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真相 | 124. 词龙辛弃疾

本期内容:

1. 完颜亮被杀，南征失败

2. 词龙辛弃疾传奇

3. 宋高宗为什么不想当皇帝了

大家好，我是枫落白衣，上一集我们说到宋高宗把家搬到了临安，也就是今天的浙江杭州，然后和秦桧合伙儿整死了岳飞，最后和金国签订了一个《绍兴和议》，等于是完全放弃了淮河以北的中原地区，两国表面上是商量好了，你别打我，我也别打你。办完这些事，35岁的赵构觉得小日子可以从此就这么过下去了，至于说北边的那些祖宗基业，他没工夫去想，觉得半壁江山挺好。

不过前面说了，赵构和他的这群醉生梦死的臣子们不想着如何收复河山，不代表女真人就不觊觎江南的花花世界。

                          一

公元1153年，北边的金帝国发生了内讧，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一个庶出的孙子，干掉了当时的金国正牌皇帝金熹宗完颜亶，篡位成功，当上了金国第四位皇帝，这就是金海陵王完颜亮。你要是问，皇帝不都是叫啥啥宗吗？咋还叫海陵王呢？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完颜亮死了之后没有混到一个谥号。那为啥他没谥号？这事儿，我们要慢慢讲。

据《金史》里记载，完颜亮曾经说过一段话：“吾有三志，国家大事，皆我所出，一也；帅师伐远，执其君长问罪于前，二也；得天下绝色而妻之，三也。”意思很浅显，俺有仨理想，第一个是国家所有事情，都是我说了算，第二个是领着军队，把别的国家都干掉，最后一个就是俺要和天下最漂亮的女人们睡觉。

正所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我们说一个老爷们有这种志向本身没啥，天下的男人里，很多人都做着这样的梦，做梦呢不怕，但就怕牛脾气上来了，一定要去实现这个梦，更可怕的是，这个男人还有能实现这种梦的权力。

完颜亮当上皇帝之后，第一个梦就实现了，这直接导致这哥们马上积极地准备实现自己的后两个梦。

为了实现睡遍天下漂亮女人的雄心壮志，完颜亮开始到处搜刮女人，把很多女人都弄到了他的后宫，但这些女人原本和他的关系让人很无语，基本上就是他的堂姐妹、婶婶、舅妈、外甥女、侄女、弟媳妇儿等等，是的，你没听错，这小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把爱情放到了亲情里面，最愿意和自己的亲人们上床。

为了这个变态的欲望，他不惜杀掉自己的叔叔、舅舅、哥哥、弟弟，然后再把他们的老婆接到宫里面，好好地照顾，当然，你都能想到，他的男性亲属们恨他恨得要死。

实现了第一个愿望和第三个愿望之后，这小子开始为第二个愿望努力，就是要领着军队，去把其他国家打垮。南宋人写的一本小说《鹤林玉露》里记载，当完颜亮偶然间读到北宋柳永写的一首词，里面说杭州这地方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顿时就眼前一亮，起了讨伐南宋的念头，并且为此还写了一首诗，说要“提兵百万西湖侧，立马吴山第一峰”，咱别管这家伙是不是神经病，或者私生活如何，单从这句诗来看，确实是大气蓬勃，难得的佳句。

就这样，公元1161年十月，岳飞被杀二十年之后，金帝国的完颜亮撕毁了《绍兴和议》，兵分四路，对南宋发动全面进攻，一路自海上进攻临安；一路从河南出发，进攻荆州，也就是今天的湖北江陵；第三路从陕西凤翔进攻大散关，目标指向是四川；最后一路他亲自率领，进军寿春。史书上说，金军“众六十万，号百万，毡帐相望，钲鼓之声不绝，远近大震”，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和当年淝水之战时苻坚大帝进攻东晋差不多，完颜亮也和苻坚一样坚定地以为自己必胜。

