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时期,山东密州的竹山脚下流传着一桩怪谈,这桩怪谈从一个叫皇华的镇子传出,每当说书先生抚尺一响,堂客们纷纷倾耳侧听。
“小玉,快走,一会儿强盗追上来了!”只见一条鸭肠小道上,一位锦衣华服的老汉催促着身后的人。
那老汉身后跟着个约莫着十六七岁的姑娘,她衣不兼彩,脸上也脏兮兮的,沉重的行囊把她肩膀压的炽痛。
她对着老汉哀求道:“爹,我实在走不动了,若是那伙泼皮追来,我们把这些珠宝给他们便是,大不了咱们换个地盘东山再起!”
老汉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神态,摆手说道:“咱家这些钱财是爹爹大半辈子打拼出来的,怎么能拱手赠给他人?何况这里面还有你的嫁妆呢!”
“可是,爹,我真的走不动了!”那小姑娘卸下了包裹,撞在地上发出哐地一声。
老汉见女儿实在倦了,于是将自己的行囊与对方调换了下,那姑娘接过父亲的行囊,挎在肩上,瞬间轻松了不少。
老汉名叫孟云,他经商大半辈子,为人谨慎又精明,本来他的绸缎生意做的很平顺,可是最近几日,镇子上来了一伙来历不明的强盗,他们无恶不作,许多官绅被洗劫一空,下一步遭殃的便是商户。
反正这些年孟云在镇子上卖绸缎赚了不少钱,于是他决定搬家,寻个地盘东山再起。
临出门前,他特意嘱咐女儿孟小玉捧一把泥巴涂在自己脸上,再换上破旧的衣服出门,而他却和平常一样的装束。
为此,女儿不解的问道:“爹爹,你怎么不换身衣服?”
老汉忧心忡忡地回道:“你一个女儿家穿着光艳逃难太招人眼,何况你还背着这一包财宝。而我在这镇上,几乎人人都认识我,伪不伪装都无所谓!”
姑娘凑前,翻了翻老汉的行囊问道:“爹,你出门打扮的这么体面,为何身上还要带上银子呢?你就不怕被这伙强盗惦记上?”
老汉听罢,略带狡黠的笑了笑,回道:“这镇上谁都知道我是有钱人,如果我被强盗抓到,而强盗却一无所获,又会对我怎么样呢?还是要带一些银子诳一诳这群土匪!”
在老汉耐心地解释后,姑娘恍然大悟,直呼:“受教了。”
他们三更出门,在披着曦光将要翻过山头时,小姑娘逐渐放下了警惕,她见父亲被那行囊压的厉害,于是又把行李对换了过来。
走到竹林尽头,忽逢松树林,这时她感觉腹水翻搅有倾泻之意,便匆匆钻进了旁边的茂密之地方便。
在她赶回来时,透过枝桠缝隙,看到三个彪形大汉,正手持短刀,将爹爹围了起来。
“孟掌柜,这路是我们三兄弟修的,既然你路过了这里,就留下买路钱吧?”说话那人是个独眼龙,满脸横肉。
“求求好汉饶过老朽吧,老朽家中还有染病的老母亲,等着我回去团圆呢!”孟老汉一边哀求,一边握紧了身后的行囊。
“看你这老东西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身后藏的是什么,快点给我拿出来!”
眼见厉声威胁没有用,其中一位大汉抬腿便将孟老汉踹翻在地,此刻行囊里白花花的银子抖落了出来。
这三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望着这一地银闪闪的东西,眼神里闪出奸邪的目光。
他们顾不上面子,三个人如同饿狼般扑向地面。
“这块是我先捡到的,你滚一边去!”
“放屁!这是我先拿到的!”
他们三人推推搡搡间,让孟老汉有了分神的机会,他一扭头,看到女儿正窝在不远处的树后盯着这边,他眉头缩在一起,朝着闺女使了一个眼色。
这时,旁边警惕的强盗,观察到了孟老汉的异常,他忿忿地问道:“小老头你在乱瞅什么?是不是有同伙?”
