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玉兔山下有个李家村,这村里可是出了个名人,李四爷家的大儿子李江,竟然娶了晋城里的一个青楼女子,一时间四爷家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起初,李江带着三娘回来时,村里便有人认出她是醉月楼的招牌,当四爷听说儿子要娶一个妓女为妻的时候,直接就气昏了过去。
想到自己的儿子一表人才,在城中最大的布庄做伙计,就算将来娶不到大户人家的小姐,起码也能找个小家碧玉吧。
娶个青楼女子算怎么回事,糊涂啊!
可是,当李江拉着三娘跪在他爹身前,说出缘由后,四爷立刻上前扶起三娘,还马上让老伴儿开始张罗二人的婚事。
村里人不解,四爷最重脸面,怎么还为李江大操大办起来了呢?
最不满的就是二儿子李河了,因为哥哥突然要娶一个妓女,这让与他相好的王氏很是恼火,嚷着自己不会嫁给他了,谁愿意跟一个妓女做妯娌,岂不是让别人觉得自己跟她一路货色?
李河当下去找他爹理论,可是最终也只能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王氏推开李河,生气道:“只要她进门,咱俩就掰了!”
李河又扑上来,紧紧搂着王氏:“我爹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他是个老古董,最重情义,谁知道那宋三娘竟然是表舅之女,当年表舅对我家有恩,后来他受到了三王之乱的株连,死的死逃的逃,没想到大哥竟然遇到了他唯一的女儿。”
王氏是知道李四爷的固执的,接着说:“那给些银两为她赎身便是,为何还要娶她进门?”
李河解释道:“宋三娘与我哥早就有婚约,如今又情投意合,我爹自然没有理由阻拦,他可不想当个忘恩负义的人,不过,他也应承了,给你家的彩礼加倍,还把城内的那处宅子给咱们,反正以后咱们进城住,少来往便是了。”
王氏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她不过是隔壁村子的农户之女,做梦都想住到城内,没想到竟然成了真,还有双倍的彩礼,但是一想到有那么个大嫂,她就觉得丢脸。
所以,李江成亲那日,她硬是拉着李河进城,说是自己表哥家有宴席,带他去见见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将来进城说不定就用得上。
李四爷得知后,对这个未过门的二儿媳很是不满,四奶说:“也能理解,只要肯嫁过来就行啊,不然以老二那个德行,谁愿意跟着他呢。”
四爷何尝不知,两个儿子,老大勤劳上进,跟着村里二叔进城,在布庄干活儿,很受器重。
可是同样进城的老二,没待几天就跑回来了,说起早贪黑的太累,不如留在爹娘身边尽孝。
是个人只要不眼瞎,就能看出他整日游手好闲,四体不勤的,找过媒婆,一听说是给二小子说亲,都摇头说弄不了。
四奶也打听了这王家姑娘,是个性子泼辣不好相与的,好在家贫,不然也不会出了这件事后,为了双倍彩礼和那套宅子答应嫁过来,但是也就这样的才能管住老二吧。
老大成亲后,继续进城做工,三五日回来一次,跟三娘很是恩爱,三娘不久就怀孕了。
公婆见三娘孝顺,也从不为难她,怕她出去被村里那些人指指点点,所以不让她跟着下田,只在家做做饭,喂喂鸡鸭就好。
一个月后,老二成亲之前,老大就跟三娘解释了,所以,老二成亲阵仗比自己大,还有把城内宅子给他们的事,三娘也是同意的。
她想着只要他们兄弟和睦,妯娌之间别起冲突就好。
可是,王氏进门后,一声大嫂都没叫过,对三娘简直是视而不见,公婆自然看在眼里,只得私下里安慰大儿媳,三娘也不与弟媳一般见识,想着她住在城内,平日几乎见不到,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王氏见三娘挺着肚子,见家里人不在,就冷言冷语的说:“哟!刚成亲肚子就鼓起来了,这怕不是大哥的种吧?”
三娘不想自己已经尽量躲着她了,这王氏还是来找茬儿,王氏一直憋着一股气,没想到这宋三娘竟然还有脸跟自己顶嘴,于是便动起了手,推搡起来。
好在公公回来的及时,才没酿成悲剧,四爷见大儿媳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他立刻指着二儿媳,大声怒斥:“她是你大嫂!你平日里不敬她也就算了,今日竟敢推搡她,没看到她已经怀有身孕吗?”
