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金句摘抄—《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读后感-3

4.金句摘抄—《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读后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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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金句摘抄

27、学习课程,要用心将一种语法或是一篇纲要熟记于心,并且能够完好地重复和模仿出来——这是教育最荒唐可笑的教育方式,它的任何一项工作都是一种信仰行为,即默认教师绝不会犯下错误,这种教育只能导致一种结果,那就是轻视自我,致使我们变得无能。”

28、词语的力量和由它们所激起的形象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又独立于它们真实的含义。有时候,那些定义最不准确的词语,反倒可以产生最大的影响力。比如民主、社会主义、平等和自由等,它们的含义太过于模糊,以至于用大量的专著也不足以确认它们的所指。不过,我们可以确定,这几个简短的词语之中拥有着神奇的力量,就好像在它们的身上包含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将各种不尽相同的潜意识中的抱负和实现的希望合成到它们的体内。

说理和论证无法同某些词语和套话相抗衡。它们与群体一起隆重出现,只要一提到它们,每个人就会肃然起敬,俯首称臣。很多人都把它们看作自然的力量,甚至是超自然的力量。它们会在人类的心中激起宏伟壮丽的幻象,正是这种模糊不清,增加了它们的神秘力量。它们是隐藏在神龛背后最为神秘的神灵,虔诚的信徒们只能诚惶诚恐地靠近它们。

29、因此,当群体因为政治的大动荡或是信仰的改变,对某些词语引发的形象产生了深刻的厌恶感,倘若事物因为与传统结构紧密联系在一起而无法发生转变,那么一位真正的政治家的首要职责,就是在不伤害事物本身的同时换一种说法。聪明的托克维尔很早之前就说过,执政的政府和帝国的工作内容就是用全新的词语把过去绝大多数的制度重新包装一番——也就是说,用新名称替换能够让群众想起不和谐形象的名称,因为其他词语的新颖程度能够防止这种联想。“地租”变成了“土地税”, “盐赋”变成了“盐税”, “徭役”变成了间接摊派,商号和行会的税款变成了执照费,如此等等。

可见,政治家最基本的任务之一,就是对那些流行用语,或是至少对那些不再被人关注、民众已经无法忍耐其旧称呼的事物提高警惕。名称的力量非常强大,如果选择合理,它们就能改变最丑陋的事情,并且为群众所接受。泰纳正确地指出,雅各宾党人正是引用了“自由”和“博爱”这样当时非常流行的词语,才能够“建立起能够同达荷美相媲美的暴政,建立起和宗教法庭相似的审判台,实现类似古墨西哥人的大屠杀的成就”。统治者的艺术,就如同律师的艺术一样,具有熟练使用科学术语的能力。这门艺术遇到的最大困难之一,就是在同一个社会里,相同的词语对于不同的社会阶层具有不同的含义,他们表面上都在使用同样的词语,实际上,他们说着不同的语言。

30、没有那些幻觉,他就永远也不能从原始的野蛮人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没有它们,他很快就会回到原始的野蛮状态。毋庸置疑,它们就是毫无用处的幻影,但是这些我们梦想中的产物,却使得各民族创造出了光辉灿烂值得炫耀的艺术或伟大文明。

31、上个世纪的哲学家疯狂地将精力投入到对宗教、政治和社会幻觉的毁灭之中,我们的祖辈已在这种幻觉中生活了很长时间。他们摧毁了这些幻觉,希望和顺从的源泉也随之干涸。幻想遭到毁灭之后,他们同盲目、安静的自然力量针锋相对,它们会无情地对待软弱,忽视怜悯之心。

无论哲学取得了多大进步,它都无法为群体提供任何能够令他们为之痴迷的理想。而群体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属于自己的幻想,于是他们就像昆虫寻找光亮一样,在本能的驱使下,转向那些能够迎合他们需求的雄辩家。推动民族进化的主要因素,不是真理,而是谬误。现在的社会主义之所以如此强大,原因就是它仍旧是深具活力的最后的幻想。虽然存在一切科学证据,它仍旧在继续发展。它的主要原因是基于这一事实,那些拥护他们的人会完全忽视现实,他们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大胆地向人们承诺幸福。现在的社会幻觉在以前大量的废墟之上肆虐,未来是属于它的。群体从没有渴求过真理,他们会远离那些同他们的品位完全不符的证据,如果谬论对他们有吸引力,他们更加倾向于被奉若神明的谬论,凡是能给他们带来幻觉的,都可以轻易地成为他们的主人;凡是试图摧毁他们的幻觉的,都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插图]