孟老汉立马收起眼神,装作万念俱灰的神情,趴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起来:“你们这群挨千刀的,把我一辈子辛苦赚的钱都抢走了,你们会遭报应的!我早知道就把这些银子捐了,也比落入你们贼人手里强!”
躲在暗处的孟小玉闻到父亲哭声,知道这是父亲在给自己暗示不要出来,但是她看到父亲陷入危险境地,怎能坐视不管呢?于是她左思右想,寻找解救之法。
在这群强盗分赃之后,领头的强盗猜测孟老汉经商多年不可能就这点家底,对方又哭又闹说不定是在使诈,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呢!于是他上前一步,拽起孟老汉的领口,将对方提了起来。
“狡猾的老头,你快说,你把其他钱财藏在哪了,不说就送你去黄泉!”孟老汉见着对方凶狠起来,知道自己那点小伎俩被识破了,不过他心里也暗自庆幸,只要女儿没事,他即使命丧于此也值了。
就在孟老汉被勒的脸冒青筋时,一头母鹿突然从林中跃出,冲着他们三个直撞过来,他们躲闪不得,欺负孟老汉的那厮被撞飞了。
“这哪来的畜牲!可疼死我了!”
强盗懊恼之时,又有一群黑压压的乌鸦从他们头顶飞过,紧接着,松树林里也传来竹节噼里啪啦的折断声。
“听说这松树林跑来两只老虎,不会是这家伙出来觅食了吧?”
“那咱们可不是他们的对手,赶紧开溜吧!”两个没什么心眼的强盗,明显慌了。
“咱们三个人,你怕什么?如果惹急了这畜牲,还有这老头当诱饵呢?”强盗头子冷笑着说道。
“要不我们走进去看看?”
在一人的怂恿下,那两人胆子也大了不少,孟老汉知道是女儿在里面设法救他,于是拼命反抗,边挣扎边吼道:“你们要去寻死,别拉我进去,那里面可是死过人的!”
强盗见老汉如此胆怯,心里的寒意再次袭来,在他们蹑手蹑脚的靠近林子入口时,几声凄厉的猫叫声从深处传来。
这三个人高马大的强盗以为自己真是撞见邪事了,扔下孟老汉,一溜烟跑没了。
闻到外面安静了些,孟小玉从林中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孟老汉不顾身上伤痛,赶紧关心起女儿,焦急的问道:“女儿,那林中猛兽有没有伤到你?”
孟小玉扶着腰,摆了摆手回道:“无妨。”
原来方才的异响是孟小玉制造出来的,她将母鹿赶跑,将乌鸦吓飞,就是为了制造出猛兽出行的假象。
为了让乌鸦们受惊,孟小玉爬到了树干,疯狂摇晃树枝,只是孟小玉救父心切,她一不留神左脚踩空,从上面摔了下来。
也许是福大命大,她正好跌落在一条受伤的黑猫身上。
黑猫无意救她一命,自己却被压死了,孟小玉看到那条猫尾巴上还沾有血迹,看样子是刚分娩不久,孟小玉想到这儿,更感内疚,他对着黑猫尚且温热的尸体,低下头,将额头撞在地面上。
在四处寻到一番好位置后,她用石头铲出一个深坑,将这条母猫埋了,自此她们父女俩离开了密州,去往了开封。
孟氏父女俩到了开封重操旧业,他们家卖的绸缎样式好看,刺绣的针法和绣法也很巧妙,尤其飞鸟绣堪称绝品。
据说这灵巧的纹路是用仙鹤的绒毛绣出来的,这引得不少爱美的贵妇人前来定做,不过店里人手不够,想要扩大规模,还得招募更多的绣娘。
一日晌午,一位仪态端庄的妇人站在绣房前张望,孟小玉停下手中的活,赶紧出去招呼:“夫人,你是绣娘吗?”
妇人抿嘴一笑,回道:“不,我没有那么好呢手艺,我是来找人的。”
“夫人找谁?”
“我找孟云。”
在屋里监工的孟老汉隐隐听到屋外有人唤他名字,便好奇地走出来张望,当他看到妇人出现在跟前时,他像木头一样呆住了。
孟老汉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认。“难道你是巧慧?”
