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的中心,反倒是平静的。白嘉轩已经清醒过来,接受冷先生的悉心治疗。治疗分两套措施同步进行,每天早晨空腹时和睡觉前煎服汤药间隔一天,由冷先生亲自给腰部伤胃上裹蚕膏药。白嘉轩不能翻身转腰,死死地仰躺在炕上,接待前来看望他的亲朋好友和相邻族人。他没有愤恨,没有伤感,甚至连剧烈的痛楚也不深唤出来,平静淡漠地接受热切议程的问候和安慰。七八天以后,腰伤刚见明显好转,背上和臀部压出的褥疮红肿化脓,引起高烧,白嘉轩几次烧得昏迷。仙草整天事后在炕边端屎端尿擦洗身子,仍然没有能够阻止褥疮的发生。冷先生重新开了药方,主治高烧,给褥疮配置了外敷的药面儿。白嘉轩终于从又一次危机里缓和下来,但显然变得十分虚弱了。他微微喘着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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