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二十四回】醉金刚轻财尚义侠　痴女儿遗帕惹相思 （上）

一、课程原文

如果有人跟听众朋友说，有一位大一学生18岁的男孩，要认一个初中二年级学生13岁的男孩做父亲，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一个天方夜谭？但是在《红楼梦》当中，就确实出现了这样的事。贾府的旁支，18岁的贾芸，认贾宝玉做父亲。为什么呢？人穷低三分。贾芸口才出众，能力也不错，但是他的身份低微，他为了向上爬，就去攀附贾宝玉这个高枝。而贾宝玉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小红，也是想着往上爬，也想攀贾宝玉这个高枝。这就是第24回“醉金刚轻财尚义侠，痴女儿遗帕惹相思”的主要内容。

第23回，开始描写大观园的故事，那就是听众朋友非常喜欢的宝黛共读《西厢记》。按说如果是一般的长篇小说作家，贾宝玉和林黛玉已经共读《西厢》，两个人产生了感情波澜，他们就应该继续往前发展，下一回的内容就应该写他们两个的交往，但是曹雪芹是一个对现实社会，做生动、全面、深刻反映的一个作家，他不是一个专门写爱情故事的。他写的社会内容就非常广泛，不仅是写贵族家庭的青年男女的爱情，他也写社会下层，写这些人物如何为了糊口而挣扎。24回延续了23回，交代了贾宝玉和林黛玉在共读西厢之后，他们两个干什么了。那就是林黛玉回到了潇湘馆，听说王熙凤送来了茶叶。这也是埋下了一个伏笔，以后王熙凤还要拿茶叶和她开玩笑。

贾宝玉不是被叫回去要给大老爷请安，他回到怡红院在等待的时候，就看到鸳鸯了。在贾宝玉的眼里面就写了一笔鸳鸯是个什么模样，她穿着是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贾宝玉和她关系很亲密，因为贾宝玉是在贾母身边长大的，他就凑到鸳鸯的脖子上闻她的香气，还用手去摩挲，发现鸳鸯的白腻不在袭人之下。这里面是个小男孩捣蛋的举动，没有一点色情的意味，而且嬉皮笑脸地说，“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给我吃了吧。”鸳鸯就把袭人叫来，叫袭人管管。这一段，贾宝玉这个毛病是一犯再犯。袭人不是早就和他约法三章了吗，你不能调弄脂粉，他现在不仅是继续调弄脂粉，他还继续吃别人嘴上的胭脂。这也是一个很有趣的怪癖。

贾宝玉就去看伯父了，他去看他伯父的那一段描写，就把这个大家族的家规写得如在我们听众朋友的眼前。那就是贾赦看到贾宝玉奉贾母之名，来问候他，他得先站起来，请贾母的安，然后他再坐下，叫贾宝玉请他的安。同样的邢夫人也是如法炮制，当贾宝玉坐到邢夫人身边，邢夫人不断地去摸贾宝玉的脖子，很喜爱 的时候，贾环和贾兰来了。贾环一看到贾宝玉坐在大娘的身边，他就特别不高兴，看到贾宝玉得到大娘的喜爱，他就更不高兴。因为王夫人是他亲生母亲，喜爱他那是可以理解的，你这个大娘应该对我们兄弟两个一视同仁，他就很不高兴。这就又进一步的埋下了贾环怀恨在心，他想害贾宝玉的一个伏笔。而偏偏邢夫人叫贾环和贾兰回去问你们的母亲好，专门把贾宝玉留下。这不就更叫贾环不高兴了。这一回就简单的把贾宝玉的行踪做了很生动很细致的描写。这一回的重点是写两个小人物如何想往上爬，一个是贾芸，一个是怡红院的丫鬟小红。

贾芸巧言奉承宝玉

当贾宝玉要去见贾赦的时候，人们不就给把准备好了马，他刚要上马，就看到他哥哥贾琏去请安回来了，贾琏正在下马，兄弟两个人见面，就互相问了两句话。兄弟两个正说话的时候，只见旁边转出一个人来，“请宝叔安”。宝玉一看，这个人长的容长脸，长挑身材，十八九岁，看着是很斯文清秀，看着挺熟的，但是叫不出名字来。贾琏就笑了，“你怎么发呆，连他也不认得了?他是后廊上住的五嫂子的儿子芸儿。”贾氏家族支派很繁盛，除了宁国公、荣国公，这两个嫡派之外，那些宁国公、荣国公旁支子孙很多，这些人往往是生活不是那么宽裕的。他们也不大经常到贾府来，所以贾宝玉就不可能认识这些寒族的子弟。

