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4_神经外科的黑色喜剧02_医学院三种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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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外科的黑色喜剧2懒鬼、拼命三郎和混文凭者2


电梯一直发出嗡嗡声,盖瑞点了根烟,同时打破沉默。我们这一组有三个住院医师及一个实习医师。我是新进的住院医师,汉克是资深住院医师,总住院医师叫卡尔,实习医师都飘来趟去的,大概是一个月换一个。目前的实习医师是埃里克霍尔曼,明年他就会升为新住院医师。一般来说,除非实习者决定要加入我们这一行,否则我们不大会理他们。至于那些想离开神经外科的人,我们会将他们磨得很惨。每天早上,每个人都要巡查病房。

这是工作的一部分,艾丽克啥也不懂,因此他负责巡视外面的一般病人。这些病人大体上都蛮稳定的。我呀,负责钱朗汉克,负责看加护病房的病人。身为总住院医师的卡尔可以在六点半到七点之间才来医院。早上他什么病人都不用看,我们在吃早餐,替他卡片会诊。换句话说,向他做口头报告,让他知道前一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如果有事发生的话。哦,那,那我做什么呀?我问他,心里拼命想着,在这个运行的这么美好的系统中,我应该扮演什么角色呢?哦,你呀,等你帮我端好咖啡之后,我想你可以帮帮艾里克的忙,帮他写病例。普通病房中的病人数目最多。


有,艾里克在七点半之前巡视完病房赶到手术室实在是不容易。你看啊,每个病人每天都要做病程记录,你还没有受过一般的外科训练是不是啊?嗯,其实我什么训练也没有受过。盖瑞翻了翻白眼,走出电梯,走了不远就来到了餐厅,拿了一堆玉米、牛肉、马铃薯、鸡、鸡蛋等所有确保我们将来会进心脏科加护病房的食物之后,我像迷了路的小狗一般跟着盖瑞走到餐厅角落的一张长桌旁,其他两位住院医师已经坐在那儿了,身上还穿着便服。


嗯,喏,卡尔啊,这是法兰克医学院三年级的学生。盖瑞朝着比较有威严和体面的那位住院医师说,他身材消瘦,两鬓隐约有点花白。法兰克呀,今天开始在神经外科,哦,不,呃,等一下,今天是法兰克整个医师生涯的第一天。


我跟总住院医师握了握手哦,欢迎加入。这是汉克,他是有四年资格的住院医师。卡尔说的是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位医师。汉克是个身材硕大的秃头汉子,他一边挥着手,一边微笑,一边嚼着满嘴的食物。盖瑞和我哥坐下,开始吃早餐。几分钟之后,有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冲到餐桌旁,手里的餐盘嘎嘎的震动着,咖啡从杯子里飞溅出来。这个人有张娃娃脸,一头金发,显然,他就是埃里克,我们的实习医师。每天清晨的病历会诊,埃里克又迟到了。卡尔不胜其烦的看了埃里克一眼,从医师袍子里抽出一叠笔记卡片,展开每天的功课嗯?


被惊觉九号房,埃里克立即翻阅他的卡片,找到贝惊觉的资料。我心里猜想,这位被惊觉一定是在普通病房的病人是属于艾里克负责的范围。哦,他的状况很好,没发热,没头痛,呃,脸痛也消失了,伤口也是干的。他手术到现在已经四天了,嗯,他大便了没有啊?卡尔脸上毫无表情的问,眼睛一直盯着手上的卡片,呃,这个我不知道,那么该死的去问一下,你也知道,要是主治医师发现他四天还没有解大便的话,铁定会发狂的。主治医师只问他的肠子是否在蠕动,大便是否解了,有的话就万事大吉。


齐了,哪怕他的小脑挂在外边,在地上拖着也没关系,假如他还没有完成这件头等大事的话,开些美柠檬酸盐泻剂给他。


罗金汉十号房靠床片的埃里克还在被惊觉的卡片上写了BM及解便的意思,赶忙写完,翻到下一张卡片。洛金汉脸部有一点疼痛,有一点点的头痛,体温是38.2度,伤口是干的,开文刀已经三天了,不是多痛,是一点点痛啊,呃,只有,嗯,一点点痛,需不需要替他,呃,抽脑脊髓液来检查呀?我想不用吧,你有没有叫醒他,还是都是护士告诉你的呀?


