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增在准备过河之前,到河滩上转了好几圈儿,然后和另一辆车的司机说了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藏话,就跳上了车,加大油门顺着河滩往西开,我的感觉是他整个儿在水里开,一会儿上了水里的这个滩,一会儿又上了水里的那一个滩。车两边水花飞溅。哈哈!“巡洋舰”!丰田越野车前几年有一个型号就被称为“巡洋舰”。突然,车身倾斜了,我们都倒向了左边,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就又被车子狠狠地晃到了右边。然后车子就向前一纵,上了河岸,丹增大吼一声,满脸都是得意的笑,我们不知道他喊的是什么!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我们已经安全渡河。然而后面那辆车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过来。就在我们嘲笑福海合掌祈祷的时候,丹增和“班长”下了车。天已经黑了,坡上有点儿冷,班长回来了,说另外一辆车突然熄火,就在快要上岸的地方。丹增正在帮着修车,叫我们别着急。班长说:“丹增总是有办法的,他的技术很好。”我问是开车技术还是修车技术,班长说:“在西藏,特别是藏北,司机要是不会修车,就不能算好司机。”我们那时候已经很困乏,就裹紧了衣服开始打盹儿。
朦胧中,车子晃动了一下又启动了,天很黑,只有车灯的前方是亮的。我们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突然听见了狗叫,听见了藏族人说话的声音,才知道车子已经到了拉嘎,第一天的行程是七百多公里。丹增他们在隔壁房间里聊天喝酒煮羊肉,我们几个累得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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