我们说战争刚开始的时候，他进展还挺顺利，南宋的军队很快就支持不住，江北全线失守，损失了几万人之后，宋军全体退守江南，和金兵隔着长江对峙。

就在这时候，完颜亮积极和女性亲人睡觉的后果出来了。事情是这样的，他有一个叫做完颜雍的从弟，此人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老婆乌林答氏，两人从5岁就定了娃娃亲，18岁结婚，十分地恩爱，可是人家完颜亮不是有一个睡遍天下绝色的志愿吗？听说这个乌林答氏很漂亮，而且还是自己的弟媳妇儿，那绝对是要尝一尝的。就下旨，召乌林答氏入宫，可是这个女人十分地刚烈，走到离首都70里左右的地方，趁着看守没注意，投河自尽了。她还给丈夫完颜雍留下了一封密信，上面有“殿下其卧薪尝胆，一怒而安天下”，那意思就是，老公啊，你千万要给我报仇。

完颜雍没有辜负他亡妻的遗愿，趁着完颜亮领着大军攻打宋朝的时候，他在后方的东京，也就是今天的辽宁省辽阳篡位称帝。

我们说完颜亮这种专搞自己兄弟老婆的家伙，平时人缘也确实不太好，不仅仅是留守在东北的女真人拥护完颜雍，就是跟着他一起南征的将士，也有很多从前线逃回去拥护完颜雍的，再加上女真人不善于水战，面对长江有点儿一筹莫展，可以说军心已经动摇。

这时候，完颜亮周围的人都劝他先回兵去攻打叛军，这是最正常，也是最常用的策略。如果大家还记得赵匡胤身边那个宰相兼首席谋士赵普，那哥们曾经说过一句话，叫“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意思就是咱要是想排除外患，必须先把内部搞定，一般来说，在外征战，如果后院失火，那都是必须先回去救火的。

可是完颜亮没有，他的想法是先拿下南宋，再回师北伐，因为在他心里，觉得无论是南宋，还是完颜雍都是不堪一击，先搞定哪一个无所谓，反正都是老子的菜，我喜欢先吃南宋，不行吗？

结果老天爷说不行。当时南宋派在前线慰劳军队的有一名中书舍人，名字叫做虞允文，这老爷子那时候已经51岁了，可是热血不减，他一边四处统合宋朝无人管辖的军队，一边进行慷慨激昂的爱国主义教育，再加上金钱的鼓励，最终让他集合起一支将近两万人的军队，准备和金兵决一死战。他周围有一些官员觉得不可思议，说老爷子，您就是一个慰问军队的文官，主要管敲锣打鼓放鞭炮，现在却干这些武将才应该做的事情，您就不怕将来万一失败了，别人把屎盆子都扣在你的脑袋上，把失败的原因归罪于您？虞允文当时的回答的是：“危及社稷，吾将安避？”国家都这个鬼样子了，我还避什么避？如果用另外一句话代替这八个字，那就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在虞允文的号召之下，南宋的士兵不仅集结起来，而且士气还不低，《宋史》里说，当时的士兵对着虞老爷子宣誓，说“今既有主，请死战”，大家都决心誓死抗击金兵。

这样一来，完颜亮就倒霉了，他的15万大军，在当时的采石矶，也就是今天安徽马鞍山市附近，和虞允文率领的1万8千人相遇。采石矶这地方在传说中，是唐朝大诗人李白归天的场所，据说李白当时坐船喝酒，一不留神就喝多了，看见江水里的月亮那叫一个漂亮，和同船的人说了一声，俺去把嫦娥捞上来，让她陪酒，然后一个猛子跳进江里，结果就是一个字，卒！翘了辫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诗仙大人对汉族人的保佑，反正完颜亮和虞允文在采石矶遭遇之后，一场大战下来，不善于水战的金兵全线溃败，以将近对方十倍的兵力，反而输给了对方，这在宋金两国交战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的事情。究其根本原因，是金兵这时候根本毫无斗志，很多家伙的老婆孩子都在东北，完颜雍那个王八蛋已经宣布登基为帝了，也就是造反了，那自己的家到底变成啥样了，当时也没有个手机联系一下，心里正发慌呢，你让他们去打宋兵，确实是有点儿难为人。

