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诗经·国风·唐风·鸨羽》于晓鹏带读与随讲

诗经•国风•唐风•鸨羽

肃肃鸨羽，集于苞栩。王事靡盬，不能蓺稷黍，父母何怙？悠悠苍天，曷其有所？

肃肃鸨翼，集于苞棘。王事靡盬，不能蓺黍稷，父母何食？悠悠苍天，曷其有极？

肃肃鸨行，集于苞桑。王事靡盬，不能蓺稻梁，父母何尝？悠悠苍天，曷其有常？

    明戴君恩《读诗臆评》：“亦平平敷叙耳，中间缩‘父母何怙’一句，咏‘悠悠苍天’二句，而音响节奏俱妙矣。故知诗文全在吞吐伸缩中得趣。”前人作诗重在诵咏，追求声调的一起一伏、一疏一密、高低上下，上如抗，下如坠，其中呼吸顿挫，吞吐收缩，声音与气息相合相应，求其音响节奏，从中得趣。

    清陈继揆《读诗臆补》：“一呼父母，再呼苍天，愈质愈悲。读之令人酸痛摧肝。”

今人朱守亮《诗经评释》：“平平敷叙，但音响节奏俱妙，且调高情挚，故感人至深。”周蒙、冯宇《诗经百首译释》：“这诗的艺术表达也很成功。首先是兴句用得巧妙。诗人以不能安栖于树上的鸨鸟，比喻被徭役所迫生活不得安居的劳动人民，极为贴切、恰当。而用‘肃肃”一词，形容鸨羽搧动翅膀的样子，又能绘声绘形，生动逼真。其次是全诗语言简洁，浅显流畅，用设间句式表达情感，既深刻又很有力。”

这首诗对后代的诗歌也很有影响。汉代王昭君出嫁匈奴后所作《怨旷思维歌》，其开头说：“秋木萋萋，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中苞桑。”以鸟之集于苞桑，暗喻自己远嫁异域而身无着落，这样的写作技法，亦是借鉴了《鸨羽》这首诗。诗歌的写作与诗歌的诵读虽然表达方式不同，但其内心的婉曲如同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