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选书《末日永远不会到来（下）》02-最有效的避免气候变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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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蔡书腾。今天继续为你解读谢伦贝格的《末日永远不会到来》一书。

2011年3月11日，由大地震引发的海啸袭击了日本福岛核电站，引发了自1986年切尔诺贝利灾难以来最严重的核事故。但核能在福岛核事故发生之前就已经开始衰落了：自1979年三里岛核事故以来，美国就没再建成新的核反应堆。尽管如此，福岛核事故还是加速了核能的衰落，它促使德国、台湾和韩国逐步停止使用核能，并使得公众更加反对核能。

专家们说，每一项提高核电站安全性的努力都会使它们变得更加昂贵，而要使它们具有成本效益，就需要政府提供更高的补贴。

大多数技术都有一个积极的学习曲线，意思是我们建的越多，就能得到更好的产品，价格也就越便宜。以太阳能电池板和风力涡轮机为例。自2011年以来，它们的成本分别下降了75%和25%。一些能源专家说，核能不具有这样的规律，相反，它建得越多，价格越贵。自2000年以来，美国和法国在建或完工的核反应堆的平均建设时间是12年，是三里岛核反应堆熔毁前的两倍。

如今，发达国家正在放弃核能。德国几乎完全淘汰了核能，法国已将核电占总发电量的比例从80%降至71%，并承诺将降至50%。在美国，到2030年，核能占总发电量的比例可能从20%下降到10%。比利时、西班牙、韩国和台湾也都在逐步淘汰核电站。

未来几代人很可能会回顾1996年，那时核能发电占全球电力的18%，是这项技术的巅峰时期。2018年，这一比例仅为10%。几年之内，它可能缩减到5%。

核能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核电站真的既不安全又不经济吗？

根据联合国的数据，在扑灭切尔诺贝利大火后，有28名消防员死亡，在接下来的25年里，有19名应急人员因为“各种原因”死亡，包括肺结核、肝硬化、心脏病发作和创伤。

核事故专家格里指出，除了第一批反应者的死亡，切尔诺贝利事故对公众健康的唯一影响是事故发生时18岁以下的人里，后来出现了2万名甲状腺癌患者。2017年，联合国得出的结论是，只有25%，也就是5000人，可以归罪于切尔诺贝利的辐射。

甲状腺癌并不是大多数人认为的那种致命的癌症，因为如果治疗得当，它的死亡率非常低，大概只有1%，这意味着预期死于切尔诺贝利引发的甲状腺癌的人将只有50到160人，而且平均死亡年龄将超过80岁。

格里说，在福岛，没有人会因为核事故而死于辐射。确有一名工人声称是核事故导致了自己的癌症，日本政府向他的家人赔偿了一大笔钱。但格里说，这名工人的癌症不太可能来自福岛，因为工人们受到的辐射水平实在太低了。

与福岛核事故类似，三里岛核电站事故既没有造成人员死亡，也没有提高附近地区居民罹患癌症的风险。

这并不是说核能不会杀人，但它的死亡人数微乎其微。每年有27万人死于步行，135万人死于开车，230万人死于工作，420万人死于空气污染。相比之下，已知的因核事故而死亡的总人数仅略高于100人。

最严重的核事故表明，这项技术一直是安全的，这里头最关键的原因依然是燃料的高能量密度。分裂原子以产生热量，而不是通过火分裂化学键，仅需少量燃料。一罐可口可乐大小的铀就能提供足够一个人尽情生活一辈子所需的能量。

因此，当发生最严重的核事故时，从核电站泄漏出来的颗粒物数量，与化石燃料、房屋、汽车和发电厂排放的颗粒物相比是微不足道的。2016年，房屋、汽车和发电厂排放的颗粒物就造成了800万人死亡。

因此，核能是制造可靠电力最安全的方式。事实上，核能通过减少空气污染，目前为止已相当于挽救了200多万人的生命。

长期以来，核能一直是世界上最便宜的发电方式之一。在世界大部分地区，包括欧洲和亚洲，核电通常比天然气和煤电便宜。

从1965年到2018年，全世界在核能上花费了大约2万亿美元，在太阳能和风能上花费了2.3万亿美元。结果是，全世界从核能中获得的电能是太阳能和风能的两倍。

至于核废料，它是发电产生的最安全的废料。它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也没有理由认为它会伤害任何人。

