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八章：新柏拉图主义者——普罗提诺：“太一”“神圣理智”和“灵魂”

第八章：新柏拉图主义者——普罗提诺：“太一”“神圣理智”和“灵魂”

普罗提诺（Plotinus）生于埃及，接受的几乎全都是古希腊传统教育，曾加入罗马皇帝戈尔迪安三世（Emperor Gordian）远征东方的队伍，但因戈尔迪安三世遭罗马军队暗杀而只好作罢，最后定居罗马。普罗提诺所在的时期恰恰是社会动荡初期，不久后旧的罗马帝国将灭亡，分裂成东罗马帝国和西罗马帝国。事实上，普罗提诺被誉为罗马时代最后一名伟大的思想家。

普罗提诺的闻名之处在于其对柏拉图哲学的加工和发展，产生了后来人们所知的“新柏拉图主义”（Neoplatonism），不过其哲学也受到了亚里士多德和罗马斯多葛学派的影响。

他的许多作品都是由其学生波菲利（Porphyry）整理编辑的，著成《九章集》（Enneads）一书。该书名源于古希腊单词“九”，表明这本书每一集有九章或九篇文章，全书共六集。

普罗提诺的哲学将神秘主义与实用主义结合，对基督教神学产生了巨大影响。其学说旨在帮助学生通过冥思共同回到“太一”（One）或终极“存在”（Being）。像基督教神学一样，普罗提诺信奉神圣的三位一体，即“太一”、“神圣理智”（Intellect）和“灵魂”（Soul）。不过，跟基督教三位一体不同的是，这里的三者不是处于平等的地位，而是冥思者逐步进行的“阶段”（stages）或产生的流溢。

普罗提诺遵循柏拉图提出了“太一”的理念，有时还将其描述为“善”，但其实“太一”是无法描述的。语言只能近似地表述“太一”的意思，甚至“太一”的许多名称也不能算其真正的名字。它是不可言喻的、神秘的现实之源。“太一”之下是“神圣理智”（或被称为Nous），指直觉认识。“神圣理智”也很难用语言描述，但普罗提诺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类比。“理智”就像太阳的光芒，照亮了“太一”，也是“太一”思考自我的方式。“神圣理智”是原型的来源和依据，或者说是物质事物形成所依据的“柏拉图形式”（见柏拉图一章）。思想及其对象在“神圣理智”中是统一的，主体和客体、感知者与被感知对象之间没有分别。第三层现实境界便是“灵魂”，指的是理性或推理思考。“灵魂”有高低之分，面向内心的高级“灵魂”通过“神圣理智”向神看齐，而面向外部的低级“灵魂”，普罗提诺则称之为“自然”（Nature）。正是这面向外部的低级“自然”产生了物质世界。人类身上同时存在高级和低级的“灵魂”，由其自己选择到底是专注于身体的低级需求，还是专注内心，思考“神圣理智”的更高境界现实。

理解普罗提诺宇宙观的关键在于明白，这三层现实境界——即“太一”、“神圣理智”和“灵魂”——是一个单一永恒现实的逻辑演变，或不同的冥思级别，而非世俗的生存更替。由于“自然”冥思神圣的能力不够，于是才有了时间。据普罗提诺的观点，时间发生在低级的物质存在中，因为“灵魂”不像“神圣理智”能立刻思考到“形式”（Forms），而只能思考连续瞬间内感知到的碎片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