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子• 杨朱篇》之：子产兄弟谈治道

《列子•杨朱篇》之：子产兄弟谈治道

《梁启超评述道家思想》一文引用了《列子• 杨朱篇》中“子产兄弟谈治道”一段，以此说明杨朱哲学从未有肯抛弃政治问题不谈。为了方便听众朋友理解，我们把这段的原文及白话翻译单独朗读一下。

原文：

子产相郑，专国之政；三年，善者服其化，恶者畏其禁，郑国以治。诸侯惮之。

而有兄曰公孙朝，有弟曰公孙穆。朝好酒，穆好色。

子产日夜以为戚，因间以谒其兄弟，而告之曰：“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智虑。智虑之所将者，礼义。礼义成，则名位至矣。若触情而动，耽于嗜欲，则性命危矣。”

朝、穆曰：“夫善治外者，物未必治，而身交苦；善治内者，物未必乱，而性交逸。以若之治外，其法可暂行于一国，未合于人心；以我之治内，可推之于天下，君臣之道息矣。吾常欲以此术而喻之，若反以彼术而教我哉？”

子产忙然无以应之。

白话翻译：

子产担任郑国的国相，独揽政权，三年之后，好人顺服他的教化，坏人畏惧他的禁令，郑国因此得以安定，诸侯忌惮。

但子产有个哥哥名叫公孙朝，有个弟弟名叫公孙穆。公孙朝好嗜酒，公孙穆好女色。

子产日夜为此伤脑筋，找机会见了这两兄弟，对他们说：“人比禽兽高贵的地方，就在理智。理智所扶持的东西，就是礼义。礼义完备，就能够得到名誉地位。如果一味感情用事，耽于嗜欲，那性命就危险啦！”

公孙朝和公孙穆答道：“善于治理外物的，外物不一定能够治好，而自己的身心却随之受劳苦；善于治理内心的，外物未必因此混乱，而自己的性情却随之安逸。凭你治理外物而言，这种方法虽可暂时在一国施行，但并不符合人们的本心；凭我的治理内心的方法，可以在普天下推行，君臣之道也用不着。我们常想拿这种方法来开导你，而你却反而要用你的那套东西来教训我们吗？”

子产听罢，茫然无言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