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波年终秀精华：遇见2020四大亮点回顾

在大家所有记忆中，2020年大概分两段，以1月23号为中界线，过了很多年后，就像美国人想起9.11，就会想起那个场景一样，过了很多年后我们想起1月23号，脑海里想起来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会成为一个国民的集体记忆留存在这个国家记忆中很长时间。

如果今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回到家里，拿出去年此时此刻我们的工作台历和对2020年工作计划的话，估计这个台历和工作计划上的每一行字都已经被看不见的敌人“新冠疫情”给改变了。所以我们说2020年始于1月23号，终于1月23号。

尤瓦尔·赫拉利，是一个出生在1976年的以色列未来学家，他几年前出版过一本在全世界特别畅销的书《未来简史》，这本书中有一段话，说：“千百年来人类一直面临三大重要生存课题，饥饿、瘟疫和战争，而这些课题在新世纪将呈现消失的趋势。”记得当年读这本书时，在这段话下重重划了一道横线，多么希望这段话是真实的，他那双眼睛真的看到了未来。但今天人类到底还是一个过于自信的灵长类动物，我们对大自然、对未来仍然充满着无数未知的恐惧和无数未知的可能性。

今年上半年对很多行业来说太难了，对很多行业叫“团灭”，这个行业受到的冲击不是下行10%，下行20%，像电影行业、会展业、境外旅游行业下行了100%，几乎这个行业全部消失了，酒店业、零售商场、餐饮行业、线下培训业业务下行90%，住宅装修、家政服务、养殖业等下行了80%。来到现场很多企业家朋友、今天正在看直播的很多企业家朋友，你的行业可能很不幸就在这些行业里面。今年上半年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种冲击如果回望来看，可以用“三危叠加”来形容，因为在过去这些年里，中国产业经济经历了42年发展以后，获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我们在产业转型、全球国际关系方面仍然遭遇到了种种摩擦和种种挫折，在2020年，短期冲击是新冠疫情打乱了所有的秩序，中期是2018年4月份开始中美贸易摩擦，特别是今年美国总统大选，又为中美贸易摩擦增加了很多戏剧性的元素，我们不断看到中国成为一张美国大选中的牌，民主党也在打，共和党也在打，打来打去，打得中美贸易一直处在不确定的情况下。

中国产业经济本身中长期问题，就是我们处在产业换档周期过程中，今天来了300多位企投会同学，其中有一位做了二十多年纺织行业，他给我打了一个比方，他说：“吴老师，我只做了二十多年一个企业，从两年前买了一些新的设备开始进行产业升级，就好像有一幢房子，已经二十年了，等有钱时，地基换一下，梁换一下，房子装修一下，就在装修房子时地震了，然后七天七夜大暴雨，可能把我的地基都彻底冲垮掉。”今天很多企业家朋友就是在正常产业升级换挡转型过程中，遭遇到了新冠疫情，遭遇到了中美贸易摩擦的冲击，我想对于所有在中国地区做生意的每一个企业经营者都面临这样的情况，就是我们头上这片天，当天发生如此巨大变化时，每个人作出的反应不一样。

今年主题叫做“勇敢者的心”，希望在“三危叠加”的极端危机的年份中，去找到那些勇敢的人，他们怎么走到今天。

我们常常在商学院教室里讨论一个问题，什么是企业家精神？熊彼特有熊彼特的答案，德鲁克有德鲁克的答案，但是在2020年我们似乎找到一个新的答案。什么叫企业家精神？就是当灾难到来的时候，你是不是那个敢于拿起刺刀第一个冲出战壕的将军，这叫做企业家精神。

这个人叫姚吉庆，是慕思的总裁，他们家是卖寝具的。疫情爆发后，他在全国有4000多家连锁店，1000多个经销商，1万多个员工，空空荡荡，生意全部没有了。我记得是在2月底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说：“吴晓波，我们要做直播，卖床垫。”我说：“吉庆，我们今天都关在家里，我在看《鼠疫》，同学们在疫情爆发时关在家里，买点米有可能，买一个空气净化器有可能，买一个食品会员卡有可能，会去买床吗？不太靠谱。”但吉庆说：“没办法，空在那儿，4000多个专卖店，1万多名员工，再垂死挣扎一下吧。”过了两个多礼拜以后，给我打电话说：“晓波，做了几场直播，我们卖了10万张床垫。”我说：“你这个骗子，怎么可能有人在这个时间点买床。”而且他床挺贵的，1万元一张床，怎么可能买10万个床垫呢？每张床垫捐给武汉100元，10万张是10000万，他就传真了这张捐款证明给我。