那妇人见着孟老汉也是不可遏地激动起来,眼里泛起了泪光,随之,她便被孟家人请到了屋内。
那妇人进屋,伴随着一股让人迷醉又愉悦的香气,让周围的人很是诧异。
妇人与孟老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孟老汉的眼睛从未在妇人身上离开过,而孟小玉也在他们的寒暄中,知道了父辈之间的这段往事。
原来眼前这妇人与孟老汉是青梅竹马,年轻时,孟老汉的志向是做官,他们约定好,孟老汉一旦高中就会娶她进门。
可是少年荒唐,黄粱一梦,自打孟老汉落榜后,他担心巧慧瞧不起他,就在心里把这句承诺作废了,而巧慧也是在家等待无果,终究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一位郎中。
在确实了彼此身份后,他们聊到了重点。
孟老汉开门见山的问道:“张勇兄弟,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巧兰的神情突然黯淡下来,她淡淡的回道:“我那当家的,走了好多年了。”
其实孟老汉也是早年丧妻,孤家寡人一个,当他听到青梅竹马也孑然一身时,心里不免有些雀跃。
孟小玉在一旁看到父亲的神情变化,一下子就猜中了他的心思,于是她从中牵线做媒,打算撮合这对黄昏恋。
孟老汉与巧慧本就郎有情妾有意,又加上女儿也很支持他们的爱情,很快他们就把婚事提上了日程。
成亲当天,巧慧精心打扮自己,她虽然已是五旬老妇,但是依然柳腰花态、风韵犹存,最主要的是她有体香,每到一处,一处便香气馥郁。
在宴会上,众人提起酒杯纷纷祝贺孟老汉,猝不及防的,一个穿着破布烂衫的小乞丐摇头晃脑地混了进来,他身上酒气熏天,腿上还负着伤,那伤口正汨汨地流着鲜血,也许是酒劲正浓,他竟也不知痛。
“老头子不知羞,一把年纪娶娇娘!”小乞丐望着孟老汉,嬉皮笑脸地说道。
众人看着这乞丐行迹癫狂又年纪尚轻,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孟家的下人见状,三两人撸起袖子,准备把这厮架出去。
此时,在外面招呼宾客的孟小玉迎面撞见了这个小乞丐,她自幼心肠就好,看着乞丐伤势不轻,于是她吩咐下人,把他悄悄带到客房里,再去找个郎中为其诊治。
由于失血过多,小乞丐在孟家昏睡了两天一夜才醒来,当他张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已被好心人洗去了身上的污浊,也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这时,孟小玉笑盈盈地来探望他,当她看着打扮干净的小乞丐也是眼前一亮,这邋遢乞丐竟如此英俊,尤其那纤长的英眉和挺拔的鼻子,真是气度不凡。
她在心里暗想,对方家里一定遭了难才会落魄于此,于是她委婉地问道:“公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
那小乞丐悻悻的回道:“在下姓柳字全,山东密州人氏,我是逃难到此的。”
小乞丐薄而好看的嘴唇抽动了一下,又戛然停止了,孟小玉见对方欲言又止,也没有再多问。
孟小玉打小被富养,她不愁吃喝,也爱钻研那些唐诗宋词,像这种长相俊俏、温文尔雅的公子是她最欣赏的。
那小乞丐也是洞悉了她的心思,但是他却紧闭心门,在他们攀聊之际,小乞丐神情不冷不淡,让人捉摸不透。
孟小玉在小乞丐口中得知,他是在老家逃难过来的,并非来历不明的人,前几天他来爹爹婚礼上闹事,全然是被那热闹氛围吸引而来,说过、做过什么竟都忘了。
听到这,孟小玉松了一口气,当她得知小乞丐与自己是同乡,对眼前人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赶巧,孟老汉也惦记着女儿的终身大事,他们孟家唯有这么一个女儿,倘若有人上门入赘自是最好。
他们孟家家大业大,也不在乎亲家有没有钱,只要女儿中意就好。
这边,孟府上的人也知晓了小乞丐的身份,开始直呼他的全名柳全,经过一个月的休养,柳全的伤势早已痊愈。
他在正厅里对着孟老汉跪拜,特别感激对方的救命之恩,眼看对方去意已决,孟小玉眼神十分黯然,但嘴边也没有蹦出一句挽留的话。
这时巧慧帮她开口了:“柳公子,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你打算以后靠什么营生?”