32、我们已经证明,群体不受理性所影响,他们只能理解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观念。因此,那些懂得如何影响它们的演讲者,总是寻求于他们的感情而非他们的理性。逻辑定律并没有在群体身上产生作用。想要让群体相信什么,首先必须完全理解那些令它们为之兴奋的感情,并且假装自己也具有这种感情,然后借助于初级的联想方式,用一些出众的暗示性理念来改变它们的观念,这样才能——如果有必要的话——回到一开始提出的观点上来,一点点地探索产生这种说法的感情。这种为了同说话时产生的效果相一致,而不断地改变一个人的语言的必要性,剥夺了所有行之有效的演讲预先进行准备和研究的可能性。在这种演讲中,演讲者会遵照他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他的听众的想法,单单从这一个事实就能看出他的影响力已经被遏制了。

有逻辑性的头脑,习惯相信一系列大致严谨的论证步骤,当对着群体演讲的时候,难免要使用这种说服方式,他们面对自己的论证毫无效果,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33、倘若我们想对这些神秘的力量有一点了解,就必须研究整个民族的进化过程,而不是这一民族在发展的过程当中时不时出现的一些孤立的事实。如果我们单独考虑这些因素的话,历史看起来就像是一系列不可能的偶然事件造成的结果。一个加利利的木匠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延续了两千年之久的无所不能的神,并且以他为基础建立了最重要的人类文明;一小队从沙漠里冒出来的阿拉伯人,是不可能征服希腊罗马世界的绝大部分地区并建立起比亚历山大的领土更大的帝国;在欧洲已经高度发达,政权已经严格遵循等级系统的时期,只有一个炮兵中尉是不可能成功征服众多的人民和国王的。

那么,我们还是把理性留给哲学家,不要太过于强烈地坚持对人的统治。文明的主要动力并不是理性,尽管存在理性,但文明的动力是各种感情,包括荣耀、自我牺牲、宗教信仰、爱国主义以及对荣誉的爱。

34、我们所说的领袖更有可能是敢于行动的人而不是思想家。他们生来并不具备敏锐的洞察力,他们也不可能如此,因为通常这种品质会令人犹疑不决。尤其是在那些病态的紧张、易冲动的、半癫狂的即处于疯狂边缘的那类人当中,极易产生这样的人。他们赞成的观念或是追求的目标或许会很荒谬,但是他们的信念非常坚定,以至于所有的理性思维对他们都不起作用。轻蔑和迫害并不会影响到他们,或是让他们更加兴奋。他们牺牲了自身的利益和家庭——牺牲所有的事物。他们已经彻底忘却了自我保护的本能,他们所图的唯一回报就是以身殉职。他们强烈的信仰赋予了他们的话语强大的说服力。大众总是愿意听命于意志坚定的人,他知道该如何迫使群众接受自己的想法。聚集成群的人会失去所有的意志,本能地转向一个拥有他们所缺乏的品质的人。

35、无论信仰是宗教的、政治的或社会的,无论信仰的对象是一本书、一个人或一种观念,信仰的激发总是会取决于人群中伟大领袖的作用。正是基于这一点,他们的影响力总是非常巨大的。在人类所能支配的所有力量当中,信仰的力量往往是最强大的,福音书上说,信仰具备移动山峦的力量。赋予一个人信仰,就等于让他的力量增加了十倍。伟大的历史事件都是由不为人所知的信徒制造的,他们对除自己所支持的信仰之外知之甚少。传播全世界的伟大宗教,或是从一个半球扩张到另一个半球的帝国,并不是在有学识的人或是哲学家的帮助之下建立起来的,更不是怀疑论者的帮助。

36、作出纯粹简洁的断言,不去考虑任何推理和证据,是让一种观念走进群众头脑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之一。一个断言越是简洁,证据和证明看上去就会越发贫乏,它的威力就会越大。所有时代的宗教书籍和各种各样的法典,总是诉诸简单明了的断言。号召人们站起来保卫某项政治事业的政客,利用广告营销的手段提升产品销量的商人,全都深谙断言的价值。

然而,如果没有持续地重复断言——而且要尽最大可能保持措辞一致——它仍不会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影响。我相信拿破仑曾经说过,只有一个修辞法极为重要,那就是重复。被断言的事情,是通过持续地重复才在头脑中稳定下来,并且这种方式最后能够让人把它看作得到证实的真理接受下来。