埃里克一脸痛苦,我没有叫醒他,他看起来睡得那么安详,哎呀,老天爷呀,埃里克。


卡尔发疯了,你没叫醒他?哎呀,我知道那时候是大清早,但这不是五星级旅酒店呢。他在家里可以拼命睡,但我每天早上都要知道他们感觉怎么样。主治医师八点就会查房了,到时候病人会抱怨说整个晚上都睡不好,到现在没人搭理他。病人打鼾的时候,你光站在门口跟他挥手有什么用啊?哎呀,吃完早餐之后,到楼上问问这位仁兄他到底有多痛,然后回来告诉我。就这样,一个病人一个病人的问下去,首先是艾里克,接着是盖瑞,再有汉克,每个人轮流讨论他们的病人。埃里克和盖瑞被挂得很惨,汉克则风平浪静的报告完毕。很显然,卡尔是汉克为同僚。


但盖瑞吉艾克则是下属。从头到尾,卡尔看也没有看我一眼。07:15左右,汇报结束。卡尔拿出一张大纸,上面是这个星期的手术时间表,脑膜瘤12号房,开颅术,汉克负责,还有就是老年病人脸部疼痛,在五号房。


盖瑞和我会一起替他动手术。艾里克回病房后补齐所有的资料,盖瑞带我到手术室的更衣室,很快的告诉我手术服放在哪里,怎样戴上帽子、口罩及鞋套。他又让我借用他的储物柜。哎,盖瑞,埃里克被整了吧?我在换衣服时,盖瑞小声的说,他还没怎么进入状况。其实啊,卡尔大可以让他跟着汉克,看汉克做脑手术。


但现在埃里克被发配边疆了,要被护士们烦一整天了。那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呀?卡尔要教我怎样替脸部疼痛的病人开刀。这种手术还没有做过,之前都是在旁边看看而已。他脸上泛起一片白光,显然十分期待这个机会。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碰到什么令我兴奋的事情。比渔夫还要早的爬起来去看早晚会被送进疗养院的年轻人,在餐厅里吃一大堆油腻腻的食物,以及看几个成年人相互折磨。也许参观过手术室的情况之后,我会有不同的感受吧。小心翼翼的走进第五号手术室,发觉比想象中的手术室要小得多,也没有那么伟大。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的手术室,墙上贴着亮闪闪的绿色。


瓷砖地板上铺了一层又黑又硬的油毡,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冷冷的空洞感觉,好像学生宿舍里的大浴室。靠里边的墙边有个穿了全套手术服的女性,在一张大桌子上摆弄着各种金属工具。而在我的左手边,几张头部X线片紧贴在两个发光的盒子上,大约在视线的高度。病人在房间正中央早已经麻醉好,口鼻接上了一些塑胶管,眼睛用胶带紧紧贴上。


卡尔将病人的头放在一个巨大的C型钳子之中,然后盖瑞、卡尔和麻醉医师合力将它翻身,让它靠右边侧卧,再用几个枕头接一些蓝色的海绵乳胶垫好。接下来,他们用胶带将它贴在手术室台上,再把C型前连同一起固定在手术台上。盖瑞快手快脚的将病人左耳后方的头发剃去一小块。之后,两位神经外科住院医师从手术室的后门走出去。我赶忙跟着他们,很怕独自留在手术室里,我怕我会犯什么严重的错误,不小心碰了什么东西,打喷嚏,放屁,任何可能让手术失败的错误。这道门接到一个更小的房间,一个长长的不锈钢水。


槽差不多占满了所有的空间,水槽上的四个水龙头看起来好像四只银色的天鹅一样。这里是洗刷区,他们两个将口罩用胶带贴紧,以免呼吸时水汽会沾到手术显微镜上,接着很仔细地洗刷他们的手及指甲。一边洗着,卡尔回过头来讲话,我们的主任亚布拉摩维子医师的专长是处理疼痛的病人。


今天躺在祭坛上的那位患的是三叉神经痛,又叫做痛性抽搐,简称抽搐吧。这类病人脸部出现尖锐的刺痛,有点像被牙医的钻子钻到神经时的感觉。老板今天要使用的是最新的手法,我们要在病人头骨上钻一个洞,找到控制脸部的三叉神经,用一小块这个塑料海绵垫在旁边。


将它和周围的血管隔开,这个方法似乎能够减轻痛楚,又不会引起什么麻痹。这是杰内达首创的方法,而我们老板就是直接跟他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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