自然是不服,这时,有两个狱卒追进来,低头道:“孙头儿,您到了。”
老孙回身看了他们一眼,不满道:“你们眼睛是瞎的吗?竟然允许犯人打架,我再晚来一会儿,就出人命了!”
其中一个狱卒上前附在老孙耳边低语:“头儿,你刚到有所不知,这人以前能耐的很,如今落魄了,被仇家收拾也正常,咱也管不了,上面下了令的。”
老孙也猜到了,宋老爷当初在任时,为官清廉,没少得罪达官显贵,如今蒙冤入狱,那些人收买几个犯人,“落井下石”,让他不明不白死在狱中也是轻而易举的。
这也是为何他宁愿放弃晋城,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牢头的原因,他受人之托,要保住宋老爷的命。
老孙训斥手下,又对那些犯人放了狠话,最后将宋老爷单独关在了一间牢房。
只剩二人,宋老爷感激道:“多谢了。”
老孙回答:“宋老爷,您要保重身体啊,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沉冤昭雪的!”
宋老爷瘫坐在那,已经等了快半年了,心中开始做了最坏的打算:太子可能要放弃他了。
原来,朝堂之上,太子与四王爷斗得你死我活,四王爷查到宋老爷是太子一党的,便随便按了个罪名把他下狱,逼着他诬告太子贪污。
可是宋老爷是个硬骨头,四王爷气急便想找人在狱中弄死他,如今太子境遇艰难,怕是无暇顾及他了,今日若不是这新来的牢头,自己应该就没命了。
老孙原籍山城,当年没少看到宋老爷为老百姓办实事,走南闯北见过不少达官显贵。
人家都是府邸里摆放着名贵的古董家具,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餐桌上堆满了珍馐美味,金碗银盘,衣着华丽,每一件衣服都是名贵的丝绸,上面绣着金线银线,还镶着各种昂贵的宝石。而那些夫人头上更是不知道要戴几副金钗银钗。
再看宋老爷,一身旧官服,后宅夫人过世多年,并未续弦,唯一的儿子也就一个管家照顾,出行连顶轿子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贪污了八千两呢?
所以,他主动请缨,调回山城大牢,就是想要保护他,直到昭雪的那一天。
犯人们一看这宋老爷有了靠山,便不敢再欺辱他了,有人往外送信,结果当天有人将一包毒药送了进来,第二日宋老爷就毒发奄奄一息。
老孙一看就是被人算计了,好在他跑江湖时候养成的习惯,随身带着解百毒的丹药,又救了宋老爷一命,还自己出钱买了些补药。
为了解除后患,狠狠收拾了那两个身手不凡的“犯人”,然后将人关在了下面一层,经过调查,又清理了一个收受贿赂的狱卒,他做了他能做的所有,希望宋老爷能熬到昭雪的那一天吧。
这天,老孙有事出城,便让自己的女儿秀儿来给宋老爷送药。
“你就是秀儿啊,我常听你爹提起你,今天谢谢你来送药。”宋老爷温和地开口。
“宋老爷,我今日进来,听说黄四被抓了,您的案子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秀儿也坚信宋老爷是被冤枉的,所以也在打听这个案子。
那黄四是举报宋老爷的,如今被抓了,还从他家里搜出一万多两的现银,明明是监守自盗,这下宋老爷应该能昭雪了。
这日,宋老爷多吃了半碗饭,沉冤得雪他等了整整一年,老孙还给他带了酒,二人对饮。
“明日您就要官复原职了,小人为您高兴!”老孙举起了酒杯。
“哪里话,你我就是兄弟,这半年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我有个儿子叫世俊,这几年在他舅舅那里读书,我见秀儿善良大方,若是孙老哥同意,我便让我儿世俊娶秀儿,结两姓之好。”
老孙受宠若惊,自然是乐意的,二人一直喝到天亮。
宋老爷官复原职半个月就又升了一级,太子体恤,将黄四的那座宅子赐给了他,还换了新的丫鬟小厮。
这日,一个人带着女儿跪在宋老爷身前,老泪纵横的,让宋老爷一时心绪难平。
眼前跪着的是他的管家石安和女儿石雨儿,这些年自己为官清廉,总是在外面奔波,石安对自己忠心耿耿,照顾了宋世俊十多年,之后儿子为了科考,便去了嵩山舅舅家的学堂,石安是有苦劳的。
可是,在官差来宋家拿人的时候,他分明看到石安卷了家里的钱财逃命去了,导致在审案子证明自己并未贪污钱财时,唯一的人证都跑了。
虽然四王爷想钉死自己,有了人证也未必有用,但是石安逃跑的举动让他很是失望,更别提这一年在大牢里,他一次都没有去探望过。
如今,自己不仅没有死在那大牢里,官阶还又升了一级,这人便又回来了。
“老爷,当初若不是家中老母突然病重,我也不能在您最难的时候走,我后来也有回来的,只是宋家被查封了,大牢我也进不去。”石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解释。
最终,宋老爷还是让这对父女留在了府里,如今这府里上下都需要打理,石安好歹跟了自己十多年,当初那阵仗逃命去也无可厚非,过去的就过去吧。
从主屋出来,石雨儿见四下无人,低声问她爹:“爹,你说老爷他相信你说的话了吗?”