柳全面露难色,颔首摇头,巧慧见状又补充道:“我们绸缎庄缺个算账的,不妨你就到我们李家做工吧!”
柳全也想留在孟家,但是想着白吃白住也抹不开面子,巧慧这番话给他找了台阶下,他顺势推舟,答应了这件差事。
柳全在孟府做事周到勤快,这让孟老汉对他颇为信任,日子久了,他也知晓了女儿对他的心意,于是在一次家宴上,他试探起柳全的心思。
“柳全你觉得小女如何?”
“孟小姐仪态万千,蕙质兰心,是咱们绸缎庄的主心骨,我对她有无限敬仰。”
“既然你对小女如此抬爱,把她许配给你可好?”
孟老汉捋了捋胡子,期待着柳全的回复,此时柳全激动的抱拳谢恩,在家宴结束后,下人们纷纷向前贺喜,柳全却在四下寻找巧慧的身影,偶一流转,两人四目相对,巧慧慌乱地回躲着他的眼神。
自己娶了娇妻,又寻得入赘女婿,这家里双喜临门,孟老汉整日乐呵的不得了。
恰好这时,有外省的人来跟他合谋生意之事,于是他便远游去寻找新的机会。
孟老汉一出游便是四年,虽然期间他与家人有书信来往,但是巧慧和小玉始终对孟老汉放心不下。
一日,疾风骤雨,陪孟老汉出游的家丁突然冒雨回来了,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犹如含了烫嘴的饺子,嘟嘟噜噜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人,有人在湖边追杀老爷,快来人去救他!”
孟小玉一听,也顾不上倾盆大雨,骑上马扬长而去。
小玉到了湖边,只见几个衙役的人影持刀立在那儿,乌压压的夜色将一片湖绿色映衬的更加阴暗。
衙役让她去认尸,她没有确定,因为她只见到一具被啃咬到不成形的身体,当她强忍恶心扒拉开衣服,看到那人胸前的疤痕时,不禁放声大哭。
那浅浅的疤痕是当年孟老汉逃难时留下的。
雨停之后,来到岸边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众人小声议论起来:
“这孟老爷平时待人挺和善,怎么会结下仇家呢?”
“都说这孟老爷福气好,真是福兮祸所依呀!”
官府先没有让孟小玉回去,而是邀她去衙门细细盘问。
第二天一大早,孟小玉又被衙门传去问话,刚到衙门口,有个渔夫和他的伙计抬了个木筏过来,那木筏上盖了块白布,看着挺奇怪的。
“官老爷,等一下,小的有事禀告。”那渔夫掀开白布,诡异的气场在四周散开,一股子腐臭气味直钻天灵盖,本来精神颓靡的孟小玉闻到这气味,清醒了过来。
衙役仔细端详了下面前的尸首,笑道:“这不是前段时间被小妾和情夫害死的赵老爷吗?这尸体可算是打捞上来了,你们俩有功,跟我来领赏吧!”
孟小玉突然想到了什么,本来她要回家守灵,现在她有更要紧的事去做。
晚上孟小玉编了个幌子,差下人回去告知柳全不回家吃饭了,实际上,她早就回到了家中,并且躲在了巧慧的房间里。
夜幕落下,她蜷缩着身子躲在了床底下,这时身着丧服的巧慧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后面也跟着一个人影,话音刚起,孟小玉就听出来是柳全。
“你与那老东西本就是逢场作戏,你伤心什么?”
“你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这孟家一家老少都是好人呀!”
“你不要再啰哩啰嗦了,等到我大仇得报,我会去找师傅请罪的!”