贾宝玉就笑了，“我怎么就忘了。”就问，你母亲好吗，你这会干什么呢。贾芸就指着贾琏说，我找二叔说话。他就是来求工作，而且不是第一次来求工作的。他已经求过贾琏两次了，但是贾琏想给他安排工作，那个工作不是叫王熙凤抢了去了吗。贾宝玉就笑了：“你倒比（越发出挑了）原来越发的出息了，倒像我的儿子。”贾宝玉这完全是开玩笑，因为他刚才不认识人家贾芸，他这时候就得表示我们还是叔侄的关系，我还是挺欣赏你的。所以他就说出一个你倒像是我的儿子。贾琏就笑了，“好不害臊，人家比你大四五岁呢，就替你作儿子了？”贾宝玉这才问，你今年多大了？贾芸说我十八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开开而已的玩笑，但是贾芸这个人特别的伶俐乖巧，他正到处找自己的靠山，想投靠贾琏，贾琏没把他的事当一回事。现在眼前是荣国府最尊贵的宝二爷，虽然开了一句玩笑，他顺着竿就爬上去了。

他就说：“俗语说的，‘摇车里的爷爷，拄拐的孙孙’。虽然岁数大，山高高不过太阳。自从我父亲没了，这几年也无人照管教导。如若宝叔不嫌侄儿蠢笨，认作儿子，就是我的造化了。”十八岁的贾芸，竟然要认十三岁的贾宝玉做父亲了。贾琏社会经验是丰富的，他们只是本族的叔叔，贾芸就已经来求了他好几次，如果贾宝玉把他认作自己的儿子，那贾宝玉不就对他负责吗。贾琏就笑了，“你听见了?认了儿子不是好开交的呢。”那就是你的麻烦就来了，他就会经常找你，叫你给他办事，说着他就进去了。

贾宝玉就跟贾芸说，“明儿你闲了，只管来找我，别和他们鬼鬼祟祟的。这会子我不得闲儿。”为什么他要说鬼鬼祟祟的呢？因为贾琏和贾宝玉两个兄弟见面的时候，旁边转出一个人来，这不就像是鬼鬼祟祟的。贾宝玉说，“这会子我不得空儿，明儿你到书房里来，我和你说天话儿，我带你园子里玩耍去。”贾宝玉并没有认这个儿子，他毕竟只是开了一句玩笑。他只是表示你可以来找我，我带你玩。但是这就给了贾芸一个很好的借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到荣国府来纠缠贾宝玉了，这是宝二爷叫我来的。这一段就写的贾宝玉第一次见到贾芸，而贾芸那种乖巧，那种伶俐，那善于言词，写的真是活灵活现。

贾芸计划求王熙凤办事

贾琏不是就进去了，贾宝玉走了，贾芸赶快进去找贾琏，就问二叔你有什么事叫我去做吗。贾琏就说了一段，听众朋友们听听是多么有趣的话，“前儿倒有一件事情出来，偏生你婶子再三求了我，给了贾芹了。她许了我说，明儿园里还有几处要栽花木的地方，等这个工程出来，一定给你就是了。”王熙凤什么时候求过贾琏，什么时候再三求过贾琏？没有的事，当时贾琏表示要把那个管小和尚小道士的事交给贾芸，王熙凤要交给贾芹，因为贾芹的母亲周氏求过她了。贾琏刚刚表示了一个不同意见，王熙凤把筷子一放，把头一梗，贾琏就不敢吭气了，就照着王熙凤教的去向贾政、王夫人汇报，那就是叫贾芹来管。但是现在在贾芸跟前他说你婶再三求了我。在老婆跟前直不起腰，但是在外人跟前那得宣扬我是很有男子汉大丈夫气概的，在这个家里面我是说了算的。

但是贾芸是谁，贾芸多么精明，贾芸一听，家务事上二叔是做不了主，真正做主的是王熙凤。他的脑子里面就很快的转起了念头，他就要改换山头，投靠王熙凤了。贾芸听了这番话，半晌说道，他为什么半晌说呢？就是思考了一会，在这想，这个叔叔不能再求了，但是求婶婶，又不能叫这个叔叔知道，而且不能叫婶婶知道我求过这个叔叔。他就跟贾琏这么说的：“那我就等着罢。叔叔也不必先在婶子跟前提我今儿来打听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呢？他要在王熙凤跟前表示我是专门来求您的，但是他又要叫贾琏知道，我并不会扔了你去求王熙凤。这些身世低微的人，在这些贵族少爷、贵族少奶奶跟前，那是一点儿人格尊严都没有的，那得千方百计的想办法糊弄他们，想办法给自己找一个工作。

贾琏就说，我明天一大早我还得出发，贾芸这就知道，明天贾琏不在家。他就琢磨他怎么去求王熙凤了。他琢磨了一个什么办法去求王熙凤呢？马上要过端午节了，中国古代各种节气，在《红楼梦》当中都是小说描写的重要的一个因由，像端午节，那就会出现《红楼梦》的很大的波折，那就是元妃要赏赐东西了，而元妃的赏赐会在林黛玉的心中引起巨大的波澜。这个我们先不说。