当大多数人提到核废料时，他们指的是使用过的核燃料棒。在核电站的特殊设备中冷却两到三年之后，它们会被放入钢筋和混凝土罐中，以一种被称为干桶储存的方式在陆地上储存起来。这使得核能成为唯一一种内在化其废物的电力形式。所有其他形式的废物都只能外化到自然环境中。

废旧核燃料棒污染河流或其他水体是极小概率的事情。它们在戒备森严的核电站里受到严密的监控和保护。即使核废料暴露在水中，其影响也非常小。

当作者与那些害怕核废料的人交谈时，他们往往无法说清楚为什么核废料是危险的，这似乎出于对核武器有意无意的恐惧。然而，要把核废料变成核武器，就需要把这些巨大的桶运到世界上只有几个国家拥有的庞大而复杂的设施里，把它们变成武器材料。况且，即使恐怖分子真的拥有这样的设施，也会在进入核电站入口之前就被核电站的安保人员击毙。

1995年至2018年期间，中国对太阳能和风能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大规模补贴，但全球清洁能源占能源总量的比例仅增长了两个百分点，从13%上升到15%。原因是太阳能和风能的增加几乎无法弥补核能的减少。

只有核能可以提供丰富、可靠和廉价的热能，也只有核能可以取代化石燃料，提供取暖、做饭和运输等服务。

而且，只有核能才能适应不断增长的能源消耗，这种能源消耗由化肥生产、养鱼和工厂化农场等需求驱动——所有这些都对人类和自然环境非常有利。

然而，那些说他们最关心和担心气候变化的人告诉大家：我们不需要核能。

2005年，气候活动家麦克基本曾敦促佛蒙特州议员承诺通过使用可再生能源和提高能源效率，到2012年减排25%，到2028年减排50%。佛蒙特州的主要电力公司帮助客户使用太阳能电池板，该州积极的能源效率项目连续五年在全国排名第五。但是，到了2015年，佛蒙特州的排放量非但没有减少25%，反而增加了16%。

碳排放上升的部分原因是该州关闭了核电站，这是麦克基本所提倡的。他曾支持关闭佛蒙特州扬基核电站。这导致了佛蒙特州的公用事业公司无法用州内发电来弥补关闭核电站所损失的电力，只能进口电力，而这些电力主要来自天然气。

反对核能是环保主义者的惯例。格蕾塔·桑伯格曾在Facebook上写道，核能是“极其危险、昂贵和耗时的”。然而，现有的最先进的科学证明了相反的情况。

麻省理工学院的气候科学家伊曼纽尔说：“如果他们说气候变化是灾难性的或不可接受的风险，然后又转过脸来，排除了最明显的避免气候变化的方法之一也就是核能，那他们不仅前后矛盾，而且缺乏诚意。”

所有这些都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核能对环境如此有利，而且是替代化石燃料的必要手段，那么，为什么有那么多害怕气候变化的人如此反对核能？

上世纪60年代，美国大多数环保主义者都很支持核能，希望用它来替代煤电厂和水电站。不止美国人，当时世界各地的人都广泛支持核能，认为核能是一种能源密集的清洁能源。

著名环保组织塞拉俱乐部的领导者之一西里是研发核武器的“曼哈顿计划”的资深成员，了解煤炭与核电站的相对健康风险。他曾说：“发展核能是环境保护的主要长期目标之一，其重要性可能仅次于控制人口。”

60年代中期，开始有一些人出于各种目的反对核能，最著名的两个人是佩索宁和普罗内尔，他们利用了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人对核武器的巨大焦虑，肆意夸大核电站对环境与健康造成的威胁。一些原本专注于核裁军的活动人士也开始将焦虑转移到核电站上。

从1962年到1966年，电力公司建造核电厂的申请只有12%受到挑战。到七十年代初，已有73%的申请受到挑战。

到1971年，反核阵营接管了塞拉俱乐部，全力支持一项扼杀俄亥俄州核电站的努力。加入塞拉俱乐部的有一位名叫拉尔夫·纳德的年轻律师，60年代中期，纳德曾因批评美国汽车的安全性而赢得公众信任，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在促使公众反对核能方面，纳德的影响极大，他在1974年对俄亥俄州的一家报纸说：“一场核事故可能会毁灭克利夫兰，幸存者会生不如死。”

