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经71】顿渐品第八：佛性到底是有常还是无常

喜马拉雅的听众朋友，您好。我是钱文忠。今天咱们一起接着来精讲《坛经》的第八品，顿渐品。

咱们讲的是第八品里边的第二个故事，也就是志彻禅师的故事。志彻禅师从一个刺客转变为一个出家人。他出家了以后，有一天来礼拜惠能大师，按照以前的约定来礼拜慧能大师，就《涅槃经》里边的常，无常的经义，向慧能大师请教，而慧能大师给出的解释是“无常者，即佛性也。有常者，即一切善恶诸法分别心也”。而这个从字面上来看，是和《涅槃经》里边讲的“佛性是常，善恶之法乃至菩提心皆是无常”，是完全背道而驰的，是有悖于经义的。但是慧能大师坚持认为自己的说法是符合经义的，是绝对没有违背《涅槃经》的。于是志彻禅师那个时候什么名字咱们不知道，就再次请求慧能大师详细的开始。

师曰，慧能大师接着说，“汝知否？佛性若常，更说什么善恶诸法、乃至穷劫无有一人发菩提心者？”那么慧能大师就说，你知道吗？如果按照你说的按照你所理解的《涅槃经》的经文，佛性是常，也就是恒常的常。为什么还要说善恶诸法，甚至还说从来没有人能够发菩提心的。如果佛性是恒常的，那还有什么善恶诸法，那怎么会一直以来就没有人真正的发起过菩提心，“故吾说无常，正是佛说真常之道也。”所以我才说佛性是无常，这就是佛所说的真常，无常就是真正的恒常。

“又，一切诸法若无常者，即物物皆有自性，容受生死，而真常性有不遍之处。”另外如果说按照你所理解，一切世间万物都是无常的。那么这就等于说万事万物都有他们自己的本性，并且用这个本性来荣受生死，来接纳和经历生死起灭。你这么说就等于讲真实恒常的佛性，也有到不了的地方，有不变之处。“故吾说常者，是佛说真无常义。”因此我说的常也就是一切善恶诸法分别心也。我说的这个常正是佛法所讲的真正的无常义。

大家仔细想一想，乍听起来是比较复杂，但是大家仔细一想，慧能大师说的是针对“佛比为凡夫外道执于邪常，诸二乘人于常计无常，共成八倒。”八倒就是八个颠倒，颠倒妄想，八个颠倒是指哪八倒？佛经当中是有专门的解说的，八倒就是指八种颠倒的错误见解，对生死的无常无乐无我无净。他们颠倒的把它认知为常、乐、我、净，而对涅槃的常、乐、我、净，他们却错误的认识为无常无乐无我无净。这就是八倒，八种颠倒。那么慧能大师说佛是非常知晓这些熟人和外道，会把无常看成是真实存在的，而声闻和缘觉这个二乘人，也就这些小乘人又会把佛性看作是无常，他们会这么看。所以往往会出现八种颠倒这种谬见。

“故于涅槃了义教中，破彼偏见，而显说真常真乐真我真净。”所以《涅槃经》的根本的教义乃是要破除这些断见，要说明什么才是真常真乐真我真净。“汝今依言背义，以断灭无常，及确定死常，而错解佛之圆妙最后微言，纵览千遍，有何所益？”而你今天你现在依然背义，你执着于经文的表面的这些字句，但是你违背了经文的真正的意义，你错把这种断灭的现象，你认为他是无常。你把这种确定的，僵死的这种状态，理解为常，你这就错误的理解了佛陀的圆妙最后微言，也就是你彻底的误解了佛陀的根本教义。你这样就算你背诵千遍《涅槃经》，又有什么用处呢？又有什么好处呢？行昌忽然大悟，说偈曰，张行昌听到这里他一下子觉悟了，他说了一个偈子，“因守无常心，佛说有常性。不知方便者，犹春池拾砾。我今不施功，佛性而现前。非师相授与，我亦无所得。”

这个寄语表达的是张行昌听到慧能大师上面的这一长段开始以后，他内心的感受和反应。所以最后讲非师相授与，我亦无所得。如果不是您开示传授讲说，那我根本就无所得了。师曰：“汝今彻也，宜名志彻。”这个彻就是彻悟的彻，彻底的彻。你现在才算是彻底明白了。所以你应该叫志彻。那么换句话说，根据《坛经》志彻禅师的法名是慧能大师给起的。所以我讲前面因为讲到过张行昌，是投别的僧人出家的。那么按理说他出家受了具足戒以后，就应该已经有了一个法名。但是通篇故事里没有提到张行昌前面的那个法名，根据《坛经》志彻禅师这个志彻的法名是慧能大师给他起的。

那么这就是《坛经》的第八品，顿渐品里边的第二个故事，我们可以把它称作为刺客张行昌的故事，或者也可以把它称为志彻禅师的故事。今天这一讲咱们就先讲到这里。感谢您的垂听，咱们下一讲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