柳全扔下一席话,摔门而去,孟小玉用牙齿抵着嘴巴,不敢发出一句声响。
随之,她瞧见巧慧也变成一团白气飘出了窗户。
孟小玉以为家里来了两个妖物,吓得一晚没敢探出头,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道观,那庙宇中的道长德高望重,也不爱沾染凡尘俗世,平日只逢五逢七待客,却对她破了例。
道长请孟小玉入坐,他见对方眉头紧锁,欲言又止,掐算出了事情的来因去脉。
他对着孟小玉说道:“你家来了两个仙家,一个是来讨债的,一个是来报恩的,念在你一向积德行善,我给你一点提示,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按照道长的吩咐,孟小玉去早市买了两条大黑蛇送到了道观,道长用符咒在它们身上设下一层结界。
临下山时,道长扬起拂尘对孟小玉说道:“这根飞针你留着傍身,我只能帮你到此,记住种善因得善果。”
那两条被关在笼子里的黑蛇,本来非常温顺,当柳全走过来,那两条黑蛇立马蜷缩起来,对着柳全的身影发怵,紧接着又吐出蛇信子,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柳全看到妻子提溜回来两条蛇,不屑地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可是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与孟小玉同床共枕。
到了晚上,烛火把房间里照的通明,各怀鬼胎的两个人躺在一起,气氛异常尴尬。
这时,柳全伸出右手把孟小玉抱在了怀里,说道:“你是不是早就识破我的身份了?你一定怨恨我吧!”
孟小玉见对方全然坦诚,她也直截了当地问道:“我爹是不是你害死的?”
“是,你真不是害臊,这是你爹欠我的。”
“这是为何?你为何要这么做?”
此时孟小玉咬牙切齿地问道,她偷摸地将手伸到了枕头下,她握住飞针,准备与对方同归于尽。
这时,柳全突然开口,讲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他是在峨眉山上修行的白鹤,他们白鹤一族千百年来与世无争。
可是近年来猎户们却千翻百计的来捕捉他们,有些仙鹤还是个幼雏,就被拔其毛、啖其肉,为此他亲自下山来搜寻真相。
结果他查到城中有人竟用仙鹤的绒毛做衣服,用动物的痛苦来装点世人的美丽,你说这是何等讽刺!
孟小玉听后也是无地自容,她没想到他们家做生意竟然伤害到这么多生灵,但是他们孟家取完仙鹤的羽毛后,便把他们运到山上放生了,这到头来竟是一场误会!
恰在这时,提前被孟小玉放在床底下的黑蛇,爬到了他们二人的头顶,这厮冷不防地朝着柳全扑来,柳全一个闪躲滚下了床,那两条黑蛇也伏着身子紧跟下来。
这两条黑蛇是道士以意气牵引的,既能深缩开放,也能忽隐忽现。仙鹤虽然是蛇的天敌,但是也架不住对方道术的加持,很快他吃了苦头,被甩出去好几次。
站在一旁的孟小玉动了恻隐之心,她把道长赐的飞针握在手上,眼波随着对方的打斗到处流转,她找准时机,手腕一翻,飞针化成一道神符弹出,射到了两条黑蛇的身体里,它们立马变的安静了。
因为道术受到了干扰,另一条黑蛇在临死前,向孟小玉俯冲过来,孟小玉的腿被黑蛇的毒牙贯穿,很快她便失去了意识。
此时,柳全后悔不已,他抱着孟小玉痛苦的哀嚎。
这时,屋里又飘来一股让人迷醉又愉悦的香气,柳全的记忆被拖到现实,他看到周围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孟老汉在给宾客们一一地斟酒,他又回到了初到孟家的那一天。
巧慧悄悄的挪步到他跟前,小声地问他:“师弟,你看清了因果,还会执着报仇吗?”
此刻,孟小玉迎面走来,望着他一脸陌生。
原来师姐为了让他了解事情的真相,对他施展了幻术,柳全恍然大悟。
柳全不由得感叹已经成仙的师姐,法力就是高强,可是他却对师姐帮助孟家的动机不明,他纳闷的问道:“师姐,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巧慧笑哈哈地回道:“我当初因救了他们父女俩的性命成仙,算是因祸得福了,我这样做是在报他们的安葬之恩呢!”
柳全听后在心里发誓,以后做事再也不能如此莽撞了,原来一切都在因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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