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剧】 第171集临阵换帅

【本集简介】

在这一集您将听到，由于戈特的意外身亡，第八集团军司令的职务最终还是按照布鲁克的设想，落到了蒙哥马利的头上。面对内阁的决定，奥金莱克纵有万般不爽，也只能奉命交出职权。随着人事变动的完成，北非战场掀开了新的篇章。

1942年8月7日，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慰问刚刚抵达的苏格兰第五十一师。在大使馆用完晚餐上楼时，我碰到了雅各布陆军上校。

雅各布：首相，我很遗憾，戈特将军真是不幸。

丘吉尔：上校，发生了什么事？

雅各布：今天下午他乘坐的飞机在飞往开罗的途中被击落了……戈特将军没能生还。

我们损失了一员大将，对此我深表惋惜和哀痛。原本任命具有沙漠作战经验、德高望重的戈特将军为第八集团军总司令，同时由亚历山大掌控中东大局，可以用来弥补将奥金莱克将军调离最高司令部的缺口。可现在，我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至于由谁来接任他的职位，其实我们心里早已有数。

致副首相：

帝国总参谋长推荐蒙哥马利担任第八集团军司令。史末资和我都一直认为，必须立刻填补空缺。请尽快安排专机送他到任。至于抵达时间，立刻通知我。

7日晚十一点十五分，战时内阁召开会议，讨论我当日发出去的刚破译出的电报。就在他们讨论时，一位秘书送去我稍后发去的最新电报，先告诉了他们戈特遇难一事，而后要求即刻将蒙哥马利送往开罗。会议一直持续到天快亮，战时内阁对我在电报中提出的要点基本达成一致，并向蒙哥马利下达了命令。

向战时内阁传达戈特阵亡的消息的时候，我要求他们暂时先不要告诉艾森豪威尔我们准备让蒙哥马利接任亚历山大职位的事情。但有人却已经告诉了他。这给“火炬”计划的准备工作造成不小的混乱，尤其是亚历山大已在这一行动中担任第一集团军指挥官。他和艾森豪威尔配合极为默契，可为了中东战事，亚历山大必须从英国调离。伊斯梅奉命向艾森豪威尔传达这一消息，详述蒙哥马利所具备的优秀品质和才能。蒙哥马利几乎是立刻抵达艾森豪威尔的指挥部。可第二天一大早，艾森豪威尔就接到通知，蒙哥马利必须立即飞往开罗，担任第八集团军司令。这一次消息仍由伊斯梅负责传达。艾森豪威尔心胸开阔，而且大公无私。但执行大规模作战行动的指挥人选连续变动两次，他难免也会感到无所适从。也难怪他会问伊斯梅：“英国真的在认真对待‘火炬’计划吗？”不管怎样，戈特阵亡已是事实，一个好的将士应该是能够理解的。安德森将军将填补这一空缺，蒙哥马利和伊斯梅即刻一同前往机场。伊斯梅可以好好利用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向蒙哥马利解释事情的缘由。

第一幕【日，公路上，二人坐在车上】

出场角色：伊斯梅、蒙哥马利

伊斯梅：其实一开始布鲁克就推荐了你来做第八集团军的司令，但首相考虑到军队将士们的心情，没有同意这个安排，而是选择了和他们联系更紧密的戈特。

蒙哥马利：首相的决定是正确的，戈特将军闻战则喜，是应对眼下国内舆论的最佳选择。而且他临危不乱，做事果决。

伊斯梅：（俏皮）只可惜运气实在是差了些。（严肃）不过事情也说不准，蒙蒂（音“Monti”[ˈmɑnti]），现在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你，我无意给你施加压力，但你最好既不要像奥金莱克那样消极，也不要像首相那样……激进的过了头。