顺便说一句，也就是在这场战争里，一种新式武器登场，那就是船载霹雳炮，啥玩意呢？霹雳炮就是大炮，装上石球，用火药驱动，在这之前，宋朝的一些军队已经装备了这东西，不过主要是用来攻城，或者守城。虞允文把大炮直接搬到了船上，相当于现代的驱逐舰，金兵的船只远远地看见对方船上火光一闪，自己脚下一晃悠，船就开始进水，都觉得南宋这些家伙学会了某种魔法。我们这里必须客观地说一句，宋朝士兵的战斗力是不咋地，可是他们的装备在当时，一直都是领先大辽和大金，甚至全世界的。后来蒙古人把这种霹雳炮学会了，又传给欧洲，这才让西方从冷兵器进入热兵器时代，这是题外话了。

言归正传，采石矶之战失败之后，完颜亮依旧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转而进兵扬州，要从这里横跨长江，而且这哥们这一次决心破釜沉舟，他命令手下的金军，3天内全部渡江，否则全都处死。

这哥们本以为自己这道命令下去，金兵肯定玩了命地冲锋，干掉南宋指日可待。可惜的是，他没看明白形势，如果金国只有一个皇帝，这些士兵也许就只能拼命厮杀，因为失败了也没地方逃，可是这时候金国已经出现了两个皇帝，咱不听完颜亮这个皇帝的，那就等于是效忠另一个皇帝完颜雍。现在的情况是，听完颜亮的话，有可能明天就死了，那咋办？有一些士兵对这个问题的回答那是相当地简单粗暴：整死完颜亮。

124-1 完颜亮葬身江南(图片来自网络，如不允许使用请告知）

公元1161年12月15日，完颜亮手下的兵部尚书完颜元宜突然在前线造反，率领金兵杀掉了完颜亮，然后率军北返，向新皇帝完颜雍效忠去了。很自然地，完颜雍的皇位这一下就稳当了，他也就成了金世宗。此人后来当了29年金国皇帝，没有再立皇后，在他心里，只有一个皇后，就是那个投了河的，他青梅竹马的媳妇儿，昭德皇后乌林答氏。

                                   二

就在完颜元宜率领金兵北归的路上，有很多占领区的汉族老百姓，听说金兵败了，就结成义军，攻击败退的金兵，用金国人的话说就是造反了。这里面有一支队伍，是一个叫做耿京的人率领的，他手下一个叫做张安国的家伙，因为各种小矛盾，一发狠，就把自己的老大耿京一刀砍死了，然后投奔了金营，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耿京手下另有一位牛人，正从外地赶来。

那家伙一听耿京耿大哥死了，马上问，谁干的？张安国，那他现在在哪里？在金兵大营，被几万人保护着呢。这个牛人二话不说，召集了50多个敢死队员，一马当先，一阵风地冲向金兵大营，在几万名金兵之中，活捉了张安国，然后一口气跑到了江南，到了南宋的建康，把这个叛徒交给大宋朝廷处决。

你要是说，这么牛掰的人物，那肯定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将军，不好意思，此人在历史上的定位是一位词人，而且是相当有名的词人，他就是南宋豪放派扛大旗的词人，有“词中之龙”美誉的辛弃疾，号稼轩居士。

活捉张安国是辛弃疾这一生在战场上最辉煌的成就，可惜的是，也是他最后一次上战场，那一年他才22岁。

你要是问，为啥他后来就没上战场，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的身份有问题，像辛弃疾这样从北边敌后占领区跑回到南宋的，他们都被称为归正人，就是改邪归正的那个归正，你一听就知道，他们这类人在南方不受待见，一般来说，南宋朝廷不让这类人带兵打仗；第二个原因就是南宋后来和金国以和谈为主，全都是世界和平爱好者，主和派的天下，双方基本没有打仗，这也是为啥南宋一直保持比较富庶和繁华的原因，这个我们一会儿再说。

当然，辛弃疾这种战场上的猛人，对南宋不和金国打仗这事儿，那意见是大了去了，他到了南宋之后就拼命上书朝廷，说给我几个兵吧，俺要打仗，俺们大宋一定要血洗金国，收复失地，报仇雪恨。在他这些文章里，比较出名的有《美芹十论》《九议》等等，都是慷慨激昂，豪迈至极。这其中的《美芹十论》是一部关于军事建设相当有价值的著作，后来差不多成了辛弃疾的代称。郭沫若先生曾写过一副对联，上联是“铁板铜琶，继东坡高唱大江东去”，下联是“美芹悲黍，冀南宋莫随鸿雁南飞”，这对联很工整，也很有才气，这里的“美芹”指的就是辛弃疾。