王氏立刻像炸了毛的鸡,扬着头一脸的不服气,道:“我可没有做妓女的大嫂!再者说,她坏的是谁的种还两说呢……”
此时,老二突然冲进来,一把捂住媳妇的嘴巴,连忙给大嫂道歉,拖拽着他媳妇就走了。
好在公公来的及时,孩子并无大碍。公公安慰三娘:“你别与她计较,今日我便让老二带她回去!”
王氏气恼的跟老二走了,她骂骂咧咧的,说不愧是青楼出来的,迷惑男人真有本事,家里不管老的少的都向着她,可真是好本事。
村里人早就知道宋三娘悲惨的身世,多是同情。但是听王氏这么说,还是有人觉得以后四爷家的日子甭想安生了。
果然,老二两口子除了除夕,平日里不回来。倒是三娘生下女儿玉如时,王氏回来了,拿了些村里人都看不上的点心果子,说是孝敬公婆的,四爷夫妇自是看透老二媳妇这是来看笑话的。
“爹娘,我也有孕了,大夫说看脉象是个儿子呢。”她故意抬高声调,好让西屋的三娘听到。
老两口对视一眼,果然,就是来挤兑她大嫂的,村里世代都是重男轻女的,三娘的经历本就尴尬,如今生了女儿,按理说更是没有地位。
可是,他们二老感念当初表哥的恩情,有怜惜三娘进门后的乖巧懂事,自是把她当亲女儿一般疼。
“有孕是好事,回去好生养着吧。他娘,你去给二媳妇拿10两银子,买些补品吃。”四爷说完就去厨房了,灶上还给三娘炖着鱼汤呢,老大铺子上忙,这会儿抽不出身,他们老两口可要好好照顾三娘的月子。
王氏,本想着宋三娘生了个丫头片子,自己再来添把火说不定就能把她赶出去呢,没想到这老两口竟然还把她当个宝贝,好在没白来,拿了10两银子就回去了。
后来,玉如渐渐长大,村里的阿婶们都很喜欢她,只是有时候她们也会话里行间说着什么“可惜了”“摊上那么一个娘”之类的。
又是一个中秋节,玉如已经12岁了,她在灶下帮着她娘准备着中秋家宴的饭菜,今日二叔一家也回来,想到那一家子,玉如就满脸的不高兴。
这些年,爷奶上了年纪,老大夫妇心疼他们,就不让他们下田了,好在老大在布庄这些年,攒了些银子,也够一家花销。
只是,三娘说要给玉如多多备些嫁妆,将来在婆家也不易被欺负。所以,老大隔三差五还要去打个零工,田里的活儿几乎都落在了三娘身上。
可是,每到秋收后,二叔二婶便会带着有旺弟弟回来,然后每次走都会从爷奶那拿走一半的卖粮钱。
玉如生气,觉得这一家子从来不回来孝顺爷奶,也不管田里的活儿,反倒是一卖秋粮,就舔着脸回来了,当两天“孝子贤孙”,便骗去了一半的卖粮钱,爷奶糊涂啊。
每当此时,三娘都说:爷奶年纪大了,就希望儿孙能过得好,他们二老这辈子是最讲道理,活得最通透的人,怎看不透你二叔家的“孝顺”是有目的的。
可是,这些年你二叔无所作为,你爹好不容易给找个活计,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二婶也总骂他没出息,嚷嚷着要合离,有旺还小,这个家不能散了啊,所以他们贴补些,也是正常。
以往,玉如见了二叔二婶也会恭敬地打一声招呼,毕竟爹娘让她要尊敬长辈,可是,如今她长大了,越来越看不惯这三口子的德行。
所以,这次见二婶进门,她看了一眼就转身出去了,王氏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小丫头片子竟然目无尊长,她立马追出去,一把拽住玉如的胳膊。
“怎么?你娘没教会你见到长辈该有的礼节吗?呵,也是,你娘是个什么货色,她自然是不懂的。”
“你说什么?我不允许你说我娘!”玉如狠狠甩开王氏的手。
“你还不知道呢吧,没人告诉你,你娘在嫁给你爹之前是在青楼伺候男人的吗?哈哈哈,也是,这么不光彩的事儿当然要瞒着你了!”
