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泉山是通往省城的一座必经之山,山上绿荫成林,树木葱茏,山间泉水流淌,恰似游龙吐珠。
秀才徐瑞远远的看着这座抹在蓝色天边的远山,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因为只要顺利的通过眼前的这座六泉山,省城就在眼前了。
足足等了三年才一次的秋试,徐瑞此次出行也是信心百倍,他是徐桥镇人,爹爹去世的早,是娘省吃俭用供他读书,徐瑞日夜发奋读书,为的就是这一天。
爬上山腰的时候,已经接近日暮。徐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想着天黑之前必须翻越此山,于是便加快了脚步。
南面山坡下是一片青翠的竹林,中间只有一条狭窄蜿蜒的小道向前延伸。徐瑞微低着头抓住两旁的竹子,看着脚下的小路迅速的朝前迈进。
忽然手掌好像触摸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徐瑞抬头一看,居然是一条和竹叶一模一样的颜色的青蛇正盯着他,这好像是传说中的竹叶青,毒蛇的一种。
徐瑞的脑袋中突然轰的一声,他啊的大叫一声松开手,脸色惨白,吓的差点晕死过去。
突然耳边传来惊空遏云般的鹰唳声,一只飞鹰过来叼走了那条正欲向他吐出蛇信子的竹叶青。小道上突然出现一位衣裳褴褛的老道,他一把扶起了徐瑞。
“多谢老先生相救!”徐瑞吓的发白的脸色渐渐回转。
“你这是要赶往省城去吗?天色已晚,看来今日你是翻不过此山了。”老者说道。
不一会儿,那只鹰又回到了老道的身边。
“这可如何是好?若在山里露宿,定会遭豺狼虎豹,不知先生可知附近可有山洞歇息?”徐瑞问道。
“山洞照样会有野兽出没的,你还是跟我来吧!”
徐瑞象找到救星一般,跟在老者的后面雀跃而去。
眼前是一个石洞。进去之后却是无比的宽敞明亮,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洞里有石桌和石凳,老者让徐瑞坐下休息,不一会儿就端来了烤熟的山鸡和山泉水,徐瑞大快朵颐,不一会儿便有倦意上来。
老道将他安置在另一间石屋里入睡,里面的石床虽然冷冰冰的,但却有暖和的褥子,徐瑞从内心不甚感激。
不一会儿,他便进入了梦乡。
恍惚中有位身姿优美的少女款款而来,紫罗裙微微飘荡着馨香,她告诉徐瑞自己是个富家小姐,被石洞的主人,也就是那位老道掳到此洞,希望徐瑞能搭救自己。
徐瑞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搭救?女子便从白皙的手腕上褪下那只玉镯并拿出一个丝帕,包裹好交与徐瑞。
这只玉镯非常有特色,里面飘荡着一缕淡红色的丝絮,柔美而轻灵。
女子告诉徐瑞,可以去齐家镇找自己的父亲罗员外前来搭救自己。
徐瑞从梦中醒来,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却突然发现枕边多了一个蓝色丝帕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居然和梦里的那只手镯一模一样。空气中仿佛还留有一丝馨香。
徐瑞看看四周,觉得没有任何异常,吓的冷汗直冒。
他下意识的将那只镯子塞进怀里。
分别之时,徐瑞不停的作揖,“老先生的救命之恩不知该如何报答!我若此次中举,必将上门酬谢!”
不料老道却冷冷的说道:“不用了,等你中举我早已不在此地。只是昨日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有你知我知,切不可告诉他人便是。这便是你对我的酬谢!你能承诺至此吗?”
“在下定会信守承诺。”于是徐瑞便下山去了。
徐瑞一路走一路在想,为什么不能将昨天的事情告诉别人?难道是老道知道小姐求救于自己?
那个小姐说的完全属实吗?可是,如果老道真的是个恶人,为何还会搭救自己?
自己昨日所经历的,感觉就是一个神话故事!哎,不想了,去省城最重要!
去省城恰巧要途径齐家镇。
这个镇子方圆百余里,住的都是姓齐的姓氏。罗员外是镇上的外来户,也是镇上的首富。
罗员外是靠着妻子王氏发家的,夫妻恩爱,美中不足的是两人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于是罗家广施恩泽,终于在罗员外四十岁那年老来得女,罗秀云便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
但奇怪的是,罗秀云在一次和丫环赶集的路上突然消失不见了。
刚进镇口,徐瑞便找了个饭馆坐下来吃饭休息,只听见那里的客人议论道:“哎,罗员外家门外又贴了告示了,谁要是知道他女儿的下落,赏银五百两啊!这可是我们几辈子都挣不来的啊!”
“可是谁又能知道他女儿的下落呢?我估计呀,凶多吉少!”又有一个人接茬道。
“啧啧,我就好奇不知有谁能幸运的接下那个告示!”
