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城外两里处有一个十里香云吞店,小店掌柜张坤,是个20岁出头的年轻小伙。 小店是张坤的父亲给他留下的,母亲在他十岁时离世,这些年是父亲带着他一起熬过来。
张坤自己长大,要孝敬父亲,让父亲能过上几天清闲的日子。没曾想去年一场大病,夺去了父亲的生命,留下这小云吞店给张坤独自经营。
小店远离城中闹市远,生意清冷,盈利不多。但张坤独身一人,没有什么的负担,日子也倒过快活。
七月盛夏,烈日当空,热得连知了都叫不动了。晌午之后,小店生意不多,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喝茶闲聊,其中就有刘长生和史大春。
在梧桐城住久了的人都知道,刘长生和史大春,是梧桐城里有名的混混。此两人好吃懒做,不务正业。
他们专门挑那些,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做一些偷拐抢骗之类的不耻之事。他们经常在张坤的小店里,一坐就是半天。
他们在店里吃了东西,高兴了扔下几个铜板,不高兴了吃饱扬长而去。张坤对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虽然心中有气,但看见他们,张坤也不得不强做笑脸相迎。张坤不敢得罪他们,担心他们报复,小店经营不下去。
张坤收拾好店里的卫生,正坐在柜台边上休息。
一个十七八岁姑娘,提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裹,走入店来。她开口问道:“掌柜的,还有没有吃的?”
女子衣着朴素,但却长得清秀,一弯淡淡柳叶眉下,丹凤眼黑白分明,清澈如水。
“有,有,有,姑娘请坐。”
张坤忙急忙提起茶壶,拿杯子给姑娘沏茶。随口问道:“小店只有云吞和白米粥,姑娘吃哪样?”
“这大热天的,你就给我一碗白米粥,配一点酱菜。解渴又充饥。” 姑娘说着扬起脸,微微一笑,露出甜甜的酒窝。
“听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如此美丽的姑娘,是个男人都想跟她搭讪两句。
“不是本地人,我走了好远的路呢!”
“姑娘,请稍等。”
没一会,张坤给姑娘端来一碗白米粥,和一小碟酱菜,放在她的面前。
“姑娘请慢用!”
张坤回到柜台边默默坐下,不时抬眼扫一眼姑娘。
姑娘吃完东西,坐着休息一会儿,来到柜台前面,坐在张坤的对面,向他问路。
“掌柜的,在下马小倩,想向你打听个事:去梧桐城周记绸庄怎么走?”
“马姑娘要去周记啊?你这是要去买衣料吗?”
“不是,不是,我是,我娘死前说,我是周老板失散多年的女儿,叫我来认亲的。”
“这样啊?你进了城门,往东走有一条梧桐街,那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树,梧桐树旁边就是周记绸庄。那梧桐树很显眼,很容易找的。”
张坤热情的给姑娘指路,姑娘连声道谢,起身走了。
刘长生和史大春也紧跟着姑娘走了。
张坤望着姑娘远去的背影,心里想这姑娘倒是挺单纯。
她们走了之后,有几个人进店吃东西,张坤忙着招呼他们。张坤忙完再回到柜台边,这才发现那姑娘的一个小包袱,遗留在柜台上。
此时店里有顾客,也张坤也没办法给姑娘送去,只好把包裹放好。他心想,姑娘发现包裹不见,自然回来找。
这姑娘确实是周老板失散多年的女儿,原名叫周莹,后来被被养母改名马小倩。十四年前那个端午节,奶妈带她在河边看赛龙舟走散了。
那天早上周夫人和奶妈带着周莹去看赛龙舟。路过一间鞋店,周莹被店里面一双绣花鞋吸引住,赖在鞋店不愿走。
