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中国社会(2)

005-中国社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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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2)
  盖天下的事,往往决计问罪在先,而搜集罪状(普通是十条)在后也。
  《通信》,《三闲集》,《全集4》P100
  在我自己,觉得中国现在是一个进向大时代的时代。但这所谓大,并不一定指可以由此得生,而也可以由此得死。
  《〈尘影〉题辞》,《而已集》,《全集3》P547
  中国公共的东西,实在不容易保存。如果当局者是外行,他便将东西糟完,倘是内行,他便将东西偷完。
  《谈所谓“大内档案”》,《而已集》,《全集3》P567
  只有真的声音,才能感动中国的人和世界的人;必须有了真的声音,才能和世界的人同在世界上生活。
  《无声的中国》,《三闲集》,《全集4》P15
  “秘”是中国非常普遍的东西,连关于国家大事的会议,也总是“内容非常秘密”,大家不知道。
  《作文秘诀》,《南腔北调集》,《全集4》P611
  外国用火药制造子弹御敌,中国却用它做爆竹敬神;外国用罗盘针航海,中国却用它看风水;外国用鸦片医病,中国却拿来当饭吃。同是一种东西,而中外用法之不同有如此,盖不但电气而已。
  《电的利弊》,《伪自由书》,《全集5》P15
  中国老例,一死是常常能够增价的,……
  《玩笑只当它玩笑(上)》,《花边文学》,《全集5》P519
  中国确也还盛行着《三国志演义》和《水浒传》,但这是为了社会还有三国气和水浒气的缘故。
  《叶紫作〈丰收〉序》,《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P220
  我觉得中国有时是极爱平等的国度。有什么稍稍显得特出,就有人拿了长刀来削平它。
  《徐懋庸作〈打杂集〉序》,《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P290
  中国原是“把人不当人”的地方,即使无端诬人为投降或转变,国贼或汉奸,社会上也并不以为奇怪。
  《续记》,《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P497
  中国有许多妖魔鬼怪,专喜欢杀害有出息的人,尤其是孩子;要下贱,他们才放心、安心。
  《我的第一个师父》,《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P575
  在我自己,总仿佛觉得我们人人之间各有一道高墙,将各个分离,使大家的心无从相印。这就是我们古代的聪明人,即所谓圣贤,将人们分为十等,说是高下各不相同。其名目现在虽然不用了,但那鬼魂却依然存在,并且,变本加厉,连一个人的身体也有了等差,使手对于足也不免视为下等的异类。
  《〈阿Q正传〉序》,《集外集》,《全集7》P81
  我想,骂人是中国极普通的事,可惜大家只知道骂而没有知道何以该骂,谁该骂,所以不行。
  《通讯(复吕蕴儒)》,《集外集拾遗》,《全集7》P271
  其实,中国本来是撒谎国和造谣国的联邦,……
  《通讯(致孙伏园)》,《集外集拾遗》,《全集7》P275
  但在中国,却确是谣言也足以谋害人的,……
  《致韦素园/1931年2月2日》,《全集12》P35
  古时候有牵牵连连的“瓜蔓抄”[1],我是知道的,但总以为这是古时候的事,直到事实给了我教训,我才分明省悟了做今人也和做古人一样难。
  《两地书·序言》,《全集11》P3
  ……据我看来,要防一个不好的结果,就是白用了许多牺牲,而反为巧人取得自利的机会,这种在中国是常有的。
  《两地书·二九》,《全集11》P90
  我常想:治中国应该有两种方法,对新的用新法,对旧的仍用旧法。例如“遗老”有罪,即该用清朝法律:打屁股。
  《两地书·三五》,《全集11》P102
  中国人无感染性,他国思潮,甚难移植;将来之乱,亦仍是中国式之乱,非俄国式之乱也。……
  《致宋崇义/1920年5月4日》,《全集11》P370
  又其实,错与被骂,在中国现在,并不相干。错未必被骂,被骂者未必便错。
  《致陶亢德/1933年10月18日》,《全集12》P238
  读经,作文言,磕头,打屁股,正是现在必定兴盛的事,当和其主人一同倒毙。
  《致曹聚仁/1934年6月9日》,《全集12》P454
  其实中国何尝有真正的党徒,随风转舵,二十余年矣,可曾见有人为他的首领拼命?将来的狂热的扮别的伟人者,什九正是现在的扮Herr Hitler[2]的人。
  《致郑振铎/1935年1月8日》,《全集13》P12
  官威莫测,即使无论如何圆通,也难办的,因为中国的事,此退一步,而彼不进者极少,大抵反进两步,非力批其颊,彼决不止步也。我说中国人非中庸者,亦因见此等事太多之故。
  《致曹聚仁/1935年1月17日》,《全集13》P19
  可见中国的邪鬼,非常害怕明确,喜欢含混。
  《致增田涉/1934年2月27日》,《全集13》P564
  
  中国学共和不像,谈者多以为共和于中国不宜;其实以前之专制,何尝相宜?专制之时,亦无忠臣,亦非强国也。
  《致宋崇义/1920年5月4日》,《全集11》P370
  ……正如来信所说,中国的事,大抵是由于外铄的,所以世界无大变动,中国也不见得单独全局变动,待到能变动时,帝国主义必已凋落,不复有收买的主人了。
  《致杨霁云/1934年6月9日》,《全集12》P455
  [1]“瓜蔓抄” 《明史》载,明代建文帝遗臣景清企图谋杀明成祖,事情败露,被剥皮、磔死,成祖犹未泄恨,又严令灭族,株连九族姻亲,门生之门生,并籍杀其乡人,村里为墟。时人称之为“瓜蔓抄”,意谓残酷诛戮,辗转攀染,如瓜蔓之延续。
  [2]Herr Hitler 德语 :希特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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