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德充符：“德”的本质是真性情

28 德充符德的本质是真性情

一、知识点

1.哈佛大学：

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简称“哈佛”，位于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都市区剑桥市，一所顶尖私立研究型大学，常春藤盟校，全球大学校长论坛、全球大学高研院联盟成员。

哈佛大学建立于1636年，最早由马萨诸塞州殖民地立法机关创建，初名“新市民学院”。为了纪念在成立初期给予学院慷慨支持的约翰·哈佛牧师，学校于1639年3月更名为“哈佛学院（Harvard College）”。1780年，哈佛学院正式改称“哈佛大学”。

哈佛大学由十所学院以及一个高等研究所构成。该校还负责管理运行哈佛-史密松森天体物理中心、麻省总医院、波士顿儿童医院等机构。

在2024年QS世界大学排名中，哈佛大学位列第四。2023年U.S. News美国最佳大学排名中，哈佛大学位列第3。截至2018年，哈佛共有18位菲尔兹奖得主，14位图灵奖得主。

2.惠慈：

惠子（约前370—约前310），惠氏，名施，即惠子，战国中期宋国（今河南商丘）人。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哲学家，名家学派的开山鼻祖和主要代表人物，也是庄子的至交好友。

惠子是战国时期六国合纵抗秦的最主要的组织人和支持者，主张魏国、齐国和楚国联合起来对抗秦国，并建议齐、魏互尊为王。

3.道德：

道德，是社会意识形态之一，是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和规范。

道德通过社会的或一定阶级的舆论对社会生活起约束作用。

道德一词，在汉语中可追溯到先秦思想家老子所著的《道德经》一书。老子说：“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

其中“道”指自然运行与人世共通的真理；而“德”是指人世的德性、品行、王道。但，德的本意实为遵循道的规律来自身发展变化的事物。在当时道与德是两个概念，并无道德一词。

“道德”二字连用始于荀子《劝学》篇：“故学至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

在西方古代文化中，“道德”（Morality）一词起源于拉丁语的“Mores”，意为风俗和习惯。

《论语·学而》：“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钱穆先生的注解：“本者，仁也。道者，即人道，其本在心。”

可见，“道”是人关于世界的看法，应属于世界观的范畴。

二、金句/精华笔记

1、我们看到多少非常迂腐的对道德的解释，我们每天打开报纸媒体上可以看到多少因为道德的正义对他人的职责，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发现那个道德是一个被滥用的道德。

2、庄子会觉得道或者德是生命的自我反省，他的最高的意境就是自我反省，所以因此在这些受刑人、残疾者身上，他看到了德。

3、他会觉得站在一个高位上侃侃而谈道德正义的人，其实完全在侮辱道德，因为那个道德是一种伪善，是一种虚假的东西，是一种作态。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介绍庄子的德，崇孚连续的介绍了他提出来的 6 位受刑人，残疾者，长相怪异的人，那我很希望这些形貌是庄子刻意在社会里看到的，能够看到不容易，也许在一天的劫运里，你会看到一个盲人孤独地坐在众人的喧哗当中，那他的孤独我们不容易理解，当我们作为一个健全的人的时候，我们不容易理解一个形体上有缺失的人的孤独感。

可是庄子看到了，我想看到本身是一种德，它这一篇的冲符里面在讲得这个词，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别人的受伤，被侮辱的部分，而心里即使不说，可是有所感觉，我想已经是德的一个充分的一个发展的东西。所以庄瓷为什么陆续的接连的介绍了 6 位这样的形貌出来，而这些形貌如果我们今天用动画出来，或者我们在社会里真的看到了这样的形貌，然后有影像记录了下来，会不会让我们看到一种不同的生命？我在这里要讲的说，我们会不会太健全了？健全两个字当然是好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健全，我们生下一个孩子，我们看到朋友有了一个新生的婴儿，我们都祝福他是健全的，可是什么叫做健全？健全永远只是生命里最被看到的一个部分，最被祝福的部分。

然后曾经认识朋友，然后这位朋友因为家里面环境什么都很好，所以独生的儿子也就非常受宠爱，那从小都在暑假，寒假都在国外各种很好的训练营，然后后来很自然，等到高中毕业，他就进到哈佛大学。然后有一天，当他的母亲气急败坏地跑来找我，说我这儿子怎么办？他忽然要休学。那我说他休学干什么？他说问题就在这里，休学也没有关系，如果你要找个工作，要先有一点社会经验。他说他要放弃哈佛的这个学习，然后到印度某一个临终病人的地方去照顾临终病人。我听了以后，欣然忽然想到庄子的得宠福，就是说一个完全健全，顺利受宠，在所有的宠爱里长大，没有任何缺失的年轻人，他一定感觉到缺了什么。他要到印度这样的地方去为林中最难看，可能身体最痛，最可怕的，流着脓的，流着血的那样的身体去照顾的时候，会不会反而在里面找到了他缺乏的什么东西？所以我的意思说，庄子会不会在德充符里面提醒我们说健全与残疾其实可能是一体的两面，这些在残疾当中身体的兽形当中所历练出来的一种伟大的精神，跟我们因为健全而丢失掉的德的本质核心是庄子希望我们能够再一次反省的，因为我们一直在讲德，道德的德。我想在尤其在中国的文化里，我觉得道跟德这两个字大家都被用坏了。