“你胡说!”玉如自然知道青楼里伺候男人是什么意思,她哭着跑回去问她娘,二婶说的是不是真的。
三娘没想到这一天终究是来了,她从没想过要隐瞒自己的过去,而且也不是她想瞒就瞒得住的。
于是,她开始讲起了自己过去那段悲惨的经历,玉如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理解不了那么多,但是想到娘亲受过的那些苦,她就心疼不已。
三娘说:“女儿啊,你二婶这个人心思歹毒,你莫要跟她硬碰硬,如今你爷奶奶年纪大了,只盼着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你阿爷最是疼你,所以,全当是为了你阿爷,也不要再去惹你二婶了。”
玉如擦掉眼泪,说:“娘,我记住了,但若是日后她敢再欺负你,我才不敢那么多!”
这次,老二一家又是“满载而归”,四爷见孙女气鼓鼓的,便说领她去后山摘野梅,到底是小孩子,一听说野梅熟了,便又蹦蹦跳跳地跟着爷爷出门了。
玉兔山下有一片荆棘丛,东侧一面就有一小片野梅,每到这个时候,爷爷就会带玉如来摘,玉如舍不得吃,总会带回去给她娘和奶奶吃。
祖孙二人摘完往回走的时候,玉如突然指着前面的路上喊:“阿爷,快看,好多野兔子啊!咦?它们怎么还排着队呢?”
四爷自是也看到了,立刻“嘘”一声,示意孙女闭嘴,然后小声说:“那是兔子在娶亲,等它们过去咱们再过,若是冲乱了队伍,它们会报复的。”
后来,四爷下山的时候,跟玉如说起了玉兔山的传说,他说每一座山都有自己的守护神,玉兔山的守护神就是那些灰兔,它们守护着这片山,平日里离群索居,老百姓几乎是见不到它们的。
今日见到的就是灰兔娶亲,它们排成整齐的一排过路,老辈子人说,遇到灰兔娶亲,千万要让路,否则必有报应。
可是以前有个猎户不信邪,不仅不让路,还猎杀了几只,结果当天夜里就暴毙而亡。
玉如觉得这也太神奇了,不过没几天也就忘了这事儿。
后来,玉如长到了十六岁,爷奶相继过世,四爷立下遗嘱,城内的那套宅子就给老二了,家里的银钱也给老二,乡下的宅子和田地暂时给老大,若是日后老二在城里过不下去,回到乡下,那田地和宅子便一家一半。
即便如此分,二媳妇王氏依旧不满意,她指着老二骂:“你就是没用,你就不会说咱们家生的是儿子,那田地自然是要给你的,平白让那女人占了便宜。”
老二无奈道:“爹说话向来说一不二,而且给咱的银子不少了,再说把田地给咱了,咱能回去种地?是你会还是我会?”
王氏立马窜起来,劈头盖脸就开始了:爹向来偏心那个女人,如今你没出息,还要让我们娘两跟着你喝西北风?有本事也像老大似的多弄些银子回来啊?没本事,就想办法把那房子和地都给我要回来!
老二自是没那个心眼儿,可是王氏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只要老大把那婆子休了,凭老大那性子,将来赚的钱还不都是侄子有旺的。
于是,老大再次从城内回家的时候,就有个婶子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一边,他听后直说不可能,三娘不是那种人。
可是婶子却说:“你忘了她曾经是什么出身了?如今你一个月才回来一次,难免她寂寞难耐,何况还是我亲眼所见,那男人比你魁梧多了。”
老大坚信三娘不会背叛他,可是当他沉着脸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人慌慌张张从后墙那跳出去没影了,而他推门而入,就发现三娘正在床上穿衣服,他立刻气血上涌,上前抓起三娘的手臂,质问道:“刚才出去的男人是谁?”
三娘被问懵了:“你怎么回来了?”
见她不答,老大更是气恼:“怎么?你怕我回来?我要是不回来也不知道你竟干了这么无耻的事!那男人到底是谁?”
