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荡子诗文集诗卷-008

29.《马：献给生日》

我要为一匹马奔跑的马留下诗章

马蹄跑过的土地流下诗

诗是土地痛苦

儿子是母亲痛苦

生日是母亲流血

我过时的生日是那匹野马分尸四起

我的马，褪色的马踏过

凶猛的灌木

倒在母亲的身下回不到故里

头埋在东方

尾埋在西方

除了铁蹄四个还在北方奔波

其余的埋在了南方

我要为我的马死去的马写下苦难的诗章

它在回头时遇难

它在饮河时驮我

迷失了故乡

我和我的马没有故乡

我要为我的生日不平安的生写下诗章

母亲走过失散的马骨

儿子躺在残骸里

儿子的头仍对着大地

唱一句真挚的诗歌仍对着过去的时光

也许永远没有故乡

也许永远只能唱一句真挚的诗歌怀念时光

1990-1991

30.《走过草原》

走过草原，天空浮云在远处

草地上飘动，父亲的马队

正翻过山顶

山林旷大

那山，碧色的爱情灌养

影在泥壶中，火炼的泥壶

浮云在酒里飘动，我和酒

以及父亲没有声音

我带来新酒

蹄音挥鞭赶着羊群

没有声音，你和你的马队已离开山顶

父亲，我带来新酒

你和马队在山那边远行

你在草原望望羊群

又望望浮云

1990-1991

31.《朝日》

站在土地上，早晨的智慧

我在财富中怀念乡下的父亲

炼火的日子怀念

水中的父亲。一根造水的脐带

穿过泥土，穿过冬麦

手中的杯子，雄鸡滴血

杯子

杯子

父亲坐在底部，雄鸡唤醒早晨

雄鸡滴血，我在财富中听见歌

听见问话。年轻的冠

清晨粮食堆积，年轻的冠

我不能回答你

苦难的问话。面对这些

优越的麦苗、土地以及泪水

质问者啊，我只能默默地举杯顶礼

迎春的方位

1990-1991

32.《村庄》

我所来到的村庄

白色的村庄

那些棉花开在树上

一群美丽的少年站在村口

一匹母牛的奶流过天空，流过

我的头

四匹母牛的奶环绕村庄

四条河流洗过我的伤口

四条河流上，我的妻子

领着鱼群歌唱

我所来到的村庄

节日的村庄

玉米淹没了高高的木仓

乡亲们坐在木仓底下

望着鸟们飞回家乡

1990-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