我们看到多少非常迂腐的对道德的解释，我们每天打开报纸媒体上可以看到多少因为道德的正义对他人的职责，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发现那个道德是一个被滥用的道德，其实在庄子会觉得道或者德是生命的自我反省，他的最高的意境就是自我反省，所以因此在这些受刑人、残疾者身上，他看到了德，我相信他会觉得站在一个高位上侃侃而谈道德正义的人，其实完全在侮辱道德，因为那个道德是一种伪善，是一种虚假的东西，是一种作态。所以我想大家一定要注意到的冲符里面这个庄子。

最后讲无上勿用德，我如果不怕缺乏什么，我如果不怕丢掉什么，我干吗每天嘴巴里口口声声吊着道德？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深意是庄子会不会再反问，说口口声声每天把道德挂在口边的人，其实恰好是最没有道德的一批人。他说如果无上，我没有什么东西怕丢掉的话，其实我误用德，我干吗整天每天把道德这两个字挂在口上？口边就是我们讲道貌岸然其实是假的，其实可能是装出来的一种作态的东西，所以装置了不起。是我觉得在今天看到一个正统的卫庄的文化， 2000 年来对人性上有这么大的伤害的同时，我觉得庄子会不会是一个救赎？因为他要讲一个东西叫真性情，他觉得德的本质是真性情，这个真性情才应该被发扬出来，它才是德的一个本体。

我们介绍庄子的德充符，庄子一连串推出了 6 位受刑人、残疾者，也就是身体上跟一般所谓健全人不同的形貌，让大家反省到底什么叫做德，什么叫做道德的德，这些形貌这么缺失，这么残疾的人，湿掉了脚趾头，没有了嘴唇，驼着背，长相丑怪，可能一生在侮辱里长大，而最后为什么在他们身上充分的发展出了德这个东西？那德到底是什么？它跟儒家讲的德是不是很不一样？我们在某些文化里看到道德都变成了批判他人的一种侃侃而谈。

可庄子相反，他会觉得是无言的东西，它是这么安静的，它是这么不表现自我的，像风平浪静的大海，里面有非常储蓄的能量，所以内保内部保有这个能量，可是不会外荡在外面没有任何汹涌的波浪，那个才是得的最高的一个意境。那在介绍了这样的一连串的人物之后，德充符最后有一个对话，是庄子跟他的好朋友惠子的对话。我说好朋友也许不完全正确，因为我们都知道，在庄子的过程讲述哲学的过程里面，最有趣的一个人物就是惠慈恩惠的惠，而惠子是好朋友吗？有时候你觉得像敌人一个人说鱼好快乐，那他就会反问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快乐？那另外一个人有因此而发展出他的逻辑说，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所以庄子跟惠子的对话，在我年轻的时候非常迷恋，让我非常的陶醉，因为觉得好希望自己的一生里面能够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像敌人一样的不断挑剔你的语言上的逻辑的问题，然后最后达成一个往真理去追求的过程。我觉得很不容易，因为我们成长的过程越来越没有这样的朋友。你最后觉得大家都在附和别人，也没有挑出任何毛病，大概只有青少年的时候把同班同学真的很好，然后你会觉得他会敢讲真话。现在到我这个年纪，我已经常常觉得我大概听不到真话了，因为你听到的都可能是赞美或者奉承。因此我们会觉得惠子跟庄子的关系。在现在保留的庄子这一部记录当中，我觉得是大家非常值得去探讨会不会最好的肢体的关系，其实里面有敌人的部分就是挑剔，它就是挑剔的部分。

所以在德充符的最后，又来了庄子跟惠子的辩论，庄子就讲说有人之形，无人之情，他介绍的这 6 位人物都是有人的形貌，就是他不健全，可他还是一个人，你看得出他是一个人，有人的形貌，无人之情，可是他没有人的情好。注意这个词也非常难解释，因为什么叫做情？我们讲说一个东西，我好喜欢，好喜欢另外一个东西，好不喜欢，好不喜欢，这个都叫情，就大概就是我们讲的情绪。我们现在常讲情绪要管控，我们有些人就把情绪泛滥出来，就是喜欢不喜欢都很极端，然后也一定要别人赞同他的喜欢或赞同他的不喜欢。我们社会里面越来越有这样两极的现象，可是庄子反而说有人之行，无人之情。然后他稍微解释了一下，因为有人之行，因为长得是一个人的样子，所以固群于人，所以它跟人群在一起，我们都是一个人，可是我们在人的群体当中不会让人家排斥，因为你不是猪或者狗或者猫的样子，你就是人的样子，所以有人之行，故群与人，它可以在人群当中存在。可是庄子下面一句很精彩，无人之情，可是不要有一般人的情绪，故是非不会伤与身，就是说你的身体不会受到这个是非的干扰。

