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如何拥有尊严、优雅地跨越生命的终点？

随着科技和医疗水平的发展，人们的平均寿命越来越长。然而“衰老”依旧是咱们不可避免的话题。作为肉体凡胎，在某一天，我们都不得不面对人生的终点，就像面对落日一样。可是，有多少人真正做好了告别的准备呢？美国著名外科医生阿图·葛文德，就关注到了医疗的局限和人的尊严问题。

大家好，我是骆新。今天我们就来聊一聊：如何有尊严的，优雅的来跨越生命的终点。

说到：阿图·葛文德，他不仅是一名外科医生，更是影响奥巴马医改政策的一位关键人物，同时他也是美国哈佛医学院的教授。他说：“死亡通常是一连串毁灭的过程，本质上会使死者的人性崩解，在我见过的死亡中，有尊严的并不多”。

这令我不禁开始思考，我们真的为衰老做好准备了吗？

正值青壮年的人一定是无法切身体会到老年的感受，老年是身体一系列机制连续不断的丧失：从五十岁开始，骨头以每年1%的速度丢掉骨密度；七十岁开始，大脑灰质丢失使头颅空出空间，因此老年人如果不慎撞击到头部，就很容易引起颅内出血；到了八十五岁，40%的人都患有老年痴呆症……身体滑向衰老的过程就像季节进入冬天，那是漫长而难熬的。

在这个衰老的过程中，人会产生对死亡的焦虑，对疼痛的焦虑，还有对亲情和金钱的焦虑，这再正常不过。阿图说，年纪越大，越是趋向于和熟悉的人在一起，而厌倦感、孤独感和无助感，是养老机构的三大瘟疫。过去医学的发展和社会的倡导，令居家养老向专业养老机构转移，但现在伦理的推进，又使得养老的阵地从机构迁回了居家。阿图认为，养老机构可不是为了帮助人们面对高龄问题的地方，他们只是为了给医院腾床位。对于我们爱的人，我们希望他们居住的地方是安全的，却没有想过他们也需要自主权。一间小小的屋子，不可以被锁上门的卫生间，被人提醒按时起床、穿衣、吃药……这样的“老人之家”恐怕并给不了人“家”的感受。最好的养老机构应该是能够给人“家”的感觉的地方，有一种亲切的归属感。

另一个养老困境是，很多时候现代医疗专注于修复健康，却忽略了患者对尊严和生命完整性的需求。晚年生活不能只有安全和保护，有价值的生活也是很必要的。如果只是把患者看成一件物体，运用药物和疗法去维持物件的运作，心灵得不到滋养，这样的晚年也算不上有质量。有时我们就是会面临选择：生命的延长和生活的质量，到底哪个重要？还有必要熬到最后吗？

不幸的那个人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至亲。当人的身体机能逐渐衰退，严重的危机就要逼近到眼前，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前来谈话，我们该如何做选择？

阿图希望我们了解：“要让老年人的生活变得更好，需要抵制干预，修复和控制的冲动。”他回忆自己的父亲在生命的最后一天，父亲体验到的痛苦不完全是来自身体上的。在意识最清楚的时候，听见儿女的声音他会露出微笑，他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是平静的。

我想：医疗是有局限性的，它从来就应该是，“偶尔治愈，常常缓解，总是安慰”，如果一味对病人的身体使用各种手段来维持生命，通常情况下医生当然是有办法的，但医疗救助的目的应该是让人回归有意义和有质量的生活才对。

不要逃避去思考死亡，事实上，我们对“死亡”这一课学得太少了，思考死亡其实是为了活得更好。阿图说，他没有想到自己作为医生，最有意义的体验会来自于帮助他人处理医学无能为力的问题。只有思考足够通透，才能在某一天到来时，像《沉思录》所说的那样：“满意地结束你的旅行，就像一颗橄榄成熟时掉落一样，感激产生它的自然，谢谢它生于其上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