今年以来，他做了十场大型直播，有50多万个订单，也就是今年业绩应该超过了2019年，在电话中，吉庆给我讲了三句话，他说：“如果没有疫情，我们不会想到做直播，如果没有工具，没有互联网直播工具、服务团队，我们无法马上做直播，我们被疫情改变，再也会不到过去了。”今天很多中国的企业家都跟姚吉庆有同样的想法。

这个姑娘叫做张译丹，是1995年出生的厦门航空的空姐，疫情爆发之后，各地航空公司都要把救援队送到湖北武汉去救援，张译丹写了封请战书，她说：“有任何困难航班我来飞，疫情航班我去飞。”航空公司告诉我，在厦门航空像张译丹这样的姑娘、空姐有600人写了请战书。所以今天以后再有哪个同学跟我说90后不靠谱，想想这600张请战书，这是我们的孩子们，是已经长大了，有责任心的95后。

这个小伙子叫做邢伟杰，是苏宁在武汉的安装工程市，全中国那么多救援队的人跑到武汉去，每天换衣服，最害怕的是交叉感染，需要用洗衣机。伟杰同学在30个小时里没有睡觉，安装1900台洗衣机，在武汉像他这样的人超过几千个为大家做服务。

张晶，今年7月份在上海打的，我跟大家一样戴了口罩，他说：你是吴老师吧，能不能拍张照。我问他是干什么的？他说我是餐饮公司创业者，在上海开了一个餐饮公司，在陆家嘴、徐家汇那里给写字楼里的人配餐，25元/套餐，三菜一汤+苹果，新冠疫情爆发以后，写字楼里很多公司关门了，不上班了，他每天下班6点以后开出租车，开到12点，6个小时，通过开出租车赚的钱给员工发工资。

为了做今天的年终秀，我叫我的助理小毛找到张晶，把他的公司告诉我，然后把他的电话告诉我，我要在年终秀帮这个靠谱的哥们打个广告，如果你们在上海的话，去买他的快餐。第二天，小毛说：张晶说，谢谢吴老师，我的公司已经倒闭了，现在待业在家。

我在想，2020年，并不是每一个努力的人都看到了第二天升起的太阳，有多少像张晶这样的同学，公司濒临倒闭，下班以后开出租车给员工发工资，但仍然无法避免公司关门的境遇。待业在家继续想下一个创业的项目，希望明年年终秀能看到张晶同学新的公司开张。

到了4、5月份时，突然发觉带货直播非常火爆，我们有一个新国货促进会，希望通过直播方式为新国货带带货。6月29号做了这场直播，在这里非常感谢淘宝，淘宝那一天给了我800多万流量，是那一天全中国互联网第二多的流量，我卖了20多款货，从晚上7点卖起，一个人对着镜头不断地讲，讲到12点时我已经躺在办公椅上完全扛不住了。结果有一个奶粉，800多万人次观看流量，我本事很大，那块奶粉只卖到了15罐，我就成了那个月的笑话。到了7月份时，就写了一篇文章，叫做《15罐》，检讨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我这一生经过很多的演播室，上过很多的舞台，我想绝大多数都忘记了，甚至今天晚上这么一个绚烂的舞台，可能若干年后我也会忘记的，但是我这一生很难忘记6月29号那个喧嚣、热闹，让我焦头烂额、狼狈不堪的直播间。但今天问我：后悔吗？我挺不后悔的，因为在2020年，兄弟我曾经勇敢过一把。

跟今天来到现场所有的嘉宾同学和正在看直播的所有同学一样，我们都是普通人，无非是在2020年这些普通的人用自己的勇气迎接了一场猝不及防的挑战，让我们具备了勇敢的心。