徐瑞听后,立马条件反射的摸了摸怀里的镯子,发现那个硬硬的东西还在。
他纠结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去接那个告示,如若去接,到手五百两银子,自己奋发读书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何况能不能中举还是个未知数。
可是如果接了告示那么自己就不能兑现和老道的承诺了,可是不能兑现又能怎样?或许他真的是个恶人?
徐瑞想了很久,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金钱的力量让他迈出了走向罗员外家的步伐。
罗员外见到徐瑞手中的玉镯,仿佛见到自己的女儿一般,顿时老泪纵横。
这玉镯是罗家的传家宝,传到罗员外的手里已经是第三代了。
“公子果真见到小女了?她可好啊?究竟是谁把她藏到了哪里?”
“我只是途径六泉山的一个山洞借宿,偶遇小姐,惭愧的是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将小姐解救出来,小姐说只有拿此信物让您前去了。”徐瑞说道。
“看来可不是一般的人呐,或许是个妖怪什么的,我得去请镇上的清风道士,还有劳公子带路啊!公子先请休息一下!”说完,罗员外便出门去了。
第二天,罗员外带着清风大师坐着软轿和几个护院跟在徐瑞的后面上了六泉山,徐瑞心虚的左右观看,生怕遇到了那位老道。
快要到石洞门前,徐瑞指了指前面的方向突然转身跟罗员外说道:“就在那里,我就不进去了。”说完,转身便跑下山去。
清风大师站在石洞面前,果然感觉一股阴风携着一股妖气随风而来,“不好,果然有妖,你等退后!”
他甩了甩拂尘,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口里默默念叨起来。
不一会儿,他的身体便被石洞里的阴风吸了进去,只听见砰砰的打斗声,石洞顿时分崩离析。
罗员外眼见着一位老道驾鹰飞去,石洞口走过来两个蹒跚的身影,一个是清风大师,一个便是自己的女儿,罗秀云。
清风大师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为了和那老道斗,我可是费了我一半的功力!”他有气无力的说道。
“快快!软轿!”罗员外见状立马吆喝道。
“云儿,爹可算是找到你了啊!”罗员外见到女儿立马跑过去。
秀云也是喜极而泣。
“我看看,那妖怪没有把你如何吧,有没有哪里伤到你吧?”罗员外拉着女儿的手,眼睛不停的朝女儿身上上下打量。
秀云极度虚弱的摇了摇头,罗员外拉着她一起上了另一顶软轿,一路上,一直将女儿拥在怀里。
徐瑞一直焦急的在罗府外徘徊,远远的见到软轿过来,里面下来的正是罗员外和小姐,真是又惊又喜,想着这下大功告成,五百两白银眼看就要到手了。
他笑盈盈的搀着罗员外进府后说道,“恭喜罗员外父女团聚,小姐有惊无险,这下小生要告辞了,小生还要去省城赴考,望员外兑现承诺,小生好赶路。”
“天色已晚,不如公子再在府上休息一夜,明晨再走也不迟,再说,给公子承诺的银两我也要准备一番。”徐瑞听罗员外说的也有道理,只好应允。
可就在这一夜,罗府发生了一件大事,小姐秀云回来后身体虚弱,可没想到的事,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气息全无,一命呜呼了。
本来小姐归府是件大喜事,可是转眼间又是满府哀嚎,尤其是罗员外两夫妇,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惨不忍睹。
其实,罗秀云是清风大师和老道之间格斗的一个牺牲品。
老道之所以趁秀云和丫环赶集之际让秀云毫无迹象的消失,是因为与他多年单打独斗的蜈蚣精为了逃避他的追踪而附身在秀云身上。
蜈蚣精祸害当地百姓已多年,老道此次将秀云关押在石洞就是想通过自己的修行逼迫蜈蚣精现身再将其置于死地。
见到徐瑞有难,便出手相助,因不想走漏囚禁小姐的风声,所以让徐瑞信守诺言,不料徐瑞因为五百两白银而引来了清风道士。
那日就差整整三个时辰就可以让蜈蚣精现身了,可巧此时半路杀出了清风道士这个“程咬金”,救出了罗秀云。
所以老道只有用自己最后的功力将蜈蚣精收治,这样就连累到了秀云的肉体,以致于她香消玉陨。
但徐瑞没有想到的是,罗员外在伤痛之际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让管家拿来了五百两银子交与自己,并且还派了一个护院护送自己去省城。
徐瑞感动的难以用言语来表达,因为有了银两,便和护院一起坐船直搭省城。
晚上,船家拿来了美酒和美食,让徐瑞和护院一起享用,徐瑞因为得了银子而心情大好,喝了个酩酊大醉,便呼呼睡了过去。
半夜因嘴里干渴起夜想找水喝,迷迷糊糊中看见两个身影在那里交头接耳,只听见其中一人说道:“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要干的利索一点!”