石安心里也不确定,当初他拿走了家里的那些值钱的东西,老爷没有追问,但是以他对老爷的了解,他一门心思扑在为老百姓办事上,估计都不知道家里有些什么值钱物件吧。
信不信都不要紧,如今自己已经成了这大宅子的管家了。
“雨儿,如今爹是大管家了,你也要体面些,毕竟日后这整个宋家都是你的。”
“爹,世俊哥今年秋闱之后就要回来了,你去问问老爷,当初说的还作数吗?”
石安见女儿那娇羞的样子,有些不忍让她失望,世俊公子去他舅舅家之前,都是他在照顾,而雨儿对他更是殷勤,石安早就看透少女的心事,心想若是能让女儿嫁给宋世俊,那自然是高攀了。好在老爷并非那种介意门第的人。
所以,有一次,他们见到雨儿和世俊在花园里聊天,聊的很开心时,石安便跟宋老爷说:年轻真好啊,世俊眼看到了成亲的年纪,老爷可有中意的人家?
宋老爷说:只要他喜欢我都不反对。
石安说:要是雨儿呢?
宋老爷迟钝了一下,马上一笑,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们彼此中意,咱们就成全他们。
虽然没有定下书面的婚约,但是两个大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其实宋老爷也是不想让石安失了面子,他虽然忙,但是也知道儿子对雨儿只是兄妹之情,雨儿的性子绝对不是儿子所喜的。
这也是为何他说出那番话,而不是直接给二人定婚约的原因。
只是,石安将那话原封不动的说给雨儿后,雨儿便认定了,这辈子非宋世俊不嫁,然后就总是缠着他,有时候是缠着他给自己讲一些典故,有时候就是拽着他陪着出去买东西。
宋世俊见她年纪小,总是多加照顾,可是随着年纪增长,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了,自然是要注意男女有别的,尤其是发现了雨儿的一些小心思后,就开始尽量保持距离。
石安是男人,自然看得出宋世俊的疏离,想着劝雨儿放手,再寻个好人家也不是没有。
但是雨儿却觉得那是宋世俊顾及她的名节,是君子所为,而且宋世俊饱读诗书,喜欢的女子应该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那种类型,所以她又开始整日抱着那些诗经看,虽然看不懂,但是也算有个理由去见他了。
宋世俊被缠的烦了,便请父亲给舅舅写信,送他去舅舅家附近的书院备考,宋老爷觉得当初为了顾及石安段面子,却给儿子带来了麻烦,有些自责,于是很快便送走了宋世俊。
雨儿哭闹了好几日,石安硬着头皮来问,宋老爷只说那边的书院有名师指点,争取一举中第。
石安安慰女儿:男人自然是以前途为重的,宋世俊才高八斗,说不定这一去,有了名家指点,就能中个状元呢,那到时候你就是状元夫人,岂不风光?
雨儿一连多日的阴郁,一扫而空。可是,还没等到宋世俊回来,宋家就出了事,宋老爷入狱,雨儿被他爹拽着连夜逃回了老家,好在带着那些值钱的东西,在老家也过上了吃喝不愁的日子。
她不止一次让他爹去大牢看看宋老爷,问问宋世俊的消息,可是他爹都说宋家完了,还提什么宋世俊啊,然后就开始给她张罗起找婆家来。
好在,老天开眼,宋家昭雪,他爹便连夜收拾了行囊,带她回来了,如今还成了宋家的管家之女。
她心下不安,如果换做她是宋老爷,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爹当时的背叛的,更不会让他重新回来当管家。
如今只能说宋老爷是个面慈心软的,可是不代表还会让儿子娶她。
现在趁着宋世俊还没有考中,定死了这桩亲事才是她最着急的。若是宋世俊高中,自己就更高攀不起了。
石安被女儿催得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进了主屋。他刚进去,就发现有客人,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边还有个小姑娘,跟雨儿一般大小。
看穿着,一看就是粗人,估计又是来感激老爷帮助他们解决了什么困难吧。
那对父女见他进来,连忙起身。
宋老爷介绍道:“孙老哥,这是我的管家石安。”
“石安,这是我的好友孙大力,和他的女儿孙秀儿。”
老孙和秀儿向石安施礼,而石安仅是瞥了一眼,点头示意后就转过身去,这让老孙嘴角一抽,心想这宋家的管家好大的架子。
宋老爷看出石安的失礼,脸色阴沉下来,道:“什么事?”
