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六十一回】投鼠忌器宝玉瞒赃　判冤决狱平儿行权

一、课程原文

《红楼梦》第61回，回目叫“投鼠忌器宝玉瞒赃，判冤决狱平儿行权”。这是个什么故事呢？王夫人玫瑰露失窃，而告失盗的本人就是那个贼，彩云偷了给贾环了。宝玉怕揭出真相来以后损害探春，就自认是他开玩笑，从王夫人那拿的，就替贾环隐瞒了他得的赃物。平儿根据贾宝玉说的话，回复了凤姐，凤姐不相信，要继续追查，平儿就劝她还要施恩，说服了凤姐，也就放了林之孝家抓起来的厨娘柳嫂子和她的女儿柳五儿。

平儿这个事情的处理上细心、冷静、面面俱到，而贾宝玉在这几出奴仆之间的斗争当中始终是与人为善，不光是为了探春，他也是为了柳五儿，他才隐瞒了王夫人玫瑰露失盗的真相。

柳家的看人下菜碟

第61回的一开头，就是接着厨娘柳嫂子和大观园的看门的小厮说话。看门的小厮跟她说，你进园子，你得替我捎几个杏出来，这个柳嫂子就说了很大的一段话，就是你的舅妈就是在里面管着这些果子的，你怎么还仓老鼠和飞老鸹去借粮，守着的没有，飞着的倒有？

《红楼梦》里面，只要出来一个人物，总会有很符合他身份的极其精彩的语言。像芳官到了怡红院，赵姨娘来和她打架，她说的那句话，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这一句话就把这个非常聪明灵秀的口才，伶俐的小姑娘写活了。而柳嫂子这一句，仓老鼠和飞老鸹借粮，守着的没有，飞着的倒有，这是一句民间的俗话，这就使得读者凭这一句话就能把这个人给记住了。所以当年苏联作家马卡连柯曾经说过，在写小说的时候，一个用得其所的字就可以给人以力。而曹雪芹在他的每个人物身上，他经常会给你几句用得其所的语言，曹雪芹真是一个天才的语言大师。

柳家的回到厨房，把她从娘家拿来的茯苓霜搁起来，就在这儿分派怎么做菜了。迎春房里的小丫头莲花走来，说司棋姐姐要一碗鸡蛋，要炖得嫩嫩的。柳家的有点看人下菜碟了，如果这是怡红院的小丫鬟来说，她就颠颠地赶快给炖上了。但是迎春这儿的，而且是迎春的贴身大丫鬟司棋要吃，她就不那么热心了，她就说，“就是这样尊贵。不知怎的，今年这鸡蛋短得很，十个钱一个还找不出来。昨天是四五个买办出去，才凑了二十个来。我那里找去？你说给她，改日吃罢。”莲花就说，“昨天吃豆腐，你给她馊的，今天要鸡蛋，又没有了，什么好东西，我就不信连鸡蛋都没有，你别叫我翻出来。”这个小莲花果然就进厨房去翻。这个小莲花的一句话就叫我给记住她了，小莲花翻出十来个鸡蛋，就说，“这不是鸡蛋，我们吃的是主子给我们的份例。你为什么心疼，又不是你下的蛋，怕人吃了。”就这一句“又不是你下的蛋”，就把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鬟给写活了。

柳家的就赶快说，现在鸡蛋都是准备着，留下几个做菜上的浇头。就是在汤的表面撒上一点鸡蛋皮之类的。柳家的一听她说“你下的蛋”，说“你妈才下蛋”。这些下层人物互相斗嘴，那真是斗得太好玩了。柳家的说了一番很有意思的话，她说：“你们深宅大院，水来伸手，饭来张口，只知鸡蛋是平常物件，那里知道外头买卖的行市呢。别说这个，有一年连草根子还没了的日子还有呢。”这是发牢骚的话，但是似乎也在预示将来有一天，贾府会惨到连草根都没得吃了，就像灾民一样啃树皮吃草根。