所以在今天这样即将告别2020年最后20多小时的时刻，我们用3秒钟的时间来问自己一个问题，就是在这个让人诅咒的、难忘的2020年，你有没有做过一件让你不是丢脸、陌生的事情？如果没有，各位同学，这一年你真的就是白过了。

勇敢者有他的几个特征：

第一，他走出了舒适区，进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和空间中来挑战自己的命运。

第二，他坚持专业主义。勇敢不是鲁莽。苏格拉底在2000多年前就讨论什么叫做勇敢，最大的问题就是勇敢就是当你内心产生恐惧的时候你通过理性的力量去战胜它。所以，坚持专业主义是在2020年那些获得成功、获得小有成就的勇敢者他们共同的特征。

第三，姚吉庆讲到，我们尝试了新的工具，我们今天非常感谢很多中国的互联网公司在非常艰难的2020年提供了很多新的工具给到我们，很多数据化的工具、很多交互协同工作的工具，能够帮助我们完成全新的尝试。

所以，在2020年没有新的思维突破就没有勇敢的支点；没有新的数字工具，就没有勇敢的资格。所以，勇敢本身还是一个理性化的行为。

因为有那么多的普普通通的勇敢者，所以到2020年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们看到我们国家交出了一份挺好的“中国答卷”。这是国际经合组织最近预测的2020年全球十大经济体的数据，全球十大经济体唯一保持增长的是哪个国家？中国，为这个国家我们需要，也为我们自己给一点掌声。太不容易了，我们是最早被推进泥潭的一个国家，但是今天你打开这个世界地图，还允许四到五千人聚到这个空间的地方还有吗？!

接下来讨论一个问题，我们怎么交出这个答卷呢？这个国家经历了哪些压力测试？

我觉得我们在2020年看到中国经济的第一个能力，叫做“互联网基建能力”。

1月23号武汉封城，2月14号的时候浙江全境可以用健康码。2月底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美国CNN记者跑到中国来做调研，他很惊奇中国出现了一个“黄金通行证”。到了3月25号，西藏上线健康码，中国大陆内地31个省区健康码全面覆盖。

但你们在想，我们讲互联网的基建能力，它提供的是一种应用工具，但一个健康码应用工具的底层是什么呢？是需要这个地区、这个省、这个全国的相关大数据是能够被打通的，这个工作是你马上开始做肯定完不成，全中国的第一个省级的大数据中心、大数据局是在2014年成立的，你们猜是哪个省？是最偏远的贵州省，2014年成立了中国第一个大数据区，2018年全国各个省区都建立大数据区，所以健康码是建立在2014年以后中国各个政府在推动的数据化能力的一个过程。

当大数据能力被打通，大数据的底层是什么呢？是通讯设施的建设。我们把2019年称为“5G元年”，2018年的时候中国5G基站是0，2019年是5万个。2020年，在中国移动这些公司的推动下，全中国的5G基站数达到35万个。各位同学，今年那么难，但是我们中国的5G基站数量占到了全球总数的60%。这个60%的意义并不仅仅是2020年，是在未来的三年到五年。

在今年的4月30号的时候，中国移动还干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它把5G基站搬到了珠峰的大本营去了，这是一个挺有象征意义的事情，当我们能够在珠峰大本营用5G基站的时候，意味着我们的技术能够达到了相当的阶段，今天中国在5G技术中的专利数量比美国多1倍。所以，“十年1G”，我们在1G、2G、3G、4G时代是一个模仿者、追踪者、跟随者，但是在未来中国的互联网和数据基础设施的能力有可能在全球具有了相当的竞争的优势。在今年火神山和雷神山建设中，中国移动进行了大规模的直播，直播观看人数超过4.9亿。所以，中国的互联网设施在2020年得到了很大的一个考验和一个建设的能力。

