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大塞尔维亚到南斯拉夫（3）

大家好，欢迎收听《俄乌冲突新视角》，让我们从民族和文化角度聊聊俄乌冲突。

上一集我们提到，两次巴尔干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塞尔维亚人捞足了政治资本，开始寻求进一步的统一。本集我们将来看看，塞尔维亚人究竟能不能统一巴尔干。

回望巴尔干的民族独立和复兴之路，大致可以归纳为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帮助列强反抗奥斯曼土耳其，列强主要是沙俄、奥地利和英法，第二个时期是反抗在巴尔干地区有直接利益的列强，主要是沙俄和奥地利，第三个时期，就是在一战胜利之后，巴尔干地区的内部统一，这时候就到了大塞尔维亚主义时期。

1918年后的二十年时间，对巴尔干而言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机会，当时的欧洲列强，刚经历过一战，继而又是内部的统治危机、殖民地危机，以及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几乎都没有余力来巴尔干搅局。结果，巴尔干人自己没把握住机会。

塞尔维亚人在巴尔干的中西部地区，不论在人口，还是经济和政治地位上，都占有相对优势，塞尔维亚王国在1878年就完全独立了，而克罗地亚等地直到一战才摆脱奥匈帝国。所以，不少塞尔维亚人会有一种，是他们将其他这些民族从列强手中解放出来的优越感，是他们去吞并了这些民族，把他们纳入塞尔维亚的体系，而不是几个民族平等而主动地合并在一起。但问题又在于，塞尔维亚本身没有这么强的凝聚力，不能完全控制其他民族，人家凭什么刚摆脱一个列强，又要屈服于另一个民族？尤其这个民族还没什么实力。

一战结束后，属于战胜国阵营的塞尔维亚王国先吞并了黑山王国，黑山当时的国王叫尼古拉一世，塞尔维亚当时的国王叫彼得一世，两人都极力促成塞尔维亚和黑山的高度合并，但两人都想争当盟主，结果是尼古拉一世被利用完就被一脚踢开了，最后客死他乡。

之后，塞尔维亚陆续吸收了原来属于奥匈帝国的几个以南斯拉夫人为主的行省，即今天的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斯尼亚等地区，共同组成了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王国。

请注意，这个名字里没有黑山。

所谓王国，自然就是君主立宪制，君主无实权，权力应当在议会中，而议会就应当由各方代表组成，在这个王国里，各方指代的就是各民族，民族和党派代表们在议会里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在1928年时，激进党国会议员、大塞尔维亚沙文主义者拉契奇，在国民议会开会的时候，一言不合，居然直接掏出手枪，朝在场的克罗地亚农民党议员连续开火，致使两人当场被打死。

一时之间舆论哗然，当时的国王亚历山大一世也是从巴尔干战争和一战中成长起来的，还算比较有威信，既然平息不了各民族的不满情绪和骚动，尤其是克罗地亚人的独立要求，干脆转向独裁。1929年1月，他解散议会、废除宪法，禁止包括共产党在内的一切政党的活动，实行严格新闻检查。为了强调他统治的是一个统一的王国，亚历山大一世还把国名改为南斯拉夫王国。

这里倒不是说独裁是好事，但在政治混乱期，只要独裁者足够明智，独裁未必不是避免战争的有效手段。只是亚历山大一世有点倒霉，1934年就被克罗地亚民族主义者刺杀了。接下来又是欧洲的混乱期，他那还未成年的儿子——彼得二世压根撑不起这个国家。南斯拉夫是传统亲英法的国家，但到了1941年，法国都投降了，周边也全都是轴心国的地盘，南斯拉夫也只好被迫加入。年轻的彼得二世只好流亡海外，南斯拉夫王国直接被肢解，参与肢解的除了德国，还有意大利、匈牙利以及保加利亚，克罗地亚也乘机独立。

南斯拉夫此时已经相当于亡国的状态，而乱世，就到了出英雄的时候，一个出身小国、但足以与世界上任何大国的领袖相媲美的领导人出现了，这个民族英雄就是铁托。在很多中国人的心中，铁托几乎是一个和南斯拉夫划等号的名字。

事实也是如此。

自从1941年铁托开始领导南斯拉夫各族人民进行反法西斯战争，到1980年逝世，巴尔干中西部地区整整团结了近四十年。铁托之前，大家心怀鬼胎，铁托之后，各民族分崩离析，毫不犹豫。

那么，铁托到底做对了什么，能团结南斯拉夫各民族呢？他又没做对什么，导致南斯拉夫在他死后十多年就分崩离析呢？

好了，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除了铁托，大家还知道哪些小国的伟大领导吗？小国的定义可以为联合国常任和非常任理事国之外的国家。知道的朋友可以打在评论区中，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