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荡子诗文集诗卷-018

69.《孤独的女王》

我在午夜来到时你已经走了

发自内心的光明、米粒

进入夜空

又像空气和面包将我充满

有一滴酒我就会醉

一滴泪水当酒

我就会如一个病人在午夜

独对月光

在我的窗下不用灯盏，忘却饥饿

寒冷和火焰

我像那一片升入天空的火焰

接近月光

大地在述说

像那个病人，孤独，靠在床头

我看到孤独的女王，我的双手

紧抱，飞向女王

午夜的背影女王在哑语

掩饰的脸朝向大地哑语

多像我伸出双手朝向女王哑语

多像我用背影渴望，用空气养大

在一个空间，水分充足

想起女王我暗暗长大

1990-1991

70.《七天我都分别梦见》

天边的七位王子我都分别梦见

前三天我做了他们的父亲

后三天我做了他们的父亲

最后一天七位王子都已生下

我做了他们的兄弟

并带他们进宫

而我是早已死去的诗人

宫殿坍塌，被瓦片埋没

被黄铜镌刻

我是唯一还怀念生者的诗人

在埋没中活着

我的七位兄弟，群龙无首

我的七位兄弟像一把等待的椅子

欢乐无首

整座城市在夜晚降下

落在我手心犹如陶瓷

盛着我落在北方的土里

埋过金属的地方

走过送嫁和迎亲的长队

落泪的北方，兵器和马骨露野的北方

孤寂的土里

我的七位王子

长久的饮恨，孤寂无首

1990-1991

71.《出发》

我要去的那个城市

很多人都走了

像一些渔民出海未归

我要去的那个城市

有人在等我

那是一些年轻的女子

蝴蝶般卧在我经过的路上

我将在那里获得爱情

获得一些白色原木漂在河上

一去不返

追从那些离去城市的人一去不返

经过一些河流或海

我想在船上打听一些人的名字

他们是我的同途的朋友

我和他们一同点燃渔火

忘却海上的漂流

那些渴盼我的少女

你们要站在城市的楼顶

舞你们的衣裙

红色的衣裙像一团火

我要去的那个城市

火光未熄

少女们在窗下为我备织

御寒的冬衣

1990-1991

72.《白昼的伤口上夜在居住》

离开你，我为什么离开你就走在七月

故乡在水上重逢

心上人的房子光芒照彻

日子在水上重建

心上人站在江边

心上人是洁白的雪花落在七月的山上是雪白的

刀子插在我的身上

白昼的伤口上夜在居住

好像玉米居住琴弦居住

好像雪花入地，一只手的声音

我们一起握手，一颗心脏

为一颗心脏痛，两颗心脏

离开身体，切肤的声音

心上人，亲人中只有你让我如此疼痛

白昼的伤口上只有你陪我厮守家园只有你

使我疼痛万分

我在七月的江边行走

为什么我就在七月里远离，在江上眺望

逝水东流，我顺水流的方向

眺望，心上人从我身上长出

内核在七月里深藏

我在江上眺望唯一的亲人，向我走来

是我唯一的亲人

心上人啊在这个世界只有你走来

陪我说话

陪我在江上坐到天明

1990-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