那双鞋红绸面料上面,绣着粉红色的荷花,栩栩如生,娇艳可爱。看上去高雅精致,周莹爱不释手。
周莹缠着周夫人要买鞋,周夫人见女儿实在喜欢,而且女儿穿上去也合脚,就买了鞋子。
店家用布把鞋子包好,周莹自己拿着鞋子。出了鞋店,他们继续向河边走去。
看龙舟的人真多,人山人海的挤在一起。刚开始奶妈是抱着周莹看的,后来她遇到了一个同乡。
两人就一起挤出了人群,把周莹放在地上,然后站在边上说话。两人说得高兴忘了周莹的存在,等到他们醒过来找周延时,哪里还有周莹的影子。
奶妈和周夫人一直在河边找,找到天黑了,所有人都走散去,河边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才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之后,奶妈自己觉得对不起周家,夜里不辞而别。
周记绸庄是梧桐城最大的丝绸商行,周老板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周莹四岁看龙舟时走失,至今未曾找到。
这些年,为了找女儿他们可真的费了不少人力和财力。时不时还有人假冒女儿上门认亲,但她们谁都没有让周老板确认的证据。
马小倩进了城门向东走,拐个弯,正要向着梧桐树的方向走去。突然感觉有个东西从头上罩下来,嘴巴同时被人塞进了一团布,眼前一片黑。
接着感觉有被塞进麻袋,自己像双脚离地,有人把自己扛了起来。
她努力的挣扎,却没有半点作用。
是的,没错,她被刘长生和史大春绑走了。刘长生在云吞店里,听到张坤和马小倩的对话,得知马小倩要去周家认亲。
他脑里突然冒出一个歹毒的想法:利用马小倩从周老板那里撬一笔钱。
他们把马小倩扛到他们住的地方,把它关到小屋子里。从马小倩身上的包袱里,搜到了她娘叫人代笔写给周老板的信。两人密谋如何假冒马小倩去周家认亲。
马小倩她的爹爹叫马玉良,她娘叫江四妹,家住在白帽山,距离梧桐城50公里。他们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那年他们来梧桐城找散工做,端午节看赛龙舟的时候,他们看到只有四岁的周莹,在人群里哭,就把周莹抱在怀里哄。
当时周莹已经能够说出,她爹和她娘的名字,还知道自己家是是做丝绸生意的。如果马玉良他俩当时想把周莹送回家,只要找个人打听一下,就能把周莹送到家了。
但当时抱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娃娃,一直渴望有一个孩子的江四妹突然心动,舍不得把孩子还给她亲爹娘了。
江四妹抱着周莹找马玉良商量说:“ 死鬼,要不我们把这娃娃抱回去养?可好?”
马玉良看着粉雕玉琢一般的周莹,考虑了许久。这些年为了要一个娃娃,他们不知吃了多少苦,拜了多少菩萨,找了多少郎中,吃过的中药和偏方能装几个箩筐,钱银散尽,就是求不来一个娃娃。
眼下这娃娃,就是上天送给他们吧?这个年纪小抱回去也容易养出感情,培养好感情,以后还不是像亲生闺女一样。
“好,这是上天送给我们的宝贝。赶紧走,马上回家。”
主意一定,他们收拾一下简单的行李,连夜返回白帽山了。
马玉良回去对村里人说,孩子是远房亲表哥,过继给的他们的,叫马小倩。因此也是没有人怀疑马小倩的身世。
马玉良夫妇对马小倩,也是真的好,当成自己亲闺女一样养。家里就这么一个娃娃,自然是好吃的,好穿的都留给他。
几年之后,马玉良上山砍柴,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来死了。马玉良死后,江四妹就独自抚养着马小倩,母女俩相依为命。