可是由于我们上面说的两个原因，南宋朝廷并不把辛弃疾的上书当一回儿事，辛大人最后只好把不能去打架的一腔忧愤都倾注在诗词上，填了很多词。他也是现存词作最多的南宋词人，我们熟悉的比如说《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再比如说《贺新郎》里的“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当然，最出名的还是那首《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里面既有“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的雄壮，也有“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样的无可奈何和伤心郁闷。

不过作为一个词人，辛弃疾最大的特点就是啥玩意都能写到词里去，也就是他啥都能写，而且不拘一格，在一首《鹧鸪天》里，他写道，“些底事，误人那，不成真个不思家”，这完全是俚语大白话，同样的还有“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甚至有“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这种我以为是东方不败写的诗，也是出自辛老爷子之手。

就算是写感情，写爱情，他也能写得荡气回肠，那首著名的《青玉案》，结尾处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写的就是主人公在美女如云的元宵节夜晚，寻觅一位立于灯火零落处的孤冷女子，如此精致的语言，只能说辛弃疾确实是一位天才。

124-2 《青玉案》（图片来自网络，如不允许使用请告知）

在众多对辛弃疾诗词的评价里，我比较认可刘熙载在《词概》里所说，“稼轩词龙腾虎掷，任古书中理语瘦语，一经运用，便得风流”，说辛弃疾的词里有虎啸龙吟，他的天资极高，这都是确评。后世的人因为他和李清照是老乡，都是济南人，把这对男女称为“济南二安”。更有名的是把他和苏轼联系起来，并称苏辛，说他们一脉相承，激昂雄迈，风流豪放，我也认可。区别就是苏东坡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是YY，是意淫，苏老爷子一辈子可能连一只鸡也没杀过，可辛弃疾的“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是人家的亲身经历，那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巨牛掰的存在。

纵观辛弃疾的一生，他在南宋官场并不如意，可以这样说，他不是被调任，就是在被调任的路上，四十几年里，他换了四十多个职位，每一任官职短的几个月，最长两年，中间还有10年左右是在家呆着的，为啥呢？这里面也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他一个劲儿地主张北伐，去打金人，那自然得罪了朝廷的主和派，被打击被调离就很正常；第二个原因就是这哥们自己也不检点，经常被弹劾，每次被弹劾，里面基本都有八个字，叫“好色贪财，淫刑聚敛”。简单地说，辛弃疾妻妾成群，还经常逛窑子，找妓女，并且贪污受贿，这些事在正史里虽然提及的比较少，但根据很多人的笔记，还有一些蛛丝马迹，应该不完全是捕风捉影。至少这哥们的小妾很多，有名有姓的就七八个。他那个叫做“稼轩”的大宅子也很奢华，同朝为官的朱熹家里也很有钱，但参观完辛弃疾的稼轩之后，都忍不住艳羡不已，说“耳目所未曾睹”，老子这次算是开了眼了，辛大官人，你家的房子真豪华。辛弃疾洋洋得意之余，也禁不住说自己家是“青山屋上，古木千章，白水田头，新荷十顷”，我们客观地说一句，这种豪宅，靠着他老人家那点儿工资，应该是建不起的，搁在现在，至少也是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无论如何吧，虽然有一些作风问题和经济问题，但总的来说，辛弃疾留给后人的印象还不错，公元1207年，68岁的辛弃疾在去世之前，还大呼“杀贼，杀贼！”，这老爷子的一生，那是相当滴传奇。

                                 三

就在完颜亮南侵的第二年，也就是公元1162年7月，我们的宋高宗赵构同学宣布自己不干了，说要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养子赵昚。