那什么叫是非？我们现在在社会里很容易知道，每一天一早起来你碰到就是跟非，你打开报纸，一个事情，你只要有两份报纸，你就看到同一件事情，一个报纸说是另外一个报纸说非。庄子常常觉得人在是非太多的状况里，那个是非不断的干扰你的情绪，其实最后你对事情的真相是完全无知的，我们现在常常谈的所谓的假新闻，到最后大家我问了几个朋友，没有一个人到最后能够把真相讲得清清楚楚，最后讲的只是什么，只是他看到的是跟非而已，而那个真相还是出不来。所以因此我想这是庄子非常有趣的地方，就是说能不能够无人知情，那我们等一下再解释一下他对无人知情的看法跟惠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在得冲夫的最后，我们看到庄子跟惠子关于人无情这件事情的一个解释，我想大家可以从我们现在一般世俗的程度来理解，我们说这个人很无情，一定是坏的意思，说这个人很无情无义，后面加个无意，所以我们大概都不喜欢无情这两个字，可庄子很有趣，庄子在这里反而提出来，他觉得无情很重要，他觉得无情是德里面很重要的一个部分，那惠子当然就不会赞成。

惠子就问庄子说，人故无情乎？你说无情，人应该无情吗？庄子说是很肯定笃定的回答。惠子说是，我觉得人应该无情。那惠子就是说人而无信，何以为之人？人无情还算人吗？好，这个也很容易理解，因为我们从世俗的角度，我们这个人简直无情无义，简直不像人。大概惠子的角度，惠子看事情的角度，非常大众的，非常世俗的人而无情，何以为之人？好？庄子就回答他说道，与之貌，天与之行，说宇宙之间有一个秩序，这个秩序给了他形貌，天给了他一个身体物不畏之人，怎么可以说他不是人？大家再注意一下，这里还是在讲包容这件事，我们常常因为形貌而否定了这个人不是人，我们也常常因为这个人做的事情否定了这个人不是人。

我们觉得这个人简直没有人性。有没有发现没有人性这个词从庄子的角度是不合逻辑的，因为只要人他就有人性，而人性包括了我们所说的善，也包括了我们所说的恶。人可以做的事情是非常多，它都在人性的范围。如果你认为那不是人性，是我们自己的偏见。好，所以我们觉得庄子跟惠子就有了非常不同的说法，那庄子对他自己无情的这个看法有了解释。他说我所说的无情就是不以好物内伤其身，第一个不要因为你喜欢什么，或者不喜欢什么伤害你自己的身体。我非常希望在今天的时代里跟很多的朋友讲这句话，就是记得庄子说不以好物内伤其身。

我们每一天都碰到好多的朋友，因为喜欢一件事跟不喜欢一件事气急败坏，然后常常你觉得他的身体坏了，都是因为这些原因，因为这些情绪没有办法安静的让自己和顺，就是老师在激动当中，喜欢的也激动，不喜欢的也激动。所以庄子说我所说的无情是说人不以好物内伤其身，那要看到自然有一个秩序，自然的生长也有循环，春天夏天过了以后，它自然就会秋天，冬天就会落叶。你觉得你一直留恋春天，不希望秋天来，其实是内伤其身，因为它是违反自然秩序的，你必须了解自然秩序，可自然秩序里其实有没有感觉自然之旭真的有一种无情，为什么春天这么繁花盛开，为什么秋天都要凋谢跟凋零？不是伤吗？秋天的一种伤害得吗？那为什么要有秋天？如果我们这样问，大概就是惠子的问法。可是庄子认为我们不应该以个人的好物内伤其身，你喜欢春天，喜欢秋天是你的事，可自然的秩序有它一定的发展的规则。好，所以我想在这里庄子跟惠子的对话就产生了非常不同的一些看法。

然后庄子其实在这里大概有一点调侃，他这个好朋友惠子就是说你整天在表达你的意见，表达你的看法，因为惠子属于名家，就名家当时是讲究辩论逻辑的，比如说他们很有名的是白马、黑马、飞马，就白色的马不是马，那因为他们从词汇上面去发展出了他们的某一种礼泽的推演跟看法。

可是庄子刚好觉得你这么爱辩论这件事，而这个辩论本身也许反而最后违反了大的一种生命的真理。比如说我们讲白马飞马好像语言上是对的，因为白马这个词汇不等于马，它是一种修辞学上的辩论。可是庄子会觉得你违反了一个通理，是 common sense，就是大家都知道那就是马，不管它是黑马白马，它都是马，那你在辩论上不断地去钻牛角尖以后，只钻进了知识跟词汇的细节，而忽略了一个真正身体对一个真理的认知跟感觉，会不会反而是因小失大？好，我想这里面看到了在德充符的结尾，惠子跟庄子的一个小小的辩论。特别要提醒说，这些先秦诸祠当时其实都不是书写的，它是讲述的，庄子可能在讲课别人记录下来，所以有很多东西我相信也有记录者的意见加入，那所以可能我们不能够完完全全以庄词自己写作的这个角度来看待，得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