前几年江四妹得了肺疾,病情愈来愈重。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啦,就把马小倩的身世讲给了马小倩听。
并且拿出了当年马小倩她亲娘周夫人,给马小倩买的那双绣花鞋,让马小倩回去找他的亲爹娘。
江四妹还告诉马小倩跟说,她身有一个特殊的东西,抱来的时候就有,这个可能也是很重要的认亲证据,她亲娘一看就知道了。
江四妹还找了村里会写字的先生,让他把当年抱走马小倩的情景写成了一封信,交给马小倩,让她回去认亲时带给她亲娘。
江四妹把这些重要的东西收了包裹在放在一个包裹里,让小倩用心留着,等她过世之后就,自去梧桐城找自己的新生爹娘。
马小倩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叫陆佑基,他们十五岁时已经私定终生。陆佑基也支持马小倩去找他亲娘。
刘长生和史大春经过一番密谋,找来史大春的表妹葛珍香,假冒马小倩去周家认亲。
这天葛珍香梳妆打扮之后,来到周家。跟周家下人说自己是周家失散多年的女儿周莹,如今来上门认亲,指名要见周夫人。
周夫人这些年也见了,无数自称是她女儿的姑娘,前来认亲,见的多了也不奇怪。但是为了不错过自己的亲生女儿,每一个上门认亲的人都亲自接待。
周夫人在客厅接待葛珍香。
葛珍香一见到周夫人,就跪在地上哭着:“娘,女儿找你好辛苦,娘,女儿终于见到您啦。”这样的人周夫人见得多了,她可没那么容易感动。
周夫人让葛珍香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来。
葛珍香拿出了他表哥从马小倩身上搜出来的那封信,让下人递给周夫人。周夫人拿看着那封信。突然就崩溃了,泪如雨下。
这这封信上,完全复原了当年端午节,她女儿周莹走走失的那个场景。但是眼前这个女子从外貌上看,没有自己半点影子,和她亲爹也不像。
周夫人很快收住了眼泪,安静下来对葛珍香说:“你这封信确实也是说出了当年我女儿走失的情景,但是我还需要在你身上看一个重要的证据。你随我来。”
周夫人带个珍香走入里屋,葛珍香心里忐忑,不知道周夫人要她做什么。见机行事吧,她心里想。
进入里屋,周夫人让葛珍香脱外面的衣服,葛珍香心里一个咯噔,这是要干嘛呀,还要脱衣服?但是事到事已至此,她只能听由周夫人吩咐,缓缓的脱下了外衣。
周夫人等她脱下外衣,拉下她的内衣领口往左侧胸口看了一眼说:“姑娘,你不是我女儿,你走吧。”
葛珍香突然傻了,周夫人凭什么?就看了一眼她的胸口,就说自己不是她的女儿,难道他女儿胸口有什么东西吗?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真的是你的女儿,信上说的明明白白。我死去的娘亲口跟我说的,我是周家的女儿。娘,你不能不要我。”葛珍香还在垂死挣扎。
“走吧走吧,你不是我女儿。管家把她带出去。”周夫人叫下人带走个珍香。
葛珍香被赶出周家大门,依然坐在门口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周家的女儿,骂周夫人狠心,为富不仁,嫌弃女儿贫穷而不认。
史大春说,周家是梧桐城有名的富商,能做周家的女儿,这辈子就有享受不完的富贵。有那封信在,让她闹到周家认她为止。
葛珍香这一闹,就引来了许多好事者围观。周家门口围了大圈人。
张坤和一个叫陆佑基的小伙刚好看到一幕。陆祐基自称是马小倩的未婚夫,他是来梧桐城找马小倩的。
马小倩那天出门来梧桐城,陆佑基他娘生病,没办法陪她来。当时马小倩说好无论认亲成不成,三天后都会回去的。
可是如今,十天过去了,没见马小倩回去,陆佑基但心马小倩路遇不测,一路寻找过来。