蒙哥马利：（噗嗤一笑）在您眼中我原来是这样的人吗？好吧，我这里有个故事，或许能解除您的疑虑。

伊斯梅：我洗耳恭听。

蒙哥马利：我认识一名军官，唔，就叫他汉斯吧。我想给您讲的，是他的人生轨迹，和他遭遇的种种考验。汉斯从入伍起，就立志将他的毕生献给军队，经年累月孜孜不倦，克己奉公。不久，幸运之神便向他招手，成功的曙光照耀在他身上。汉斯抓住了展现自我的机会，从士兵一路被提拔成为军队司令。在一次战役中，他大获全胜，顿时名声大震，万众瞩目。可他的命运也从这一刻开始发生逆转。在一次战役之后他一落千丈——当然了，这可能并不是他的过错——但他却从此开始陷入百战百败的恶性循环之中。

伊斯梅：（不解）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消极，蒙蒂，一大批精锐部队正在中东集结，你手上会有很多牌可以打，一定不会落入这样不幸的境地的。

蒙哥马利：（激动的大喊）您在说什么啊？喔，真见鬼，我指的是隆美尔啊！

【略停顿后，二人大笑】

8日这一整天，我都和沿着卡塞辛公路驻扎的义勇骑兵师在一起。过去两年他们一直都在中东，主要是巴勒斯坦。所以我未能有机会装备这个师，把他们训练成一支高素质的部队。但他们最终还是抵达了前线的后方，准备加入战斗。

可就在这个时候，必须要把他们的坦克调往前线去补充火力。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惊人的打击。所以我不得不一个旅一个旅走访，向他们解释这件事情。不过我也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三百辆“谢尔曼”式坦克正横穿红海前往这里，两周内他们就能够配备上当前最强大的装甲车，成为世界上装甲部队的佼佼者。为了确保我们能够守住亚历山大港、开罗以及埃及，这些坦克刚一经分配就立刻从美国的第一装甲师被调了过来。我认为，他们从中得到了慰藉。

我于下午五时前抵达了开罗，现在我必须告诉奥金莱克他将被撤去司令官职务的消息。据以往经验，用书信通知这种令人不快的消息要比口头好一些。于是，我派雅各布上校乘机前往奥金莱克的总部，并为他带去这封信：

尊敬的奥金莱克将军：

1.你在6月23日致帝国总参谋长的电报中提出即将卸任司令官一职的问题；你还提到，亚历山大将军是不错的接任人选。由于当时战况危急，英国政府并未答应你这一高瞻远瞩的请求。但你还是按照我在5月20日的电报中的提议进行英勇指挥，正如我一直期望的那样。你已阻止事态的恶化，如今，前线形势趋于稳定。

2.根据你以往提及的缘由，现在战时内阁决定改组司令部。我们打算将波斯和伊拉克从当前的中东战区划出。亚历山大将受命指挥中东战区，蒙哥马利将负责统率第八集团军，而我建议由你指挥伊拉克和波斯战区，包括第十集团军在内，总部设在巴士拉或巴格达。目前，这个战区确实比目前的中东战区小；可是，几个月以后，这里可能就会成为决战的场地。此外，第十集团军的增援部队已在途中。你在这个战区有特殊的经历，又可与印度保持联系。所以，我希望你能继续发扬大公无私的精神，遵从我的意愿和指令。亚历山大即将抵达，当然，我们会根据敌方作战行动的变化而变化；我希望，下周初我们能在西部战线以最顺利、最有效的方式办理交接事宜。

你若方便，我非常乐意与你见上一面。相信我。

另外我还委托雅各布转达了我对戈特突然牺牲的悲痛之情。在电报中，我将这些全部告诉了罗斯福。

想必您已看到英国参谋长委员会从伦敦发给在华盛顿的参谋长联席会议的电报，其中提及提前执行“火炬”计划一事。我确信，这是当务之急，我们必须付出超乎常人的努力。每一天都至关重要。我已向伦敦发去电报，祝贺艾森豪威尔将军担任“火炬”计划的盟军总司令，英国将领们将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我最近忙于必须进行的中东司令部改组工作。我正将伊拉克和波斯从中东战场分离出来，并任命奥金莱克将军接棒指挥。亚历山大将接替他担任中东总司令。原本打算任命亚历山大指挥下的戈特将军为第八集团军司令，但他于昨日遭遇空难。我建议蒙哥马利接任这一职位。如此安排可令大家高度集中于战斗。若中东一战取得胜利，可能会对法国人对待“火炬”计划的态度产生决定性影响。