莲花当然不愿意听这些话了，因为柳家的继续来了一番大批判，“我劝他们，细米白饭，每日肥鸡大鸭子，将就些儿也罢了。吃腻了，天天又闹起故事来了。鸡蛋、豆腐，又是什么面筋、酱萝卜儿，换口味，只是我又不是答应你们的，一处要一样，就是十来样。我倒别伺候头层主子，只预备你们二层主子了。”她这番话仍然是看人下菜碟，如果是怡红院的二层主子，像晴雯甚至是芳官要吃什么，她不是颠颠儿的就做了，因为她想把女儿送到怡红院去。

莲花就揭她的老底了，“谁天天要你什么来？你说上这两车子话！这不是为便宜却为什么。前儿小燕说，”这个小燕就是春燕，“小燕说‘晴雯姐姐要吃芦蒿’，你怎么忙得还问肉炒还是鸡炒？小燕说‘荤的因不好才另叫你炒个面筋的，少搁油才好。’你就说‘自己发昏’，赶着洗手炒了，狗颠儿似的亲捧了去。”这个莲花的嘴也是好生了得，形容柳家的巴结怡红院的人，是“狗颠儿似的”。

柳家的赶快又说了一番，你们整个的大观园，你们这帮人吃饭，算起账来，连姑娘带姐儿四五十人，一天也就是两只鸡，两只鸭子，十来斤肉，一吊钱的菜蔬，够干什么，本来两顿饭都支撑不住了，还搁得你们点这个点那样。然后他就说，你们想这样做，你还不如回了老太太，干脆就像大厨房里面预备老太太的饭，把天下所有的菜蔬用水盘写了，天天转着吃，吃到一个月，现算倒好。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整个的贾府能够维持顶级享受的就只剩下老太太这一个人了。其她的这些姑娘们要想享受贾母的那种高水平的饮食，已经都不可能了。

柳家的不给司棋炖鸡蛋，她想干吗呢？她实际上是伸手要钱。接着她说了这么一番话，“连前儿三姑娘和宝姑娘偶然商议了要吃个油盐炒枸杞芽儿来，现打发个姐儿拿着五百钱来给我，我倒笑起来了，说：‘二位姑娘就是大肚子弥勒佛，也吃不了五百钱的去。这三二十个钱的事，还预备得起。’赶着我送回钱去。到底不收，说赏我打酒吃。”这不就是比出来，叫莲花告诉司棋，你想吃炖鸡蛋，你也给我送五百钱来。这个时候，司棋又打发人来催了，说莲花你死在这里了，莲花就很生气，回来就添了一番话，添的什么话，曹雪芹没有写，添话的结果是，司棋听了，心头起火，侍候完了迎春吃饭，就带着小丫头到了厨房。

司棋和柳嫂子结怨

一进厨房，就说，“凡箱柜所有的菜蔬，只管丢出来喂狗，大家赚不成。”这些小丫头也是唯恐天下不乱，七手八脚地上去，一顿乱翻乱扔，厨房里这些厨娘就赶快求司棋，“姑娘别误听了小孩子的话，柳嫂子有八个头也不敢得罪姑娘。说鸡蛋难买是真的，我们也说她不知好歹，她已经悟过来了，蒸上了。”看来他们说的这是真话。那就是你甭管司棋是不是怡红院的人，司棋她总是贾府正头香主的小姐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你也得罪不起。

宝玉假言自己偷拿玫瑰露

柳嫂子就已经蒸上了，给送了去，司棋给泼到地下。这个司棋有点怪，她的小姐迎春是个二木头，所谓锥子扎一下都不出声的，她怎么就这么的张狂呢？是不是物极必反？我的小姐懦弱，我就得刚强，但是她这一次的表现确实是不那么好，有点以势欺人，太过分了。这也就结怨了，和柳嫂子就结怨了。柳嫂子也不是一个单独的人，她会有很多的亲戚朋友，将来在司棋出事的时候，柳嫂子以及她的亲戚朋友，就会落井下石了。

