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公冶长第五 (1)

22、公冶长第五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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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长第五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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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冶长第五
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这一篇和《雍也第六》的前半篇,都是论古今人物贤否得失的。
  公治长,是孔子的弟子。缧绁,音léi xiè,绑犯人的绳子,指监狱。
  孔子说公冶长:“可以把女儿嫁给他,虽然被关在监狱里,但不是他的罪过。”于是把女儿嫁给了他。
  读这一章,我想起了《孟子》上一段话,这段话原本也是孔子讲的:
  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缩,直。惴,恐吓。
  反躬自问没有道理,纵然是个穿粗布衣裳的老百姓(卑贱之人),我也不去吓唬他;自问理直,虽然敌人千万,我也勇往直前。
  公冶长坐牢,或是因直受祸,或是无妄之灾,不用往心里去的。
  相反有些人,表面是高高在上,志得意满,不过是幸免于难罢了。难道他中夜醒来良心上过得去吗?

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孔子说南容:“国家有道的时候他有官做,国家无道的时候,他也不会受到刑罚。”于是把自己哥哥的女儿嫁给了他。
  南容能见用于治朝,能免祸于乱世,是贤明之人,孔子就把侄女嫁给他。
  这两章说的是圣人择婿,朱熹集注合为一章,何晏集解是分作两章,区别不大,我喜欢分成两章。
  有人说,女孩嫁给南容比嫁给公冶长更保险、更安全,所以孔子礼让,把自己的闺女给公冶长,侄女给南容,这个说法很是未必。因为女儿侄女年龄什么的都不清楚,男女婚姻也讲究个缘分。圣人不会什么都避嫌,那么小家子气。

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
  孔子说子贱:“这个人真是个君子啊!如果鲁国没有君子的话,这个人从哪里学到这种品德呢?”
  里头有“里仁为美”的意思,也有“德不孤必有邻”的感觉。
  《论语意原》上说:“夫舍人之善而不称,乃归于他人之渐染,非圣人忠厚之言。盖子贱之为人,必沉厚简默不祈人之知者。自非鲁多君子,孰能取其为君子也?
  这样说深刻,但有点偏激了,试想圣门弟子人才济济,敬业乐群,是何等气象!自然能使人道德曰进。
  孟子说:中也养不中,才也养不才,故人乐有贤父兄也。
  马克思主义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孟子就说,居移气,养移体。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
  子贡问孔子:“我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你算得上一个器具。”子贡又问:“是什么器具呢?”孔子说:“是瑚琏。”
  瑚琏,是很贵重的祭器。孔子以瑚琏比子贡,是很高的赞许。
  前说讲过孔子说“君子不器”,跟这一章是不是矛盾?一点儿也不矛盾,不器是较高的层次,器是基本的东西。人生在世,首先就要做一个器,成为一个有用之人。
  《红楼梦》里说: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这里说的便是个无用之人。
  可能也有玩笑的成分。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佞,现在说“佞臣”,“奸佞”,是个贬义词。春秋时佞是口才便给之意,是褒义词。可能就是因为孔子“恶夫佞者”,它的褒贬色彩发生了变化。
  雍,孔子的弟子冉雍,字仲弓。
  有人说:“雍这个人有仁德而不善辩。”孔子说:“为什么要善辩呢?口齿便给同人辩驳,常常引起别人憎恶。他是否做到仁我不知道,但是何必要善辩呢?
  孔子一贯不喜欢夸夸其谈的人,夸夸其谈,往往心浮气躁,心口不一,君子不喜欢这样。
  孔子的弟子颜回“愚”,曾子“鲁”,冉雍“简”,一派浑厚淳朴气象。子贡能言语,而独为孔子庐墓六年,也是忠厚质朴之至。这都是平时的学养。我平时临《九成宫》,写“人玩其华,我取其实,还淳反本,代文以质。”这几句,反复看,很耐人寻味。范文澜有一个讲治学的对子:
  板凳要坐十年冷,
  文章不说一句空。
  这个事情就是这样,想做点东西,第一先需恭默诚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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