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卡阿打猎

卡阿打猎

此时的巴格拉和卡阿也正看着那⽚云彩。他们现在就在城墙外，但是他们知道⾃⼰得⼩⼼⾏事。他们只有两个⼈，⽽猴⼦却有好⼏百只。

“他们就在那所房⼦那边，正谈论着那孩⼦，”巴格拉说道，“等到云彩遮住⽉亮，我就开始进攻。”

“我到西墙边的那块⾼地上去，”卡阿说道，“然后迅速从⼭上下来，祝我们好运！”

只见⿊豹飞快地冲到猴群中，开始拼命地左右厮打。猴群中响起了愤怒的尖叫声。突然⼀只猴⼦叫道：“只有他⼀个！杀死他！杀！”

于是⼀群猴⼦跳到巴格拉的⾝上，开始对他又拽又咬。另⼀群猴⼦则把莫格利拉到⼀堵墙上，然后把他推了下去。他掉进了⼀间没有门窗的⿊屋⼦⾥，没法出去。“好好待着，”猴⼦们叫道，“直到我们宰了你的朋友。如果蛇能够放你⼀条⽣路，我们就来和你玩。”

⿊暗中，莫格利听到四周传来阵阵嘶嘶声。“你和我⾎脉相通。”他说着，迅速发出蛇的叫声。

“嘶嘶，”蛇群回答道，“我们不会咬你，但是你得站着别动，⼩兄弟，因为你的脚会伤到我们。”

莫格利站在那⾥纹丝不动，⽿朵却听着巴格拉在外⾯的战⽃。对于这只⼤⿊豹来说，他还是平⽣第⼀次为活命⽽战。突然莫格利想起了些什么。有⼀座房⼦附近有⼀个⼤⽔箱。

“到⽔箱那边去，巴格拉！那⼉有⽔！”

巴格拉听到了这番话，知道莫格利还安然⽆恙。霎时间，他觉得⾃⼰强壮了起来，于是他⼀边和猴群战⽃，⼀边慢慢朝⽔箱挪去。

正在这时，巴鲁从森林赶到了这⾥。他叫道：“巴格拉，我来了！”猴⼦们⽴即扑向他，棕熊开始挥舞着强壮的⼿臂和猴⼦打了起来。莫格利听到⽔花溅起的声⾳，原来是巴格拉跳进了⽔箱⾥。猴⼦们怕⽔，所以不敢跟着他跳下去。但他们把⽔箱团团围住，准备巴格拉⼀出来帮助巴鲁，就扑向他。

那么卡阿这段时间在哪⾥呢？要爬上西边的城墙可不太容易，卡阿得在⽯头间⼩⼼地穿⾏。现在饥肠辘辘的他从⼭上迅速冲下来，准备⼤开杀戒。卡阿⾜有⼗⽶长，⾝强⼒壮。他悄悄地滑进包围巴鲁的猴群中，对于他来说是每击必中。

从⼩时候起，猴⼦们就听说了卡阿的故事。据说这条蛇是个悄⽆声息的贼，能够杀死最强壮的猴⼦。所有的猴⼦都害怕卡阿。只见他们顿时四处逃散，嘴⾥还不停地喊着：“是卡阿！快跑！快跑！”

卡阿第⼀次张开嘴，发出了⼀阵长长的嘶嘶声。猴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动不动。整个城市如⼀潭死⽔。

巴格拉挣扎着从⽔箱⾥爬了出来。“把那个孩⼦放出来，然后让我们⾛，”他说道，“我打不动了，猴⼦们会再次攻击我们的。”

“我不让他们动，他们是不会动的。”卡阿说道。

“我们真的很感谢你，卡阿。没有你，我们肯定不⾏。”巴鲁说道。

“很⾼兴能帮上忙。那孩⼦在哪⼉？”卡阿问道。

“在这⼉！就在这间屋⼦⾥，但是我出不去。”

“把他带⾛，”莫格利周围的蛇叫道，“他⽼是转来转去，他会踩着我们的。”

“往后退，孩⼦，”卡阿说道，“我来打破这堵墙。”

卡阿将⾃⼰沉重的⾝⼦抬起两⽶⾼，然后狠狠地拍打着墙⾯。五六次之后，墙上出现了⼀个洞，莫格利迅速从⾥⾯跳了出来。他跑向巴鲁和巴格拉，⼀把抱住了他们。

“你伤着了吗？”巴鲁问道。

“还⾏，”莫格利说，“但是班达洛把你们伤得不轻，我的朋友们。”

“这没什么，”巴鲁说道，“但你得好好谢谢卡阿。为了救你，他今晚可出了不少⼒呢。”

莫格利转过⾝，看见了⼤蟒的脑袋。

“看来这位就是⼈类的孩⼦了，”卡阿说道，“他和班达洛有些像，但又不⼀样。你要⼩⼼啊，孩⼦，等会⼉我捕杀猴⼦时不要误伤了你。”“

你和我⾎脉相通，”莫格利回答道，“今晚你救了我，所以以后你要是饿的话，我捕获的东西就归你。”

“说得好。”巴鲁说道。

“你很勇敢，年轻⼈，”卡阿说道，“⽽且你说得不错。现在和你的朋友⼀起⾛吧。⽉亮马上就要落⼭了，不能让你看见接下来的事情。”

卡阿轻轻地滑到端坐成排的猴⼦⾯前，开始从容不迫地跳起舞来。他的脑袋左右摇晃，长长的⾝躯也随之摇摆，在他们眼前转着圈，每秒钟都姿态各异。

巴鲁和巴格拉呆在那⾥动弹不得，莫格利则不解地看着这⼀切。

“班达洛，”终于，卡阿⽤低沉的声⾳问道，“你们能动吗？”

“您不发话，卡阿，我们⽆法动弹。”

“靠我近⼀些。”卡阿说。

⼀排排的猴⼦⾛近卡阿，巴鲁和巴格拉也向前⾛了⼏步。

“再近点。”卡阿发出⼀阵嘶嘶声。他们又⼀起向前移动了⼏步。

莫格利把他的⼿放到巴鲁和巴格拉的⾝上，想把他们拉开。他们两个顿时清醒过来。

“把⼿放在我⾝上，莫格利，”巴格拉轻声说道，“否则我就会⾛回卡阿⾝边，⼀直⾛进他的嘴⾥。”

“⽼卡阿不过是跳跳舞⽽已，”莫格利说，“我们⾛吧。”说着他们三个便转⾝⾛进了森林。

“看蟒蛇跳舞是件危险的事⼉，”巴鲁说道，“即便对我们来说也是这样。卡阿今晚可以饱餐⼀顿了。”

“好了，莫格利，”巴格拉⽣⽓地说，“巴鲁和我为了救你拼命战⽃。猴⼦们则对我们又咬又扯又打。这⼀切都是因为你——这个⼈类的孩⼦——和班达洛⼀起玩耍。”

“的确如此，”莫格利伤⼼地说道，“我是个坏孩⼦。”

“根据‘森林法则’。我们必须对你进⾏惩罚。”巴格拉说道。看到莫格利平安归来，巴鲁就已经很⾼兴了，但他也不能违反“森林法则”。

“我应该受罚，”莫格利说，“我做错了。”

巴格拉打了他⼀下。对于⼀只⿊豹来说这⼀下算是很轻的，可对于⼀个⼩孩⼦来说这⼀下很重。莫格利没有哭。

“好了，”巴格拉说，“跳到我的背上来，⼩兄弟，我们回家了。”

“森林法则”的好处之⼀就是，⼀旦你受到了惩罚，事情就算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