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剧】第170集 飞抵开罗 ：重组司令部

【本集简介】

在这一集您将听到，从各方面接到的报告，令丘吉尔对中东最高司令部越发怀疑。他决定亲赴中东，去解决一些重要问题，既是为了缓解原有的组织架构和人事中存在的隐患，也为接下来将在北非开展的“火炬”行动做准备。

这次行程的计划是先去直布罗陀和塔科拉迪，然后从那里穿过中非抵达开罗，总共需要五天甚至六天时间。

我们非常担心苏联政府在听到1942年不再执行横跨英吉利海峡作战行动后会作何反应。7月28日晚，我有幸在唐宁街10号和战时内阁一起宴请国王。陛下私下准许了我的这次行程，之后便起身离开，我和部长们去了内阁会议室商量事宜。当时我做出决定：无论如何都必须去一趟开罗，而且要向斯大林提议会晤。30日，我向他发出以下这封电报：

1.我们初步打算在9月初把另一批的护航船队转移到阿尔汉格尔斯克。

2.如果得到您的邀请，我愿意亲自前往高加索地区的阿斯特拉罕或其他地方与您会晤。我们可以共同协商战局并联手制订计划。我也会把我们和罗斯福总统定好的1942年进攻计划告诉您。

3.我正准备启程前往开罗。如您愿意，我会在那里确定一个方便我们会面的时间，8月10日到13日之间都可以。

4.战时内阁已同意我的建议。

31日斯大林复电：

我谨代表苏联政府邀请您前来苏联与政府各成员会面。现在德国对英国、美国和苏联的威胁已经达到特别紧张的程度，若您能前来共同商讨对抗希特勒的紧急战事问题，我将感激不尽。

我认为莫斯科正是最适合我们会面的地点，在这样紧张的对抗德国的状态下，无论是我还是政府成员或总参谋部的领导人员都无法离开首都。

请您根据结束开罗之行的时间选择一个合适的会面时间，您也可以提前决定，任何时间对我来说都合适。

我非常感激您能在9月初派第二批护航船队向苏联运送战备物资。虽然从前线调派飞机非常困难，但是我们仍将尽力采取措施，加强船队的空中护卫力量。

与此同时，阿拉曼阵地的激战还在继续，我们的防守力量仍有富裕，隆美尔的进攻力量则已力不从心。开罗之行的计划已安排好了，所以我致电给奥金莱克，告诉他我会在8月3日飞抵开罗。

帝国总参谋长布鲁克将军已经在直布罗陀准备飞往开罗了，我向他发出如下电报：

以下是我从奥金莱克昨天发来的电报中摘录的一部分，从中可以看出我们此次的中东之行有多么必要：

由于物资不足，并且敌人已经有效巩固了阵地，我们不得不做出如下判断：现在不应突破敌方阵地或南翼部队。在9月中旬之前，不太可能有机会重新采取攻势。因此我们暂时采取防御政策，在所有防御区域做好充分准备并巩固阵地。同时我们必须伺机发动突然袭击，使敌方措手不及。

3日清晨我们平安抵达了直布罗陀，下午六点左右飞往开罗。4日清晨，在晨光熹微中，我看到宛如银带的尼罗河在前方蜿蜒流淌。在开罗我必须解决以下问题：奥金莱克或者他的属下是否已对沙漠地区的部队失去信心？若真如此，他应被解职，那又有谁能接替他的职位？为了进一步证实我的判断，我强烈要求史末资元帅从南非赶往开罗。抵达的当天下午，我和奥金莱克进行了一次长谈，他向我详细汇报了当前的军情。

下午六点，我主持了一场有关中东战争的会议，相关领导全部参加。我们讨论了很多问题，而且在大多数问题上看法高度一致。但我还是会不自觉的在心里思考指挥官这个主要问题。

在这一问题上，我想布鲁克能给出很好的建议，原本他的职责就是对各个将军的品质进行评价。我最开始想让他担任中东总指挥官。他反复思量，第二天早晨还与史末资交谈很久。最终他答复我说，他担任帝国总参谋长仅8个月，若在这紧要关头接受另一职务，可能会引起短暂的混乱。