石安最会察言观色,感受到老爷的不悦,但并不知为何,本来想等外人走了再说,但是转念一想不过就是两个粗鄙泥腿子,也就无所谓了。
“老爷,马上就中秋了,雨儿准备做月饼,她问世俊什么时候回来,她要做世俊最爱吃的肉粽。”
宋老爷心下了然,这么快就坐不住了?正好今日就一次说个明白,让他们死了心。
宋老爷并未直接回答管家,而是热情的对老孙说:“说起世俊,孙老哥,上次咱们的约定还算数吧!我儿下个月就回来了,让两个孩子见见,趁着中秋就把喜事办了。”
“算数的,只要两个孩子愿意,都听宋老弟的。”
石安一听,再看老孙身后的姑娘,那一脸的羞涩,便全都明白了,找个理由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雨儿见他爹进来,放下手中的月饼馅,问道:“世俊哥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下一秒,就见石安气冲冲地过来,直接将那些做好的月饼胚扔了个满地,还狠狠踩上几脚,恼怒道:“以后少提什么世俊哥,人家是主子,你就是个下人!少痴心妄想了!”
雨儿不知她爹今日为何如此反常,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在她追问下,才知道宋老爷已经定了宋世俊和孙秀儿的亲事。她哪里肯接受?
当下就要去找宋老爷问清楚,当初不是答应让她嫁给宋世俊了吗?堂堂官老爷怎么说话不算话?
石安一巴掌打在了女儿脸上,吼道:“他是故意的,谁叫我当初背叛他了,真是报应啊!”
“都怪爹,当初听我的就好了!”
“哼!怪我?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守了这么些年都没有入了宋世俊的眼!”
雨儿被刺激的夺门而出,她倒是要看看那孙秀儿长得多好看,不多时便到了主院。刚好看到宋老爷送这父女二人出来。
前面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孙秀儿就那么一声不吭低着头跟着,一身的土样,哪里配得上世俊哥。
雨儿狠狠折断手边的蔷薇枝,眼里恨意滋生,没注意到手掌被花枝扎伤,血液顺着花枝渗到了土壤里。
然后,雨儿突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边升起,顺着那受伤的手进入到身体,瞬间传到四肢百骸,瞳孔骤然增大,发出一束寒光,而不远处的孙秀儿抬头刚好看到雨儿狰狞的面孔,吓得她快步跑走了。
孙秀儿回到家,有些心神不宁,便问父亲宋家可还有小姐?老孙诧异道:“只有宋世俊一子。但是管家石安倒是有个女儿,叫石雨儿,住在宋府。”
这就对了,想起白日那姑娘穿着打扮像个小姐,那必定是管家之女了,可是为何她看自己的眼神竟然充满了敌意,甚至,有杀气。
秀儿虽然没有跟她爹学武,但是警惕性比一般的孩子都高,她总觉得那石雨儿对她不怀好意。
宋世俊回来了,对于父亲为自己定的这门亲事,起初是有些抗拒的,但是听说是父亲的恩人之女,便决定去见上一见,没想到二人一见钟情,相谈甚欢。
自然是没注意到,不远处树林里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雨儿本想等宋世俊回来,她好好表现说不定还有转机,可是宋世俊回来那日,对他也只是不冷不热的问了几句,然后就不再见她了。
急的她没辙,便下了决心,丢了脸皮,夜里趁着没人,洗过澡之后,只裹了件单薄的纱裙便推开了宋世俊的房门,宋世俊见状,懊恼自己粗心,便准过身去,大声呵斥雨儿不知羞耻。
雨儿羞愤不已,哭着跑回去了。
今日,得知宋世俊约孙秀儿在河边,她便悄悄跟了上来,看到二人谈笑风生的样子,石雨儿瞳孔震动,那股冷气又出现包裹了全身,她听到耳边传来:“把你的灵魂交给我,宋世俊就是你的了!”