说完,交给那人几个银元便转身离去。
徐瑞忽然反应过来那离去的人的身影正是那护院之时,他连忙跑到自己的床边打开自己的行囊,发现那五百两银子不翼而飞。
他一口气急到了嗓子眼,连忙跌跌撞撞的跑到船头,还未张口,等待他的却是他从未想到的。
那个船老大在他身后蹑手蹑脚的拿起船浆,一把拍晕了他的后脑勺,他笔直的倒进了水里。
河水好凉。
不知在水里浮沉了多久,徐瑞忽然感觉有人托起了自己的身体,他头痛欲裂,无法睁开双眼。
待他醒来之时,忽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一个清秀的女子映入自己的眼帘,渐渐的由模糊变得清晰。
“我在哪?你是谁?”徐瑞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句。
“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日了。你现在在我的贝壳宫里,我是东海的贝壳精,因在东海的宫宴上失手打破了龙王的玉盏,故被贬于清河。那日见你落水,所以救了你。”那个女子轻轻说道。
“姑娘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徐瑞问道。
“我。”见女子有点迟疑,“我就叫你贝娘如何?”徐瑞试探的问道。
那女子听后,含羞一笑的点了点头。
在贝壳宫里待了一月之久,徐瑞的身体总算是康复了。他掐指一算,早已过了秋试的时日,再说自己头部那夜受到重击之后,先前读的四书五经早已忘却,如今只是榆木脑袋一个。
想到这里,不禁伤心的落下泪来。
但喜从悲来的是贝娘救了自己,这一月以来在贝娘的精心呵护下自己已经身心痊愈,现在自己的眼里除了贝娘,再无她人!
“来,快喝下!”徐瑞的思绪被贝娘娇柔的声音打断,他含情脉脉的看着贝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惊慌失措中贝娘手中的那碗银耳粥被打翻在地,但徐瑞在贝娘的眼中看到了感动和深情。
“贝娘,和我一起去岸上生活吧!我不要你永远待在清河里!”徐瑞满腔热忱的说道。
“你确定要带我去吗?你会永远忠于我一人吗?”
“当然,我若骗你就是活王八!”徐瑞一把抱起了贝娘高兴的转了个圈圈。
因为贝娘只有遇到忠贞的爱情才可以渐渐换化成人,如今遇到了徐瑞,贝娘以为可以托付终身,自然满心欢喜。
第二日,徐瑞便带着贝娘上了岸。
路过齐家镇的时候他四处打听了一番,镇上的人说,镇上的罗员外一月之前就搬离此处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一路颠簸,徐瑞带着贝娘终于回到了老家。徐瑞的母亲钱氏见到儿子带回一个俏丽贤惠的儿媳,这比儿子求得功名还要欢喜。
于是欢天喜地的打扫房间,请来了左邻右舍,为儿子举办了一个热闹而简单的婚礼。
新婚之夜,贝娘看着虽然简陋的寒舍却被布置的喜庆而温馨,再看看紧紧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徐瑞,感觉幸福而温暖。
第二日一早,贝娘就在喷香的米粥的气味中被唤醒,她睡眼惺忪的发现床边已空,原来徐瑞也已早起,正帮助他的母亲在灶前添柴。
贝娘有些不好意思,但婆婆却没有丝毫责备她的意思,反而一脸的宠溺。就从这一刻起,贝娘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于是,每天夜里,趁徐瑞睡着之后,贝娘都会悄悄起身,打坐,运气,过了不久,贝娘独自一人去了清河边,带回了很多的珍珠手串和项链。
她将这些手串和项链卖入城里,引来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和小姐争先恐后的购买,一时间,赚的个盆满钵满。
自从找了个有钱的娘子,徐瑞便不满在徐桥镇居住了,他将眼光投向了省城,在省城买了一栋宅子,并在省城为贝娘买下了一间店铺,专门做起了珍珠买卖。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钱氏如今住在大宅子里,天天被聪明水灵的丫头荷花伺候着,生活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人心总有填不满的时候,那就是家里空荡荡的,没有孩子的欢声笑语。
这一日,见贝娘一早去了店铺,她把徐瑞叫道身边。
“瑞儿啊!都两年多了,贝娘的肚子咋没有动静呢?”
