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酿国家内战悲剧，迅速崛起的瓦格纳如何走向“叛乱”

在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的调解下，俄私营军事集团瓦格纳创始人普里戈任发动的“武装叛乱”在不到24小时内迅速结束。根据双方24日晚达成的协议，瓦格纳武装人员停止在俄境内行进，返回营地，普里戈任在俄总统普京的保证下前往白俄罗斯，俄官方撤销对他的刑事立案。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24日晚表示，参与当天行动的瓦格纳成员不会受到起诉，该事件不会影响俄对乌特别军事行动进程。不过乌克兰方面称，已利用俄罗斯发生的混乱在多个方向发动反攻。瓦格纳事件没有导致俄罗斯发生“内战”，让西方国家官员和媒体感到失望。按照美国媒体的说法，美国政府在瓦格纳事件中基本保持沉默，目的是避免“落人口实”，被俄方说这场危机是外国的阴谋。但美国国务卿布林肯25日对媒体称，他认为这一事件对俄政府是个打击，“局势还在发展中，我们还没有看到最后一幕”。中国外交部发言人25日晚就瓦格纳集团事件表示：“这是俄罗斯的内政。作为友好邻邦和新时代全面战略协作伙伴，中方支持俄罗斯维护国家稳定，实现发展繁荣。”


瓦格纳事件发生后，这家俄罗斯唯一完整的私营军事集团迅速成为国际社会探寻焦点。目前尚不清楚普里戈任本人以及瓦格纳的命运。一些报道认为，瓦格纳就像一把“双刃剑”，因打出“捍卫俄罗斯利益”的旗号成为欧美制裁的对象，但也因畸形发展、很少受到制约导致其铤而走险，险些酿成国家内战的悲剧。


资料显示，欧美国家曾把普里戈任和他领导的瓦格纳当成“眼中钉”。2016年12月，普里戈任被列入美国制裁名单。但他表示对此漠不关心，因为自己的生意与欧美无关。2020年10月，欧盟对普里戈任实施制裁，理由是他与瓦格纳关系密切。但他一直对此予以否认。直到2022年9月，普里戈任才承认于2014年春天成立了一个名为“瓦格纳私营军事公司”的集团，当时的背景是俄乌双方在顿巴斯地区爆发武装冲突。普里戈任曾表示：“瓦格纳一直捍卫海内外俄罗斯人、俄罗斯在任何国家和大陆的利益。”2023年初，美国政府宣布瓦格纳为跨国犯罪组织。


俄乌冲突爆发伊始，瓦格纳集团的角色并不突出。2022年9月，普里戈任在监狱里向数百名犯人讲话，以免除牢狱之苦的条件征召他们去乌克兰战场。随后，普里戈任频繁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视频，谈论战况，特别是围绕巴赫穆特的战斗让瓦格纳名声大噪。法国《快报》周刊今年5月刊文称，瓦格纳集团是俄罗斯“对付西方的执行者”，该组织在中东和非洲建有自己的网络，并在俄乌冲突中冲在第一线。当拿下巴赫穆特时，普里戈任把自己成功打造成冒着生命危险拯救俄罗斯荣誉的英雄形象。


今年6月10日，俄防长绍伊古下令所有的 “志愿军团”要在7月1日前直接与国防部签署合同，并表示此举将提高俄军在乌作战的效率。外界认为，这是国防部要求收编瓦格纳的最后通牒，但遭到普里戈任反对。


为什么瓦格纳集团这样的私营军事组织会在俄罗斯大行其道？曾在俄罗斯进行学术研究的北京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刘左元告诉《环球时报》记者，瓦格纳能在俄罗斯存在，是因为它一定程度上维护了俄罗斯的政治利益。俄罗斯是地缘政治大国，国土辽阔，民族众多，既要维护领空、领海的地缘安全，又要遏制国内的分离主义倾向。此外，俄罗斯还需要军事力量去维持在中东、非洲等地区的国家利益。使用私人军事公司介入地区冲突更具有弹性。


在刘左元看来，俄罗斯想要维持以能源、武器出口为导向的经济体系，私人军事公司、海外安保公司势必扮演重要角色。他还强调，在俄罗斯后备兵员不足的情况下，瓦格纳招募的“志愿兵”成为俄乌战场的重要力量。当俄国防部希望瓦格纳的“志愿兵”转为合同兵时，双方矛盾激化。


俄罗斯“专家”网曾报道说，瓦格纳的存在一直在俄罗斯引发有关法律问题的辩论，因为从俄立法的角度来看，私营军事公司目前处于灰色地带。但普里戈任此前说：“我们不需要合法化。我们已经很好了！”


刘左元表示，私人军事公司的性质决定了其管理者和士兵更多是为金钱而战斗，而不是为信念和荣誉战斗。当俄罗斯国防部要求“志愿兵”转为合同兵时，就出现了“叛乱”。这足以让那些拥有雇佣兵的国家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