宋孙两家约定好,宋世俊进京赶考回来后便成亲。
宋世俊出发之前,石安突然请命,说路途远,他愿意跟随少爷进京,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自从之前宋老爷敲打石安后,他发现石安本分低调很多,此行路途遥远,难免舟车劳顿,他愿意主动去,宋老爷便知道他是诚心悔过,便答应了。
一个月后,放榜的日子到了,宋世俊果然高中状元,他本想着谢恩后早点回家与秀儿成亲,可是有些同窗邀他聚会以表祝贺,他便耽搁了几日。而石安则在放榜当日便写信快马加鞭送到了石雨儿手中。
石雨儿握着那封信,大笑道:“我要当状元夫人了!我要当状元夫人了!”,只是没人发现她的声音阴沉狠毒。
石雨儿收起笑声,换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出门了。
孙秀儿早就决定了,不管宋世俊这次是否高中,她都愿意嫁给他,她从没见过那么风度翩翩的人,会说好多外面的奇闻逸事,还说南山下有蓝色鸳鸯,相约他回来一起去看。
她正低头绣着嫁衣上的蓝色鸳鸯,突然,窗子大开,一股阴风吹了进来,嫁衣落地,好似有什么东西冲了进来,孙秀儿感觉眼前一黑,人就昏了过去。
听到动静,老孙推门进来,连忙扶起女儿,担忧地问:“秀儿,你怎么了?”
孙秀儿缓缓睁眼,看到老孙抱着自己,她皱了眉头连忙推开他,说:“爹,我没事,许是这几日累的,等过些日子成亲后就好了,你出去吧。”
老孙有些诧异女儿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冷淡起来,但是转念一想,也许是待嫁的姑娘都有些心事吧,便出去了。
孙秀儿看着地上的嫁衣,裙摆处那只蓝色鸳鸯尤为显眼,她直接一脚踩上去……
宋世俊在返程路上,路过一片树林,撞见一个乞丐揪着一个老和尚,喊道:“把那串佛珠留下,大爷就放你过去!”
这一看就是欺负人,那老和尚眼看着就被拽倒了,还死死护着佛珠。
宋世俊直接上前,大喝一声:“光天化日,拦路抢劫,跟我去见官吧!”
那乞丐见宋世俊穿戴不凡,马车华丽,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呸了一声便跑了。
老和尚对宋世俊施礼,待他抬头时,眉头轻皱,直言:“公子可是要成亲了?”
宋世俊诧异地点头,老和尚微笑道:“公子成亲那日,切莫与那新娘拜堂,你要娶的是院中的那只黑驴!”
宋世俊不悦,这老和尚胡说八道什么呢,待再抬头,哪里还有老和尚的身影。
七日后,宋世俊大婚,去孙家接亲时,宋世俊看到秀儿那一身的礼服,眉头微皱,他清楚的记得秀儿说会在婚服上秀一对蓝色鸳鸯的。
想到老和尚的话,他便走进新娘,压低声音道:“秀儿,我这次进京没有给你寻到红珊瑚,对不起。”
新娘开口:”世俊哥,没关系,以后再寻就是了。”
宋世俊立刻松了新娘的手,他不曾说过什么红珊瑚,而且秀儿从来不喊他“世俊哥”,难道老和尚说的是真的?
他开始拨开人群满院子寻找,终于在院子东侧看到拴在柱子上的黑驴。
那黑驴好似不能发声,眼中含泪的朝着这边挣扎。
宋世俊当众宣布:“今日我来接新娘,但我要接的不是她,而是它!”
众人惊诧地顺着他手指望去,什么?难道堂堂宋家公子要娶一头驴为妻?
就在这时,新娘一把扯掉红盖头,面目狰狞吼道:“宋世俊!你敢羞辱我!”
看到那张跟秀儿一摸一样的脸,却是那般的恐怖狰狞,宋世俊更加坚信此人非秀儿。
新娘顿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宋世扑过来,众人吓得纷纷逃窜,这新娘怎么会变成了妖怪模样?
就在那妖怪按倒宋世俊,想要咬断他脖子时,院中那头黑驴嘶吼一声终于挣断了绳子,撞了上来,新娘猝不及防被撞的摔出很远,待再起身便朝着黑驴而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一串佛珠从天而降,径直套进了新娘的脖子上,新娘拼命的挣扎,众人发现门口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和尚,正不断念着咒,越念越急。
“妖孽!快现出原形!”随着老和尚一声大喝,那新娘褪去了一身皮肉,原来是一只山魈精。
老和尚收了山魈精,又对着黑驴念咒,黑驴便又变成了秀儿的模样。
至此,人们才知道,原来是宋家的管家之女石雨儿因爱生恨,与山魈精做交易,卖了自己灵魂。
山魈精帮她变成秀儿的模样,然后把秀儿变成黑驴,故意拴在成亲的院子,让她亲眼见到所爱之人娶了别人。
没想到,最终事情败露,秀儿在危难关头不顾一切来救宋世俊,两人感情更浓。而石雨儿则被山魈所骗,灵魂和肉身都被山魈骗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还没有评论,快来发表第一个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