“娘,您别着急,回头我找个郎中给贝娘瞧瞧!”徐瑞回答道。
“哎,贝娘啥都好,可就是....我们徐家就你一个孩子,我也没几年活头了,你若不生下一儿半女,我没法去向你爹交代啊!”说完,在那里伤心落泪起来。
徐瑞替母亲擦了擦眼泪,眉头紧锁。
因为他知道,贝娘这辈子是不大可能有孩子的。
正在这时,荷花给钱氏端来了雪梨汤,徐瑞朝荷花多看了几眼,荷花便羞的低下了头。一转身,摇摆的身姿风情万种。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徐瑞满脑子都是荷花的影子。
这一日,趁贝娘去了店铺,徐瑞就悄悄的跑进了荷花的屋子。
荷花一眼就看出了徐瑞的来意,一副半推半就的样子让徐瑞更是欲火难灭,一转身就拽去了荷花的衣服,然后将荷花按压在自己的身下。
两个月过去了。
这个月的初九是钱氏的生日,一大早厨娘便在灶厨忙活,到了晚上一大桌的美味佳肴便呈现在厅堂的桌前。因为钱氏是贫苦出生,对待下人的态度也很温和。
每年钱氏生日的这一天,府上的所有人都会齐聚一堂,为老夫人庆寿。
今年也不例外。
荷花就坐在钱氏的身旁,笑盈盈的为钱氏夹菜。
“老夫人,您尝尝这个!”她夹了一只大虾送到了钱氏的碗里。
“好,好,荷花,今天大家高兴,你也多吃一点。”钱氏笑道。
荷花正夹着一个鸡腿准备往嘴里送,忽然迎面而来的鸡腿的味道让自己很反胃,于是扔下鸡腿立马跑到了院外。
“哎,荷花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厨娘喊道。见荷花头也不会的摆摆手,便不好再追问。
徐瑞看在眼里,心里开始窃喜。
贝娘也看在眼里,开始有了疑虑。
晚上,贝娘靠在徐瑞的怀里,若有所思。
“相公,我好怀念我们在贝壳宫的日子啊!”
“贝娘,你这是怎么了?我们现在住在这大宅子里不是很好吗?”
“我是说,那个时候的你,你的眼中只有我贝娘一个。你没有忘记当初你的承诺吧?”贝娘开始点拨徐瑞。
“怎么会呢?贝娘!我会一辈子记着呢!”说完,徐瑞有些心虚,紧紧的把贝娘抱在怀里。
第二日,贝娘去了清河,告诉徐瑞说要过两日才会回来。
当天晚上,徐瑞就来到了荷花的住处与荷花同住。
“怎么办?我有喜了。昨天那个反应不知贝娘会不会知道?”荷花有点害怕。
“我知道,明天我就将你送到乡下,找个住处,找个婆子服侍你,等你平安生下孩子,那时生米煮成了熟饭,贝娘也不好不答应,我再将你和孩子接过来,我们好好过日子。”
“嗯嗯。”荷花在徐瑞的怀里娇羞的点了点头。
只是,贝娘这次去清河,已经十日了,还是没有见到回来的身影。
这一天夜里,徐瑞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王八,贝娘正看着自己。
贝娘在清河的贝壳宫里,变得更加娇艳美丽,徐瑞欲伸手去抓住贝娘,不料贝娘拂了拂云袖,一把甩开他。
“徐瑞,你没有信守你的诺言,与荷花私相授受,有了私情。我救了你,并对你一心一意,而你却对我不忠不义。活该你当个王八,从今以后,贝娘再也不是贝娘了,我永远不会再见你!”说完,贝娘便消失了。
“贝娘!”徐瑞大叫了一声,从梦里惊醒。
醒来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徐桥镇的那个老屋子的破床上面,那个在省城的大宅子,一夜之间便消失了。
卧房外,老母亲在那里生火熬米粥,被柴火熏得在那里不停的咳嗽。
“瑞儿啊!我们这是糟了什么难了啊,怎么好端端的日子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钱氏边咳嗽边在那里掉眼泪。
徐瑞呆呆的坐在那里,顿时觉得生不如死。
他突然想起了荷花,他去乡下找到了荷花之时,荷花却告诉他,在那不久之后肚子里的孩子就流产了,见到徐瑞如今如此落魄,荷花又说,她现在住在自己的哥哥嫂子家里,哥哥已经给她找了一个好婆家。
徐瑞知道荷花在敷衍自己,便不再多言。
昏昏然在回来的路上,又见到了当初那位曾经搭救他的骑鹰老道,那老道见徐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说道:“你是自取其果!”
“请老先生明示!”徐瑞恳求道。
“你一生两次不信守承诺,还借我之手欠了罗秀云一命。可谓是有因有果,一命还一命。”
“罗员外失了银子又丢了女儿,所以罗员外会让护院拿回银子并对你下手。见你也是因为贪那五百两银元,并无其他恶意,我便让贝娘帮你渡劫,重新给你一次机会。”
“怎奈你仍然是不守承诺,再次伤害了贝娘,导致你现在落得这样的境遇,真是咎由自取,自食其果!”
徐瑞听了,想想自己所经历的事,羞愧难当。
从此,他在徐桥镇上的一个私塾里做起了先生,日日教导那些学生做人做事一定要信守承诺。
“以信接人,天下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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