第一幕

出场角色：丘吉尔、布鲁克、戈特

【日，室内，静】

丘吉尔：所以说，从大局的角度着想，您是一定不愿意接手中东的职务了，对吗？

布鲁克：其实还有我的一点私心，首相阁下。考虑到自身的名节，我不想在建议撤去奥金莱克将军的职务后再由自己接任。

丘吉尔：您说的有道理，像您这样声誉极高的将军，的确不应受此诋毁。可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考虑其他的合适人选了。不管怎么说，奥金莱克一定要被撤换掉。纯粹靠英军去的胜利的战役就只剩下阿拉曼这一次了，这是上帝留给我们的唯一一次挽回颜面、赢得殊荣的机会。

布鲁克：恕我直言，首相，奥金莱克将军还是很有能力的，他的溃败主要原因是缺乏优秀的二级指挥官——您知道，上一次世界大战把我们优秀的军官都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大都是一些完全不能领会意图的人。

丘吉尔：好在我们总还是有些人手可以用的，不是吗？

布鲁克：我认为，上个月出任第1集团军司令的哈罗德·亚历山大中将可以接替奥金莱克的职务，至于第八集团军司令，我推荐东南军区的伯纳德·蒙哥马利中将，这二位您都非常熟悉。

丘吉尔：的确，在原本败局已定的缅甸战役中，亚历山大临危不乱、英勇作战的事迹令我们钦佩不已。而蒙哥马利也享有极高的声誉。毫无疑问，一旦我们决定撤去奥金莱克的职位，亚历山大定能挑起中东的重担。但如果我们派两个英国人接替曾在沙漠地区奋战过的长官，第八集团军士兵及各级别的长官是否会把这当作一种对他们的责罚？你看第13军军长戈特中将怎么样？

布鲁克：威廉·戈特嘛……他的确英勇善战，而且能得部下支持。但他最近太疲惫了，需要休息，现在做出决定，还为时过早。

丘吉尔：（叹息）可我一路跋山涉水来到这儿，就是为了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尽可能找出问题所在，并想出解决办法的。走吧！我们去前线阵地看一看，让我和这位绰号“猛士”的战将亲自谈谈。

【日，沙漠，吉普车在颠簸的道路上行驶声】

丘吉尔：（大声，下同）戈特将军！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多绕一个小时的路，也得送我去机场吗？

戈特：不知道，首相！

丘吉尔：我问你，你觉得累吗？有什么想法想和我表达吗？

戈特：累是一定的，首相！我现在最想回到国内休三个月的假，我已经几年都没回去了！可如果有新的紧要任务下发给我，我愿意立即执行，并承担相应责任！

丘吉尔：很好，中将！这是我想听到的回复！如果你来做第8集团军的司令，接下来你会怎么办？

戈特：我当然不会像奥金莱克将军那样在阵地后面干等着！我会选择进攻！立刻进攻！尽管我知道我们的部队疲惫至极，但我相信，那只狐狸的部队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已经没什么可以抵抗的力量了！

丘吉尔：（大笑）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任命你为新的第8集团军总司令，这里的事情就按照你说的办！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戈特见面。下午二时，我们在机场道别。两天后的同一时间，戈特被敌军杀害，遇害地点正是我现在飞行的这片领空。

在机场迎接我的是科宁厄姆空军少将，飞行一刻钟之后，我们便抵达了他的指挥部。

此时，大家都心事重重，可最后发现这是一个欢乐的时刻。不难想象，空军将会如何责备陆军，以及空军和陆军在得知我方精锐部队遇挫后又会多么吃惊。当晚，我飞回开罗，并发出以下电报：

致副首相：

1.我们视察了阿拉曼和鲁威塞特，走访了南非和澳大利亚的军队官兵，还会见了莫斯黑德、拉姆斯登和戈特将军。士兵们各个兴高采烈，却又不解为何屡屡战败。我提议检阅前后方所有部队，同时思考怎么向内阁推荐指挥官人选。