柳家的就打发柳五儿喝了一会汤，又把从娘家带来的茯苓霜给柳五儿说了。柳五儿不是一直惦记着要进怡红院，她就想分些送给芳官，就包了一半，自己在黄昏人稀的时候，进怡红院找芳官。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查住她，也就进不去了，但是这时候，贾府的纪律似乎也比较松驰，没有人查，她居然就到了怡红院了。她也不敢进去，就在玫瑰花跟前站着，可巧小燕出来了，她就给小燕说了是怎么回事儿，把茯苓霜给了小燕，她自己就回来了。

她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林之孝家的，带着几个婆子来了。林之孝家不是每天都要查夜，柳五儿就只好上来问好。林之孝家就说，“我听见你病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五儿就陪笑说的“因这两日好些，跟我妈进来散散闷，才因我妈使我到怡红院送家伙去。”她这是解释我为什么跑进来了，但是她没想到林之孝家刚刚见过她妈。林之孝家的说，“这话岔了。方才我见你妈出去我才关门。既是你妈使了你去，她如何不告诉我说你在这里呢。”再一看柳五儿神色慌张，这就想起来王夫人那丢了东西，会不会和她有关。

无巧不成书，就在这个时候，小蝉、莲花，和几个媳妇走过来了，一看林之孝家查住了柳五儿，就说：“林奶奶，你得审审她，这两天她往里面跑，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这个小蝉说，“昨天玉钏儿姐姐说，太太的柜子开了，少了好多零碎东西，玫瑰露少了一罐子。”莲花就笑了，“我今天倒看到一个玫瑰露的瓶子。”林之孝家的一听，“我正到处查贼呢，玫瑰露到哪了，你怎么看见的？”莲花说，“在厨房里呢。”林之孝家就赶快打了灯笼，就来找，柳五儿赶快说，“那个宝二爷屋里的芳官给我的。”她这说的是实话，确实是芳官给她的，而且是贾宝玉同意了连瓶子都给了她了。林之孝家说，“不管你方官圆官，现有了赃证，我只呈报了，凭你主子前辩去。”一边说，一边就带着五儿，莲花带路，就把那个玫瑰露的瓶子找出来了，又仔细搜了一遍，还找到了一包茯苓霜，就带了五儿来向李纨、探春汇报。

李纨因为兰哥病了，现在不管事，说你们去找三姑娘。探春已经回去了，探春正在准备安息，正在梳洗，她的丫鬟进去汇报，出来对林之孝家的说，“姑娘叫你找平儿，回二奶奶奶去。”林之孝家的又到了凤姐那儿，找到平儿，平儿进去就回了凤姐。凤姐是个什么态度呢？严厉的处置，用了很重的刑罚。凤姐说，“将她娘”，她娘就是柳嫂子，“将他娘打四十板子，撵出去，永不许进二门。把柳儿五儿打四十板子，立刻交给庄子上，或卖或配人。”平儿就按照这个话，吩咐林之孝家的。

柳五儿就吓得哭哭啼啼，给平儿跪着，就说我的玫瑰露是芳官给我的。平儿就说，“明天问问芳官就知道了。”五儿又告诉她，我那个茯苓霜是我舅舅送给我妈的。平儿说，“你倒是一个无辜的人了，现在天晚了，奶奶也刚睡下，这点小事我就不要再絮叨了。”平儿认为这是一点儿小事，但是对于柳五儿来说，这是性命交关的。她告诉林之孝家的：“先把这个柳五儿交给上夜的人看守一夜，明儿我回了奶奶，再做道理。”林之孝家的就带了柳五儿出来，交给上夜的媳妇看守。柳五儿这就被软禁起来了。这些媳妇们就说你不该做这样没行止的事，就是你不该偷东西，又在那里埋怨，说我们上夜这么累，还弄了一个贼来叫我们看着。那些和柳嫂子不和睦的人就说了很多的闲话，嘲笑她。

