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荡子诗文集诗卷-007

25.《伐木者》

伐木场的工人并不聪明  他们的斧头

闪着寒光  只砍倒

一棵年老的朽木

伐木场的工人并不知道伐木场

需要堆放什么

斧头为什么闪光

朽木为什么不朽

    1989.9上海

26.《果林》

我听见地下的蹄音

在田庄上绕过，水在流动

我要离去黄昏

我要带走一只黄牛的犄角

去一个果树林

我要吹奏一段乐章

种子落泥

果子在枝头成熟

妇人点亮了火把

来到果园

怀孕的妇人站在果树下

黄牛望着果子

黄牛在火光下走动

黄牛望着头顶的果子

妇人，我已听见你腹中的歌声

我带来一只黄牛的犄角

我要和你一起度过黑夜，看护果林

    1989.10上海

27.《牧场》

你来时马正在饮水

马在桶里饮着你的头

这样你不会呆得很久

我躲在牧场的草堆里

看见马在摇尾巴

马的尾巴摇得很厉害

这回你去了，不会再来

    1989.11上海

28.《有一首歌叫爱人》

有一首歌叫爱人

叫青色的果子

睡在果树上

以及以后的日子

树上

充满成熟，红色

便是骑马来摘取果实的人

站在果树下

幸福不是歌声

幸福不能得到感动

骑马摘取果实的人她的爱人

在叶子里梦到自己

是一架琴

和自己的爱人是另一架

琴。两架琴

紧紧抱住被一夜秋风

飘走

1990-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