2.我和史末资元帅研究了整个战争形势。形势虽然严峻，但原因一定和部队无关，与装备也只有很小的关系。

3.我故意模糊了我将来的行动计划。

6日，我与布鲁克和史末资一整天都在草拟要发给内阁的电报。毕竟进行人员调动这件事情不仅会对高层的人员有影响，还会让这一广大战区的整个指挥结构发生变化。我觉得用“中东”一词代指埃及、地中海东部沿岸各国、叙利亚和土耳其不太恰当，这里应该叫近东。但比改名更重要的是对现有的中东司令部进行划分，它的管辖范围太广、地域也太大。现在正是改组机构的时机。

致副首相：

1.经仔细调查，在与史末资元帅、帝国总参谋长及国务大臣再三商议后，我决定立即彻底改组最高司令部。

2.我建议将中东司令部划分为两个独立的司令部，“近东司令部”，管辖范围为埃及、巴勒斯坦和叙利亚，指挥部设在开罗。“中东司令部”，管辖范围为波斯和伊拉克，指挥部设在巴士拉或巴格达。

第八、第九集团军由近东司令部指挥，第十集团军则由中东司令部指挥。

3.任命奥金莱克将军为新中东司令部总司令。头衔不变，缩小其职权范围。但仍保留奥金莱克将军与印度之间的联系。韦维尔将军仅在战争期间担任印度总司令，印度当局一直希望奥金莱克能有机会回到印度。

4.任命亚历山大将军为近东总司令。

5.蒙哥马利将军接替亚历山大执行“火炬”计划。从各方面看，蒙哥马利都有资格接替他。

6.任命戈特将军为第八集团军司令，听命于亚历山大。

7.解除科贝特将军近东司令部总参谋长一职。

8.解除拉姆斯登第三十军指挥官一职。

9.解除多尔曼—史密斯副总参谋长一职。

10.需为第八集团军挑选两位司令官，接替戈特和拉姆斯登。尽管我们心中早有人选，但最好还是等到戈特与亚历山大到达之后，再让帝国总参谋长与他们商讨此事。

以上就是在当前严峻而紧急的形势下做出的重要人事变动。如果战时内阁同僚们同意以上变动，我将感激不尽。在此我必须强调，我们一定要重整旗鼓，采取一次猛烈的行动激活这个庞大但效率低下，甚至有些混乱的机构。

我希望能尽早获得战时内阁的批准，亚历山大也能即刻启程。在我和帝国总参谋长动身前往苏联之前，他必须到达此地。所有变动从星期一开始生效，且在符合前线利益的情况下尽早予以公布。目前必须严格保密。

战时内阁同意我的做法，强烈赞成我选择亚历山大。可他们并不赞成将中东司令部划分为两个独立的司令部。最后他们同意由蒙哥马利接替亚历山大执行“火炬”计划，并立即将他召回伦敦。至于其他的人员变动，将由我自行决定。

第二天早上，我把提议的具体解释用电报形式发出：

致副首相：

我们完全是根据实际情况提出划分司令部的建议。若奥金莱克将军不是因战线拉得太长、兼顾内容差异太大以致精力分散的话，我们在西部沙漠地区也不可能遭受如此灾难。

两个司令部中间隔着三四百英里的沙漠地区，唯一的连接通道是途经土耳其的铁路，这一铁路无法用于运送军队，以及穿越沙漠的公路和环绕阿拉伯半岛的海路，绕行需要花费近十四天的时间。两个司令部的供应基地完全不同。我们相信，这是在对地理环境、战略部署以及管理方面进行综合考虑之后做出的安排。我之所以提议划分司令部是因为，只有迅速在司令部做出重大调整才有望击败隆美尔，部队也需要重整旗鼓。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十分不愿意让原本专心于执行“火炬”计划的亚历山大为难。

我真诚希望我的同僚们能再次考虑这一问题，并准许我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在计划方面，我已得到史末资元帅和帝国总参谋长的支持。亚历山大已经启程，而奥金莱克显然对未来计划一无所知，所以，现在急需做出决定。我必须在明天通知他。

战时内阁回复说，我的电报并未完全消除他们的疑虑。但由于当时我与史末资和帝国总参谋长均在现场，二人已同意这项提议，他们才打算批准我提议的行动计划。不过，战时内阁表示，如果任命奥金莱克为波斯和伊拉克战区司令，那么继续保留其中东总司令的头衔将引起混乱。我认为此话有理，于是接受了他们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