张坤那天收好了马小倩遗留下的包袱,本想是等着马小倩自己回来找的。可是当天也不见马小倩返回来,以为马小倩认亲成功在周家住下了。
那天晚上,他等不到马小倩回来找包袱。张坤好奇,打开了马小倩的包袱,想看看里面是有什么东西。
包裹打开,里面有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面装着一双小孩子穿的绣花鞋。鞋子看来不怎么穿,还很新。鞋面是红绸段子,上面绣着粉红色的荷花。
张坤他不明白,一个大姑娘家带着这小孩穿的鞋子干什么?难道他要去送人吗?他把包裹他把包裹包好,重新放入他的柜子里,后来小店一忙就忘了这件事。
昨天他还在店里来了一个小伙子自称叫陆佑基。陆佑基向他打听这段时间,有没有一个姑娘来过他店里吃东西?他说了姑娘的外貌特征,并且说姑娘还带了两个包袱。
听他这样描述,张坤大志认出,他所找的姑娘,就是马小倩。张坤说那姑娘还有一个包袱,遗忘在我这里。
张坤问陆佑基包裹里装着什么东西?陆佑基答对了。他说小包袱里面装着一双小绣花鞋。陆佑基就要求张坤把马小倩的包裹还给他。
张坤说必须要马小倩本人亲自来才能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必须要当面交给主人。他给陆佑基指明了去周家的路,让陆佑基去周家找马小倩来一起来领包包袱。
陆佑基来到周家,向下人打听,可曾有如此这样的姑娘来认亲?下人说没有,这几天没有人来这里认亲。
陆佑基似乎想到什么,他突然愤怒,他怀疑是张坤谋害了马小倩。所以才有马小倩的包裹留在张坤的店里。陆佑基返回张坤店里,趁着小店人多张坤没注意,偷偷藏在张坤的床底。
晚上张坤把店里打点好,走入房间,准备休息。突然张坤脑袋被一个重物砸打下来,瞬间那晕过去。
打他的正是陆佑基,见张坤晕倒他迅速拿出一条绳索把张坤捆绑好。
张坤慢慢醒过来,发现陆佑基竟然在自己房间里。 他问张坤想干什么,为什么把自己绑起来。
“马小倩呢?你把马小倩怎么样了?你赶紧交出我未婚妻,不然有你好看。”陆佑基狠狠的瞪着张坤,要他交出马小倩。
他说马小倩一定在张坤手里,或者是马小倩已经被张坤伤害了。要不然张坤怎么会有马小倩的包袱?
“陆兄,你开什么玩笑?你老婆不在我这里,马小倩那天在我这里喝了一碗粥就去周家了,包袱是她遗忘在我这里的,我这里只有一双绣花鞋。你自己想想,如果我害了马小倩,我为什么拿她的包袱给你看?’张坤再一次说明当时的形景,强调包袱是马小倩遗忘在店里的。
突然,张坤想起了什么。
“陆兄,你赶紧放开我,我知道谁祸害了马小倩,”张坤突然想起那天在店里的刘长生和使大春。一种不详的的预感出现在心里。
陆佑基把张坤放开,两人讨论了马小倩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最后决定先去周家打听一下马小倩可曾到过周家。
两人带着马小倩的包袱来到周家,刚好看到葛珍香在周家冒名认亲。
两人向管家说明了有关马小倩的一切经历,请求管家,无论如何,求请周夫人赏脸见一面,因为马小倩前来认亲,如今下落不明,事关人命。
周夫人听了管家的汇报,感觉到得事情严重性。如果说那个马小倩,真的是她的女儿。那现在人又在何处?周夫人的心悬了起来。
周夫人让人把周老板叫来,两夫妻一起接待的张坤和陆佑基。
陆佑基向周老板夫妻讲述了马小倩的身世,以及这次来梧桐城的情况,还拿出包裹,让他们看那双绣花鞋。
说是马小倩小时候穿过的,她还记得那天她买了鞋后去看龙舟就再也找不到亲娘了。
周夫人抚摸着那双小小的绣花鞋,当年给女儿买鞋的情景有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女儿稚嫩的声音有在耳边响起来。
“娘,鞋子好漂亮。娘给莹儿买鞋好不好?”
