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字】苏堤——骑什么飞翔
新冠病毒从2019年冬天开始,已经在人间游荡了三年,它在各个角落神出鬼没,不时有某个地区被静态管理。回忆着之前自由自在遍访大好河山的生活,我现在只想变成一只鸟。
时间不觉又到了秋天。记得小时候每次作文写到秋天,总会描写大雁排着队,向南飞去。其实,在南方,能看见大雁的机会很少。小时候偶尔见过,也只会欢呼雀跃,痴迷地目送着它们消失在高远的蓝天里。
长大一点后,跟着童话里小小的尼尔斯骑着鹅游历云下的山川城镇,我才有了飞翔的代入感。除此之外,我还憧憬过像孙悟空一样踩着祥云,像哈里波特一样骑着扫把,像阿拉丁一样坐着飞毯,去飞翔。
再长大一些,读了卡夫卡的《骑桶者》,知道了原来桶也是可以骑着飞翔的。后来研究宋代小说《太平广记》,才发现原来这个天马行空的幻想,中国人在古代就已经有了。我能想像骑着扫把、坐着飞毯飞行的感觉,前者宛若彗星划过天际,后者如一片薄云,飘过高远的视线,唯独那个胖乎乎的桶,它如何飞翔呢?一定是飞得晃晃悠悠、憨厚可爱的。
人类实现飞翔的梦想,是二十世纪发明了飞机。后来,那个用来打破横跨大西洋飞行记录的热气球,它的创意应该是源于飞翔的桶。看过玛丽亚凯莉的一首MV,羡慕她乘着巨大的热气球,载歌载舞,从开满小花的原野起飞,一路快乐地飞翔。
可是,没想到我第一次坐飞机,从起飞的那一刻起晕到降落,到家躺了半个月,治疗了一段时间,才得以康复。这就是我对飞翔的真实记忆,甚至都不知道舷窗外的白云和大好山川是啥模样。从此以后,我就与飞翔绝缘了。
我不光晕机,还晕任何一种机动汽车。幸好,还有自行车做我的代步工具。
早些年前,西湖边还有出租双人和三人自行车的,车身涂得五彩缤纷。只要天气好,就能看到很多年轻人,三三两两踩着自行车,优哉游哉地环湖骑行。
要说那时候最适合骑行的道路,得算是苏堤。
现在的苏堤,是苏东坡在北宋元祐年间任杭州知府的时候,疏浚西湖,利用挖掘的淤泥构筑后,历经近千年的演变而成的。堤上种满桃柳等树木,成为贯穿西湖南北的一条林荫大道,连接着北山路和南山路,沿路景点有花港观鱼、三潭印月、苏东坡纪念馆和太子湾公园等。整条苏堤大道,一路上有六座石拱桥,小船可以在桥拱下穿行,桥面没有阶梯。苏堤以春天堤上的桃红柳绿,环堤的蓝水青山,还有鹭飞莺啼,人如置身画中的景色成为西湖十景中的“苏堤春晓”。
说是大道,其实马路只在中间三米宽见方,马路两边是宽阔的绿化带和草坪。原先,苏堤两岸的草坪是可以进去休息的,我们就曾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带着小夕月和外公外婆一起,在此扎个小帐篷野餐。躺在帐篷里,颇有“杨柳满长堤,花明路不迷。画船人未起,侧枕听莺啼”的趣味。
早年前的苏堤,禁行机动车,游人也不多,自行车是可以进入的。在春秋两季阳光不烈、风不刺骨的天气,三两同伴相约,一起前往苏堤骑车,是一大快意事。我们或两人一辆,或三人一辆,在一致的步调中起动,由慢而快,整齐最美。最爽的就是我们一鼓作气冲上每一座桥顶,再飞驰而下,没有骑着鹅,也没有祥云,更没有飞毯,却依然感觉是在飞翔。风,扬起头发和衣襟;阳光,柔软地在身上流动;车铃,快乐地声声脆响。就这样飞过堤岸两边的湖光山色,飞过漫天的柳絮或缤纷的桃花。也许苏东坡在一首词中,就预知了千年之后的这些画面:长空万里,云无留迹,江山如画,烟树历历,便欲乘风,何用骑鹏翼。
那时的苏堤,我们青春着,自由着,骑着车,御风而行,像小说《青春万岁》里的杨蔷云那样大声喊着:“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像飞一样!”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像飞一样!
我们飞翔得越高,我们在那些不能飞翔的人眼中的形象越是渺小。 ——尼采
人生下来不是为了拖着锁链,而是为了展开双翼。 ——雨果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五月天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只鸟,飞越永恒,没有迷途的苦恼。东方有火红的希望,南方有温暖的巢床,向西逐退成阳,向北唤醒芬芳。 ——三毛
飞扬的青春里都有一辆浪漫的自行车
音乐配得好,节奏感强
文字朴实细腻的描绘,主播沉静舒缓的表达,让你以为淡忘了的一切片刻间鲜活抖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