晚上雅各布回来，告诉我奥金莱克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他表示不愿意接受新司令官的职位，并且会在明天和我会面。

雅各布在日记中写道：

首相正在睡觉。他于六时醒来，我必须尽可能地将我与奥金莱克将军之间的对话如实相告。之后帝国总参谋长加入我们……首相的心思完全放在如何打败隆美尔，以及让亚历山大将军全权负责西部沙漠战事上。他不明白，如今沙漠战事如此关键，亚历山大为何留在开罗而让他人上战场进行指挥。首相焦躁地走来走去，大声地谈论这个问题，他希望奥金莱克将军能遵从他的意见。“隆美尔，隆美尔，隆美尔，隆美尔！”他大喊道，“还有什么能比打败他更重要的事情吗？”

9日上午，亚历山大抵达。奥金莱克在正午后抵达开罗，我跟他交谈了将近一个小时，气氛相当沉闷，但也没什么值得苛责的地方。

致伊斯梅将军：

奥金莱克不愿接受伊拉克—波斯战线司令官一职。可我仍然相信他是不二人选。我多给了他几天时间让他好好考虑。我不会过度勉强他，但又担心，这一变化太过突然以致他无法做出决定。奥金莱克将军最后还是以军人的风度接受了这一任务，尽管他也感到苦恼。

目前，相关军事当局正研究提议的划分伊拉克和波斯为独立指挥部的相关问题，以及随之产生的行政方面的变化。如果三军参谋长能为这一政策的实施提出绝佳意见，我将感到十分高兴。史末资元帅已返回南非，但是，帝国总参谋长和亚历山大将军与我意见一致：此时应当划分独立司令部。

在同一天我给奥金莱克也写了一封信：

我打算于14或15日在巴格达召开一次会议，专门讨论伊拉克和波斯战区的独立机构设立问题。

到时我想知道你能否承担我提议的这项艰巨任务。如果你愿意担任司令这个职位，我希望你可以来巴格达与我会面。

亚历山大当晚与我会面，我们共同草拟了一份关于司令部人员变动的最终协议。我向伦敦方面进行了详细汇报：

致伊斯梅将军，并转至相关人员：

1.你应立即宣布，戈特将军已在作战中牺牲。

2.8日，我写信给奥金莱克将军，告诉他我们已做出的决定；9日，他前来与我会面。责权交接将从9日开始，三日之内完成，除非亚历山大将军要求再延长一段时间。交接完毕后，亚历山大将会通知你，届时你应按以下形式宣布：

亚历山大将军接替奥金莱克将军，指挥驻守在中东的英国部队。

蒙哥马利将军继任里奇将军为第八集团军司令。

任命麦克里里将军为亚历山大将军参谋长。

伤势痊愈的拉姆斯登将军接替在战斗中牺牲的戈特将军为第三十军司令。

3.在收到亚历山大将军接任完毕的报告之前，必须严格保密。新闻大臣可事先将此事私下告诉报社社长和编辑，并强调最高司令部经过重大改组之后鼓舞西部沙漠部队士气的重要性。国务大臣也将采取类似的举措。

7.我向亚历山大将军下达以下指令，他欣然接受，帝国总参谋长也对此表示赞同：

他们的首要任务是俘获或摧毁由隆美尔陆军元帅指挥的德意部队，以及敌人在埃及和利比亚的所有物资和设施。

在不妨碍执行第一任务的情况之下，他将负责履行或是被要求履行其他与英国利益休戚相关的指挥方面的职责。

到战争后期，这一指令的重点有可能发生变化，但我确信，当前必须做到任务简明、目标专一。

六个月后，亚历山大才进行了回复，我将在适当的时候对此加以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