在刚刚过去的20年里，中国经历了两场疫情，2020年是新冠疫情，之前大家还记得是哪一场吗？2003年的“非典”。“非典”是中国零售电商的元年，淘宝是2002年创建，京东是2003年创建，2003年央行发出了全亚洲第一张互联网第三方支付牌照，后来我们把它叫做“支付宝”。所以，2003年这场非典疫情推动了中国零售电商的高速发展。2020年我们所有的企业被关在家里，怎么办？我们做直播。公司怎么办？要协同办公。所以，2020年到今天中国成为了互联网企业服务的一个元年。

我投资过一家企业叫小鹅通，是一个企业支持服务工具的产品，2016年的时候，我当时上线一个音频产品——每天听见吴晓波，现在很多同学听这个产品，2016年上线的时候它的技术很烂，我连那个断点续接问题都解决不了，我找一个从腾讯出来的创业者老鲍，他是一个架构工程师，我给了他50万，我说你帮我做一个后台工具，他花了两个多月时间帮我做出来，弄完以后我那个音频听起来就非常流畅，后台再也听不到骂我的话。我跟老鲍说全国像我做知识付费的人很多，你开放给他们，他们没有我那么多钱，少收他们一点钱。收了我50万，他收他们4800。1%。就因为这样，2016年的12月，小鹅通上线到今天四年。2018年的时候老鲍来找我“吴老师，我发现一个事，现在用小鹅通产品不仅仅是知识付费的人，还有做教育的人，做英语、语文的通过小鹅通进行交付。今年更不得了，今天在座的企业所有的人，有没有看过直播的？有没有做过直播的？当我们开始做直播，我们就需要有一个SaaS工具，今天的小鹅通已经有130万商家，1500多万个知识产品，6.80亿多个用户，已经小小的知识付费行业涉及到136个细分行业。所以，无意中下的这个蛋在2020年突然变成了一个准独角兽。

第二个能力是供应链的完备能力。

1月份中国陷入新冠疫情的泥潭以后，大家还记得在3、4月份的时候，有很多的西方媒体报道，说2020年很可能是中国改革开放42年的一个转折时刻，从此以后中国的产业经济将遭遇到重大的摧残，然后进入到一个衰落的拐点，将进入一个失去的5年、10年、20年。5月份的时候美国有一个智库的研究员，叫做尼古拉斯·拉迪，他发表了一篇文章，他说由于全球企业在某些领域对中国供应链依赖程度很高，疫情不但没有导致供应链转移，甚至在强化中国的竞争力。在5月份你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挺惊奇的，但是在12月份的今天，我们觉得这个拉迪同学似乎是看见了后来发生的事实。

我们看汽车行业，中国在过去40多年中乘用汽车的发展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2009年的时候中国汽车产销量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制造业大国，到今天全中国有183个整车的基地在1月23号全面停工。2月12号的时候，有32%开始复工了。3月12号的时候，武汉的一家工厂复工，复工率超过40%，4月12号全部复工，产能恢复到去年同期的75%。我前面讲了一辆轿车有11000个零部件，缺一个零部件这辆车下不了生产线。所以，能力的全面复苏意味着供应链能力的全面复苏。我今天7、8月份到华南地区做调研，到东莞、佛山、中山区做调研的时候他们给我讲了这些话，说我们最近接到了印度、越南、柬埔寨、印尼的纺织服装和小家电的回流订单。我们之前很多服装工厂、小家电工厂到越南去、印尼去，今年东南亚地区同样遭到很大的挫折，订单开始回流。2020年中国的商品出口是过去35个新高，在遭到巨大压迫和压力的情景下，中国40多年所建设的供应链能力在今年经受了一次非常严重的一个考验。

第三个能力是国民内需能力。

如果你问我说“吴老师，今天中国最大的爱国者是谁？我觉得是三类人：第一，网上的喷子们。他们天天在爱国。第二，那些在2020年敢于投资的人。第三，2020年敢于消费的人。我们在座的各位大概都属于第二类和第三类人，因为我们在2020年敢于投资，因为我们在2020年敢于消费。所以，今年的中国经济仍然能够在如此危险的情景下保持它的复苏和它的成长。