“娘,买鞋嘛,莹儿好喜欢,”
周夫人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全身颤抖。两个丫鬟在旁边扶着。
陆佑基跟周老板说,那天他送马小倩出门,马小倩身上带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她娘给的那封信在大的包袱里。
可能是坏人拿了她的信来冒名认亲的。周老板吩咐管家,叫下人盯紧冒名认亲的葛珍香。
周老板要出门,吩咐丫鬟照顾好夫人,让夫人在安心在家静候消息。
马小倩被刘长生关在小黑屋里,虽然没有自由,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刘长生和史大春已经商量好了。如果葛珍香认亲成功,他们就处理掉马小倩,以免后患。
如果周老板要找马小倩,他们就向马老板敲诈一笔大的钱,以后就不愁吃喝了。再退一步,如果马小倩不是周老板的女儿,不值钱,他们就把马小倩卖去青楼,这么漂亮的姑娘,一百几十两银子应该能赚到。
总之,马小倩现在就是刘长生他们的摇钱树。他们会保护着她,她暂时无性命之忧。他们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等葛珍香的消息。
张坤和陆佑基从周府出来,门口围观的人已经散去了,只有葛珍香,灰头土脸的坐在周府的门口。
周家坚决不认她,她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想,还是先回去找表哥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走吧。她慢慢的离开周家,缓缓地往回走。
张坤和陆佑基慢慢的跟在葛珍香的后面。他们想,跟着这个人,或许能找到马小倩。
葛珍香左拐右拐,最后进了一条小巷。在小巷最尽头的一间小破屋门前,停了下来。葛珍香谨慎的向周围望了望,敲轻轻的敲了几下门。低声的叫:“表哥,表哥,开门。是我。”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缝,葛珍香侧身入内。张坤和陆佑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门将关好之时冲突屋内。
陆佑基和张坤焦急要找马小倩,扯开嗓子叫”小倩,小倩,你在哪里?“
小屋很小,只有一个房间,一间灶房,一个堂屋。转了一圈没见人。屋内的人反应也快,刘长生抓起一张长条凳砸向陆佑基,陆佑基侧身躲过,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菜篮,扔过来。
葛珍香吓的哇哇大哭。
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几个官府的差人冲进屋来,跟着周家的下人带着周老板也来了。
官差在捆绑了刘长生等三人逼着他们交出马小倩。刘长生抵挡不住官差的威逼,垂头丧气带着众人来到隔壁的小屋,打开铜锁,推开房门。
小屋窗户都用黑布蒙上了,屋内光线暗,一阵酸臭的怪味扑面而来。陆佑基顾不及这些了,冲进屋里大叫:“小倩!小倩!”
“佑基哥?我在这,我在这!”
“我是在做梦吗?”
马小倩躺在里间的床上,被关在这黑屋里,她已经分不出白天黑夜了。
她迷糊中听到隔壁屋里的尖叫声和打斗声,但是以为自己在做梦。毕竟她想不到陆佑基会来这里找她。她以为她会死在这小黑屋里。
官差带走了刘长生等三人。周老板叫张坤陆佑基带着马小倩去周府。他要弄清楚马小倩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到了周家,周夫人拿出自己的衣裳,让小丫鬟带马小倩去洗澡,梳妆打扮。等马小倩收拾妥当,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
周老板和周夫人都哭了,眼前这个姑娘活脱脱的就是周夫人年轻时的模样。
周夫人拉着小倩到里屋,拉开领口,看了一下马小倩的左侧胸口,眼泪又下来了。
是的,这个姑娘是她的女儿,左边胸口的红色蝴蝶胎记还在,只是比小时候大了一些。
“女儿呀,想死娘了!”周夫人抱着马小倩呜呜的哭了。
“娘,你真是我娘吗?”小倩感到有些不自然,毕竟十几年不见娘了,她都快忘了娘的模样了。
周老板和众人在厅堂等着,听见里面传来哭声,心里紧张,自己又不方便进去看,使了个丫鬟进来看看情况。
见丫鬟进来,周夫人收住哭声,拉着小倩的手说:“莹儿,来,娘带你出去拜见爹爹。”
周夫人出来抹着眼泪笑,说:“老爷,她真的是我们的莹儿。”
“拜见爹爹!”马小倩向周老板跪拜。
“莹儿起来,让爹爹看看你。”周老板弯腰拉起莹儿,眼里闪着泪光。十四年了,找了十四年的女儿总于回来了。
他想抱抱女儿,但看着和自己一样高的女儿,他不好意思抱了,只是抓住女儿的手,拍拍她的手心。
刘长生等三人被官府量刑责罚,得到了他们应有的下场。
周家给周莹和陆佑基办了婚礼,婚后两人一直生活在周家,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的生活要在一起,不再分离。
张坤还在经营着他的小店。只是,陆佑基的妹妹,变成小店的老板娘。店里还多了一儿一女两娃娃。小店比以前更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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