这个柳五儿本来就身体很弱，被关在这里，既没有水喝，想睡连铺盖都没有，就哭了一夜。这个柳五儿将来也是活不长的。那些和她母亲不好的人，第二天就悄悄地都来给平儿送东西，奉承平儿办事简断，又说柳嫂子是怎么怎么不好。平儿就都答应着。平儿很有检查官办案的气度，她就悄悄地来找袭人问，是不是芳官给了柳五儿玫瑰露？袭人说玫瑰露是给了芳官，但是芳官转给什么人我不知道。再一问芳官，芳官说我就是给了柳五儿，又告诉了宝玉。宝玉慌了，那这个玫瑰露是有了着落了，如果再勾起茯苓霜来，她再说是她舅舅得的，她舅舅不就有了不是了，她舅舅好心好意送给他们东西，这不就反倒被咱们陷害了。他就和平儿商量，说干脆你就说茯苓霜也是芳官给她的就算了。

平儿说，她昨天晚上已经和人说是舅舅给的了，那怎么再说是你给的呢？何况王夫人那边丢的玫瑰露现在还找不着，到底是谁偷的呢，你现在就把这个有嫌疑的倒放了，那找谁去？晴雯插了一句话，“太太那边的玫瑰露，再也没有别人，是彩云偷了给环哥了。”晴雯是多么聪明，人与人之间，谁和谁好，谁会办出什么事来，一语中的。平儿说，可不就是这个缘故。现在玉钏儿在那哭，但是彩云不但不应，她还挤兑玉钏儿，说玉钏儿偷了，两个人吵的是合府皆知，我们当然得查了，但是殊不知告失盗的就是贼，又没有赃证，怎么说她。

贾宝玉说，算了算了，这个事我就应起来，说是我是吓唬她们，我偷了太太的这两样东西，这不就都完了吗。平儿说，其实如今要是从赵姨娘屋里起出赃证来，也非常容易，我又怕伤了一个好人的体面，我可怜的是她，不肯为老鼠伤了玉瓶，这就是回目当中的投鼠忌器。一边说一边把三个手指头一伸，那就是三姑娘，我不能从赵姨娘屋里起出赃证来，伤害到三姑娘。大家就说，是，还是我们应起来算了。但是平儿这个人虽然把这个事就这样欺瞒过去了，平儿得管理这个大家庭，你这次混过去了，你下次继续这么干可不行，所以平儿就把这个事找当事者说明。

平儿就把玉钏儿和彩云叫来，不用慌，贼已经有了。玉钏儿就先问贼在哪里？平儿说，“现在二奶奶屋里呢，问她什么应什么，我心里明知不是她偷的，可怜她害怕都承认。这里宝二爷不过意，要替他认一半，我待要说出来，但只是这做贼的，素日又是和我好的一个姐妹。”这是谁呢？彩云，素日他们都是好朋友，“窝主却是平常”，窝主是谁？赵姨娘。“里面又伤着一个好人的体面”，这个好人是谁？三姑娘探春。“如今反要问你们两个，还是怎样？？若从此以后大家小心存体面，这便求宝二爷应了，若不然，我就回了二奶奶，别冤屈了好人。”这个话说得太有策略了，她不点是谁偷的，但是明明就已经说出来，就是我的一个好姐妹偷的，而这个窝赃赃物的还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是个很平常的人，那就是赵姨娘，很没地位。而这个事揭发出来还要伤了一个好人的体面，哪个好人？正在管家的三姑娘。所以最后说，贾宝玉应了是存大家的体面，如果你们以后不心存体面，我就不叫贾宝玉应。