当我们看到重复对最开明的大脑所发挥的力量,它对群体的影响就可以被人们理解。这种力量是基于这样一个事实,即从长远来看,持续重复的说法会走进我们无意识的自我的深层区域,而我们的行为动机恰好就是在这里形成的。到了某个特定时刻,我们就会忘记那个不断被重复的主张的作者到底是谁,最终,我们会对它坚信不疑。基于这个原因,广告拥有了令人震惊的强大威力。如果我们成百上千次读到,X牌巧克力是最棒的巧克力,我们就会以为自己听到四周都在这样说,我们最后会坚信事实的确如此。倘若我们成百上千次读到,Y牌药粉治好了身患恶性疾病的最杰出的人士,当我们患上了类似的疾病,我们最终会禁不住也想要尝试一下。如果我们总是在同一家报纸上读到A是个臭名昭著的痞子,B是最诚实的老实人,我们最终会相信这就是事实,除非我们再去阅读另一家与此观点相反、把这两个人的品质彻底颠倒过来的报纸。独立使用断言和重复,它们各自所具备的强大力量足够让它们相互打斗一番。

37、人就像动物一样,都拥有一种非常自然的倾向,即模仿。模仿对于他来说是必然的,因为模仿从来都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情。正是这种必然性让所谓的时尚拥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无论是意见、观念、文学作品甚至是衣着,有多少人拥有足够的勇气反对时尚?引导着群体的不是论证而是榜样。任何时期都有少数的几个人同其他人作对,并且被无意识的群众模仿,不过这些有个性的人不能太高调地反对大众认可的观念。倘若他们真要这样做的话,会使模仿他们变得过于困难,他们的影响也就没有被谈及的机会。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太过于超前于自己时代的人,一般不会对它产生影响。这是因为两者有着过于分明的界限。也是由于这个原因,虽然欧洲人的文明拥有很多优点,他们对东方民族却只有无足轻重的影响,因为两者之间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38、名望的起源与若干因素有关,在这其中成功永远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每一位成功人士,每个被承认的观念,仅仅因为成功这一事实,就不会再受到人们的质疑。成功是登上名望的主要台阶,它的证据就是成功一旦消失,名望基本上总是会随着它一起消失。昨天还在受群众爱戴的英雄一旦败下阵来,今天就会受到群众的辱骂。当然,名望越高,反应也就越是过激。在这种情况下,群众会把陨落的英雄视为自己的同类,为自己曾向一个早已不复存在的权威俯首称臣而予以报复。当年罗伯斯庇尔把自己的同伙和一大群人处死时,他拥有巨大的名望。当几张选票的转移夺走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力时,他便立刻失去了名望,群众用整齐的声音咒骂着把他送上了断头台,就好像不久之前对待他的牺牲品一样。信徒们总是用难以抗拒的怒火打碎他们先前神灵的塑像。

缺少成功的名望,会在极短的时间里逝去。不过它同样可以在讨论中受到侵蚀,只不过消耗的时间要更长一些。然而不管怎么说,讨论的力量是非常可靠的。当名望成为问题的时候,它就不再是名望。那些可以在长时间里保持名望的神与人,对探讨都不会有半点容忍。为了得到群众的仰慕,必须同它保持一定距离。

39、在建立一种普遍的信念时,会遇到很多棘手的难题,一旦它站稳了脚跟,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战无不胜,即使从哲学的角度来看它,会觉得非常荒谬,但它总会进入最理性的头脑。在长达1500年的漫漫岁月中,欧洲各民族一直认为,那些犹如莫洛克神一样残暴 [插图]的宗教神话是毫无争议的吗?一个上帝,由于他所创造出来的生命不听从他的指挥,就开始进行自我报复,让它的儿子遭受恐怖的极刑,在十多个世纪里,竟然从来都没有人看出这种传说是多么荒谬。有些天赋极佳的人,比如伽利略、牛顿、莱布尼茨,自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这种说教的真实性值得怀疑。没有任何事情要比普遍的信仰所具有的催眠作用这一事实更为典型,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更加明确地表明,我们的理智拥有令人汗颜的局限性。

40、从哲学的角度来看,普遍的信念总会显得极其荒谬,但是这些并不是阻碍它们成功的绊脚石。当然,如果这些信念缺少了一些无比神奇的荒谬性,它们也不可能成功。因此,当今的社会主义信念之中虽然有明显的弱点,但这并未阻止它们赢得群众。这种思考得出的唯一结论是,同所有的宗教信仰相比,它充其量也就是下一等的信仰,前者呈现出的幸福的理想只有在未来的生活之中才能实现,它超越了任何人所能争辩的范围,而社会主义者打算在现实中实现幸福的理想,所以如果有人想要通过艰苦奋斗实现这种幸福理想,它的诺言的空洞就会瞬间暴露出来,从而使这种新的信仰会完全失去它的名望。因此,它的力量增长也只能维持到它取得胜利,开始实现自身的那一天为止。由于这个原因,新的宗教尽管像之前所有的宗教一样,都是以具有破坏性的影响作为开端,但是将来它并不能发挥创造性的作用。

41、哲学家的任务,就是研究古代的信仰在它们表面的变动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维持着它们,在持续变化的意见之中找出受到普遍信念和种族特性支配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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