纳德和其他反核活动人士声称，核能对环境的危害比化石燃料严重得多。尽管核废料是能源中唯一安全储存在生产现场的废料，反核人士不断暗示，核废料可能以某种方式毒害水道或被用作炸弹。

在经过了20年的错误信息传播之后，那些已经对核武器感到紧张的人们开始认为核电站和核废料是对公共安全的重大威胁。

纳德、塞拉俱乐部和其他一些人坚持认为，不需要核能，因为可以通过提高能源效率和节约能源来减少电力消耗。

但是，能源效率并未消除对电力的需求。1970年代美国人均用电量的增长几乎与1960年代持平，而在这10年里，美国总人口增长了14%。因此，当电力公司不建核电站时，他们通常会建燃煤电厂。

反对核能的环保主义者公开支持煤炭等化石燃料而不是核能。纳德说:“我们不需要核能。我们国家的化石燃料比我们承认的要多得多。”

塞拉俱乐部有意使核电站的造价变得昂贵。该组织的执行董事曾写道：“我们应该努力加强对核能工业的监管，并期望这将增加该产业的成本，降低其经济吸引力。”

反核组织寻求出台更多的监管规定，并提起诉讼，要求暂停和减缓建设。通过增加新规定或要求考虑新规以制造不确定性和拖延时间，核电站的建设成本被推高了。

反核组织总共关闭了俄亥俄州的6个核反应堆，其中包括齐默核电站，后者在被改造为燃煤电厂之前已经完成了97%的建设。

他们的工作并不局限于俄亥俄州。在威斯康辛州的黑文，塞拉俱乐部的倡导者迫使公用事业公司将一座在建的核电站改造成一座燃煤电厂。总之，反核运动成功地杀死了美国公用事业公司计划或正在建造的一半的核反应堆，代之以燃煤电厂。

反核组织胜利之后，坚称自己与诉讼、拖延、抗议以及导致核电站建设成本高昂的监管规定毫无关系。一位反核人士称，核能死于“市场力量的不治之症”。

今天，反核组织在试图关闭美国、欧洲和世界各地的核电站时，继续欺骗和恐吓公众。他们声称，由于可再生能源的存在，核能是不必要的。实际上，只要不使用核电站，就必须使用化石燃料，排放量就会增加。他们声称，核燃料棒和核电站会引来恐怖分子，实际上，唯一袭击过核电站的人就是反核人士。

公众对核技术的恐惧仍然是核能发展的主要障碍。对世界各地的人们进行的调查发现，核能不如煤炭和天然气受欢迎，更远不如太阳能和风能受欢迎。

作为对福岛核事故的回应，日本政府关闭了核电站，改用化石燃料。电力成本的上升，导致2011年至2014年期间至少1280人死于寒冷。此外，科学家估计，每年约有1600人由于不必要的疏散而死亡，4000多人则死于可以避免的空气污染。

问题始于福岛县的过度疏散。大约15万人被疏散，有2万多人尚未获准返回家园。虽然进行一些临时疏散是合理的，但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进行如此大规模和长期的疏散。上千人死于疏散，而其他流离失所的人则患有酗酒、抑郁、创伤后应激障碍和焦虑等症状。

如此大规模的疏散是不必要的。科罗拉多高原比福岛事故后的大部分地区具有更强的天然放射性。世界上有些地区的放射性比科罗拉多还要强，但那些地方的居民并没有显示出癌症发病率的增加。

根据一项对事故发生三年来近8000名居民进行的大型研究，即使是生活在福岛土壤污染最严重地区的居民，也没有受到辐射的影响。

至于所谓核电站不具有积极的学习曲线，建得越多、价格越贵，这也不是事实的全部。韩国的经验表明，只要坚持相同的设计和相同的团队，只是做一些渐进式的改进，那么，这样的标准化就能让每一个核反应堆建得更快、更便宜。

总的来说，核能相对于其他传统能源更高效也更安全，对环境也更友好，却长期遭到抹黑与抵制，这种抵制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这个我们留待下一集再讲。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我们明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