三娘更加不解,问:“什么男人?哪里?”
老大见她嘴硬,便讲那个婶子说的事还有刚才自己亲眼所见的事说出来,三娘直呼冤枉,她刚才从地里回来,浑身的汗,才进来换衣服的,根本没见过什么男人。
三娘感觉丈夫不相信自己,委屈的哭起来,开始诉苦,说着这些年如何忍受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如何孝顺公婆,忍让老二一家的。
她伸着满是老茧的双手,质问丈夫,自己辛辛苦苦从无怨言,以为他是明白自己的,而且当初自己的经历他又不是不知道,是他亲口说不介意她的过往,如今竟然也开始不信任她。
老大有些自责,一把抱过三娘,不住地道歉,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三娘不是那种人,可是想到刚才那跳墙而去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三娘渐渐冷静下来,突然说:“最近几日,她总感觉院子外有人,但是每当她出去又不见踪影,会不会是见你不在家,想要来偷盗的?”
老大一听,这跟那婶子说的就对上了,她说亲眼看到有男人从家里慌慌张张出来,大概就是来偷东西的,他如释重负,但是也决定暂时不进城了,留三娘和玉如在家他不放心。
王氏等了几日终于坐不住了,让老二回村打听一下,这才知道老大认定了是小偷,而王氏雇的那个男人见老大日日在家,还总是拿着斧头在前后院转悠,他也不敢靠近了。
王氏气得砸了手里的茶杯,这时儿子有旺刚好进来,一听便笑了,道:“娘,这点儿事交给我,保准让你满意。”
王氏一听,顿时笑了,她这个儿子完全继承了自己的聪明才智,之前每到秋收之后去“尽孝”还是他想的主意呢。
这日,玉如在家洗衣服,突然听到有人叩门,开门一看竟然是多日不见的堂弟有旺,她立刻拉下脸,转过身去继续洗衣服。
“你怎么来了?爷爷烧周年都没见你来。”
“我的好姐姐,你就别气了,我知道你孝顺,爷爷自小不喜欢我,我就不来讨他老人家嫌了。我来时,听说后山的野梅熟了,一起去摘吧。”
玉如一听到野梅,就想起曾经阿爷带她去摘野梅的日子,便擦了手,跟着有旺一起朝后山走去。
有旺今日倒是像个话唠,以前对玉如也是不待见的,玉如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突然,有两个蒙面的大汉从荆棘丛里窜了出来,手里拿着大刀指着姐弟二人,大喝:“交出身上的银钱,饶你们不死!”
玉如从来没听过这地方还有土匪,哪里见过这阵仗啊,这时,平日里胆小怕事还不待见她的有旺,却突然像个爷们似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大胆贼人,光天化日的拦路抢劫,不怕我报官吗?”有旺义正严辞。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有种,还知道护着你的妹妹,这小娘子倒是有几分姿色,不如就跟我回去当压寨夫人吧!”那个高个子便怪笑着像玉如伸出手来。
有旺狠狠拍掉那只手,不过下一秒就被另一个汉子一脚踹倒在地,一时竟然没挣扎起来,眼看着那大个子将玉如绑起来,扛着消失在密林深处。
快日落了,老大和三娘从地里回来,没见炊烟,叫了玉如没人应,看到院子中洗了一半的衣服,他们开始急了,刚要出门找,就见有旺一瘸一拐捂着肚子回来了。
“大伯,玉如被土匪绑走了!都怪我没用。”说着竟然昏了过去。
村里好些人都来了,老二两口子也回来了,有人说几十年了,也没听说这地方有土匪啊?
王氏突然插话说,前些日子倒是在城内听说,南边来了一伙流匪,那伙人烧杀抢掠,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到处也不见踪影,也许是我们到了这?
众人一听,这还了得,纷纷回家去,该藏的藏,该躲的躲。
三娘急的已经哭了好几通,说:“报官吧!”