这个彩云听了，羞恶之心感发，“姐姐放心，也别冤了好人，也别带累了无辜之人伤体面。偷东西原是赵姨奶奶央告我再三，我拿了些与环哥是情真。如今既冤屈了好人，我心也不忍。姐姐竟带了我回二奶奶去，我一概应了完事。”这个彩云也还是很有良心的，她不能叫别人替她受冤，大家听了都觉得她这么有肝胆。宝玉就说，“彩云姐姐果然是个正经人，如今不用你应，就说我悄悄地吓唬你们，闹出来，原该我承认，姐姐们以后省点事就好了。”彩云还是说，“我干的事为什么叫你应，死活我该去受。”平儿和袭人就赶快劝她，：你应了就把赵姨娘牵出来了，三姑娘不会生气吗？宝二爷应了，大家就没事了。彩云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平儿行权

平儿又叫了五儿，把茯苓霜的事也悄悄地记住，也是芳官送给你的，这就带着五儿来，看到林之孝家的，已经押解着柳嫂子等候多时了。林之孝家的又告诉平儿：今天一早我就押了她来，园子里面没有人侍候开饭，我已经叫秦显家的女人去侍候了。姑娘你把这个事回明奶奶。秦显家的女人是干净谨慎的，以后就派她在大观园里管厨房吧。这林之孝家的刚刚把柳嫂子押了来，一个早饭的工夫，她就派了自己的亲信接替了。而这个秦显家的是谁呢？秦显家的是司棋的婶娘。我就发现贾赦这个人不怎么样，连累的，贾赦这一边的很多人都不怎么样。

迎春是个二木头，司棋来闹了一次厨房，来接替厨房的又是她的婶子，但是最后都是狗咬尿泡干欢喜。因为平儿说了，这个事已经查清楚了，都是宝玉和她们闹着玩，现在拿到咱府里的茯苓霜还在议事厅上，还没动。这些事都查清楚了，柳家的没事了，柳五儿也没事了，等我回了奶奶再说。

她就去把贾宝玉设好的那些话去汇报了凤姐。凤姐儿明察秋毫，凤姐说，虽然这样说，但是宝玉这个人不管青红皂白，他就爱揽事，别人求求他，他搁不住别人两句好话，给他个炭篓子戴上，就是给他戴高帽，他什么事不应承。咱们如果信了他的话，将来如果大事也这样，还怎么治人。依我的主意，把太太房里的丫头都拿来，虽然不便于拷打，叫她们垫着瓷瓦子，跪在太阳底下，不给她吃，不给她喝。一天不说跪一天，铁打的她也招了。苍蝇不抱无缝的蛋。柳家的没偷，到底有些影儿，人家才说她，也把她革出不用。”凤姐的处理很残酷，对王夫人房里的丫鬟，她都敢使私刑，她都要用破了的碗上的瓷瓦垫在她们的膝盖底下，叫她们跪着，那不都刺到肉里了，多么痛苦，一天不招跪一天。

平儿就劝她，“何苦来，‘得放手时须放手’，什么大不了的事，乐得施恩呢。依我说，纵在这屋里操上一百分的心，终久咱们是那边屋里去的。”就是你在王夫人这里帮着管家，最后你还是要回到邢夫人那边去，你干吗要和这些小人结怨，“你自己又三灾八难的，好容易怀了一个哥儿，到了六七个月还掉了。”通过平儿的闲谈，说出来王熙凤这次流产的居然是一个已经六七个月的男孩，也确实是很可怜。平儿就说，“好容易怀了一个哥儿，六七个月还掉了，焉知不是素日操劳太过，气恼伤着的。如今乘早儿见一半不见一半的，也倒罢了。”平儿是以宽就严，平儿的话，凤姐不能不听，因为她确确实实就是这样，你在这办的事再多，你最后还得回到邢夫人那儿，你得罪那么多小人干嘛，而你正是因为操心太多了，你怀上一个六七个月的男孩都掉了。但是这段话也说明凤姐对贾宝玉的脾气是非常清楚的。

这样一来，凤姐就按照平儿的主意，把这个事一一发放，这件事情就算结案了。但是下一回，还会要写到林之孝家的不是已经把她的亲信秦显家的弄了来管厨房了，秦显家的也出了一个大洋相，偷鸡不着蚀把米。

我们今天先讲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