卜世仁拒帮贾芸

贾芸就想到端午节荣国府要用名贵的香料，冰片麝香，而贾芸的舅舅，这个舅舅有个很好的名字，是个谐音，叫卜世仁（不是人）。这个舅舅卜世仁恰好是开了一个香料铺，自己的嫡亲的舅舅，去借几两冰片和麝香还借不出来吗？贾芸就去找舅舅借，说我有件事求舅舅帮衬帮衬，我要用个冰片麝香，好歹舅舅你赊四两给我，我八月里按数送了银子来。那就是现在是四月，我四个月以后一定把银子还给你。他这就是估计到，即便我求不到工作，四个月之内，我也能攒上这几两银子来还给舅舅。他舅舅找了一个理由，不干，不能赊，而且还要教训贾芸。说你这个小人，很不知道好歹，你想个主意，你去赚几个钱，你得弄的你穿是穿，吃是吃的，我看着也喜欢。

这个舅舅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的外甥来赊你四两冰片四两麝香去办事，你都不帮助，你还要叫他想个办法赚几个钱，他想什么办法?贾芸当然听了很生气，还给教训了一顿，这口气当然就咽不下去了，说：“舅舅说得倒干净，我父亲没的时候（，我年纪又小，不知事。）我小，后来听见我母亲说，都还亏舅舅在我们家作主意，（料理的丧事），料理后事，难道舅舅就不知道的，（我们家）还是有一亩地、两间房子（如今我）是在我手里花了（不成）吗？我是巧媳妇做不出没米的粥。”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这段话就是说，当初我父亲没了，舅舅您来料理我父亲的后事，您就把我们家的财务裹走了，我现在是巧媳妇难做（做不出）无米之粥来。而且他还说：你叫我怎么样？还亏是我呢，如果是别的，死皮赖脸三日两头儿来缠着舅舅，今天要三升米，明天要二升豆子，舅舅也没法。

这个孩子跟舅舅讲理，真是讲的嘴叭叭的，这孩子口才太好了。这卜世仁就说，“我的儿，舅舅要有，还不是该的。”听众朋友们别相信这个话，这是说说，舅舅永远不给你，“我天天和你舅母说，只愁你没算计儿。你但凡立的起来，到你大房里。”就是你到宁国府、荣国府，你到他们爷儿跟前拉拉关系，弄个事管管，你就不有钱了。前日我看见了你们三房里的老四，骑着大叫驴，带着五辆车，带着四五十和尚道士，往家庙去了。你就不能跟他一样弄个差事，难道你还比他差吗？贾芸正为这个事不高兴呢，舅舅专说这件事，当然就更不高兴了，就说舅舅我回家了。他要回家，舅舅还要做好人，虚让一句，在这吃了饭再去吧。舅舅不是人，舅妈就更不是个人了。他一说完，那个舅妈说，就说卜世仁“你又糊涂了，说着家里没有米（这里）买了半斤面下给你吃，这会子还装胖呢，留下外甥挨饿不成？”卜世仁就说，那就再买半斤添上就是了。这个舅妈就做了一番家里揭不开锅的精彩表演。就叫过自己的女儿来说：你到对门王奶奶家去问问，有钱借他二三十个明儿就送过来。这两口子为了一碗面，在亲外甥跟前演这样的双簧。

底层社会真是叫曹雪芹琢磨透了，曹雪芹为什么能琢磨出这样的世态炎凉来呢？因为他后来也是非常贫困的，他的朋友曾经写诗说：“残羹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就是你去乞求别人的帮助，不如待在家里面好好的写你的书。曹雪芹对底层社会是了解的很深入的。

倪二仗义疏财

贾芸窝了一肚子火，往回家走了，低着头就琢磨着，很懊丧。没想到了一头就碰到了一个醉汉身上，吓了一跳。这个醉汉就骂街了，就抓住了他。贾芸对面一看，是自己的邻居倪二。这个倪二是个泼皮，专门放高利贷，他今天这是收了高利贷的利钱回来了，喝醉了，没想到叫贾芸碰了，抡起拳来就要打。贾芸就说，“老二住手！是我冲撞了你。”倪二一听，熟人，就睁他的醉眼。这个地方写的多生动，醉的眼都睁不开了。听到熟人的声音，睁开醉眼一看，原来是贾芸，把手就松开了，趔趄着笑着说。听众朋友们你们看看，曹雪芹形容的这个人物多么有趣，趔趄着，就是高一脚低一脚，左一脚右一脚，东一脚西一脚，走路不稳。

