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图之声】《大师巨匠》第30期|中国唯一的狂者-熊十力

【太图之声】《大师巨匠》第30期|中国唯一的狂者-熊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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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为大家介绍的民国大师是中国唯一的狂者——熊十力。

熊十力,著名哲学家,新儒家开山祖师,国学大师。

熊十力自幼即与众不同,他曾口出“狂言”道:“举头天外望,无我这般人。”这句话令他的父亲和兄弟都惊异不已。10岁时,父亲讲授《三字经》,他一天就背熟了。之后又教他四书,讲完一段后,熊十力还意犹未尽,每次都要求父亲多讲,父亲不肯,说:“多含蓄为佳也。”

十六七岁时,熊十力即四处游学,当他最先读到陈白沙的《禽兽说》时,忽起神解,“顿悟血气之躯非我也,只此心此理,方是真我”。并从中领悟到人生之意义与价值:绝非是趋利避害、去苦就乐等外在满足,而在领悟人生之意义与价值,体识至大至刚之“真我”,以合于天地万物之理。这一觉悟基本上奠定了熊十力之后的治学方向。

1922年,受梁漱溟等人的举荐,熊十力被蔡元培聘为北大主讲佛家法相唯识的特约讲师。一到北大,熊十力就打破了“师生蚁聚一堂”之学院式教学方式,而采取古代师生朝夕相处、自由随和的书院式教学,他力主道德与学问并重,生活与学习一致。在主讲“唯识学概论”的过程中,他对唯识论逐渐由怀疑而至展开批判,并开始构造他独出心裁的“新唯识论”哲学体系。

熊十力主要的哲学观点是:体用不二、心物不二、能质不二、天人不二。人与天地万物同具仁心本体,内蕴着极大的力量,可以创造、生化。熊十力奠定了现代新儒学思潮的哲学形而上学基础,他的学生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正是在他的精神感召之下,沿着他开创的精神方向,基于他奠立的形上基础而加以发挥、扩展、深化、扬弃。

1932年,熊十力的《新唯识论》出版,这标志着蜚声中外的“新唯识论”哲学体系的诞生。

蔡元培、马一浮等人对此书推崇备至,评价甚高。梁漱溟说,熊十力是中国唯一的“狂者”。

熊十力在为学之余,喜欢结交学界的朋友,与时下的贤能者切磋学问。尤其是与林宰平、梁漱溟二人曾在一段时间里交往甚密。

熊十力在北大任教期间,还常与同乡人废名探讨佛经理论,两人经常意见不合,争得唾沫星子乱飞,火花四溅。一次,两人又吵成一团,互飙国骂。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人听见里面没声音了,赶紧跑去看,只见这俩个老小孩儿扭打成一团,互相掐着脖子,哪里还说得出话了?众人立刻将他二人拉开,正准备劝说时,熊十力扑上前去,对废名施以老拳,结果废名回击的火力更猛,熊十力抵挡不住,拔腿落荒而逃。人们一看,想必这两人的梁子怕是要结下了。没曾想,这两人“过了一二天再聚时,又是谈笑风生,和好如初了”。

1937年,日寇侵入华北,熊十力化装成商人,坐上煤车逃离北京城。路上遇到了下雨,衣履尽湿,仓皇狼狈之状难以言表。他并没有随北大南迁昆明,而是先回原籍黄冈,继而避难四川,任教于马一浮主持的乐山复性书院,讲授宋明理学。

此时的熊十力,虽身处后方,但常因想起沦陷区同胞之苦辱而禁不住失声痛哭。为此,他撰写了《中国历史讲话》一书,大讲五族同源,意在为各民族团结一心、共同抗日提供理论与历史依据。

1943年,熊十力接到北大校长蒋梦麟聘他为文学院教授的聘书,并被特许可暂时不到校上课。当时正值民族危亡之秋,熊十力便将其满腔真情都倾注在中华文化的存亡绝续之上。

抗战胜利后,熊十力来到武汉,内战又引起他的强烈不满。于是,他一连多日,大白天手持灯笼在商业大街上旁若无人地行走,好奇之人实在弄不明白,就拦住他问:“先生,青天白日打着灯笼走路,这是何故?”熊十力大声回答道:“如今是天昏地暗,豺狼当道,不掌灯何以行路!”

1949年10月,熊十力的老朋友联名电邀他北上共商国是。次年3月,熊十力抵京,被安排住在一所小四合院里。

在这难得的安定环境中,熊十力不但继续著书立说,先后写就了多部作品,还非常关心新中国的文化建设,多次致函中央领导人,为新中国的文化建设出谋划策。

1954年,因为各种原因,熊十力于年底迁居上海。他定居上海后,仍笔耕不辍,1956年完成了《原儒》一书的下卷,并将上、下卷同时印刷出版,全书共33万余字,以“六经注我”的精神,重新阐释了儒学经典和儒学史。

1968年5月23日,熊十力在上海虹口医院病逝,享年84岁。

熊十力曾在《十力语要》中自谓:“人谓我孤冷,吾以为人不孤冷到极度,不堪与世谐和”,“凡有志于根本学术者,当有孤往精神”。著名学者许纪霖说:“一代大师已远去,世间再无熊十力。”这位中国唯一的“狂者”,最终孤冷而悲愤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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