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山顶上已经开始下雪了。
那雪不是普通的雪,几乎是无以辨认的。把双手摊开,雪并不着身,虽然明明落在掌上,并且也感到那一丁点的凉,可也就在落掌的一刹那,雪像空气一样化去了。
不仅是掌上如此,雪在任何地方都不着痕迹,落在车上随落随化,在树上地上也是随落随化,一点找不到落痕。在衣服上总有白的颜色吧,没有!粘在衣服上会濡湿的吧,也没有!
粘在山上,看满天随着极其轻微不可辨认的风轻飘的雪,是一片白,并且那样的真实。是可见的、可感觉的、可辨识的。但却完全不能捕捉,它在风中写自己的是个,而且只写给风听。它不是为可具的形象来写诗的,所以,人不能掌握,树不能留住,甚至连无边的大地它也毫不留恋,放佛只在空气中诞生,在空气中逝去。它可能也不是天上来的。它不是直直下落之雪,而是冬天第一批来和红叶告别的白色精灵。
远处还有着阳光的,近处还有着红树的,那极细极细的雪在玄奥的山上格外有一种空茫与飘忽的气息,让我觉得这样的好天,这样好的红叶只是人生里极为偶然的相见。
我和陪我们来日光的日本朋友笔谈:“常常在电影里看到日本细雪的景色,显得那样纯净、那样美,现在眼前的这些就是细雪了吗?真是美得让人记得人生里真是幸福呀!”日本人是很爱用幸福来形容内心的感动的。朋友写道:“在日本,这不叫‘细雪’,这叫‘风花’。”
呀!风花!多么奇异而美的名字。
他继续说:“为了它是开在风里的,它不开在树上,也不开在地上,只在风里开放,在风里凋谢。你看那满山满谷,不像是芦花吗?只是没有芦杆罢!”
“芦花没有风花这么美,这么细密,也没有这么温柔。”
然后我们就谈起了这些只开在风中的花,他告诉我,要看风花也是一种运气,通常在日本,第一场雪还没有下之前,会下一两次风花,只这一两场风花,接下来就是细雪了。
“细雪也美,只是不像风花,让人真正感受到秋天逝去的忧伤呢!”
日本友人本间弘美在纸上写着,然后抬头望着身前的风花,眼神飞得很远很远,几乎也像风花那样渺茫而令人迷惑。那一刻我真的忘记他是一个艺术经纪人,觉得他是文学家了。
由于风花的有色无相、有相无形、有形无声,让我想不起什么可以形容的话,只是感觉到在晴和的蓝天衬映下,大地竟也有无数流动的星星。
比较起枫树的红来,枫红是把一生最后最艳红的血吐尽,在极短暂的时间怒发出来,所以情侣常喜欢把自己的血写在随落犹红的枫叶上,来证明自己的爱。而风花呢,风花是情侣间无言的对视。它不必用痕迹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只是洒在空气中的一把情绪、一把眷恋或一把忧思。当情侣互相逃避对方眼神的时候,它就在风里散失了,永远不能证明曾经存在过。
因此,让我们看风花时就注视它的消失吧!只感动当时当刻的幸福!
读的很美!可看的文字有错别字
舒服的文章,动人的声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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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好!
好美的风花,安静温柔
地竟也有无数流动的星星。 比较起枫树的红来,枫红是把一生最后最艳红的血吐尽,在极短暂的时间怒发出来,所以情侣常喜欢把自己的血写在随落犹红的枫叶上,来证明自己的爱。而风花呢,风花是情侣间无言的对视。它不必用痕迹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只是洒在空气中的一把情绪、一把眷恋或一把忧思。当情侣互相逃避对方眼神的时候,它就在风里散失了,永远不能证明曾经存在过。 因此,让我们看风花时就注视它的消失吧!只感动当时当刻的幸福!
,在风里凋谢。你看那满山满谷,不像是芦花吗?只是没有芦杆罢!” “芦花没有风花这么美,这么细密,也没有这么温柔。” 然后我们就谈起了这些只开在风中的花,他告诉我,要看风花也是一种运气,通常在日本,第一场雪还没有下之前,会下一两次风花,只这一两场风花,接下来就是细雪了。 “细雪也美,只是不像风花,让人真正感受到秋天逝去的忧伤呢!” 日本友人本间弘美在纸上写着,然后抬头望着身前的风花,眼神飞得很远很远,几乎也像风花那样渺茫而令人迷惑。那一刻我真的忘记他是一个艺术经纪人,觉得他是文学家了。由于风花的有色无相、有相无形、有形无声,让我想不起什么可以形容的话,只是感觉到在晴和的蓝天衬映下,大
声音好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