有旺却说:“大伯娘,不能报官啊,他们打伤我,说让准备银子,若是报官就会撕票。”
“是啊,若是报官,动静大了,那群匪徒气恼下再杀了或者玷污了玉如,可如何是好?”王氏帮腔道。
就在这时,突然一支箭射了进来,直直扎在了柱子上,箭上有信。
有旺看了信,说:“匪徒要100两银票,三日后在玉兔山后的荆棘丛,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虽然老大这些年攒了些银钱,但是手里哪有100两啊,可是眼下救女儿要紧啊。
“大哥,虽然当初爹说了,若是我将来回来,这田地和房子都有我一半,但是如今救玉如要紧,不如就把田地和房子抵押给老金吧,如今也就老金手里能拿出100两银票了。”
老金是放印子的,心黑的很,怕是将来田地和房子都拿不回来了,可是女儿的命要紧,便让老二去找老金。
老金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借据上门,在老大要签字按手印的时候,院子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队官差就冲了进来,领头的冲着院内的人问:“李河,李有旺是哪个?”
此时,老二被官差的样子吓到了,直往王氏身后躲,王氏暗骂他没出息,便一副泼妇样,叉着腰上前,说:“你找我男人干什么?”
领头的看她一眼,哼道:“你就是王氏!好,一并带走!”
官差上前将要逃走的有旺一把按住,他大呼:“你们凭什么抓我!”
此时老大才反应过来,上前对那领头的施礼,问到:“官差大哥,能不能告诉我,我这兄弟一家是犯了何事?”
官差道:“与匪徒勾结,绑架勒索!”
就在众人都不敢置信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李有旺!你这畜牲!”
老二一家见玉如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直呼不可能!
官差懒得废话,直接叫手下将三人拖走。
老大和三娘连忙跑过来,上下打量着女儿,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如说,当日她被那两个匪徒绑走,便觉得不对,那大个子怎么知道二人是兄妹关系,而且以有旺平日的性子,还有对自己的态度来说,若是遇到杀人越货的匪徒,势必第一个逃命而去,怎么可能还一改常态护在自己前面?
若说他顾念骨肉亲情,她是万万不信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是一伙的,目的就是求财。
玉如不想爹娘为了赎自己而倾家荡产,所以必须想办法自救。就在三人快出荆棘丛的时候,玉如突然看到前方道路那一排野兔,她知道机会来了。
她借口肚子痛要解大手,大个子本不愿给她松绑,可是玉如可怜兮兮说:“你们不过是求财,我一个弱女子也跑不了,若是拉在裤子里,你们不恶心吗?”
最终,大个子给她松绑,看着她进了路对面的那棵大树后,因为周围再无遮挡,所以并不担心她会逃走,就算突然逃走,他们兄弟二人也能立马将她逮回来。
玉如躲在树后,看到那一队灰兔马上到了眼前的路上,她突然站起来就跑,边跑边叫:“蛇啊!救命啊!”
路对面的俩人骂骂咧咧就冲过来追,不成想二人竟然都踢到了一只灰兔子身上。
“滚!挡老子的路!”
“这兔子傻吗?都不知道躲人?”
玉如并未跑远,二人追上来一把按住她,大个子说:“想跑!不想活了你!”
玉如一脸无辜的说:“大哥,我没想跑啊,我是看到有一条手臂粗的蛇,吓到了!”
二人不想与她争辩,看她那样子也不想说谎,便继续赶路。
玉如回头看到被冲散的灰兔队伍,还有那两只被踢伤的兔子,想着,阿爷当初说的事千万别是逗自己玩的,正想着,眼看着三人就要出了荆棘丛,突然,林中竟然起了大雾。
瞬间就伸手不见五指,玉如突然听到小个子男人嗷一声惨叫,接着大个子的也发出一声惨叫,就没了动静。
玉如不敢动,直至大雾散去,她才发现那二人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身边两大摊血迹特别刺眼,她突然听到荆棘丛那边的动静,望过去,就见有几只灰兔匆匆离去,很快就消失在荆棘丛中。
后来,她便去报官,官差正愁找不到这俩土匪呢,跟着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二人,稍加审讯,那二人便全交代了,一切都是二叔一家搞的鬼。
勾结匪徒是大罪,有旺这辈子都甭想出来了,二叔二婶被打了板子,再也没脸回来了。这一家人终于过上安生日子了。
人不能太老实。
老糊涂蛋养了俩她妈傻逼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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