那这个皇帝当得好好的，咋突然就不干了呢？《宋史》上给出的原因是两个字“倦勤”，也就是厌倦了，皇帝这活儿实在是太辛苦了，俺要辞职。

我们说这可能确实是一个重要的原因，55岁的赵构这时候已经干了36年的皇帝，中间还有颠沛流离，海上吃鱼虾的经历，有很大的可能性，他确实是想歇歇了，但其实这里面还有另外的一个小原因。我们说赵构这个皇帝很多时候当得都很窝囊，他的亲爹宋徽宗在北方给人家当俘虏，他的亲妈韦贤妃，原配皇后邢夫人，还有五个亲生女儿都在金兵的大营里当妓女，据说他娘韦贤妃每天要接客几十上百人，就因为这个，金国人也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史书上记载，金国使者经常是“状貌不恭，言语鄙俗”，而“上号恸归禁中”，一国的皇帝，被对方的使者在朝堂之上用语言挤兑得嚎啕大哭，这事儿真不咋光彩。

不仅仅是金国，就算是权臣，宋高宗也驾驭不了，从1142年岳飞死后，一直到1155年，13年时间，朝政大权都是把持在秦桧手里，甚至秦桧死后，赵构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朕今日始免靴中置刀矣”，从此之后，我靴子里再也不用藏着匕首了。为啥？因为他总以为秦桧要整死他，这事儿明明白白记载在《宋史》，应该是不假，一个皇帝怕权臣怕成这个样子，还对对方无可奈何，那也真是窝囊。

实际上，赵构如此窝囊，如此委曲求全，只是为了过两天安生日子，他的要求真不多，就是平安一辈子，可是完颜亮的这次南下，让他觉得只要当皇帝，就不可能有消停日子，痛定思痛，这家伙想了一番，认为做太上皇比作皇帝自由，皇帝的责任太重不说，而且敌人来了之后，你要是转身就跑，总是有一群大臣拉着你的袖子说，老大，你可不能溜啊，社稷江山可全指望您呢。当了太上皇那就不一样了，吃喝玩乐一样不少不说，而且百无禁忌，说跑就跑，史书记载，两年之后，宋孝宗的北伐失利，宋高宗知道以后，“日雇夫五百人，立殿廷下，人日支一千足，各备担索”，车马一切都准备妥当，时刻摆出跑路的架势，这个就是当太上皇的自由，应该是从他爹宋徽宗那里学来的。

无论如何吧，宋高宗在1162年，把位置传给了宋孝宗赵昚。这个赵昚呢，前面我们说过，是宋高宗的养子，亲生儿子弄不出来，但养子可以有很多个，只要是姓赵的就行，实际上，赵昚也不是唯一的一个皇位候选人，那为啥他就得到了高宗的青睐和信任，把龙椅传给了他呢？这事儿正史上没说，可是民间有一种传说，说宋高宗给皇位候选人每个人都发了10个绝色美女，过了一段时间，又把这些女人要回来了，一检查，只有给赵昚的这十个女孩子还是处女小姑娘，高宗觉得赵昚不好色，这样才选定了他当皇帝。不过呢，我觉得这事儿就是业余史学家编写的，你当野史听着玩玩就行了。我说它是野史的一个理由就是那时候，好不好色不是大问题，能不能整出后代来，才是最重要的，你给皇子十个漂亮大妹子，回来还是小姑娘，那绝对要怀疑你是不是有啥问题，别说皇族，就是普通的大户人家，嫁闺女之前，都有很多用丫环先去和准姑爷沟通一下生理卫生的问题，回来报告说好使，才把宝贝闺女嫁过去的。

言归正传，新官上任三把火，宋孝宗赵昚上台之后的第二个月，就把主战派老将张浚找了回来，然后给岳飞平反，说不好意思，以前俺们老赵家杀错人了，岳鹏举还是大大的功臣。十几年后，也是宋孝宗，又赠给岳飞一个谥号，叫武穆，威强敌德曰武，布德执义曰穆，从此岳飞就有了岳武穆这个称号。金庸老先生写倚天屠龙记的时候，凭空杜撰出来一本《武穆遗书》，说是岳飞留下的兵法，这个书名就来自宋孝宗给岳飞的这个谥号。

有人问过一个问题，为啥宋孝宗一上台，就敢打宋高宗的脸，给岳飞平反？这里面的玄机，我们下集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