我到上海一家酒店集团——华住集团做调研，是中国最大的经济型连锁集团，有7000个酒店，他们给我提供了一个独家数据，2月份的时候断崖式下滑，慢慢到了4月份以后开始复苏，到2020年9月份的时候，中国经济型酒店的入住率完成了一次对2019年的穿越。我问他们，谁在出去住这些酒店呢？两类人：一类是度假的；一类是商旅。商旅人数远远超过度假的人数。所以，首先是经济的复苏带动了经济型酒店行业的一个复苏。

汽车的消费。2003年的时候非典暴发，那一年汽车行业出现了一个报复性的增长，2003年全中国的汽车销量居然同比增长了75.3%。为什么呢？因为大家很害怕，不敢挤地铁，买辆车吧？一下子销售量就起来了。大家看今年的数据，前三季度哪儿也去不了，汽车工厂停工，4S店关门。但是如果你看二季度以后的数据，2020年二季度、三季度、四季度跟去年同期相比增加了12.3%。朋友们，对一个汽车行业销售增长12.3%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据。

消费数据。2020年国庆八天国内的游客6.27亿人次，同比恢复79%。2020年国庆的八天，我们的出游人数比2019年少了20%多。但是全国零售及餐饮服务1.6万亿，同比增长4.9%。我们的消费量是增加的。

“双11”的数据挺让人振奋的，天猫增长了26%，成交额是将近5000亿。京东增长了32%，成交额是2700亿。所以，在今年我们提了双循环，实际上今年中国的经济能够承受住压力，能够出现消费市场的恢复，很大的意义还是中国国民的内需能力在2020年得到了一次极大的复苏和极大的发挥。

第四个能力是我们的制度创新能力。

我写过一些关于中国企业发展史的书，写过《激荡三十年》《激荡十年，水大鱼大》。我们在对四十多年的中国产业经济研究中得出一个结论：中国这场改革是在一个没有顶层设计的前提下发生的。小平同志说“摸着石头过河”“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所以我们并没有一个完整的顶层设计，只知道方向在哪里，我们也搞市场经济，不能往回走搞阶级斗争，但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到底应该怎么搞？道路在哪里？我们是摸着石头过河，什么时候能够进行市场化的变革，能够摆脱现有体制的束缚和惯性，进行制度性创新呢？

四十二年来，发觉中国每一次市场化改革、制度化创新都不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环境下发生的。大家敲锣打鼓，这段改革开始了，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1978年以后从来没有发生过。中国每一次制度创新都是在死到临头的时候，被危机给倒逼出来的。2020年，中国的产业经济再一次到了死到临头的悬崖边缘，所以我们看到2020年是一个制度红包月月单飞的年份。在3月份时，新的《证券法》的实施，看到了四大科学中心的建立，4月份时提出“新基建”，5月份时提出了“双循环”，6月份海南自贸港、创业板注册，7月份集成电路产业政策加码，8月份数字人民币试点，10月份深圳先行试验区政策的批复，“十四五”规划的公布，11月份RCEP协定的签署，12月份提出了“需求侧管理”。3月份以后，每个月都有一个制度的大红包。这些制度大红包的发表既是对2020年产业经济、产业方向的一次推动，同时预示着未来三到五年中长期中国市场化改革的路径和重要的战场。

今天在座每一个同学，在做2021年规划时，在做自己产业规划、资本规划时，这些政策、这些制度红利都是我们需要一一去研究、一一去思考的部分。所以制度的创新在2020年得到了非常井喷的发展。

回到经合组织那张报告，2020年，全球十大经济体，中国是唯一一个保持正增长国家时，会发现这不是一个侥幸的过程，在今年中国经历了巨大压力，呈现出了自己全新的能力，呈现出了自己互联网的基建能力，呈现出了国民内需的能力，呈现出了制度创新能力。正是因为这些能力的呈现，让我们能够走到今天。

我们即将以一种具有仪式感的姿态来告别2020年，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们离开这个让我们难忘但永远也不愿意回去的年份，告别她时，会告诉我们自己，在2020年跟生活搏斗的时候，我们留下了怎样的见识，我们留下了怎样的记忆？2020年，你是我的暗黑体验，你是我的失联兄弟，你是我的滚滚红尘，你是我山穷水尽后的那一道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