我看到这个倪二，我就想起《水浒传》里面的那个牛二来了。《水浒传》的杨志卖刀，碰到没毛大虫牛二，牛二的表现也是这副表现，但是我觉得这个倪二，比牛二写的要好，因为牛二泼皮就是泼皮，而这个倪二他泼皮而有侠肝义胆。倪二就说，“原来是贾二爷，我该死，我该死，这会子往哪里去？”尊称“贾二爷”，看来贾芸这个人，平时在街坊里面是受尊重的。脂砚斋的评语，就给他加了一句，“金盆虽破份量在。”那就是他虽然家里面经济情况不好，但是他出身，他是荣国公、宁国公的后代，这还是在街坊里面受到尊重的。

贾芸就把自己在舅舅那怎么回事儿，告诉了倪二。倪二听了大怒，说要不是你舅舅，我就骂不出好话来了，气死我了。算了，你也别愁，我这里有几两银子，你需要用你就拿去，但是有一件，我们两个做了这么多年的街坊，我在外面是个放账的，你从来没和我张过口，我也不知道你是厌恶我是个泼皮，还是怕借我的钱降低了你的身份，还是你担心我难缠，多问你要利钱。你如果是怕借我的钱利钱重，我先给你声明，今天我给你的这个银子，这是不要利钱的，你也不用写文书，你如果怕借了我的钱，低了你的名分我就不敢借给你了，咱们各人走各人的。说着就从他身上的搭包掏出来了一卷银子。

贾芸很惊讶，嫡亲的舅舅连一碗面都不给自己吃，这个向来在街坊邻里当中是个泼皮的倪二，是个无赖的人物，竟然把银子借给我不要利钱，还不写文书。怪不得他平时有一些侠义的名字！他就想，我如果不借，他就害臊了，他反而会生事，我不如借了他的，改天我再加倍还他就是了。想完了，他就要跟倪二表示，我接受你的银子，我还要解释一番，我为什么没有先开口找你借。他怎么说的呢？他就编了一套非常有趣的话。我们说他非常有趣，我们说他不是实话，但是叫别人听了很入耳。他说，“老二，你果然是个好汉，我何曾不想着你，和你张口。但只是我见你所相与交结的，都是些有胆量的有作为的人，像我们这等无能为的你倒不理。我若和你张口，你岂肯借给我。今日既蒙高情，我怎敢不领，回家按例写了文约送过来便是了。”

倪二平时互相来往的是些什么人？是些泼皮无赖，蛮横强梁的人，就是社会底层那些小爬虫、恶霸等等。但是贾芸却说成是有胆量的有作为的人，这多么会给倪二戴高帽，这就意味着你倪二也是一个有胆量有作为的人。倪二听了就大笑，倪二虽然喝醉了，倪二虽然是社会底层，但是越是社会底层的人，越是对人性的理解深刻。倪二就说，“好会说话的人，我却听不上这话。”他赞赏贾芸会说话，但是他说我听不上这个话，为什么呢？就像脂砚斋的评语说的“光棍眼里揉不下沙子”。你别忽悠我，我很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们这帮人的。倪二就说，我如果相与交结，我就不能放账给他；我如果放账给他，那就不是相与交结。也就是说如果我和他是朋友，我就不要他的利钱，如果我要他的利钱，他就不是我的朋友。现在咱就不用说闲话了，我这是十五两三钱多的银子，你拿去，你是想给我写文书，趁早我就把银子收回来！这个人很豪爽，我就借给你，我也不要利钱，你也别写文书，因为贾芸说的是按例，看来，倪二放高利贷，要取多少利，贾芸知道的。而倪二说我不要利钱，不要文书。

这就借到银子了，贾芸心里面非常的稀罕，就担心他这是喝醉了，他明天再加倍找我要怎么办呢？但是又一想，我拿了这个银子，我去巴结上琏二奶奶，我不就有银子了。我到时候，再还给他就是了。贾芸很细心，找到一个钱铺，把银子秤了秤，果然是十五两三钱四分二厘。听众朋友们，你们看，曹雪芹对市井的描写是多么细致入微。一个放高利贷的醉汉，喝醉了的时候，他能准确的说出自己这包银子是十五两三钱。而贾芸一秤，十五两三钱四分二厘，一点儿都不错。

贾芸回到家，没有和自己的母亲说他的舅舅的事，就说我回来这么晚，我是在那等琏二叔。贾芸很孝顺，他是《红楼梦》当中一个家里经济不宽裕，但是对母亲很顺从、很孝顺，怕母亲生气，一个字都不提，舅舅是怎么样的不是人。脂砚斋评语说贾芸“孝心可敬，此人后来荣府势败，必有一番作为。”听众朋友们你们千万不要相信现在流行本的百二十回后四十回写到，王熙凤的女儿被人卖了，是贾环和贾芸卖的，这个事肯定不是贾芸做的。不仅不是贾芸做的，当贾府的人落难之后，贾芸还要仗义探庵，就是他要在贾宝玉倒霉之后去看他。我们今天先讲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