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轩被土匪砸断腰杆以后,笼罩在庭院屋室里的悲凉慌乱的气氛已经扩清,劫难发生以前的严谨,勤奋的生活和生活秩序完全恢复,不单单是恢复了家里所有成年人惊异地发现。自信我还行的白嘉轩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他比驼背以前起得更早了。天色微明,这庭院里啊就响起了他威严的咳嗽声,常常使比他晚一步起床开门儿的端着尿盆儿倒尿的儿媳妇儿尴尬失措。他的脚步不显艰难,反倒更显得敏捷,驼着背,甩摆着,手迈着腿脚前院儿,后院儿,马号牛棚,猪圈以及后院的茅厕,他都有事无事地去转悠查看,除了推车挑担这些必须用双肩或者单肩的活路以外。凡是用双手和腿脚能够操作的农活儿都不忌讳耕棉田,翻倒地,炸谷草,炫筛子,掌簸箕,送粪邀牛车,还有踩踏炸花机这些个秋冬季的农活儿啊。他和儿子孝文长工,陆三儿一起搭手干着他的话语更少,更简练也更准确。
黑娃生来就是土匪丕子,和小娥真是一对,男盗女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